第20章 九重佬出山
“目前我们遇到的困惑很多，周天宇说的三大问题是最紧要。”李特少有地以总结式的口吻迎合了伙伴周天宇。
“我们就一个一个问题来解决吧。找到了问题，其实就能找到真理。这就像治病救人，查到了病因和病灶，终归会有治疗方案。”
听得出来，旷琪琪说得声音虽不大，但却是沉重中充满着希望。
这辆轻雾车由什么材料制成的呢？从表面并没有看到钛的痕迹。但内部是否有钛元素？以前我听说过，钛燃料有一个物理特性，那就是随着空气流动而自由漂移，且这种漂移没有预知性。
“但这辆曾经人类轻雾车行动好像具有可预知性。”周天宇望着曾经人类的轻雾车，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旷琪琪没有直接回答周天宇的话，而是走近我，摸了摸我的头，“战天，你现在又要出山啦。”
出山啦？这句话听着让我热血沸腾起来。
“你在大洋底部嗅过最原始钛的味道，你试试看…”
还没等旷琪琪把话说完，我主动地在曾经人类的轻雾车仓内低头闻起来。
怎么回事，这里头全是旷琪琪体香的味道。我当然不相信这里只有旷琪琪的体香味道，于是更加努力闻嗅起来。闻着嗅着，还是旷琪琪的体香味在鼻子四周环绕…
嗅到的结果明显与事实不符，这让狗狗何以堪。我的鼻子开始冒出汗来。
在狗族的思维里，有一个不幸的事实是，狗鼻子出汗是狗没有寻找到它该找的东西而产生的恐惧。此刻我有些紧张。
“好!战天鼻子出汗啦！”旷琪琪反而高兴。
补充说一句，当时我并没有理解旷琪琪的意思，以为她在说反话，后来我才明白，那不是汗，是狗鼻子特有的保护功能，能帮助狗狗增强嗅觉的。旷琪琪对狗的了解超过我本身，真不是一个简单的花瓶式的女人！
花瓶式女人不是我的发明，这是张少妇对村子里长得美一些少妇少女的统称。其实，在我当时的眼界里，张少妇也算是美人之一，或者说，她也曾经美过，迷倒过男人过，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促使，只要她听到黎夫赞誉某家女人生得漂亮时，她都是嗤之以鼻，说漂亮女人都是家里的花瓶，一天不浇水就会枯萎。我当然不相信人怎么会枯萎呢，这不是在乱说嘛。因此，在这一点上，我对张少妇有不少的意见，暗地里认为此人偏执无比，不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言归正传，在旷琪琪的鼓励或怂恿下，我收回思绪，集中鼻子嗅寻钛的味道。
没有，真是没有钛的气味，我非常失望地抬头看了一眼旷琪琪。
“不可能，科学界很久就已证明了，制造轻雾车必须要使用钛元素，否则不可能着落到其他星体表面的。”周天宇不断地在摇头，他不能相信我的嗅觉功能。
“能不能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战天的嗅觉。”李特突然说。
周天宇看了一眼李特。看天宇的眼神里有惊奇和意外，可能他没有想到一位职业军人在这样的场景下还能换位思考。
知识素里说，军人换位思考是可怕的。我不知道个中原因，在这里不详写。
旷琪琪露出大喜的表情，蹲近我身边，摸了摸我的头，“没有嗅到钛的味道，那别的味道呢…”
别的味道。该死的狗脑子，当时我专心嗅钛的味道，对其他味道即使发现了也没有顾及，顾及了一时也不好回忆…哦，我想起来了，这个曾经人类轻雾车上好像有大森林的味道…不对，又好像有太平洋底的那股土腥味…哎呀，除掉钛的味道外，还有很多其他味道呢！比如，太平洋深底和大森林…
我终于得出语无伦次的结论。。。
“可以这样肯定下来。曾经人类的轻雾车与太平洋洋底和大森林有关联，不一定与钛有关。”周天宇的话是大胆的假设，也是破天荒的。李特、旷琪琪当然知道这个假设对地球的意义，只有我当时是蒙在鼓里。
“我想去访问九重佬。”周天宇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九重佬是玛杰的导师，据说玛杰发明的720度定位卫星是借用了他的理论，只不过九重佬生性孤僻，据说他自已给自已立下一个规矩，一生只在五天时间里说话。第一天是儿子出生那一天，第二天是父母亲去世那一天，第三天是结婚那一天，第四天是玛杰出师那一天，第五天是有人找他“谈天说地”的那一天。
“我陪你去吧。”李特主动说。
周天宇摇头，“九重佬一不喜欢女人，二不喜欢军人，三不喜欢狗仔。”
都说科技大咖性格往往是独一无二的古怪，没有想到九重佬古怪到这样的程度。要说不喜欢军人我能理解，雄性不喜欢雌性，这就有点变态了。
“为什么不喜欢狗仔呢？”旷琪琪问了这么一个与自己无关也与李特无关的问题，“在我的认知里，某个人不喜欢某类人是可以理解的，也是经常存在的，但人与狗之间没有利益冲突，为什么将自已的偏见强加予犬族里呢？”
事出必有因，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原来情况是这样的，九重佬一生做出了很多能改变宇宙的发现，但每一次发现，那帮新闻媒体就像苍蝇一样跟着他进行报道。如果只是照实报道也就算啦，主要是一些不良媒体为了自已的利益，竟添油加醋或无中生有的进行乱报道，且这些媒体无法进行控制，它说你好，你就好，你说自已不好也不行；它说你不好，你就不好，你想伸冤还找不到地方。气得九重佬吹胡子瞪眼睛，媒体却大言不惭的辩解，这是社会发展的结果。
我完全明白了，九重佬不喜欢的狗仔竟然乃是人而不是我们狗族！
“让战天和我一道去吧。”周天宇现在喜欢我了，当然啦，我也不像以前那样有意拒绝他。
旷琪琪回答说，战天要强化训练，不能离开喜驴好牛山顶部，因为只有这里的环境才适合战天训练。
“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再说啦，让战天多见见世面也是强化训练的一部分。”周天宇说得对，旷琪琪和李特赞同，我也赞同。毕竟我的前半生都是在村子里度过的，见不多识不广。我这样说不是看不起村子里生活的一切，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事实。就拿我自己来说吧，上次进入天地研究站，真的有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不知道李特通过什么方法马上把他的水陆两栖车给调到喜驴好牛山顶上来了。这也是一个奇迹，只不过大家心思不在这个上面，因此没有人深问李特调车的方法，我也只是在脑子里闪了一下，然后就上两栖车了。
九重佬长年居住在首府某地。两栖车刚进入首府天空，我的脑子里马上想到“秋毒”两个字。上次写过，作乱“秋毒”的机器人就盘居在首府，它们这帮家伙坏事做尽，乱事干绝，且无孔不入，要是被它们逮着啦，那可要倒八辈子霉…
“我”虽然是肉体凡身的土狗，但身体内也有被“秋毒”击中的软肋，在此不多写。
想着想着，周天宇已带我来到一四合院大门前。
“站住，此地为科技重地，不许闲人进入。”一位一身军装的年轻人叫停了周天宇和我。
周天宇马上拿出天地研究站的特别通行证给那位军人看。
那军士也没有认真查看递过来的证件，而是小声但有力地回答了几句，大概意思是，在现在的军士面前，什么证件都不管用！
奶奶的！这都是什么年代了，还耍军阀脾气。气得我恶狠狠地瞪了这位军士一眼。
“我是找九重佬的，我有很重要的事…”
“没有什么事比现在屋里面的事情重要，我劝你们还是离开吧。你们见不到九重佬的。”周天宇脾气比我还轴，听军士这样武断地说话，他不高兴了，竟指着四合院内，对天发誓言说，他今天进不去就不为人身！
听周天宇这样说，我没有觉得他的发誓有什么特别之处，不是人身又咋地啦？有什么问题吗？不过军士却把周天宇的誓言看得很重。并说你发誓言没有什么作用，事实是进不去的，靠发誓言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是收回你的作誓吧。
没有想到，在关键时刻，周天宇竟然还是个吵家子，一轮一轮的唾沫炸得那位军人不断的后退。
“谁在外面吵闹？”突然从大门左边的一器物里传来出声音，吓得我想转身跑。毕竟生活经验告诉我，好狗不吃眼前亏，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环境里，若被他们没轻没重地揍啦，还真没有地方说理去。
“我是周天宇！”
周天宇这一嗓子直接将我吓得倒跑好几步。
硬闯民宅重地还这么理直气壮？
“周天宇？天地研究站的周天宇？”那说话者声音和黎夫非常像似，沧桑、有力，低沉且清晰。
“让周天宇进来吧。”
军士听到屋内指令，马上带领周天宇进大门。
“这条狗不可以进去。”军士想把我拴在大门旁边。
娘希匹！这都是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和狗之分。你们难不成不知道有好多人类是抱着我们狗族睡觉的，没有我们睡在某些人身边，他们就睡不着，就会失眠，因为它们会缺少安全感。
“让狗狗也进来吧。”院子里的声音终于替我们解了围。
军士领着周天宇，周天宇领着我，不声不响地进到院子大门。
一进大院，抬头一看，我滴个乖乖，这是啥地方？分明是典型的仿古旧北京四合院样式。左右两厢房屋陈久明显，但古色古香，质朴恬静，宛如两位久经沧桑的老人安祥地坐在两边。
原来九重佬居的是某皇帝宠信大臣的家宅。先看地，一块一块的从元朝就是皇家专用、禁止民间开采和使用的花斑石，五彩宾纷、光彩夺目。再看上，不高不低的二层楼，俗称“仙楼”，是供神仙居住的地方。这是某大臣当年仿照紫禁城乐寿堂修建的老北京无二的复制品。再看中，紫檀椅子，由棕红色的金丝楠木做成，不腐不烂，不变形，不变色，且终年有天然的香气散出。这种木头生长周期都在二十年以上，开采运输就是在现代这样的交通工具下，也是艰难致极。椅子上的亮片随人影一闪一闪的，这是把贝壳碾碎了，然后泡软，磨薄，晒干，久放后镶嵌上去，民间叫“螺钿镶嵌”。
更让我惊讶的是，知识素里说，这里的一切都是手工而为的！
“不要乱看了，进里屋来吧。”从屋内传来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