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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八章 春日祭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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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景闲拎尉迟闻和阿玉回去的时候,屋里霎时间噤了声。

    肖楚悠几人刚叽叽喳喳的说完现在他们的情况到底有多严重,多紧急,两个恶魔就来了。

    “哎呀妈呀,老爹快救俺!”

    尉迟闻吓得大喊大叫。

    尉迟家大公子尉迟应弱弱的举手问,“我愿花万金,不知是否能赎回我儿。”

    “当然可以。”晏白微笑。

    薛景闲放下一直扑棱蛾子的尉迟闻,抱着阿玉,偷偷帮他顺着泪嗝。

    阿玉已经哭累了。

    然后转身狠狠剜了那几个罪魁祸首。

    手挨个指了指,“你们几个,一会挨个去我那给我汇报汇报。”

    “梁某还有家事,就不多陪诸位了,金莱,陪好几位公子。”

    “是,大人。”金莱用羽扇半遮面,举手回答。

    “这位小公子请留步,不知尊姓大名?何方人士?”三公子尉迟文询问道。

    晏白几人也留步,回望回去。

    “我?”阿野指了指自己,行礼,“我乃墟市之人,名唤阿野。”

    “阿野?!!”

    四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叽叽嚓嚓,眼闪泪花。

    “不知阿野公子何年生人?”

    阿野挠了挠头,求助的看向晏白。

    见状,夏侯景连忙起身,解释起来。

    “尉迟家除了四子,还有一位小公子,早年丢失,十年间一直没有找到。”

    整个月国都知道,尉迟家的小公子丢了,尉迟夫妇差点哭瞎双眼。

    “哦?尉迟家的小公子是在何处丢的?”晏白站在阿野前面,问道。

    “是在大成平都。”大公子尉迟应哽咽道,“十年前,上元佳节,父母带我们兄弟五人去平都看花灯。”

    “那年花灯有一千多种,各种能工巧匠足足花费一年制作,慕名而来的人特别多。”

    “阿野闹着要吃糖葫芦,人太多,我怕他们走散,就让他们在原地等我,这样就算人多我也能找到他们。”

    “可……”尉迟应痛哭流涕。

    “可等我回来的时候,他们四个都不在原地了,我便急忙寻找。”

    “三个弟弟年纪大,被人群冲散了知道自己找回来。”

    “阿野年纪小,又是第一次来平都,所以找不回来路。”

    “于是啊,我就在原地等他,阿野最听我的话,我说让他在原地等我,我就能找到他,他就一定会在原地等我的。”

    “可我等了十年,都没等到他——”

    “阿姐,我没要吃糖葫芦。”阿野在晏白身后小声辩驳。

    四公子尉迟梦跪地,“怪我,都怪我,是我嘴馋,让阿野闹的。”

    晏白剜了一眼夏侯景,夏侯景摊手。

    “毕竟是骨肉相连,怎么能舍得。”

    晏白叹了一口气。

    当初知道晏白任墟市之主,夏侯景就让她打听过尉迟家小公子的下落。

    她收阿野,自然是知道他的底细。

    阿野以前在平都做过五年小叫花子,又被人骗着入了惠州,又被人卖到云州,几年颠沛流离,最后被卖入墟市。

    以前来月国也知道尉迟家小公子走丢的事,也只是惋惜。晏白收到夏侯景的事后,结合阿野的入册信息,就怀疑起来。

    一调查,便知道,阿野就是当年尉迟家走丢的小公子。

    他当初流落街头,发高烧,四岁以前的记忆就都没有,才不知道自己姓谁名谁,家在何方。

    但隐约记得好像有人唤他阿野,于是就取名阿野。

    当初派阿野去做二皇子任务的时候,晏白就派崔殊让阿野选择伪装身份的姓氏,他一下子就选择了尉迟。

    于是晏白和薛景闲就告诉阿野他的身份。

    阿野一直知道,可他实在是记不起来,知道家人不是故意的也就不那么恨了。

    也不想和他们有任何纠葛。

    阿野只知道,是思哥救他一命,是阿姐给了他一个家。

    他叫阿野,是墟市的阿野,并不是尉迟家的什么小公子。

    所以晏白和薛景闲一直尊重他。

    夏侯景今日带他们四个前来,也是有目的。

    阿野行礼,笑道:“四位公子不必内疚,就当尉迟野十年前就冻死在平都。”

    “我只是墟市的阿野,阿姐思哥州哥少都哥,如今才是我的家人。”

    “不知,不知阿野公子可否愿意随我回一趟尉迟府,也算了却父母的一桩心事。”

    阿野看向晏白,有些委屈,眼眶红红的。

    “去吧,没事的,总该说清楚。”

    “别害怕,你回头,阿姐一直在。”

    “嗯!”

    晏白薛景闲陪着阿野往尉迟府走一趟。

    马车外,尉迟家的四位公子心事重重,连尉迟闻都不再闹腾。

    马车里,晏白握着阿野的手。

    “阿姐在呢。”

    阿野用力点点头。

    阿野虽然跟她的时间不算很久,可人生最重要的时刻,成长都是因为晏白产生的,阿野早就把大家当作家人了。

    他以前恨,恨为什么自己的父母不要他,躺在冰冷的街上,听着肚子发出的响声,看着同他差不多年纪的小孩旁边都有自己的父母陪着、宠着,为什么他就没有!

    所以他尽管知道别人在骗他,可还是为了万分之一的可能跟去,万一呢,万一真的给自己一个家呢。

    直到遇见思哥,他记忆以来第一次有人关心他,于是他甘愿奉献自己的生命也绝不背叛。

    后来遇到阿姐等人,他才有了一个家。

    阿姐说他们一家人,他就是有家人了。

    他不改名,就是要尉迟家的人记着,他是尉迟野,但不再是十年之前他们搞丢的那个尉迟野了,他要他们一辈子都要记住,十年之前,是他们亲手杀死了尉迟野。

    晏白知道,阿野还在恨,他怎么能不恨,本该锦衣玉食的小少爷,却颠沛流离近十年,还成为一名供人娱乐的斗兽奴。

    她不是阿野,不能替他原谅所有人。

    阿野吸吸鼻子,下了马车,对两人认真说道。

    “阿姐,思哥,我自己去吧,有些事总该有个了结,我也要学会解决问题,不能一直靠着你们。”

    “阿野,我们是一家人,我们会尊重你的决定,但你不要一直咬牙坚持,如果遇到难处,家人永远会是你的后路。”

    “阿姐,我知道。”阿野莞尔一笑,看向薛景闲。

    “你阿姐说的都对。”

    阿野就知道,行礼,转身决然入府。

    马上的尉迟应与晏白对视。

    家人二字着实刺痛他们,晏白就是故意的。

    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是护短。

    阿野从尉迟府出来,脚步是欢快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晏白和薛景闲手牵手并肩站立在马车前,像一对等待孩子归来的寻常父母。

    “我们回家吧。”阿野笑道。

    “嗯,回家。”

    两人齐声回应。

    刚在月国小一月,晏白和薛景闲商货、粮草都还没全部备好。利州事变,高烨被人暗杀,平都局势动荡,薛景闲只好亲自下利州。

    “万般不舍不知如何说出口,此番不知何时归,唯愿你与儿子们都平安。”

    薛景闲从后面紧紧抱着晏白,手放在她腹上,被晏白握紧。

    “阿闲,我会保护好一切,保护好我自己和我们的孩子,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冷静处理,答应我好吗。”

    “好。”

    薛景闲颤声应下。

    他走的时候,天刚蒙蒙亮,阿玉被尽州抱着,努力睁着眼,知道爹爹要去干大事,他心里是特别骄傲的。

    盔甲冰冷,将他彻底惊醒。

    “爹爹放心,阿玉会保护好娘亲和弟弟的。”

    “爹爹相信阿玉。”

    薛景闲放下阿玉,不舍的看向晏白,难舍难分,薛景闲怕自己会心软走不了,转身决然向门外跨去。

    刚跨过门槛,就停下,转身朝晏白大步走来,亲吻她额头。

    “安心等我,我会为你占尽天下宵小,赠你你想要的盛世。”

    说罢,决然离开,晨曦映在他银色盔甲上。

    “好,我且信你一会。”

    月国土地肥沃,粮食产量极高,晏白去信告诉少都,准备大量兵马,让杨融、刘帷中、随时待命。

    彭照、姚青引跟随薛景闲下利州。

    “大人,这是今年东田的产量。”金莱将册子递给晏白。

    晏白随手翻起来,金莱崔殊两人一直为她介绍,见晏白心不在焉,两人对视一眼。

    薛景闲每隔一日必来信,可这次却半月迟迟没有消息,也没有人敢问。

    临近新年,没有多少人真的快乐。

    除了阿玉,因为过完年他就又长大一岁,离能保护娘亲又近一步。

    “大人,今日差不多了,不如回去吧。”

    晏白点点头,没说话,上了马车。

    三人回去之时,天上起了大雨。

    “大人,我们要不先找个地方等一会。”

    “好。”

    东都

    天上打起响雷,阿野见状,拿起斗笠便上马,“我去看看他们。”

    他还没到邻县,大雨就降落,雨势太大,寸步难行,阿野只好牵着马找个地方暂时避一下雨。

    “这是……”

    郊外林间路上,有一个看似废弃的地方。

    阿野走近才勉强看清摇摇欲坠、模糊不清的牌匾。

    “义庄?”

    他刚到院门口,门就自己开了,一阵奇异香味扑面而来,阿野迅速屏气点穴,他将马拴在一旁门口,拔剑踏进院。

    主室无门,隐约能看见堂内摆着一些单人木桌。

    阿野握剑靠近主室。

    “大人,这是阿野的马。”崔殊道。

    晏白放下窗帘,“把这个服下,进去的时候记得屏气。”

    “是。”

    金莱与崔殊对视一眼。

    “大人小心。”

    崔殊为晏白撑伞,三人站在主室门口。

    晏白刚抬脚准备跨进去,锋利的剑光忽低犹如雷霆之势朝晏白面门劈来,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将晏白惨白的脸映出来,金莱同崔殊还没反应过来。

    短刀与利剑相碰,发出爆鸣声,金莱与崔殊被震的连连往后退。

    晏白反转手腕,加力,来人被震的往后退,撞倒木桌。

    “郭孝,阿野在哪?”晏白居高临下质问。

    义庄郭孝,是从死人腹中爬出来的阴生子,被视为最不祥之人。传闻此人,身怀异香,能让人溺毙在虚假的幸福梦乡。

    郭孝笑起来,“不愧是墟市之主,竟然连我的尸香都不怕,有趣有趣。”

    晏白坐在唯一的椅子上,示意两人去找阿野。

    “你好奇吗?”晏白问。

    郭孝眼珠子转了转,连忙把剑丢掉,爬过来,伏在晏白脚底,一脸谄媚道:“好奇好奇,求求你,告诉我吧。”

    “大人,阿野好像沉入梦乡了。”金莱说道。

    一见阿野,郭孝瞪大了眼,好像发现什么神奇的事,爬过去。

    “神奇,神奇。”

    “哦?”

    “大人,他竟然没有沉溺在虚假的梦里。”

    晏白目光深沉,她知道,因为阿野根本就没有过任何幻想的幸福,他半生凄苦,唯有遇见大家后才体会到幸福,那是真实的幸福。

    “你过来。”晏白招手,示意崔殊喂阿野药丸。

    郭孝连忙又爬回去。

    “大人,大人,您说。”

    “如果我可以帮你去除尸香,你愿意入册墟市吗?”

    “我愿意,我愿意。”郭孝连忙吞下蛊虫。

    “很好,不过你的尸香还需要时间,我可以暂时帮你掩盖起来。”

    “服下这个。”

    “好好好。”

    郭孝服下药丸,不一会,就闻不到自己的尸香了。

    “没了,没了,真的没了……”

    他兴高采烈又蹦又跳,喊着喊着就哭了,又跪地不停的朝晏白磕头。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晏白亲自扶起他,郭孝震惊的看着扶着自己手臂的那只手,明明很小,很细,却那么有力量。

    这是除蓬莱宴阿野与他对酒以外,第一个不仅主动和他说话,还帮他去除缠绕他半生的尸香死味,更是自出生以来,第一个不仅不嫌弃他,还敢碰他的人。

    雨势减小,阿野也缓过来,几人朝东都去。阿野不计前嫌,反而对郭孝十分友好,这反倒让郭孝有些不自在。

    阿野带着郭孝骑马。

    见两人在前,金莱好奇问道。

    “大人怎么知道如何去除尸香?”

    “肖楚悠的天下异闻录里面有记载,郭孝又不是世界上第一个阴生子,他没读过书不知道去除的办法很简单,被人看中他的用处,就算知道也不会实话实说,就他不善交际,冷脸那样,谁知道他根本不喜欢自己所谓的‘异香’啊。”

    “原来如此。”金莱崔殊恍然大悟。

    “怎么,你也没看过异闻录啊?”

    金莱怎么听出满满的嫌弃和鄙视啊。

    他以羽扇半遮面,掩住自己的无语表情。

    哦,怪他多嘴了。

    天色渐暗,他们刚拐进巷子,阿野与郭孝已经到金府,他们刚行几步,就见有人从金府策马而来。

    “大人,肖楚悠求见。”

    晏白掀开窗帘,夜色模糊她的脸。

    肖楚悠跪地。

    “肖楚悠请求回京,求大人成全。”

    “为何如此突然?”崔殊问道。

    列三宗棨追出来。

    “拜见大人。”

    “拜见大人。”

    “大人,平都来信,墟市出事,林伯远,林伯远可能不行了。”

    列三跪地,他也说不下去,他们四个平时虽然喜欢插科打诨、打打闹闹,可却真心把对方当家人的。

    “去吧,楚悠,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

    肖楚悠抬头,还是落下眼泪,看着晏白幽深的眸子,她心一疼。

    “楚悠谨记。”

    颤声哽咽夹杂酸涩,她叩首告别。

    肖楚悠策马夜离,独身赶赴大成京城,渴望能见爱人最后一面。

    晏白松下帘子。

    外面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金莱示意,马车轱辘又转起来。

    回到金府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正厅等着。

    见晏白过来,一时又不知该说什么。

    晏白坐下,手放在已经有些显怀的肚子上,听完列三读信。

    她抬眸,眼神深沉。

    “不知你们是否听说过,大成三年一办的春日祭?”

    几人都望向晏白,听见她高声道。

    “我要,春日祭后,再无大成。”

    “阿三,你记下,从今日起,真正的春日祭计划,正式开始。”

    “是。”

    即便往后多年,列三依旧记着大人说出那句“春日祭后,再无大成”,究竟有多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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