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残忍的真相
美女图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似乎也在盯着我们一众人，“为什么要把她画的这么伤心？”
“我好像都没有看她笑过。”知府穿着一身辫子，宛如一个青春的少年。
“你们大概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吧！”知府站起身，回过头来打量着我们，随后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向我们示意也让我们坐下。
“如今我这个知府也没打算接着做，你们还有什么问的，我会如实告诉你们。”他一脸坦荡的神色，好像一切都是她们罪有应得。
“我们也都是一知半解，从头开始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她们有这么大的仇恨？”我知道那些话都是一面之词，所以并没有打算和他坦白。
“仇恨？”知府自嘲似的笑了笑，“没有仇恨，只有鄙视，我根本看不上她们，她们根本算不上人，是杂碎，就不应该被当成人对待。”
“那你不还是没有杀了她们吗？”小徒弟说。
“那是她们还没有恕完罪，她们都该死，都应该去死。”知府红着眼睛，似乎背后的仇恨是不可磨灭的。
“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们都已经付出了代价，你也该消气了，孩子！”还没说完，先醒来的百岁老人就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知府冷眼看着老太太，把扶着老太太的孩子吓得躲在老太太身后。
老太太径直走向那幅美女图，点燃了三炷香插在炉前。
“你别恶心她了，快点走吧！”知府一声踢开凳子，怒视着老太太。
“你就这么恨我？玉珩？”老太太泪眼婆娑的看着知府，“我什么都没做，你也是知道的。”
知府听了这话更加激动起来，我们赶快起身把老太太和他分开，暂时保持着安全距离。
“你们谁能说清楚再吵，我们听的云里雾里的。”姚公子不耐烦的看着两人，再没有多大耐心继续消耗下去。
“他是刘玉珩，我的孙儿。”老太太流着泪说着。
“用不着你说，你们都一样，除了颠倒黑白什么都不会！”知府安静的坐了下来，低头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我叫刘玉珩，出生在喜村。出生的时候我娘就难产死了，我爹就养成了酗酒的毛病，喝多了就打我，怪我害死了我娘。”他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每次打我都是把我打到昏迷，等我自己醒来，无论是她——我的亲奶奶，还是左邻右舍，从来都没人管过我，这样折磨的日子，我过了15年，直到念雲的出现。”知府看着画中的人温柔的笑了起来。
“有一次我被打晕之后，醒来竟然在念雲的家里，她给我的伤口抹了药，虽然没有见过里面，但是她看着我的伤口，却哭了，她就是一个善良的姑娘。”
“人要是一直生活在黑暗里，时间长了也就麻木了，但是只要你见过光，你就会如同吸食了鸦片一样，你懂吗？”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我生活在水深火热里，但我不知道那个时候，念雲也同样是。”知府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庞滴到了桌上。
“念雲也没有父母，她是12岁的时候被人送到我们这里的外婆家的，家里除了一个老眼昏花的外婆，就没有别人了。所以村里的那些人就肆无忌惮的欺负她，男人半夜摸去她家，女人白天欺负她，每天她身上的伤也不比我少。”
“这些禽兽，真的该死！”我们听的群情激奋，姚公子忍不住怒火踢飞了面前的小凳。
“这就是你说的，你们什么都没做？”姚公子回过头责问着老太太，知府却笑了起来，“她确实什么也没做，她哪里做的了什么？”
“那你们咋不跑呢？”姚公子反过来问着他。
“怎么没想过跑？我们也想干脆跑了算了，怎么跑的了呢？”他陷入回忆呵呵的傻笑着。
“念雲放心不下外婆，我没办法只能求着她，是不是能帮忙给念雲的外婆送个饭什么的，添个衣什么的！”知府挑起眼皮怒视着老太太，“你说你是怎么说的？”
老太太低着头一言不发。
“她说，让我们趁早死了心，让我们认命，她什么也做不了，不要指望她。”知府一字一句的说着，一字一句的烫在心上。
“我没办法，我偷偷从我爹那里偷了点银子，把银子连同一封信放在了念雲隔壁的婶子家窗台上，只能希望她看在银子的份上，帮帮老太太。我告诉念雲一切都办妥了，我们俩个趁着天黑跑的时候，刚好被一群人堵住了。我被送回家，念雲干脆直接被他们折磨的直接疯了。”
知府缓了缓，继续说着，“我挨了一顿毒打，等我差不多好的时候，就看到念雲已经疯了，彻底疯了，我们两个被摧残的完全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念雲清醒的时候求我杀了她，但我…我真的下不去手， 没有她，我也活不下去。”知府越说越激动，低着头开始啜泣。
“听村里的孩子说，是她家里人把她给烧死了，那是怎么回事啊？”我小心翼翼的问着。
“你信吗？”知府抬头满脸是泪的看着我，“念雲是被他们侵犯的时候，被掐死的。他们怕承担责任，那些村妇才出了这么个主意，说念雲身上有传染病，病死了，得烧掉才行。”
知府停顿了一会儿，稳定了情绪才缓缓开口，“她们就把念雲的尸体绑在石塔上，把火递给了老太太，推着神志不清的老太太去点了火。”
“她们每一个人都不无辜，她们每一个人都该死。”知府浓浓的仇恨无法化解。
“所以你当上知府以后，一直在报复他们？”
“她们还有脸找我来闹，她们心里都清楚，那些男人们都该死。既然来闹了，那她们也就别活了。”
听完整个故事，忽然感觉心里无比沉重，我盯着念雲的画像，这么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就被人无辜的折磨致死，可悲可叹。
“早知道当初我杀了她就好了，都怪我下不去手，我早点杀了她，她就能早点解脱了。”知府趴在桌上哭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