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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三章,清官必有好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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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似母亲的淘气儿,在第一面就得到公主喜爱,走进房里见表妹,以其活泼好动及层出不穷的各种玩耍,又得到表妹云牡丹的喜欢,公主让人为淘气儿准备房间,开库房取摆设,取衣料做衣裳。

    元秀打发淘气儿独自过来,她自己都不跟来,与招待元财姑没有关系,可以推迟招待元财姑这没有什么。

    让淘气儿独自过来,是猜得到婆婆一定一见心喜,这就把淘气儿留在房里。

    公主打发人知会元秀,元秀身为姨妈,笑着起身道谢,这就让跟淘气儿进京的奶娘丫头赶过去,还有郑好也送去。

    公主喜欢淘气儿的话,她不会在意多出一个或几个孩子,这就五宝恋恋不舍的,元秀让他也一起过去。

    转过脸儿来,对元财姑道:“你不用担心,我婆婆是个最和气不过的人。”

    只要不想虞家那姑奶奶的话。

    元秀直到今年也没有见到有人突兀出现在面前,更没有人在面前提到虞家的人,可见虞家那位确实被打发出京。

    所以公主此后和此前在媳妇面前的形象相同,还是和气和蔼,帮带孩子的温柔婆婆。

    元财姑还在怔忡,让元秀接来相见的燕燕绿竹笑个不停。

    淘气儿拜公主的时候,元财姑做完她想过的事情,她谢过表姐元家对来宝的照顾,听说绿竹来迎来外面向绿竹忏悔,请她原谅自己当年事情。

    为什么不在房里向元秀赔礼呢?

    房里除去她的孩子们还有丫头仆妇,拿“已定亲表姐”作成自己亲事,当众说出来抹黑元秀,就只向绿竹赔罪,绿竹会把财姑心情和表姐说。

    道谢赔礼的事情结束,重回房里坐下,元财姑艰难的说出请求,全家进京为的是刑部要翻旧案,舒泽只怕有危险。

    “刑部,高尚书?”绿竹溜圆眼睛问过,因素来在元秀房里自如成习惯,直接捧腹大笑:“哈哈哈哈你说的是真的吗?哈哈哈哈”

    燕燕也笑了起来,俏皮的道:“高尚书寻你家事情就对了,你家犯的是拐人案。”儿子把人家女儿心思拐走了。

    元财姑吓的急忙分辨:“不曾不曾,我家舒泽从不会拐人。”

    “哈哈哈哈”绿竹再次爆笑。

    二宝三宝是腼腆姑娘,四宝胆大敢说,她小心翼翼的反问:“姨妈,呃,冤枉的案子有什么好笑之处吗?”

    元秀笑盈盈道:“她发癫狂,别问她,我来告诉你们,”说到这里停上一停,也卖了个关子,元秀笑道:“你家的来宝上个月里刚离京,”

    四宝一喜:“哥哥还是来赶春闱了?”再就勉强才撑住笑容:“上个月离京赶不上殿试,哥哥春闱落第。”

    这回燕燕也跟着绿竹大笑起来,燕燕边笑边抽气:“我,我的儿还有一种猜测”

    四宝忙看向正经的表姨妈,元秀嫣然:“你哥哥来宝特意进京,只为向刑部高尚书膝下二姑娘求亲。”

    腼腆的二宝三宝眼珠子也直了,脱口惊呼:“什么!”

    元秀笑容满面:“你夫妻都不在京里,我代你们作为男家亲戚,已经同意这亲事,定礼由我、燕燕和绿竹这二位姨妈共同置办,已然送过去,双方庚贴已换,稍后,财姑我拿给你。”

    然后元财姑就呆住,这中间公主打发人来说留淘气儿住下,公主要养活她,元秀找回行礼后就在后院子里玩耍的五宝和郑好送走,继续来看着呆怔元财姑,这算是元秀打量她较为认真的一回。

    无疑,元秀以前不喜欢这个表妹,在学里时太花痴,她无疑配不上舒泽,但舒泽在听说自己定亲后乱了方寸,待所行而没有真的行时,被元财姑钻了空子。

    绿竹写话本儿时中肯评论这事情:“可见男盗女娼辈有聪明。”

    舒泽当时想做贼,而财姑当时趁火打劫,舒泽并没有真的做贼,财姑趁火打劫却成功。所以这句话里没有舒泽,仅是元财姑。

    男盗女娼指的不是字面意思,而是做坏事的也算,绿竹这样评论时,燕燕当时在旁边失笑后,说了一个“好”字,认为绿竹的这句话中肯。

    但这与她们以前帮元财姑有关连吗?帮的时候还没有绿竹说这句话但也没有关连,一对夫妻成就了的人又是元秀亲戚,燕燕绿竹还是愿意帮的。

    与她们以后对舒泽弥补有关连吗?也没有,舒泽清官清到正直人心痛,燕燕绿竹很愿意帮他。

    那么元秀此时是打量元财姑这个“坏人”为什么有门好亲事吗?

    不不。

    元秀打量的是元财姑从花痴到此时的这几十年,不好的手段得到心爱的丈夫,但这个花痴女子没有辜负过他,舒泽少年荣耀时财姑爱他,舒泽青年仕途不顺时财姑也爱他。

    元秀有微微的笑意,这些年里大家都变的不少,自己所处的地方随时风云诡变,自己显然也是有所改变,燕燕和婆家正常走动起来,看着栾英已能原谅她的纨绔丈夫,防备冯氏不变但不再是觉得冯氏高人一等,有时候看着贵生和南阳侯府还是一盘散沙,燕燕会说冯氏可怜。

    绿竹变化最大,燕燕的改变是被动的,她被强迫出嫁,不想二嫁的话,她不得不筹划要个孩子,栾英长大后的出彩让燕燕意识到栾英有喜欢他的祖父母又不是坏事情,帮助婆家度难关是善良,为儿子真的愿意和婆家走动关切。

    绿竹写话本儿,她不得不考虑书中众多的人物,为写话本儿中的女性,她走遍附近街道愿意聊天的人家,在了解到其它夫妻以后,她这才肯承认燕燕嫁纨绔并非没有道理,二嫁或丧夫的女人里日子难过的居多。

    在不得不考虑书中人物而进行的部分改变后,绿竹必须主动考虑其它话本儿里人物,这让绿竹从骂舒泽到忍不住向元财姑公开表示态度,表明她知道“财姑你是在表姐已定亲结束的情况吓欺骗舒泽”,舒泽重新恢复学里的老实人形象,财姑还是当年的花痴。

    有些花痴逢人就想床榻,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只要性别相反就成,财姑这种花痴不择一切手段弄舒泽到手,也还在花痴的情理之中。

    元财姑这一辈子打算为舒泽花痴下去,哪怕她知道绿竹点明当年之事,就表明表姐也心如明镜,元财姑还是愿意为舒泽而不顾脸面的提出来,试图让地位尊贵的表姐帮助舒泽。

    元秀随意的晃晃面庞,但既不是点头也不是反对什么,只是默默的在心里道,这样也好,财姑不负舒泽,就配得上舒泽。

    至于解救舒泽,那完全不需要,而且此后也不需要,刑部尚书是亲家,以后当由这亲家出力。

    这个时候,舒泽坐在刑部的一间公事房里喝茶。

    搭郑陶琦的顺风进京路,一路上顺风,舒泽在船上美美的睡一路好觉,理王及随行官员们对他清官好奇而交谈,舒泽借机抒发了一下对时政的看法,管殿下听进去也罢听不进也好,他舒泽身为官员尽力而为。

    顺风船坐完,还有顺风马车,理王父子当差回来要先进宫,就只把淘气儿送到元秀手上,而没有陪她见公主,舒泽和家人就在护国公府门外分开,元财姑想和他一起去刑部,让年长的二宝三宝带着弟妹见姨妈,被舒泽止住。

    他淡淡的笑:“幸好有淘气儿进京,我看着你们母女进到这个府第里,就可以安心我的事情不带累你们。不怕你恼,我时有留意云世子声名,他是个好官员。你们去吧,我放心走了。”

    他独自扛着单独的一个行李卷儿,这是作好入狱准备,往刑部走去。

    他没有跟的人,在任上有忠心他的衙役班头,但认为进京就是受冤枉,就拒绝有人跟着进京。

    这位本朝的清官一名,一个人到刑部衙门上报姓名,看门的人验看过公文,请他到空的公事房里喝茶,舒泽毫不客气的品茶,有店铺常年接济,他吃出这茶上好,这个时候才有些奇怪。

    刑部这样高高在上的国家机构,打算冤枉人也会“以礼相待”这不奇怪,但拿这么好的茶叶招待,未免古怪。

    舒泽看一眼茶色清亮,叶片碧绿,不像有毒,房外不时有官员走过,下毒也不会选在这种公开地方。

    他就这么喝着茶,两三壶下去,把刑部净所位置记的一清二楚,也没有人过来锁他问案。

    高名英今天出城去了,没规定亲家几时动身,走水路走陆路,高名英就无法知道舒泽进京日期,虞大人让舒泽坐户部船进京,那是虞大人自行安排。

    就这么一直到傍晚,舒泽喝茶喝的心发空,高名英收到消息这才赶回,灯烛已掌,高大身影仿佛披着刚落入夕阳不久的酷暑,带着热气腾腾进来。

    不是杀气腾腾,也让舒泽惊醒般起身,官阶相差,舒泽跪下行礼,高名英没有过多客气,让他起来后,但也没有自己坐公案后呈问案格局,高名英和舒泽并排坐在公案两侧其中一排椅子上,中间隔着一个小几,杂役换上热茶来,高名英心里空,料想舒泽等一下午也同样,赏杂役钱让他买一盘子点心回来,两个人一面吃一面说话。

    舒泽对于结交上官的见识几乎无有,但时常在省里被冤枉,被问案的见识大了去,他知道这种看似若无其事还客气的说话也是一种问案,别看眼前热茶点心吃着,下一刻就有虎狼般公差进来也寻常。

    他是生死也不论的人,不客气的吃和喝,也不客气的为自己历数件件公道之处,反正不过一死,也就这样。

    高名英不时打断他,让他说可能简单的说,这样也一个时辰过去,眼看着就要起更,高名英忽然道:“你儿子和我女儿定亲,你知道吗?”

    “啊!”

    舒泽吓的毛发齐竖,人也笔直站起,大受惊吓的看着高名英。

    高名英道:“你儿子说你知情,你还给他几十两银子打定礼?”那个金凤实在小,可是湘儿喜欢的不行,护国公府后面送来的大批定礼都退后。

    舒泽缓缓神,想到他给来宝寄去八十两,这是家里全部积蓄,他拿走元财姑什么也没有说,也不需要给她理由。

    随后,舒泽僵着面容实在尴尬。

    他在京里住过几年,八十两银子办不成像样首饰,这八十两就当定亲礼,这是真的吗?

    他这个时候想到妻子,也就只有妻子那样的傻女子才会答应,而自己娶元财姑时,家里还拿不出八十两。

    舒泽难堪着开口:“这,这这,我还没有收到来宝报喜信,大人您就命我进京。”

    高名英还是看他神情:“这么说,你是愿意的?”

    舒泽这才想到身为亲家他没有表明态度,忙起身,这回不会弄错而下跪,他深揖到地:“高攀不敢,多谢玉成,我夫妻皆惶恐,不敢对媳妇有半个不字。”

    高名英露出笑容:“不必惶恐,我女儿是个好孩子,就像你家来宝也是个好孩子。”

    他也站起身来:“调你进京虽是我私意,却也有公事,你历年冤枉及以前断案遇到阻挡而中断的案件,让你进京说个明白,能清账就此清掉,我会派官员随你返回协助与你,但个中曲直你进京说明最好不过。走吧,今晚咱们不谈公事,我妻子家中摆宴,护国公府为你家出面下定,也请他家,你我往我家吃酒。”

    舒泽看看自己行李卷儿,高名英也就看过来,他糊涂的道:“这是什么?”

    舒泽一阵滑稽感上来,由不得也笑了:“我以为又是一场冤案,我家里人一定跟我同来,我让他们往护国公府里拜亲戚,我扛着行李准备入狱。”

    高名英好笑:“言重,你说笑也罢。”

    和舒泽走上两步,又脚步迟迟,平静道:“亲家,不是我要说你一句,你这个人为官不正的地方以后要改。”

    也知道自己是“清官”的舒泽打个激灵,这是什么话?

    他还不习惯对亲家,习惯性的欠身:“大人请指教。”

    “清官当有好结局,否则你我为官,维持的是阴天不成?”

    舒泽这一回激灵从头底到脚心,瞬间穿个透心般的明白,他嚅嗫着挤出一句话:“是,”随后嗓门大开,痛快的应上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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