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粮草
霓裳阁内
祁景轩与夏泠鸢对坐，祁景轩斟茶，抬手之间行云流水，将一杯放到夏泠鸢面前，问道：“端王此次出京，王府的一应事务应该是都交给你管理了。”
夏泠鸢：“差不多，但端王府的情报网我还是接触不到。”
祁景轩轻轻抿了一口茶，缓缓开口：“如果现在就把情报网给你，那他就不是萧寂云了。”
夏泠鸢：“如今端王离京，这京城怕是要有异动了，还请祁公子帮我多多留意。”
祁景轩：“自然，京中各处都有云峰堂的势力。”
突然祁景轩的手下上楼来禀报事情，看见夏泠鸢，又犹豫着没有开口。
祁景轩：“无事，你说就行，不用避开端王妃。”
“之前和我们米行合作过的彭掌柜这次拿了一批货来让我们收，这批米全是质量上乘的精品米，而且数量庞大，米行的兄弟们怀疑这米来路不正，特地来请示一下堂主。”
祁景轩手指摩挲着茶杯的花纹，思索道：“彭仁海，他之前拿到米都是一般都次品，还经常以次充好。这次恐怕确实有问题。”放下茶杯，吩咐道：“先稳住那批货，我待会儿去看看。”
祁景轩看向对面的夏泠鸢：“今日实在是抱歉，米行的事需要我去看看，若有怠慢还请见谅。”
夏泠鸢：“没有，只是我有个不情之请。”
祁景轩莞尔一笑：“王妃但讲无妨。”
夏泠鸢：“能否让我和你同去。”
祁景轩：“当然可以。”
一路到了米行仓库，米行负责接这批货的人正守在门口：“堂主，米全在这里面，一共有一百袋。”
“嗯。”
夏泠鸢跟着祁景轩进了仓库。
米行的兄弟说到：“我们开了三袋米看，全是上等的精品米。”
夏泠鸢抓起一把米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轻轻的皱眉：“祁公子，这件仓库之前放过石炭吗？”
祁景轩：“没有，此处是米行专门放米的仓库，且定期都会打扫。为何这样问？”
夏泠鸢把米放进袋子里，又问到旁边的米行兄弟：“你们在运这批米的时候是否和石炭同运，或是用运过石炭的车子来运的。”
米行兄弟不明所以，还是如实回答到：“没有，运石炭有专门的板车。”
祁景轩问：“可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夏泠鸢：“确实发现了奇怪之处，不知祁公子你注没注意到，这屋里有一种味道。”
祁景轩仔细的闻了闻，并没有察觉到：“没有。”
夏泠鸢：“确实，本身这味道就不是特别大，若是没有在一开始进门的时候察觉到，之后是很难发现的。祁公子可以先出去一下再进来。”
夏泠鸢陪祁景轩离开仓库，过了一会儿再进去，走了一两步，“是石炭的味道。”祁景轩这才闻到了。
“对”夏泠鸢看着他：“我刚才入内时还不确定，因为味道极淡，我又闻了闻开过的那几袋米，确实是有石炭的味道。问过米行的兄弟，这批米从接手到现在是没有机会接触石炭的，这只能说明这批米在之前和石炭放在一起过。”
祁景轩：“虽然此时锦城还未入冬，但已经有商行在屯石炭了，但就算是备货，也不会准备这么多，这么多米都能染上石炭味，足以看出这批石炭的数量不容小觑。”
“祁公子不妨从最近京城的石炭流通情况入手去查查，或许会有些线索。”与祁景轩一同离开仓库，夏泠鸢建议到。
祁景轩：“嗯，今日多谢你来了，不然还真不容易发现这些小细节。”
夏泠鸢：“哪里，发现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祁景轩把夏泠鸢送出去：“以后叫我祁大哥吧，我们两家也算是故交，不如就以兄妹相称。”
夏泠鸢也不扭捏：“好，祁大哥，改日有消息了还请通知我一声。”
之后祁景轩顺着石炭这条线索去查，发现最近市面上多了好几家买精品石炭的小商铺，一般精品石炭只有大商行才能拿到，继续顺着线索查发现这些小商铺都是从一个赌场的老板那里进的货。
再深入的调查，祁景轩发现这件事和端王有关，便赶紧给夏泠鸢传了消息。
“什么？与军需物资有关。”夏泠鸢没想到这件事居然牵扯到这上头。
祁景轩也没想到：“根据赌场老板的说法，他手上的石炭是一个叫王全顺的人抵押给他的。这个王全顺是负责押运粮草军需的负责人，此人常年混迹赌场，嗜赌如命，这两个月在赌场里欠下了不少钱，最后是拿这批石炭抵押给了赌场老板才清了帐。”
夏泠鸢皱眉：“单是王全顺一个人是敢动军需物资的，况且还是如此数量，这背后定有人给他做担保。”
祁景轩点头：“我与你的想法一样，这个王全顺之前也干过私自挪用的事，但都是小数量，被发现也不过是降职削俸，挪用军需可是杀头的大罪。户部定军需数量后就由兵部接手了，这就需要王妃你用端王府的势力去查了。
“嗯。”
夏泠鸢回了王府就去见了管家张叔。
张义行礼：“王妃有什么吩咐派人来知会一声就行了，何必亲自来。”
夏泠鸢笑着：“王爷把您当亲人看待，我作为小辈亲自来是应该的。”
张义笑道：“哪里哪里，我不过是府中的老人，王爷念旧罢了。不知王妃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夏泠鸢：“还请张叔帮我查一个人，此人名叫王全顺，是负责押送运往越陵关军需物资的负责人。”
张义听到军需物资一下子认真起来：“此人有何问题？”
夏泠鸢将目前调查到的事情说给张义，又补充道：“事关王爷安危，还望张叔尽快查清。”
张义：“王妃放心。”
端王府的速度果然够快，第二天就有了结果，王全顺负责运送粮草的队伍里有好几个梁王的人。
夏泠鸢：“没想到此事尽然是梁王谋划的。”
张义：“梁王给王全顺许了好处，他才敢这么干。”
夏泠鸢：“张叔，这件事能不能交给我来处理，你放心，我不会做有损王爷的事。”
张义：“好。”
夏泠鸢给夏允继写了信，没有明说梁王的阴谋，但给出了线索足够让轩王察觉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