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中毒
半个月后，南禹国派来求亲使团，替新皇赵淳求娶北萧国的公主。赵淳此次求亲，似乎又意缓和两国的关系。新皇登基，根基尚不稳固，往日征战沙场，庇护一国安定的镇国大将军被冠上反叛逆贼的名头处死，如今的局势不再同往日，这政策也不得不改一改。
已经入秋，院子里的树叶都已经黄了，北国的风萧萧的吹着，已经觉出一丝寒冷。夏泠鸢用过晚膳后在院中坐了片刻就受不住了往屋里走。
刚进屋就听见脚步踩碎枯叶的声音，回头看，正是萧寂云来了。
“王爷。”夏泠鸢屈膝行礼。
“嗯”萧寂云随夏泠鸢进了屋。
暮色渐入，屋内没有掌灯，有些昏暗，夏泠鸢没注意脚下，差点被绊倒，幸好萧寂云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感受的腰上传来的热度，夏泠鸢赶忙退开：“谢谢王爷。”
“无事。”接着吩咐小芸去点灯。
夏泠鸢眨了眨眼适应光线的变化，看向萧寂云：“王爷今日前来有何事？”她知道萧寂云必定不会是闲来无事来她这儿逛逛。
果然，萧寂云开口：“南禹国派来了求亲使团，过几日就要到锦城了，皇上派我前去迎接，作为王妃，你应与我同去。”
突然听到南禹国，夏泠鸢的情绪不禁又被牵动，可是不能在萧寂云的面前露出异样，只得强行压下心中的仇恨与苦楚。却还是忍不住询问：“不知这南禹国求亲是为谁求的？”
萧寂云：“南禹国新皇赵淳。两个月前刚登基的，不知王妃有没有听说过。”
夏泠鸢平稳语调装作轻松的回答：“略有耳闻。”
看来赵淳这是打算缓和两国关系，也是，南禹国没了镇国大将军在外征战沙场，震慑外敌，他赵家如何能做稳这江山皇位。如今，也只能联姻来稳固局势。
萧寂云鄙夷的嗤笑：“不过是小人上位，昏庸无能，恐怕这南禹江山在他手上走不长远。”
夏泠鸢心中暗暗想着确是如此，赵淳本人并无多少才能，刚愎自用，薄情寡性，就是夺来了皇位，也注定不会成为一位好的君主。
夏泠鸢思量着开口：“不知王爷可有南禹国使团的名单。”
萧寂云把玩着茶杯：“在宫中看了一眼，并未记下具体有哪些人。怎么？王妃在南禹国朝廷也有认识的人吗？”
夏泠鸢：“只是好奇罢了，我自幼在锦城长大，连远门都没出过，怎么会认识南禹国的人呢。”
送走了萧寂云，夏泠鸢便思考着如何才能推掉陪同萧寂云迎接使团这件事。不知道来人都有哪些，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使团中恰巧有认识她的人。
第二天，府中的人就送来了衣物和首饰，估计是迎接使团是要穿的衣服。
这天晚上，夏泠鸢照常吩咐小芸备好沐浴的热水。她依在床头看书，估计着时辰，等到水转凉，才退去衣物泡进去。
果然，第二天早上发了高烧，头也昏昏沉沉。沉着的吩咐小芸去叫大夫。并转告王爷病情来势汹汹，恐失皇家颜面，恕不能陪同。
最终萧寂云派人来传话，叫她好好养病，迎接使团一事无需再去。
夏泠鸢松了一口气，皱眉艰难喝下苦涩的药时也觉得值了，避开总归是好的。
不知是不是那晚的冷水澡冻着太厉害了，夏泠鸢这病喝了几副药都还没好全。
听萧寂云说，在南禹使团进京前，梁王和轩王就已经派人在暗中联系过了，这两位皇子如今是明面上最有希望成为储君的人。明里暗里也是斗的不可开交，此次怕也是为了南禹国的求亲下了不少功夫，梁王和轩王恰好都有一妹，多半是想此番与南禹国联姻，他日好获得这么一个外援。不过这两位王爷的如意算盘怕是白打了，赵淳本就是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之人，到时候北萧国内夺嫡纷争，他不但不会出手相助，怕是要来把这水越搅越混。
萧寂云主理完接待的事，便没再参与后续，忙了四五天回到府中，竟没想到夏泠鸢还病着。
听完影卫的汇报，萧寂云招来高成，吩咐道：“去请徐大夫来给王妃看看。”
“是。”
夏泠鸢出生于武将家庭，虽然没有父亲那样高强的武功，但从小被父亲要求练基本功，身体底子一向很好，就算是生病也来的快去的快，却没想到此次风寒竟然折腾了这么久。
萧寂云也够大方，不管用不用得上，送了好些个名贵药材来，听说他母亲的娘家是富商，应是留给了他不少钱吧。
徐仲恺给夏泠鸢把完脉之后，开了方子：“王妃这是最近思虑过多，加之感染风寒，精神不振，所以恢复的慢了一些。按老夫的方子服几副药就无大碍了。”
夏泠鸢：“多谢徐大夫。”
徐仲恺离开后马上去向萧寂云禀报了：“王爷，王妃此次病情并非全是因为风寒，而是有人给王妃下了毒。”
萧寂云眼神一下子变冷：“是什么毒，可有解药。”何人如此大胆，竟然还敢在端王府的眼皮子下下毒。
“回王爷，此毒并不会一时要了人的性命，但是会长期侵蚀人的脏器，日久年深，毒性深入五脏六腑，中毒之人会逐渐五感尽失，再慢慢死亡了，死后也不易察觉出是中毒所致。”
徐仲恺犹豫了一下，又说到：“老夫给王妃把脉，发觉王妃中此毒已有半年。”
萧寂云皱眉：“半年？你可确定。”
徐仲恺：“不敢欺瞒殿下。不过王妃虽然已经中毒有半年之久，但好在王妃身体比寻常人要好得多，此时还没有危及生命。若不是这次感染风寒，怕是不易发现中了此毒。要解此毒，颇要费一番功夫。”
萧寂云：“你全力医治，要什么药材就去找管事的王叔。”
“是。”徐仲恺说完还没走。
萧寂云：“还有什么事吗？”
徐仲恺：“王妃此毒出了吃药之外，还需病人多出门走动，有利于身体恢复。”
萧寂云：“本王知道了。”
萧寂云按住眉心，思索着，中毒半年之久，那这毒又是何人所下。一个不受宠的庶女，谁会想要害她呢。
夏泠鸢还以为终于不用喝苦涩的汤药了，没想到新来的那个徐大夫诊完之后，又开了好几副药。不过传来了可以自由出府的好消息，稍微可以安慰一下苦涩的心情。
北萧国的秋天与南禹的不同，北风刮来，像是刺进了骨头里。出门都必须得穿披风。
其实今天出府也并没有什么要买的，就是闷了太久，忍不住出来走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霓裳阁来了，真是赶巧，今日掌柜祁景轩也在，可惜没叫上夏沐羽一起来。
“沐羽小姐今日没有陪姑娘一起来吗？”祁景轩看着来人笑着说。
夏泠鸢“她今天有事，我一人来的”
祁景轩：“说起来上次沐羽小姐在本店选定了丝匹做了几件衣服，已经做好了，不如夏小姐随我前去看看。”
夏泠鸢跟着祁景轩，到了楼上雅间，却没有所谓的衣服。
夏泠鸢看着面前的人：“祁公子这是何意？”
祁景轩：“宋姑娘，我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