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都为脱险
蔡和飞身跳过来,踩到李繁头上,伴随着十分高昂尖锐的笑声。
氐族圣女被压在身下,已经不省人事,呼噜噜呼吸着,嘴巴和鼻子有一大一小两个泡泡,吸气变小,呼气变大。
泡泡离李繁脸颊不过十多公分,他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异姓,完全没有邪念,有的,是担心鼻涕泡会在面前爆开。
他可不想得到那样的眷顾,对眼耳口鼻雨露均沾。
“我说姐夫,我们蔡家马上就给你添上一株好苗子了,我的位置也该提高提高了,凭什么蒯越那小子无德无才,偏偏能当郡太守,而我只是个小小的门牙将军?”
蔡和手中不知何时端着酒杯,猛然灌了一口,大力随手一甩,酒杯酒壶碎了一地。
姐夫?听到这个词,李繁也是蒙的,我什么时候有这个小舅子了?
药嗑多了,产生幻觉了?
脸被压得变形,他艰难呼吸着,口水也跟着口气流到地上。这样下去不行啊,蔡和现在不清醒,下手下脚没有轻重,没准扎不住车,一下把自己干死了,就得不偿失了。
“你把姐夫扶起来,我就卸掉那个无才无能的蒯越,让你当太守!”
李繁拍拍踩在脸上的脚,给上面的人赔个笑脸,用“姐夫”的口吻说道。
“当真?”
蔡和笑得开怀,眼角鱼尾纹都挤成一条线,匆忙把脚拿开,将脑袋放下,一直放到李繁面前,趴在地上四目相对。
“当真。”头上压力松开,慢慢爬起身,深深吸上一口久违的空气,重重点点头。
蔡和脸色又一次开花,四肢并用爬起来,砰砰跳跳绕着李繁二人奔走,像是中了百万大奖一样,兴奋地说道:“哈哈哈,我要当太守了,我要当太守了,姐夫,兄长当南郡太守,那我就当章陵太守。”
李繁稍微稳了稳,抱起圣女,要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鬼房间,应付说道:“好好好,姐夫不仅让你当章陵太守,南阳太守也让你来管理,这样你就能把你兄长比下去了!”
“不不不,姐夫,曹操凶残无比,随时要打过来,我不要南阳郡,只要章陵就够。”
蔡和一听南阳郡就连忙摆手,蹲下来,看着李繁背影,认真说道。
此时李繁已经站起来,正一步一步挪向大门,门栓近在咫尺,打开之后事情就好解决了,面对这个疯子,太压抑了。
“行行行,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终于来到门前,李繁偷偷往后瞄,蔡和距离自己有五六步,像个青蛙一样蹲着,眼睛鼓鼓地看着自己。他伸出手,想要将门栓往上推,他打算门打开之后,拼尽一切力气都要往外冲。
这个门栓似有千斤重,手掌根本使不上力气,牙齿咬得咯咯响,气温温度不高,但汗水从额头流到了下巴,都没推动。
“姐夫,抱着姐姐,你要到哪里去?”蔡和一个箭步,就让李繁面对疾风,到了身后。
“哦?啊?哦?姐夫我回去给你写个……文书公文什么的,你拿着就快去上任吧!”李繁语无伦次,随便找个借口回应。
“哎,不用”,蔡和拉起李繁上臂,蒙然一笑,拖着往房间内走,“里面就有。”
五指紧握,死死抓住李繁,一直走到酒桌边,蔡和松开手,一用力,将披在身上的衣衫撕下一口子,继续撕扯,转瞬间就有一块白布放到面前。
布块摊平,蔡和捡起一根筷子,放进菜碟中沾上汤汁,又伸进口中舔了两口,递给李繁,眼睛半闭着说:“给,姐夫,笔墨都备好,写下任命文书吧。”
李繁悄悄瞄了眼,抬起五指红印逼人的手臂,接过“笔”,装模作样地在纸上写着字。
写些什么呢?这么久了,自己还是写不来字。随便写几个吧,反正手中也不是毛笔,甚至都不算是墨水。
蔡和注意力并不在此,他脖子就像放上去一样,松松垮垮,两边摇来摇去,嘴角歪到鼻翼,将食指放进嘴巴之中,狂躁地用指甲在牙龈和牙缝间来回扣刮,一副要把整幅牙齿掰下来。
被这举动惊吓到,李繁手中筷子差点就掉了,他又沾点“墨水”,接着写。
手指拿出来之后,突然就张开双臂,不断进行深呼吸,突然就对着房顶大喊,吼完之后,面露恐慌,泪水立马浸湿了眼眶,“当”就跪倒,不顾膝盖头痛,快速爬行,钻到李繁跟前,紧紧抱着他大腿。
“兄长,我错了,你用手上藤条打我吧!”
你这,角色变化得有点快啊,我现在是姐夫,还是大哥?李繁深表亚历山大,不如当我小透明行吧。
不过,从来没见过会这样的行为,哈哈哈,虽然手拿着筷子,既然是你的要求,满足你了!
“我打!”
李繁心里涌出一个主意,既然一根筷子力道不足,那么一扎筷子呢。
被抱住大腿,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活动,弯下腰,将手打直,还是可以拿到五六双筷子的。
筷子有手肘那么长,捆抓在手里,就如同一根小木棒,打起来虽说不致命,但痛觉还是会有。
“欻、欻、歘”,三棒子“筷”打下,打得李繁心情有所舒畅,打得他挣脱了蔡和双臂,打得他笑得欢心。
筷子打不够过瘾,正巧脱离怀抱压制,他抬起右腿,对着蔡和胸口就是一脚,把之前受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
这一脚,把蔡和踹翻,往后倒在四方桌底下,挣扎着起来时,满脸都是寒食散。他坐着,长衫落到地上,邪魅地看着李繁,不怒反笑,感觉脸上沾着东西,又伸出舌头,绕着嘴边舔逛一圈。
“李先生,何故踢我呢?”
不好,这人晴雨不定,得赶紧走。李繁心中一惊,身上疼痛感被这么一问,隐隐约约浮现出来。
“哪有,是大叔你自己摔倒的,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不必送。”
身上虽痛,他还是尽量加快离开的脚步,双脚左轻右重,一瘸一拐走向氐族圣女,要带其一起走。
床上的人已经被迫害了,而离自己最近是圣女,能救一个算一个吧,离太远也无能为力。
趁蔡和还蹲在在地上,他再次将圣女抱在怀里,往房门外走。也是没有办法,自己一个人走,就算能逃出去,见死不救,也会于心不安,常做噩梦!
李繁后牙槽都咬碎了,期盼着蔡和不要说话,也盼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最好那一脸寒食粉,能将他迷晕。
不过,世界就是这样,你越担心会发生什么事情,往往就会出现什么事情,好像叫什么墨菲定律。
“李先生啊,虽然说他们都是小人物,都是我的玩物,但自己不享用就算了,你还想带走?恐怕没有此等好事吧。”
房间里传来身后从地上爬起又逐渐走近的声音,李繁都快崩溃了,走走不了,门门开不了,难道真的要被他玩死?
他抓住门栓,使出吃奶的力气前后摇晃大门,仍旧纹丝不动,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那门,已经在外面用铁锁锁住了。
他绝望了,四处看,寻找一条出路,但对方的大笑让他更加慌乱。他甚至想到哭,如果哭有用的话。
李繁终究没有哭出来,因为哭是展现男人无能的一种软弱,哭哭啼啼连自己都觉得恶心。他只有先把圣女放下,抄起前方凳子,举在胸口,暂作防御抵抗。
蔡和越走越近,也手抓一张凳子,倏然,就朝李繁扔过去。
飞驰而来的重物,让李繁不得不以凳子还击。凳子是盾牌,也是武器,他双手各持凳子腿,屏气从右往左抡,飞来的凳子阻击住,打落在左侧边窗子上。
咦?好像有办法了。
他朝大门左侧平移了三四步,以凳子边沿为着力点,不停地撞击窗叶。毕竟窗子没有门结实,而且,窗外还有十多个人影,仿佛听到了召唤,也在房间外面,对着同一扇窗子猛砸。
有个三四下,窗沿终于出现了裂缝,随着内外双重攻击,裂缝越来越大,窗外人脸越来越清晰,李繁看清了,那七八个人绑着头巾,正是进来之前有内讧的少数民族人。
此时出现,估计也是氐族族人吧。
“圣女,圣女可在?”
双方不约而同将凳子放下,该用手将窗子上多余的板碎清掉,洞口得有身躯那么大,完全可以钻出去了。
李繁将圣女抱起,扛在肩上,火速跑到窗口边,准备让圣女先出去。肩膀的顶撞让圣女有所恢复,眼皮微张,声如细丝:“爹爹?”
话音未落又晕了过去,李繁也顾不得这些了,得赶紧将她传出去。他踮起脚尖,双手使劲往外托:“你们圣女在这,快给个手掌!”
“想走?煮熟的鸭子能飞?”
蔡和愤怒填满胸臆,顺手将另一个凳子往空中一抛,一根半圆弧线,结结实实落在李繁背心上。
来不及呼喊疼痛,脸挣得筋脉绷紧,颜色变成青红,憋住了最后一口气,将圣女双脚稳稳地定了出去。
而自己迎来的,却是蔡和毫无怜悯的翻身上马,一阵拳打脚踢后,李繁没有了反抗能力。任由摆布的他,并不能让蔡和动作慢下来,却而代之的,又是一把一把寒食粉塞进嘴巴里!
“既然圣女走了,那你就替她服用这好东西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