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流浪汉
利昂打了个哈欠,右臂搭在后边的桌子,大咧咧的表示不用担心。
经过这一节课的熏陶,他已经非常确信,以他的脑子而言,除非短时间内进行更换,否则这门学科的毕业概率肯定为零,不是努力不努力的问题,就像人无法和鸟一样依靠自身飞行,无法像鱼一样依靠自身在水下长久生存,与其瞪着眼睛浪费时间,倒不如好好睡上一觉。
至于赌注……
“我干脆找个杀手干掉那个王八蛋算了。”
利昂撇着大嘴,拖着睡麻的腿,跟在牧江安后面一瘸一拐的离开教室。
“牧师傅,您一会要是没有事,要不要去我新开的隆国菜店看一看,我找了刚移民过来的厨师,应该会符合您的口味。”利昂上了车,将脑袋探出窗外,对着准备离开的牧江安说道。
“隆国菜…也好。”
牧江安思索了一阵,点了点头,实验不必急着一时,偶尔放松放松也是不错的选择。
两人一前一后的驾车离开,大概二十分钟左右,来到一间紧挨着酒吧的餐厅,从名字上来看,酒吧和餐厅都是利昂的产业。
餐厅共分为三层,一楼是大厅,二楼是普通包厢,三楼为大包厢,因为正处午饭时间,餐厅里的客人数量还算可观,这些年随着隆国国力的急速增强,引起其余国家的重视与注意,随之一同而来的就是隆国的各种产业文化,食品也算是其中之一。
其他的隆国餐厅,菜品的味道都会顺应顾客的需求变得本地化,但利昂准备打造一家原汁原味的隆国餐厅,宏图理想很大,就是不知道能否留住客人。
两人将车停靠在利昂专用的车位,在两人进入餐厅之前,一个穿着破烂的流浪汉从街的另一边走来,他戴着从心者的项链,可怜兮兮的蹲在入口旁,一有人走过便大声的哼哼。
利昂见到这一幕,瞬间火了,他就像是一只发怒的狮子,嘴里喷着污言秽语,大踏步的走到流浪汉身边,一脚将其踢倒,语气极为恶劣的道:“快点滚,要是让我再看到你,我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
流浪汉拽着单薄且肮脏的衣服,颤巍巍的逃跑了,似乎是被踢伤,一边走还一边呻吟。
“没关系吗,他和你可是一个宗教的人。”牧江安奇怪的道,利昂虽然表面上凶恶,实则还算是善良,以往看到有流浪汉,基本都会给一些零钱,若是加入过宗教的流浪汉,更是会大方的施舍,像是今天的恶劣态度,还是他第一次见到。
“牧师傅,您不知道,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信徒,我都看见他招摇撞骗好几次了,偶尔就会发生这种情况,一些流浪汉为了乞讨到更多的钱,从而伪装成信徒,但因为也有真的信徒,外人很难分辨,我们的名声都已经被他们搞臭了。”利昂骂骂咧咧的道。
“没有办法解决么?”牧江安随口问道。
“之前倒是有过一段时间没有流浪汉敢冒充,一些狂热的信徒会猎杀这些玷污主的混蛋,后来闹得太过沸沸扬扬,在大街上都能看到尸体,警方介入,最后花了很多钱才将事态平息。”利昂拉开餐厅的门,摆手请牧江安先进。
“尸体在街上发现只花一点钱就可以平复?这里的法律还没有那么宽松吧?”牧江安道。
“如果死的是正常居民,肯定不会如此简单,毕竟是流浪汉,不管是居民,还是政府,背地里都希望少一些,再说他们基本都没有家人,就算有家人,大多也不会管他们的死活,没有人起诉,处理起来就会简单很多,会闹得那么大,都是那些家伙太过不小心,哪怕是稍微掩埋一下都不会有人管,毕竟流浪汉什么时候都有可能因为各种原因死掉,警察也不会因为哪个流浪汉失踪而大费周章的调查。”利昂带着牧江安来到二楼的包厢:“牧师傅,不知道您的口味,您来点。”
“你有没有过敏的东西?”
得到否定的答案,牧江安点了几道很久没有吃过的菜,递回菜单,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问道:“找不到尸体,警察就不管了?”
“基本上吧,就算有人去报案失踪,也就是装模作样的查一下,最后当成失踪人口处理,这些家伙既带不来利益,其次又影响城市整体的风貌,没人愿意多管,对了,有一部分还是要管的,就是加入我主门下的信徒,会有专门的组织进行管理。”利昂喝下一口冰镇的啤酒,又道:“听说您的国家很少见到流浪汉?”
“也存在有很少的一部分,但是比这里少很多。”牧江安道。
“原因是隆国的政府部门有所作为吗?这里的政府官员整天花着纳税人的钱,却连这一点事情都做不好,简直就是一群饭桶。”利昂抱怨道。
“流浪汉人群里瘾君子和偷渡者占有很大比重,我们国家的禁毒力度非常高,或许和这个有关吧。”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菜品很快上齐,利昂热情的招呼,牧江安也给出相当高的评价,这并不是礼貌,而是味道真的很符合胃口。
因为是新店开业,利昂这个甩手掌柜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牧江安没有过多打扰,饭后便离开了。
他没有回家,而是游走于大街小巷,天渐渐的黑了下来,街上的行人开始减少,流浪汉们也回到各自的据点或者收容所,也有一些没地方住,只能钻桥洞或者睡公园的长椅。
哈曼尔就是其中一员,他原本有着幸福的家庭,体面的工作,美好的前程,但是一切都在酒吧里接触到禁忌之后破灭了。
他沉浸在神经被震动的滋味,溺死在幻觉的海洋。
他失去理智,他折磨家人,他失去了一切。
当他拿着家里最后一笔准备给女儿买药的钱购买药丸的时候,再也无法忍受的妻子选择离婚,这时的哈曼尔已经无法工作,像个废人一样整天浑浑噩噩,房子车子被银行收走,他也成为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因为经常发癫,收容所不接纳他,就连流浪汉的据点也将他赶出,蜷缩在冰冷的公园长椅,他没有未来,更没有明天。
“先生。”
哈曼尔抬起沉甸甸的眼皮,翻滚着浑浊的眼珠,一位文质彬彬带有书卷气的东方人映入眼帘,他挂着温和的笑容,眼镜片反射着路灯的光。
“你似乎需要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