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对丈夫的恐惧
周子衿被阴晴不定的林海默吓得够呛,幸亏那个祝云山的医生来了,她才有机会从他身边逃开,从窒息的房间里出来,她狂跳不止的心脏才微微放松下来,背上全是冷汗,一想到他说的那些话,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是了,三年前她被拐到偏远乡下时也有过类似经历。
难道又要重蹈覆辙了吗?
明明之前不认识,为什么林海默对她有那么大的敌意?
周子衿坐立不安地想着可行的对策,奈何她现在也是束手无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祝云山提着医药箱走进卧室,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人忍不住笑了几声:“北山,看来你跟外面个小姑娘还挺有缘的,两次受伤都碰见她,这次更巧,直接跟人家结了婚,那你之后是不是真的得对人家负责呀?”
贺北山冷冷睨了他一眼,语气不悦道:“让你来是给我看伤的,你啰啰嗦嗦做什么?”
作为贺北山多年的好友,祝云山才不怕他的冷言冷语呢,他啧了两声,坐到床边解开他的衣服,入目的红色让他愣了愣,无可奈何地道:“我说老贺,你身体素质就算再好,我医术再高,也架不住你这样没心没肺地折腾自己的身体吧?别到时候没被你本家那群人弄死,自己给自己折腾死了。新婚之夜冲动我很理解,但也要注意分寸嘛。”
贺北山给了他一个眼刀,不耐烦地骂道:“你什么时候跟个老妈子似的开始婆婆妈妈了?再多说一句废话就给我滚出去!”
祝云山被他一噎,闭上嘴,认命地开始给他重新换药包扎,这期间他还气鼓鼓地瞪贺北山一眼,要不是看在他是伤患的份上,他说不定就给他一拳了。
“这几天最好不要再让伤口裂开了,否则真的很难复原了,连我也没办法。”
祝云山说句话的时候神情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样子,反倒多了几分严肃。
“嗯。”贺北山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祝云山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好奇地问道:“那个小姑娘好像很怕你的样子,你是不是还没有告诉她你的真实身份?三年没见,她说不定还记得你呢。”
贺北山拿烟的动作一顿,修长的手指屈起勾着烟头打转,半晌后才语气沉沉道:“我的事情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事情办完了就赶紧走。”
祝云山对于好友外冷内热的性子早就一清二楚,面上看不出对人家有什么心思,心里估计早就思念成狂了,不然这三年里也不会每次喝醉酒都念着人家的名字。
“行吧,那我走了,要是不想我频繁来林家拜访的话,你最好躺在床上老老实实养好伤,别忘了外面还有一群打算要你命的人。”
“我知道了。”
祝云山临走前顺便摸走了他的烟和打火机,笑着道:“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你这段时间还是不要抽烟为好。”
贺北山用不耐烦的眼神赶他走。
祝云山来到客厅,笑容温和地跟周子衿说话:“少夫人,大少爷刚醒,身体还很虚弱,麻烦您这阵子好好照顾他了,切记不要让他抽烟喝酒,我想家里佣人也劝不了他,只能麻烦少夫人了。”
周子衿听了只觉得头痛不已,她巴不得离林海默更远一些,但医生的嘱咐她也无法拒绝,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好的。”
晚上林振东一回到家首先来到林海默的院子里看望他。
“祝医生来过之后怎么说?”
他看着床上的林海默,话却是对周子衿问的。
周子衿站在床边,将祝云山的话转述给他听。
林振东满意地点点头,语气和蔼地对林海默道:“海默,你昏迷了一年多,身体虚是很正常的,别担心,好好休养一阵子你就可以下床了,想吃什么就跟管家说。”
相较于林振东这个父亲的喜悦,林海默作为儿子对父亲的态度不免有些冷淡。
“嗯,我累了,想休息了。”
林振东似乎并不介意儿子的冷淡,慈爱地对他一笑:“好,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夜深了,洗漱完毕后,周子衿在卧室门口做了很长的心理准备,才推开门进去。
她没有上床,而是从柜子里抱出一套新的被褥,对上林海默晦暗深沉的目光,她强忍住紧张解释道:“祝医生说……你身体虚弱,建议我们近段时间不要同床,所以我在房间里打地铺就好,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祝云山才没有说过这些话,都是周子衿胡编乱造的,为的就是找借口不跟林海默同床,她实在是怕了他的凶狠了。
她也不清楚林海默到底会不会相信她这个撇脚的说辞,提着一口气盯着他瞧。
林海默幽深的眼神注视她半晌,心里五味杂陈,面上依然冷漠,语气平淡道:“随你。”
周子衿本以为又要遭受他的逼迫,没想到这么容易他就同意了,愣了一下,才慌慌忙忙地把褥子铺在床边的地上。
虽然没有再同床,可是一想到林海默对她做过的那些事,周子衿还是提心吊胆,无法入睡,生怕睡着后会遭受欺负。
凌晨时分,周子衿隐隐约约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昨晚她也闻到了相同的味道,应该是香薰的味道,不过奇怪的是,她白天在房间里为什么没有闻到呢?是在房间里谁点的香薰?
她还没有相通这个问题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周子衿模模糊糊翻了个身醒过来,手心触碰到温热的手臂,她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又上下摸了一遍。
等意识彻底清醒,看清眼前的人时,周子衿“啊”的一声,整个人吓得都滚到了床边,下意识地检查自己的衣服是否完好。
林海默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可没有对你做什么,倒是你,不仅半夜爬上我的床,刚才还对我动手动脚,你就这么饥渴吗?”
周子衿被他说得既尴尬又难堪,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跑到了床上,刚才也是无意识摸他手臂的,结果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完全变了个意思。
周子衿并不是故意的,她也自知理亏,懒得跟他解释,低声说了句“对不起”便迅速下了床。
好在林海默也没有要继续为难她的意思,两个人心平气和地度过了一天。
结婚后,周子衿便一直待在林家照顾林海默,之前的工作早就被韩梦蕊给自作主张辞掉了,现在林振东也肯定不会让她出去找工作,她唯一要做的事便是照顾林海默。
半个月后,祝云山来林家拜访。
他仔细检查了贺北山身上所有的伤口,恢复得七七八八,总算是愈合了,不用再担心裂开了。
他松了口气,对林家人宣布道:“大少爷的身体好了不少,现在能下床了,没事的时候可以去外面晒晒太阳,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完全恢复了。”
林振东看了眼林海默,笑着将祝云山带到客厅,压低声音问他:“祝医生,我想问问,海默的腿真的没有办法再医治了吗?”
祝云山眼里顿时闪过一抹精光,他故作为难地思索片刻后道:“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刚准备告诉您呢。国外有一项新的医疗技术可以医治大少爷的腿疾,只不过到底能否成功我也不敢保证。”
林振东欣喜万分,激动地抓住他的手道:“有办法医治就行,国外医学那么发达,不光能不能成功总要试一试。”
祝云山配合地跟他一起笑:“您说的是,等大少爷身体康复后,要是他愿意,我马上就替您联系国外的医学团队。”
“辛苦你了,祝医生。”林振东态度十分热情地将他送出门。
祝云山等人走了,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