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业余侦探再谈惊天大案
威哥说到这里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双手撑住腮帮子,就像小学生做作业时的不知所措。“但要是说精心安排的,我又猜不到他们之间的利害关系。这个凶手连小女孩都没有放过,手段凶残至极,而且在对这个小女孩行凶的时候伤口很深,都不是奔着要害部位,很显然不是简单的谋财。好像是在以一种残忍的手段作为要挟,要求这个男主人做些什么?”
“这不难解释,如果说凶手需要以一种残忍的手段,要挟大人交出更多的钱财或是存折上的密码,最后又担心小女孩认清了凶手的样貌将来有可能会指证他们!”许志林看着威哥,“凶手为了断绝警方追查到线索,所以选择了灭口。”
威哥把几张收藏起来的报纸慢慢打开,报纸已经开始发黄,露出深深的折痕,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这折横处就会慢慢的断裂开来,他小心翼翼地铺在桌面上,就好像是在看一张藏宝地图。
许志林这下才看清楚,这几张报纸上面都是报道这两起凶案的详细报道。他在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着不同的重点。他一边看着一边摇头,“凶手那么狡猾,如果只是为了避免别人看到他的样貌,完全可以以蒙面的形式。不,不,不是这样的,凶手不是简单的为了财物!”
“说说你的理由,威哥,我倒是想听听你又对这桩奇案的新见解。”许志林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桩案子的本身,他目前的处境就是找份工作养家糊口,但是威哥的热心,他又不得不也假装着对这件事情热心起来。
威哥沉思了片刻,“你看,这是记者在现场的采访报道,表面上这确实像是一起谋财害命的入室抢劫,但疑点就是案件发生在白天,邻居是发现了隔壁有刺耳和凄惨的呼喊声,呼喊声来自受害者的女儿和妻子,邻居以为是两夫妻在打架,然后才过来探望。那么凶手在案发现场停留的时间应该很长,这个打闹声和撕心裂肺的哭声以及现场凄厉的惊叫声,说明了现场出现了威胁、胁迫、或是反抗、博斗。”
威哥又掏出一支烟点上,一边沉思,这回倒像是一位中学生找到了解题的思路,而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喜色,“那么他们既然拿到了财物,就应该赶紧离开现场,这是正常劫匪的思维。一般的劫匪都怕什么呢?他们怕声音,怕别人知道,怕别人报警,怕警察追捕,因此不会故意让女主人或女孩发出声音,特别是更要避免现场的受害人发出声音以惊动旁边的邻居。再强悍的劫匪都是如此,即使你看到老虎捕猎,旁边有人发出一声惊呼,他都会赶紧离开现场。但是劫匪一切都很反常,他们故意让弱小的妻女发出求救声,就是为了要挟男主人。”
威哥说到这里,似乎因为得出这一结论而露出了一丝笑容,而许志林也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的分析,不时配合地点点头,威哥也因为有了听众而又继续地做出他下一步的分析。“如果凶手一开始就是为了谋财害命。以凶手刺杀副所长的身手,而且手里有枪,里面的人是完全没有机会反抗的。干净利落的杀害了然后寻找财物走人。所以,他们没有在小女孩的要害部位动手,而是让他们撕心裂肺的惊叫,这不符合劫匪的思维。”
“里面可是一家三口呢,小女孩看到父母遇害,大声喊叫也不是没有可能。凶手开始显然不想要这个小女孩命的,但小女孩惊吓的时候发出惊叫,然后惊慌失措的凶手完成了致命一刀,导致小女孩丧命。”许志林说到这里,看着沉思中的威哥,威哥只是缓缓地摇头。
许志林又补充道:“恰在这个时候,邻居听到惊叫过来敲门探望,然后凶手杀了邻居,和小女孩。这样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说的也有可能,但仅仅是可能,可能有很多种,但是要把所有的细节都联系起来,才能从千头万绪千丝万缕以及千百种可能中发现真相。”他指了指报纸,这报纸上被他用各种颜色的圆珠笔标化出重点。“你看这里。”威哥继续指着其中用红笔在报纸上标出来的一个重点,“警方在现场的沙发空隙里找到了一枚牙齿,证明了牙齿来自死去的女主人。还在女主人的脸上和沙发上采集到了一枚完整的指纹。要是当时,凶手用枪或刀逼迫着威胁女主人,那么女主人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咬他,或者是按照凶手的威胁交待问题。”许志林回答道,“难道女主人突然之间咬了凶手一口,凶手恼羞成怒或是疼痛难忍一巴掌拍掉了女主人的牙齿,并飞落在沙发的缝隙里,凶手清理现场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颗牙齿。”
“有道理,但还有个问题。假如这个时候男主人还没有被害,里面就会发生一种什么情况呢?”威哥似乎对许志林的回答还比较满意,像一位孤独的旗手,终于看到了一个人能和他对弈几步不错的棋一样。又像是一位资深的教授,终于有一个学生明白了他讲授的一些知识渊博的问题之后,脸上情不自禁的沾沾自喜。
“要是男主人这个时候还没被害,那么凶手肯定不只有一个人,至少是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其实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副局长遇害之所以没有反抗,凶手也有可能是两个人,一个人吸引被害者的注意,其中掩藏着的另外一个人在猝不及防之下猛然出刀,要不,他原本就藏在暗处,猝不及防之下,副局长遭到了暗算,凶手夺走了配枪。”
听完徐志林的分析,威哥点了点头,“你看,假如你的分析成立,有两个和两个以上的人,他们在房间里抢劫,并控制住了男女主人,用凶器威胁,殴打他们的女儿,隔壁邻居觉得可疑过来探望,这个时候门是紧闭的,说明了门压根就没有被破坏。要是被破坏了,邻居并会发现可疑之处,他就不会轻易进门,比如你突然看到邻居家的门被外力撬开或是暴力破坏,里面传出惊叫声,你会做出什么反应?”
“当然是报警,正常人的第一反应应该都是这样,或者大喊大叫,引邻居们过来帮忙。”许志林疑惑。“难道他们真的认识?要不然你就很难解释女主人为什么会随便给一个陌生人开门了。”
“有可能,还有一个疑点,凶手选择在大白天的时候作案,几乎可以排除你刚刚所说的随机作案,正常人的都在上班,小孩都在上学,可银行行长为什么会出现在家里呢?”威哥停顿了一下似乎像是在思索。又继续说道,“不过这些狡猾的家伙如果是处心积虑的要作案。他们总能想到办法来迷惑女主人,比如冒充推销员,冒充修水电的送煤气的,电视剧里经常这样演。”
许志林想了想说道:“威哥,如果你认同凶手跟死者是相识的,那么这个问题就不难解释了,比如约定好了的商议某一件事,也比如凶手认识被害的女主人,但进屋之后就凶相毕露,以妻子和女儿的性命加以威胁,打电话让银行行长匆忙之中赶回了家。这就符合了邻居听到的隔壁女孩在一直嘶声力竭的哭喊声,并去探望究竟这一要素。如果你硬是又把凶手推定为不认识,什么水电工推销员之类的,那么女主人就完全有所怀疑,而不会主动开门让他们进来。”
“也是,这么说来,我也认同凶手跟两桩凶杀案的死者是相熟的了。”威哥挠着脑袋想了想,还是像在思索一个重要问题的样子:“你说,一个副局长,一个银行行长和一个凶手,他们之间还是相识的,要存在着怎样一种厉害关系,凶手才会将他们杀害呢?这就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了。”
“威哥,你这只是一种自我认知的推断,并不是事情真相的本身。好吧,你对这个侦破只是兴趣,我只是为了迎合你的兴趣,陪着你聊天。你只是个旅馆小老板,而我,只是个普通的打工人,这些事,我们也就是茶余饭后,又或是无聊的时候做一些谈资作为消遣。你看我们对案件的侦破并起不到任何作用,甚至是有可能从头到尾的假设都是错误的。要想拿到这30万的赏金我觉得比我们马上用这报纸做个飞船还要难,我明天还要找工作,这才是我眼下急需要做的,我为死者难过,也为这个凶手的狡猾和残忍感到愤慨。但这能改变什么呢?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们就聊到这里吧,也许明天你又有什么新的发现,我们再好好聊聊。”
“好吧,先填饱肚子再谈家国情怀,伸张正义,你是对的,不过找工作得慢慢来。这个城市涌进来太多人了。新都发展得虽然快,但能提供的岗位不多,好的岗位也都轮不到你。新闻上说,大量农村剩余劳动力正在涌向新都,你看,岗位没有增加,但竞争却更激烈了,这这得有多少人找不着事做,所以啊,要在这里,找一份好工作也不容易啊,下次找到了,无论如何,再苦再累挺住。当一个会说话的哑巴,做一个聪明的傻子,多做事,少说话,这样,你才能学到你想学到的,像你找的都是普通岗位,他们要找的都只是一个能做事,并服从他们安排,并不影响他们利益的机器人,只有等你有了手艺,或是自身强大了,你才能自主地选择你的生活。”
“好的,威哥,我还是要再对你说一声谢谢,我现在能做到的最大感激,也就都包含在这声谢谢里了,这次我要是找到工作,一顶要好好做下去。不管有多困难,我都得坚持住。我会把你的话记在心里的。”许志林和威哥告别,上楼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