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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旅店里的简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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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楼的时候许志林觉得,看人不能看外表的,威哥虽然外表粗犷,不修边幅,一脸的大胡子。但还是一个乐于助人的热心肠人,像早上骗自己的那个中介女孩,外表虽然漂亮,但心却不怎么样,专门盯上那些刚刚从农村出门急于找工作社会阅历不深的人。还把自己给骗了,这点钱,说起来还是王慧的压岁钱,自己可是真粗心,怎么轻易就相信他呢。想着自己当时还对他千恩万谢的,真是愚蠢。看来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些,以后得慎重点才是。

    回到房间,王慧正在收拾自己的衣服,在火车上穿的脏衣服她都洗干净了晾干。看到许志林回来,问道“回来了啊,怎么出去也不叫我?你知不知道这么晚回来我多担心啊。”

    许志林有气没力地回答,“你坐车累了,看你睡得那么香,就没想打扰你,好让你多休息一下,我先去外面看看情况,摸摸底。”

    王慧看他那样子,垂头丧气的,一边柔情蜜意地望着他,说道,“你知道吗?从出来的这天起,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没有退路可讲,以后不管有什么事,你都要和我好好商量,要不我会担心你的。”

    许志林躲闪着王慧关切的目光,他感觉到有些疲惫,确实,走了一天,他理想中的天堂和现实中的窘迫,落差太大了。他只是朝着王慧微微笑了一下,但王慧已经从他苦涩的笑容里觉察到了他这一天里的一无所获。

    “怎么,第一天就变成这样了啊。我还等着你帮我买这么大的钻戒呢!”说着就笑了起来,他见许志林还是没精打采的样子,又继续说道:“读书的时候老师不是说过,江山代有人才出,自古英雄出少年吗,你这个样子,可不怎么英雄啊。拿点精神出来好不好。刚遇点挫折就成这个样子,你满腔的雄心壮志怎么去实现啊,我以后可还靠着你养活呢,我的钻戒也还没有到手呢,你看,我的双手都是光秃秃的,就等着你鸽子蛋大的砖石呢!”说着王慧用双手形成一个馒头大小的心形,“这么大的钻戒,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一点逼你。”

    许志林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声。“走了一天,我只是有点累,不想说话,谁说我不是英雄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要给你这么大的钻戒,就得是这么大,你就给我等着吧。”许志林从床上坐立起来,拉住王慧的手,他的脸上掠过一丝绯红,说道。“有了你,我就觉得什么都不怕,别说鸽子蛋这么大的钻戒,就是像拳头这么大,我也得去给你找来。”

    “我也是,有了你,什么样的困难都不觉得是困难。为了你,做什么事都值得。”少女的目光不再躲避,一天的疲劳和等待似乎也烟消云散开来。

    王慧的脸上再次掠过一丝娇羞,把许志林的手慢慢推开,“好吧,我是相信你的,不过你身上那么脏,先去洗洗澡。我给你买了拖鞋,衣服也洗干净了。我们要改变,就得从精神面貌上新改变,要穿得干干净净的,看上去神清气爽的,这样才是我心爱的白马王子。”说着看到许志林鞋子也没脱,语气略带责怪地道。“看你,连鞋都不脱,这鞋都脏得不成样子了。”说着把许志林的鞋子一下用力就脱了下来。

    刚刚漫无目的走了一天,许志林脚上的脚被磨出的几个血泡与袜子沾在一块,被王慧使劲一脱,疼得他一下子就从床上弹了起来。惊叫道:“哎哟,疼死我了。”

    王慧看到他脚上那样子,心疼地问,“怎么成这样啦。去买点药来擦一下吧,我听说城市里到处都是公交,你干嘛不坐车呢?瞧你这样子,是走了多远的路,整个鞋子都臭了。”

    许志林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事的,不过一点皮外伤而已,这不过是本能,痛过了,也就没事了,城市里确实是到处都可以坐公交,一块钱就可以任意坐了,不过我是去看看周围的环境,你知道吗?今天我看到一个大厂,你知道有多大吗?”

    “多大?”王慧笑着望着眼前眼前心爱的人脸上天真的表情。故意说道:“有没有我们学校那么大?”

    许志林哼了一声微微笑了一下,“比我们学校可大多了,当时我和你同样的好奇,为了知道这个厂究竟有多大,我特意沿着工厂的围墙走了一圈,你知道吗?足足走了两个小时。你可知道,我们小镇上的街道,从东到西,就是小孩鹅行鸭步的走,也不过才十分钟。你想想这得有多大?”许志林望着有些惊讶的王慧,感叹道:“要是我们能进这样的大厂就好了,我们就有了稳定的工作,美好的生活就要开始了。”涉世未深的少男少女,理想既丰满而又简单。

    “是啊,要是我们进一个这样的大厂,一起上下班,多好,像我爸妈一样,晚上可以到处散散步,聊聊天。”王慧也憧憬着将来美好的生活场景,“我们就要进这样的大厂,就有了稳定的收入,这可真是不错,不过现在,你还是先去洗洗澡。”

    洗完澡出来,许志林上身还没有穿衣服,只是拿在手里。看到王慧正躺在床上。一手撑着头,侧着身子微笑地望着他说道:“帮你泡了面,吃完宵夜就睡吧,我们明天一起出去找工作,该准备的我都准备好了。”

    许志林看着王慧,可能刚刚洗完澡不久,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披在肩膀上,穿着短裙和背心,平时他还没太注意,但这一刻,他看得有些呆了,眼神也变得呆住了。“漂亮,今天才发现你原来这么漂亮。”

    “你是说我漂亮吗?”王慧微微抿着双唇,笑了笑。说话的样子显出几分羞涩。“很多人都说我漂亮,就你是第一次这样说我。”

    刚刚十七岁的王慧无疑是个标准的美女,她身材高挑、肤色雪白、浓密的披肩秀发,瓜子脸,大眼睛。一笑一颦之间,清纯可爱,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正在徐徐绽放。

    许志林走过去,拉住她的手,两人都没有说话,他只感觉到摸着她的手很软,他情不自禁地盯着王慧看了很久,王慧也是羞涩地看着他,但却带着羞涩的笑,许志林也没有说话。他也在笑。那种笑是只有情人面对情人才有的笑,青涩而又真诚。

    过了很久,王慧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干什么啊。快去吃面,我给你泡好了。”说完她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绯红,把许志林的手往旁边轻轻一推,故意把视线移开。

    许志林似乎没有听到王慧叫他去吃面,说道:“以前看到你漂亮我没说,只是因为这是事实,不用我说,今天我说出来,这也是事实,你真漂亮,我爱你。”

    王慧微红的脸颊写满了一个十七岁少女心头的秘密,“你可要记住你说的话。”

    又过了一会,她又说道:“以前你怎么都不肯说,怎么今天突然对我说了。”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小,显得有些害羞,她的双手勾着许志林的脖子,不知怎么,纤纤小手在微微地颤抖着。两张青春的脸孔越挨越近,许志林只感觉一阵香气扑鼻的气息传来,一张温柔小巧的嘴轻轻堵住了他的呼吸。那种感觉令人消魂,沁人心脾。他本能地紧紧地抓紧了王慧的手。

    两人都没有说话,这一刻突然变得安静。

    良久,王慧抽出自己被握着的小手,站了起来。整理自己的衣衫和有些凌乱的头发,说道:“你该吃东西了,吃完就睡吧,我们明天早点出去。”她含羞地躲避着许志林的目光。不敢与他的目光接触。“相信我,以后我们会在一起的。”

    许志林显得有点沮丧。一脸的无奈和不情愿。

    “不行,你得尊重我的意愿。”王慧说完就拿着许志林刚刚换洗下来的衣服到外面去洗去了。

    许志林只得长叹一声,仰倒在床上。

    其实这不是第一次了,还在读书的时候,晚上下了晚自习,许志林就常常约王慧去河边玩,或沿着河边逛,亲密接触早已经不是第一次,但往往在紧要关头,王慧就把他推开了,王慧的理由是我们还小,等以后再说,这个以后直到现在已经走出社会,还要往后推移,王慧虽然性格开放,但内心却是一个很传统守旧的人,在还没结婚之前她不想和他发生关系,虽然她心里非常爱他。这是她最后的防线,也是她最后的尊严。

    过了一会,许志林心里恢复了平静,把泡好的面狼吞虎咽般地吃了,刚好看到王慧洗好了衣服进来,看见许志林闷闷不乐的样子。就问道,“怎么,生气啊?”

    许志林把头一扭,假装没事的说:“没有,那有生气啊,你是对的,我们更应该想着将来。”

    “我知道你心理在想啥,你这样我心里很难过的,要不,你睡床上我睡地板。”王慧的语气带着点央求的味道。“今天威哥说,他这里这段时间生意不好,客房也没有什么客人。你要是不高兴,可以去隔壁。我们也不用多交钱,我觉得这个威哥可真是个好人。”

    许志林躺在报纸铺着的地板上,双手枕在头上,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的灯,“关灯睡觉吧,威哥是个好人不假,但我们也不能就因此利用他的善良,这里天气不冷,我觉得地板上睡着也不错,踏实。”

    王慧把枕头给他,说道,“你既然爱我你就要尊重我。如果你连这点都不尊重我还谈什么爱我啊。你知道吗?我违背我父母的意愿和你出来。这已经搭上了我和我家族的名誉了。”说完低下了头。“以后你可要明媒正娶地把我迎进家门。要不,我父母可是不会原谅我们的。”

    “我会的,我会努力的用双手筑建一个属于我们的家。我会把我心爱的姑娘清清白白地迎进家门的。”说着轻轻起身给她盖好被子,整理好枕头。

    王慧突然问道:“如果你有一天真的如你所愿,你成功了,遇到比我漂亮的女孩,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不会的,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美丽的,这个世界上谁也没有你漂亮。”许志林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王慧像个小孩子一样,笑了。嘴里也答应了一声,“嗯,你也睡吧。威哥今天说了,工作不好找,房间反正是空着,你们能住就住吧,将来要是挣了钱,还能记得威哥,就还上,记不得了,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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