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嚣张一手
荒芜的平原上，艾兰王国的军队和恶魔军队互相对峙。
王国军队秩序井然，装备精良，铠甲利剑反射出明晃晃的光。
而恶魔军队相貌丑陋，大都衣不蔽体，手中多拿棍棒，领头的是一个高大的恶魔，肌肉高高隆起，他看向对面的眼神充满着恨意。
耳边是呜呜的风声，尘土贴着地面飞舞。某一刻，艾妮熙德拔出宝剑高举，打破了肃穆的气氛。
“王国的骑士们，随我冲锋！”
“冲！”
“杀啊！”
地面颤动起来，嘶吼声伴随着马蹄声响彻大地。
领头的恶魔眼中闪过决然，用那比大腿还粗的棒子锤了下地，嘶吼一声。
无数恶魔随声而动，他们多用两条腿冲锋，但气势却丝毫不弱。
从远处看，两条黑线狠狠的撞到了一起，天地都震动起来，马匹叫声，嘶吼声，践踏声，哀鸣声，声声四起。
一场战争，一场屠杀，在这荒漠中，拉开大幕……
……
王宫城西的局势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俢利普做为一方领主，智慧自然是不缺的，已经逐渐反应过来。
他脸色阴沉的可怕，看向凯莎的目光仿佛要择人而噬，“我儿呢？”
“死了。”
“怎么死的？”
“他跪在我面前忏悔被我砍了。”
“尸体呢？”
“我嫌他脏，一把火给扬了。”
“你是谁？”
“你不配知道。”
“……”
随着话音落下，在场许多人都能从俢利普身上感觉到阴冷的气息，他仿佛一座随时会爆开的火山，只差一点小火苗就能彻底引爆。
凯莎就像感受不到氛围一样，脸上挂着浅笑，语气也像是在谈一件小事，就像在回答今天已经吃过了一般。
俢利普浑身颤抖，再也不复之前的从容，恨意和愤怒马上要将他的理智淹没，他几乎从牙缝里咬出字:“告诉我，你的名字！”
“卡莎。”凯莎眸光微抬，“怎么？你想报仇？”
杀人的冲动充斥脑海，俢利普红了眼睛，但良久之后，他深呼吸一下，折身回了马车，甚至没撂几句狠话。
凯莎呵了一声，“咬人的狗不叫。”
说完，她视线移向建筑，牵着贝拉的手下达命令:“去把人都带出来，然后把这个地方烧了，里面有太多罪恶。”
就连陛下都得给俢利普几分薄面，这位是敢硬怼俢利普的狠人，贝拉也没说什么，士兵们选择执行。
很快，里面的人被带出来，除了无关紧要的人以外，凯莎和贝拉尤其注意那几个被囚禁的女人。
她们眼神死寂，衣服仅能盖住重要部位，步履蹒跚，躯体上青紫色伤痕是唯一的主色，眼看已经只剩下一副空壳，活不久了。
贝拉看得揪心，问凯莎道:“魔法能救她们吗？”
凯莎眼中没什么波澜，“能维持她们的生命，但救不了她们，而且我也不会这么做，就这般死去，她们感受到的是解脱，至少灵魂会是洁净的。害她们的是这世道，能救她们的，也只有世道，一个对她们友好的世道。”
呼哗一声，火光冲天而起，映亮了半个天空，众人都离远了些。
那其中一个女人双眼愣愣的看着火光，一滴清泪缓缓滑落，她颤抖着嘴唇发出一些无意义的音节。
最终，她向着火光的方向跪下，那一跪，她再未抬头。
贝拉注视着凯莎的侧脸，发现她的眼中倒映出火光，“卡莎，你说的那种美好的世道，该怎么去创造？”
“一位伟人曾说过，想世道不吃人，先从‘大哥’改变。”
“……”
另一边，俢利普隔着老远都能看到天边映照的火光，伴随着夕阳，这场大火，将会是一场战争的导火索。
他双拳紧握，嘴里咀嚼着卡莎的名字，像是要把她吞到肚子里去。
片刻后，俢利普的马车在住所庭院停住，他下车后招来一人，神情隐到阴影里，“去安排吧，越快越好。”
“是。”
等人走后他负手深呼吸一下，马不停蹄的来到一处暗室，里面只有一座天使神像，在烛火的照耀下没有神性，却显得恐怖。
他在下面恭敬跪下，声音嘶哑恳求，“神，请您降下神力，让我能为我儿报仇。”
安静了不知多久，若宁的声音传来:“你儿子自不量力去招惹一个魔法战士，死了也是活该，不过做好你自己的事，那个叫卡莎的，我自会解决。”
“……”
暗处若宁哼了一下，凡人的欲望永远都填不满，贪心不足蛇吞象。
……
战后某个夜晚，王国军队的营地被篝火照得光亮，最中心处，一堆篝火周围围着一圈桌椅，王国的将领们聚在一起庆祝战争的胜利。
“来，喝。”
“干了干了。”
“继续……”
碰杯声和说话声交织成一副热闹喧哗的景象。
艾妮熙德坐在主位，她今天亲手处决了恶魔头领，心情很好，所以也就多喝了几杯，脸色有些酡红。
不远处，彦和普通士兵一样坐在地上，思绪发散着。
原始的费雷泽人类居住在山洞里，强大而美丽的艾兰不可能下凡与他们诞下后代，并繁衍至今。
而神圣知识宝库却把王位直指这名创立了艾兰王国的凡人女子，这多少会让人费解。
华烨已经开始进攻天城，彦想着，她还得尽早回去一趟。
这时，艾妮熙德举着杯走过来，彦身边的青卿示意了她一下，她回过神，起身。
“彦·奥古斯。”艾妮熙德语气中染着醉意，她的话吸引了大家的注意，“这个名字，很特别，奥古斯家族，曾经为艾兰王国出了很大的力，但彦的父兄皆已战死，彦·奥古斯，和我一样，同样作为女儿身参与了这场战争。”
说着，她从身后倒了杯酒，递到彦面前，“作为你的王，与你干杯可否？”
彦笑了笑，沉默着接过杯子，两人对饮。
艾妮熙德发出爽朗的笑声，拍了拍她的肩膀，“痛快，你们看，同样都是女儿身，但我们输了吗？”
周围响起一片附和声，空气又热闹了几分。
“不过让我奇怪的是，费雷泽一千年来，我以为我是唯一一个可以骑马打仗的女子，还总是被萨拉杨和佩恩欺负。”
她的话让她的侍卫长萨拉杨和佩恩发出笑声。
艾妮熙德踉跄了一下，继续道:“但这段时间，女骑士彦，她展现了令人畏惧的…战斗力，恶魔们，都怕她，我以为是我这个费雷泽的王，一身正气，能令恶魔退散，但后来想想，又不对，他们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让他们恐惧的东西。
她看向彦，“彦，你觉得……是这样吗？”
彦眨巴了一下眼睛，露出无辜的表情，“陛下，您是在…怀疑我？”
“欸。”艾妮熙德摆摆手，“并没有，只是如果你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我希望，你能辅佐我，让艾兰王国更加强大。”
“……”
彦稍稍行礼，“我会的，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