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风将起
为防止安妮多想，彦直接修改了一下她的记忆，毕竟凯莎现在的状态算不上好，跟发那什么一样。
看到安妮被随意打发，凯莎嗔怪道:“都怪你，她还小呢，你这样随便修改她的记忆，万一对她身体造成损伤怎么办？”
“这是为你好，你也不想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崩塌吧？”
彦摊了摊手，起身倚靠到护栏上，抱着胳膊俯视学院，“说正经的，你对这个小女孩儿是什么想法？我得提醒你啊，她寿命有限，百年之后为此伤神的人是你自己，神，应该要找那种不会烂成土壤的生命陪伴，你要是觉得生活枯燥了，我可以让阿追陪着你。”
凯莎思索了一下，和她一起远眺，“初见时我觉得她很好，所以哪怕她最终会死，我也会护她一世，这是我给她的承诺。”
彦轻笑了一下，“真是任性的理由，说实话，我还挺羡慕你这种一切随心的态度。”
“己不随心，心又怎么随己？”凯莎看向她，“彦，你已经是女王了，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发展天使文明，没必要再循着凯莎女王的老路走。”
彦考虑了一下，说道:“你是说艾妮熙德？她是女王早就定好的王储，女王的意志即是我的意志，她和银河之力会是天使的未来，我深信这一点。”
“奶莎都看不清的事坚信又有什么意义。”凯莎嘀咕了一下，略过这个话题，“所以我们就呆瓜一样的守着这里？”
“北方恶魔动乱，我怀疑是莫甘娜在搞鬼。”彦盯住她的眼睛，迟疑道：“你和凉冰……”
“别看我，这是你们王之间的事，我两不相帮。”
“但她可能会来找你。”
“她找我的目的不会是让我帮她对付天使。”
“你对待恶魔的态度让我担忧。”
“……”凯莎认真了些，“彦，莫甘娜我说不好，但我不觉得凉冰很坏，顶多是二了点儿，她不是我的敌人，甚至以后也不会是天使的敌人，卡尔才是，我希望你会有看明白的那天，但同时又希望那天来的慢一些……”
无奈的笑了笑，她接着道：“若宁和华烨在地球吃瘪提前离开，我不确定以后的一切还会不会按照预定轨迹发生，但他们肯定不会罢休，我整天将自己关在屋里学习魔法，为的就是发生一些事情时，我不会无力。到现在为止我也只知道卡尔的最终目的是释放所谓的虚空，但他会怎么做，有哪些布局，我一无所知。”
“现在的我，还是太弱了，天使、恶魔、地球、烈阳以及天渣、冥河，就这么些势力就已经很复杂了，更何况还有一些我不了解的其他文明，卡尔的后手到底有多少我无从查起……”
“当然，也不全是一无所知，至少华烨他们是搅乱宇宙最重要的一步棋，我会先拔掉他们，看看能不能让卡尔走到台前，彦，不管你信不信，凉冰可以成为盟友，天使与恶魔的战争已经结束了。”
“……”
彦沉默许久，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说这些了，地球有句话叫车到山前必有路，对付卡尔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也许虚空也不是那么可怕呢？葛小伦他们那一批人都是太空校长研究出来对付虚空的，还有女王研究的次生物引擎，至于凉冰，我没有凯莎女王那样的智慧，看不透她，不过她想玩儿我还是要奉陪，毕竟女王的陨落她有全责。”
“能理解，不过还需要时间啊，就看华烨他们能做到哪一步了……”凯莎抬头望天，天渣们差不多也该进军梅洛了。
古堡下树影摇晃，风声渐起。
……
夜晚，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房间内床榻上的被子不断咕涌，某一刻，凯莎猛然坐起来，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靠，你给我等着，只知道乱点火的混蛋，啊，好想鹤熙……”
发泄一通后，她有些别扭的下床换上干燥衣服，独自爬上屋顶吹冷风。
国都的夜晚各处都有繁华的火光，除了那些不为人知满是阴暗的角落，尽显人间烟火盛世风景。
与此同时，躺在王宫楼顶的彦也望着学院的方向发呆，耳边反复回响凯莎的那声轻吟，俏脸也在眼前浮现，那一抹不胜娇羞令人难忘。
她将手伸到自己眼前回味了一下，只记得柔软的一塌糊涂。
身上有些燥热，彦解下盔甲露出不太开心的表情，她不得不承认，这次好像玩儿过火把自己玩儿进去了，她不该去撩拨一个同样魅力无限的天使，凯莎或许抵挡不了她的诱惑，但她反过来也抵挡不了凯莎啊。
夜空下传来一声轻叹：“女王啊，我好像……选错了人……”
……
费雷泽历一千三百年曜辉月水日，艾妮熙德女王亲征北方伐魔，送行队伍从王宫一直蔓延到城门口，凯旋的呼声能传出几里地。恶魔的传说一直被人们口口相传，如果这次北伐成功，那艾妮熙德的声望将达到顶峰。
热闹的氛围让凯莎熄了继续深造的心思，带着安妮也去凑热闹。
一处高台之上，她拉着安妮混迹在人群中，看着队伍从眼前走过，这是她第一次见艾妮熙德，女人将头发高高挽起，身上没有一丝柔弱感，反而眼神坚定英姿飒爽，和贝拉只有几分相似，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方，眼神平静的接受子民朝拜。
彦和骑士长落在艾妮熙德后面一点，抛开位置不谈，就数她最夺目，毕竟王国除了艾妮熙德就只有她一个女骑士。
当然，就算没有这些原因，无论哪个天使扔到人群中也会鹤立鸡群，凯莎想这大概就是她被一下吸引的原因。
骑着马赶路的彦像是有所感应，转头看向凯莎的方向，她虽然有意伪装了自己，但在彦眼里跟明晃晃的路灯没什么区别。
嘴角上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彦冲她的方向优雅的行了一个骑士礼，“小凯莎，记得想我哦。”
那一片的人顿时骚乱起来，争先恐后的抚胸回礼。
凯莎挑了挑眉，虽然听不到声音，但大概也能通过嘴型分辨她说了什么，见她过去了依然在回头，她也只好提起裙角俯身回敬一礼。
艾妮熙德回头刚好看到这一幕，她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凯莎，笑着对彦道：“那就是你妹妹吗？和你一样漂亮呢，你们关系真好。”
彦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她想起艾妮熙德的打算，回应道：“她是挺漂亮，不过也并不柔弱，平时是会黏着我多一些，来送行也像是在送丈夫出远门似的，倒是让您见笑了。”
“我觉得你们之间很有活力，不像我和贝拉，她可烦我了……”
队伍一路出了城门，凯莎目送彦远去后，拉着不太开心的安妮往回走，“怎么了？不喜欢热闹吗？”
安妮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看到姐姐和其他女人接触就会不高兴，不过这显然不能说出来，她只好道：“是有些吵闹。”
“那我们回去。”
“好……”
不远处，一个阴翳男子看着两人的方向眼神贪婪，冲身边几人示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