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他又干净的到哪里去？
“你希望我看过吗？”
宋黎燃反问：“现在应该没有做的兴致了吧？”
宋黎燃虽然没看过但也猜得出七七八八，估计是露骨的暧昧照片。
他们会在镜头下亲吻吗？宋黎燃光是想想内心就涌起一阵恶寒。
“你要是有欲望就去找他们吧，这不是你之前养他们的目的吗？”
宋黎燃开口：“傅凕堔，我不是工具。”
这是他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如今身份的转变在他看来他们已经不是爱人，不用做那样的事情。
况且他还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在这期间他是绝对不可以的。
“我是爱你宋黎燃？你看到这些你不生气吗？你在说什么风凉话？”
傅凕堔不理解他的态度为什么能那样的轻松。
他是他孩子的父亲，是他的恋人，他怎么可以这样的冷漠，像一个旁观者。
“那我该怎么样？发疯吗？”
宋黎燃自嘲，在傅凕堔不知道的每个角落，他不知道因为这些破事撕心裂肺了多少次。
现在他平静下来后加害者却在质问，你为什么不能更难过一点。
“你打我，你骂我，你质问我，你怎么样都好就是不要现在这副死人样子可以吗？”傅凕堔吼道。
“只要你问，我都说，我一点一点慢慢解释给你听，宋黎燃，你问啊！你快问啊！”
明明是他犯了错，却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
宋黎燃的伤口已经千疮百孔，陈旧的疤痕好不容易结痂，傅凕堔还不甘心的要往上面划一道伤痕，证明有血是为他而流。
幼稚又恶劣。
“你什么时候才能放开我呢？”
“宋黎燃！！”傅凕堔失控的将他抱住：“别气我了好不好，我好难受。”
宋黎燃搞不懂了，为什么他永远都能站在受害者的角度，他和别人上床难道是被逼的吗？
他让他等了无数次黎明的四年是受人逼迫的吗？
被捆绑，失去自由为爱落泪的一直都是自己，他到底在在装什么可怜呢？
“你去找他们吧，我怀孕了傅凕堔，你体谅一下我可以吗？”
宋黎燃叹了一口气，放弃了和傅凕堔的争论，他永远都说不过他的歪理。
“你喜欢看我和别人睡是吗宋黎燃？”
他又开始失控，傅凕堔被他游离的态度和语调搞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有你的欲望我了解，我帮不了你也不想让你痛苦。”
宋黎燃说道这里也不知道自己是真心还是假意了，过去他一遍遍骗自己的理由，现在说出口，希望能将傅凕堔和他自己都骗过去。
傅凕堔直接吻上了宋黎燃的唇，他发了狠，直接将唇咬出了血，血腥味在口腔里和舌头一起滑动，呛的宋黎燃直咳。
“你不是爱看吗？你看好了！”
傅凕堔将照片散开往上抛，刚好有一张落到了宋黎燃的眼前，他刚看仔细傅凕堔又吻了上来。
宋黎燃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把傅凕堔推远了一些。
“别碰我。”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冷静。
照片比想象中的出格，是两人赤身裸体，两人的肌肤紧贴在一起。
宋黎燃看着心脏发疼，手拼命抓着被单来缓解情绪。
忍住落泪的冲动，他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却被傅凕堔一把拽住。
宋黎燃快要崩溃了。
“别碰我！”他的音量稍微大了一些，故意测过脸去不愿意看那些事实。
照片里的场景是那样的熟悉，他低头看着，甚至被单都是同一件。
他已经这么过分了吗？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宋黎燃对傅凕堔的心理期待一直在降低，可是傅凕堔还是不乐意，偏偏要在他的底线上试探他，一次次的伤害他。
“你不是想看吗？看个够好了！”
傅凕堔随便拿了几张照片放在宋黎燃的眼前，一种陌生的熟悉感。
照片中的任何地方他都熟悉，除了那光洁的身子。
他本来以为沈冉只是想要刺激他，看了照片才意识到，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是来逼自己走的。
有那种圣人可以容忍这样的事情呢？
“够了！”宋黎燃笑的凄凉：“很光荣吗？”
傅凕堔这些日子总算是感受到了宋黎燃的一丝人气。
他激动的抱着宋黎燃：“你还是在意我的是不是？”
宋黎燃现在觉得脏，什么都好脏。
床单是脏的，被套是脏的，枕头是脏的。
还有面前的这个男人。
“别碰我，别碰我，别碰我！！”
宋黎燃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用力的呼吸着，想让自己能够冷静一些，刚刚的情绪太过激动生生将他逼出一滴泪来。
“你可以不要碰我吗？”
宋黎燃轻轻的一句话传到傅凕堔的耳朵里，好想要一刀刀将他凌迟。
傅凕堔不知道他是怎么发出这样凄厉的喊声来的，意识到自己太过火了，傅凕堔连忙道歉：“燃燃，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傅凕堔。”宋黎燃轻轻的喊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每一遍的声音都会更小一点。
他问：“你不觉得你很脏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并不在傅凕堔身上。
而是在书架上，沙发上，大床上，曾经以为是最后一片净土的地方。
他的爱人要和别人共享，现在连自己的卧室也是。
“你带多少人回来过？只有沈冉吗？”
他甚至不知道他们最后一次在这缠绵是什么时候，宋黎燃回忆着。
是他在医院的时候吗？是他和陈望生待在一起的时候吗？
竟然他的日子是那样的快活又为什么要回来找自己呢？
宋黎燃不明白，生生的恶心感让他想吐。
“我没有，宋黎燃，相信我一次！就一次可以吗？”
宋黎燃像是听不到傅凕堔的话，又或者是懒得再回复他的借口。
他嘲讽道：“你不是很有钱吗？你可以带他去最贵的酒店，甚至可以买一栋最豪华的房子送给他专供你们做。爱，你把他带到这里是为了能够侮辱我吗？”
“我没有，宋黎燃！你呢？那你呢？你和陈望生呢？”
傅凕堔想解释，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好像宋黎燃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泣血的事实。
他无力反驳，只好一遍遍细数着宋黎燃的罪过。
他总是这样，明明没有道理，却还是恶狠狠的。
好像只要他这样什么事情都会圆满。
“我要走了才好给你们腾地方不是吗？”
宋黎燃眼眶红肿，是被傅凕堔那套完全站不住脚的理论给气的。
他甚至都还没答应陈望生他就已经气成了这个模样。
如果他真的逃走呢？
眼前的人会发疯吗？
“傅凕堔，我觉得自己是真贱啊？你都这样了还留在你身边，像一条摇尾乞怜狗像一只可怜的金丝雀。现在连走都需要你的许可了？”
“你别这么说自己。”傅凕堔听宋黎燃这样形容自己还是有些心疼顿了顿：“我们都有错，我们都改好不好？”
他用力的掐着宋黎燃的双肩，很疼，宋黎燃不出声。
在很早以前他就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不讲理。
傅凕堔又尝试吻了上来，这次他的吻有咸咸的味道，是宋黎燃的眼泪。
他哭的甚至说不出完整的语调：“傅凕堔，我觉得好脏。”
傅凕堔放手气急反笑，一拳头用力的砸在了宋黎燃身后的墙上：“就我脏？你以为陈望堔就干净了是吧？？国外的思想比我们这开放多了，他都不知道睡过多少嫩模，尝过多少鲜了。”
他恶劣的笑，想要用这只言片语让宋黎燃回心转意不在逃跑。
“怎么？他想换个口味尝尝人夫的味道？？”多恶劣的玩笑，他却笑的和个孩子一样。
笑声践踏的宋黎燃的伤口，他们用最恶毒的语言来伤害最爱的人。
“那你呢？因为和他的胜负欲不愿意放我走吗？这样把我关着你觉得很光荣是吗？你觉得你胜利了？”
“陈望生就是私生活再怎么肮脏也比你要来的干净，至少他做错了事情愿意承认！至少他光明磊落！”
“宋黎燃！你是在故意气我吗？是！我小人！我卑鄙！我为什么惯着你为什么不放你走你不知道为什么吗？我们的爱情在你看来是一场胜负游戏是吗！”
“爱情？我们之间还有爱情吗？你和沈冉那才叫爱情你知道吗？我们这叫囚禁！叫强迫！”
宋黎燃用尽所有语气吼了出来，终于敢将支离破碎满目疮痍的爱情摆在眼前。
他们早就该结束了。
傅凕堔顿了一会儿，想要停止无意义的争吵：“燃燃，早点休息吧。孩子过几个月就要生了，别再瞎折腾了。”
看似关心，却是威胁。
曾经那个讨厌孩子的人，现在竟然卑劣到用本就不喜欢的孩子做威胁。
宋黎燃无力地捶着自己的肚子，他整颗心都像是在火力炙烤。
这是他们的孩子。
而他为什么要替他生下呢？
太不值了。
宋黎燃哭了。
是为自己流泪，也是为了孩子。
那是他第一次后悔，十八岁那年遇见了傅凕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