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沈青野是谁啊?
正月二十五这天他们开学。
开学后的两个星期左右,距离高考时间还有24天。
周末的时候,晚上,林榆晚向决定表明自己的心意,她约沈青野在他家门口的树下见面。
沈青野看着她站在树下,有些模糊,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过去,满脸笑意的问道:“约我在这干嘛呀!弄得神神秘秘的?”
“沈青野?!”林榆晚两眼深情深情的叫着他的名字。
“怎么了!?”沈青野的语气满是宠溺的回答着。
林榆晚犹豫了很久,天空渐渐暗淡,星光点点。她捏紧衣角,向前走了一步。
“沈青野,我喜欢你,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也不是突发新奇感,只是喜欢你,喜欢……你。”林榆晚藏了半年的心意在此刻说出口,她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沈青野听着她说喜欢自己,高兴的笑着,又有些不敢相信,他怕这只是她开的玩笑。
他选择了相信,从见到的第一面开始,他就已经心动了。
刚想回应她的心意,此刻,他的眼前一片晕眩黑暗,将要伸出的手也渐渐地僵在那,他又突然想到:“自己这样的人又怎么配得上她呢,她的明天是光芒万丈的,可自己……”
“对不起。”他留下一句话就跑回房间,关上门。
林榆晚看着他只回答自己一句对不起,鼻子酸痛,眼泪滑落面庞。她不愿相信自己被他拒绝,不是不愿相信,而是她觉得他也喜欢自己。她喜欢他,这是不容置疑的。
她跑回房间,压抑着的情绪突然爆发,但又怕被别人听见,捂住嘴,眼泪流到手心,很冰,刺进身体,疼痛难忍。
沈青野坐在地上,眼睛渐渐看不清事物,身体也渐渐僵硬。
他困难的拿出手机,拨出之前联系的医生的电话。
压抑着情绪,缓缓开口:“暮蝉,对不起,我无法回应你,你就不要再喜欢我了!”
这是典型的木僵症和眩晕症。他不能告诉她,他也不想让她把青春浪费在自己身上。
因为这个医生是他爸爸的朋友,他也在一直为他治疗。
“喂,青野啊?怎么了?”齐之荣看着许久没有打过电话的他惊疑道。
“我答应现在治疗。在民主路见!”沈青野闭上眼睛。
“我去接你!”齐之荣推好车,骑着出发。
沈青野说了句,“来的时候小声一点,不要吵到我旁边的人。”他挂上电话。
许久。
齐之荣赶到他家,打开他家的门,看着他躺在地上,扶起来,沈青野还有些意识,借着他的力站起来。
出门后,走到路上,沈青野回头看了眼熄灯的房间,想着她应该睡了吧!
他坐到车上,这一去就是三个月左右。
——第二天,林榆晚并没有去找他,因为昨天的事情,二人可能连朋友都成为不了。
一个人总是孤单的。
她打开手机,看着他没有给自己发一个信息,觉得他们可能真的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了。
她回到学校,看着班里没有他的身影,她本想不再打扰他的生活,过了会,看到他还没来,想着他从来不会迟到,她决定不再打扰他。
她始终还是忍不住,回头问道:“余年,沈青野来过了吗?”
“他好像这一学期都不会来了。”余年不确定的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会一学期都不回来?”林榆晚慌张的问道。
“他被保送到河安时南大学,他给老师说过了,所以这学期他不来了。你和他关系那么好他没有告诉你吗?”余年疑问道。
“没有,……他没有告诉我!”林榆晚失魂落魄的答道。
“好吧~_~”
——
放学。
这天,异常的下起了大雨,落在人身上,很重,也很痛。
林榆晚打着伞,一个人在路上走着,雨滴落在伞上,掩盖了她的哭泣声。
余年看出她在学校的不对劲,不放心下,拉着谢延陪她跟着,他们并没有走近,远远跟着。
他们后面还有苏贺,至于他,是护送她回家的。
走到栗园东路时,她在那停留了好久,她红着眼看着他的屋子,看着他门口发芽的梧桐树,走过去,蹲在他家的门口,她低头看着路,看着曾经他们一起走过的路。
哭的泣不成声,泪水模糊了双眼。
她看见路上走着一个正在缓慢爬行的蜗牛,看着它被雨水打着,将雨伞放在地上,为它挡雨。
她抬起头,看着天空,雨水落在脸上,随着眼泪落下,一时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心想,
“他怎么还不回来啊?……是啊!我忘了,他不会回来了。”
沈青野,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直说,为什么躲着我,甚至为了躲我,都不来上课。为什么?为什么?你就那么讨厌我嘛。我以为你对我和其他人都不同,我以为你会喜欢我。
难道你对我的好也是假的吗?
为什么你宁愿不辞而别,也不愿亲口告诉我你要走。你可以不喜欢我,难道不喜欢我……我们连……连朋友也做不成吗?
早知道结局会是这样,我宁愿一切回到起点,不再开始,愿仍是朋友。林榆晚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的头开始隐隐作痛,她攥着口袋中的信,晕倒了。
倒在梧桐树前,倒在那场大雨中,倒在……没有他的地方。
余年看着她晕倒,跑过去,扶起她,叫道:“榆晚,你怎么了,谢延,榆晚她晕倒了,快来帮忙。”
苏贺看着她又出事,连忙打了电话。
“老大,林榆晚她晕倒了。”
周辞树听着她出事,全然不顾手中正在谈的合同,扔下合同,赶到医院。
股东们一脸茫然。
—
林榆晚躺在病床上,周辞树赶到地方,看到余年,谢延和苏贺在门口等着,看着沈青野不在,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余年看着病房的门,讷讷道:“不知道。”
周辞树听到后,看着周围,问道:“沈青野人呢?”
“他没来学校。”余年回答道。
“他怎么没来上学?”周辞树的语气渐渐激动起来。
“他是被保送的,就没有来,这学期也都不会回来,今早凌晨在学校论坛发了。”
周辞树听着他没来,憋了一肚子气,说道“你们回去吧!我自己在这等着就好!”
“可……”余年还没有说完,就被怒吼的声音吓的离开。
“我让你们回去,听不到吗。”他看向他们,眼神凶狠,仿佛下一秒就要揍他们的样子。
谢延见状拉着她离开,苏贺也识相的离开。
周辞树忍不住了,他的眼泪掉下来,蹲在门口很无助。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医生打开门,说道:“她需要在等些时间才能醒,这次……病情有些严重,可能会造成失忆。”
“……”
“没事,失忆就失忆吧,只要人没事就行,无论她忘记谁,只要人没事就好。”周辞树失魂落魄的回答着。
“唉……你可以进去看看她。”医生说完就去处理事情。
周辞树走到她旁边,攥着她的手没有忍住的哭了起来。
过了几个小时,林榆晚睁开酸痛的眼睛,摸着口袋中的信,掏出来,本想打开,看到上面写着,“高考后启封。”她放下打开的欲望,放进口袋,可她忘了这是谁给的了。
她看了眼旁边的周辞树,轻声简单:“周辞树,醒醒。”
周辞树听着她的声音,睁开眼,还以为是在做梦,抱住她,很真实。
周辞树许久没有开口,过了会,缓解好自己的情绪,庆幸道:“幸好你还记得我,”又问道:“沈青野走的时候没有告诉你吗?”
“我为什么不会记得你啊?”林榆晚疑问道,又想着沈青野是谁,为什么走的时候没有告诉我。
周辞树本想隐瞒,可又不想欺骗她,开口道:“你这次晕倒可能会造成你失忆。”
林榆晚并不在乎的回了句“喔。”可她的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又问道:“沈青野是谁啊?”
“他……”原来你是忘记他了吗,这样也好,免得你再因为他伤心,意味着我还有机会,“一个……我们的普通朋友。”
“喔。”林榆晚说不上来哪里怪怪的,总觉得身边少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