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谢大人?
谢玉刀朝前走了两步,用刚刚挖鼻孔的手拍了拍张捕头的肩膀,笑嘿嘿地说道。
“欸,张捕头,你这是什么眼神?别把我的小兄弟儿吓坏了。我说的犯人是地上那位。”
谢玉刀说完,侧过身子,这个时候张捕头才注意到地上还躺着一个人。
张捕头疑惑地看着谢玉刀,似乎是在等待谢玉刀的一个解释。
“呐!前天晚上,映月楼杀人案,你们一口咬定杀人凶手是我这个小兄弟。现在我可是把真凶给你抓来了啊!”
谢玉刀一抬手,指尖激射出几道真气,点在洗色的身上。
洗色憋在胸口的闷气这才放了出来。
洗色刚才虽然一直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但是他们说的话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这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他原本以为这个邋遢汉子是师傅请来帮忙的,没想到
“说话呀!卧槽!”
谢玉刀一脚就踹在洗色的脸上,把他踹的一个趔趄。
“前辈想让我说什么?”
洗色放低姿态问。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谁知谢玉刀又是一个大脚丫子踹在他的胸口。
“说你是如何行凶的!”
“哎呀,卧槽!现在的年轻人脑子都这么不好使吗?”
谢玉刀的一系列行为,让在场剑拔弩张的一众差役们面面相觑。
一群人举着刀,也不知道是该冲上去控制住谢玉刀,还是该放回刀鞘中。
张捕头一脑门子黑线。
洗色无法动弹,硬生生挨了两脚,当即说道。
“前辈,映月楼杀人案跟晚辈没有关系。”
洗色不傻,这要是直接承认自己就是凶手,那就是死路一条。
到时候兄弟四人真要黄泉相见了。
不过洗色似乎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现在不管他承不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他都不可能再有自由身。
毕竟无论他杀没杀人,他都是洗州四邪的一份子。
洗州四邪那可是朝廷的重点通缉犯。
唯一不同的是,其余三人被天刀卫砍头,而他则是被城营衙门砍头。
最后殊途同归,黄泉相见!
“吴大人来了!”
吴春穿着一身常服,快步走了进来,一边小跑,还一边用袖子去擦额头的汗珠。
吴春看着自己的手下们个个拿着刀对着谢玉刀,当即对着身前的两名差役屁股就是两脚。
“反了天了!好大的胆子,谁让你们把刀对着谢大人的?都给老子放回去!”
吴春也是习武出身,虽然没什么建树,但是发起火来,也还真的镇得住手底下这群差役。
一群差役,包括张捕头在内,全都傻眼了,不明所以。
吴春带着谄媚的笑容,低着身子对着谢玉刀施了一礼:“下官吴春,见过谢大人!”
一旁的罗空,也疑惑了。
谢大人?!
谢玉刀又用刚才挖鼻孔的手指又去挖耳朵,一脸不耐烦地说道:“好啦好啦!吴大人,你也就这点出息!”
“欸!是是是”
吴春一个劲儿地陪笑,点头。
“这小兄弟我就带走了,喏,送你一个升官发财的机会,地上那个可是名震洗州的洗洲四邪的老三。同时,也是映月楼命案的真凶。”
谢玉刀说着,凑近吴春的耳边。
吴春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肯定被谢玉刀身上的酸味熏的想吐,但是也只能堆笑强忍着。
“吴大人,感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老谢管吃管住,我先走了!”
谢玉刀说着大步流星的就朝着外面走去,无一人拦截。
走到一半,谢玉刀回头:“喂!小子,你不走,留在这儿等着砍头呢!”
这是对罗空说的。
罗空犹豫了一下说道:“牢里的那位,还没放出来呢!”
“草!那可是上官家的人,轮得着你操心?自会有人来捞他的!”
“那我也不跟你走,谁知道你是什么人!”
罗空拒绝。
谢玉刀歪着头,蹩着嘴,大手一挥,转身就走了,也不管罗空了。
虚空中回荡着谢玉刀的声音:“小子,若要寻我,就来紫竹楼!”
谢玉刀一走,吴春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谢大人,慢走!”
随后吴春先是对着罗空一笑,然后正色严厉的对众差役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犯人押入大牢,择日提审!”
一群人呼啦啦给洗色带上枷锁,,押入大牢。
罗空出了城营衙门,率先就去上官府找了上官清衍。
正在审核诗会重要细节的上官清衍,一听门房说是罗淮安拜见,当即放下手头工作,去书房见了罗空。
“罗先生,你怎么来了?”
要知道今日罗空应该在菜市口才对。
罗空一五一十把自己在菜市口亲眼所见的事情全部讲给了上官清衍。
上官清衍听完,陷入沉思。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跟你关在一起的犯人,很有可能是朝廷命官!并且等级还比吴春高!”
“一个在大牢里关押数年的犯人竟然是朝廷的人,按理说我不可能不知道。”
“难道他是天刀卫的人?也只有天刀卫在江湖上设有密探,这些人伪装成江湖草莽,混迹于市井。”
“谢玉刀这个名字,我倒是从未听过。”
上官清衍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帮罗空分析,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罗空坐在一旁,没有插话,脑子里也在想些事情。
最后他决定还是要去找谢玉刀一趟,很多事情他自己完全想不明白。
“清衍,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罗空起身告辞,决定去那紫竹楼一趟。
上官清衍并未起身相迎,而是点了点头。
众多事情串联起来,上官清衍想不明白,但是她总感觉这一次自己好像被别人当棋子了。
就在这时,已经走了的罗空又倒了回来。
半个脑袋冒出来说道:“以后不要叫我罗先生,叫我槐安就好!”
说完,罗空这才带着笑声真正离开。
而上官清衍,刚刚在脑海里理出来的头绪,
槐安?
上官清衍轻声默念着,这两个字。
似乎她与罗淮安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那种距离感。
这种感觉就是朋友的感觉吗?
上官清衍出身名门,注定她从小到大不会有真正掏心掏的朋友,大多都是朝堂利益罢了。
自己的父亲官拜二品震威将军,所以许多人都想通过自己来巴结上官家。
虽然每个人都对她上官清衍笑脸相迎,但是上官清衍知道,这微笑背后是利益。
但是罗槐安
上官清衍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一次会这么不遗余力的帮助他,甚至还亲自去城营衙门给吴春施压。
最后,上官清衍只能把一切都归结于“朋友”之上。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脑子里会下意识把罗淮安当成朋友,要知道两个人可才没认识几天。
或许是罗槐安有些时候的莽撞举动,让她放下了一丝戒备吧。
毕竟罗槐安的身份可跟那些官二代不一样。
并且如此年纪就写出《念奴娇·西境怀古》这样的绝世名词,日后成就定不会浅薄。
所以也是抱着一种善意结交的心态吧。
上官清衍满脑子胡思乱想,终于说服了自己。
回过神来,浅浅自嘲一笑:上官清衍啊!你可真是越来越爱胡思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