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被折断双翼的鸟

    路边拦车的时候，邓曼忽然邀请我吃饭，还问我想吃什么。

    早上去救小慧，忙完杂七杂八的刚好到了中午，我提议去吃火锅，冬天最适合吃火锅了。

    吃饭时邓曼也不知道怎么了，时不时就跟丢了魂一样，在那儿傻愣。”

    “你把钥匙和门禁卡借我用一下，我想要再调查一下沈芳的事情，总感觉有点古怪。”

    邓曼嘴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听她的意思似乎是不打算让我和她一起去。

    我把钥匙交给她，随后问道。

    “明天对付三勿神，我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我说了这句话之后，邓曼的眼神忽然有些躲闪。

    “不用了，你道行不够，可能会影响阵法的效果。”

    “你怎么了？感觉今天你很奇怪？”

    “我……可能是太累了吧。”

    邓曼的胳膊拄在桌面上，左手扶着额头，看上去真的很疲惫。

    吃过饭，邓曼说她必须回山上为对付三勿神做准备，而且明天不会去打印店，要我不用担心。

    然后，我们就分开了。

    打印店的地理位置不太好，周围没有大的公司学校什么的，所以客人并不多。

    我坐在沙发上感觉眼皮越来越沉，就那样睡着。

    醒来的时候是六点左右，天已经全黑了，我是被冻醒的。

    要不是白天在楼道里把外套给了那个女人，我也不会这么冷。裹上毯子，泡上杯热茶，我感觉舒服多了。

    何施柔那丫头来得比以往要早，不过我对此见怪不怪。

    “张忘辙先生，你有什么梦想呢？”

    何诗柔把打印机的说明书卷起来当话筒，放在了我的嘴边

    “我的梦想，我的梦想是吃了睡了吃。”

    这番话把何诗柔逗乐了，然后我又反过来问她。

    她摸着自己的下巴，特认真的说了一句话。

    “我想要成为一只鸟，自由自在的在天上飞。”

    “女孩子都想变成鸟吗？”

    “女孩像不像变成鸟我不知道，反正这里有一个变成猪的男人。”

    何诗柔这是在说我，我不知道怎么反驳，就说吃了睡，睡了吃的梦想更实际，不管怎么说，比变成鸟实际。

    何诗柔没和我争，沉默了一会之后，她问我打印店里有没有电视。

    我说没有，何诗柔显得有些失望。

    “你是老年人吗？为什么要看电视。”

    “我忘带手机了，没什么事情干啊。”

    何诗柔真的很像一个小孩子，刚才还说电视的事情，现在又被窗户外面的雪花吸引了。

    “我不能变成鸟了，我的翅膀已经断掉了。”

    “被折断翅膀的鸟，是不可能飞的。”

    她面朝着玻璃门，手背在身后。

    玻璃上映出来的是一张笑脸，两句话的语调却极其平稳，不掺杂一丝情绪。

    我不能窥透那笑脸的后面藏着什么，但从那两句话里我能感觉到沮丧和不安。

    “别说丧气话，太丧气可是会被三勿神给带走的。”

    说完这句话后，我立马就后悔了。何诗柔好像对三勿神很感兴趣，还问我三勿神到底是什么。

    我简单解释了一下，心中升起一种隐隐的担忧。

    因为即使没有三勿神，该自杀的人还是会自杀，没人知道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哪儿。

    “如果说，一个你非常要好的人痛苦万分，而你手里有一把枪，你会杀掉他吗？”

    何诗柔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

    “我没有权利决定他人的生死，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他活着，即使我的手里有枪也是一样。”

    “如果他非要寻死，非死不可呢。”

    何施柔追问道。

    “那我也不想让他死，我想给他点思考的时间，等他冷静下来，让他见见其他不想让他死的人。”

    “你这是诡辩，这样永远都没有答案了。”

    说完，何诗柔怒气冲冲的在我肩膀上锤了一拳。

    这小丫头是真难伺候，不过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完美的答案。

    何诗柔的脸气成了包子状，不过很快她就消气了。

    “我买了明早六点的票，去附近渔村看冬捕，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我问了下是哪个渔村，感觉不算不太远。邓曼明天要对付三勿神也不回打印店，只要我能在中午之前回来，应该问题不大。

    知道我答应之后，何诗柔特别开心，非要拉着我跳一支舞，我立刻以男女授受不亲的理由拒绝了她。

    九点左右，何诗柔走了，我订好了明天的车票。

    应该能暂时松一口气了，有了去渔村约定，她肯定不会再想那些关于自杀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