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人生如戏
他们手拥有着真相的碎片，在一点点的拼装，已经趋于完整。
但还差最重要的几个碎片，那就是太后的身份。
“一切都还只是猜测，我们没有证据。”
这也是萧沐担心的：“没有有力证据，别说陛下不会相信，我都不敢信。”
千张门是关键，千张门的门主到底是谁？他们为何要与萧沐和柳风柔为敌？
事情有了新的方向，萧沐躺不住，要连夜审问。
柳风柔也要去，萧沐想着她心思细腻，后续会有新的发现也说不定。
穿上护卫的衣服，柳风柔便跟着萧沐去了刑部。
千张门的人嘴都很硬，就像现在吊在那里浑身是伤的的汉子。
“他就是与你做生意的那个人。”
萧沐说与柳风柔的话让男人缓慢又带着痛苦的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一张漂亮的精致脸庞。
柳风柔上前仔细的打量着他，感叹的道：“竟然连身高体型都不一样，千张门果然鬼斧神工！”
那汉子微微一笑，满口都是鲜血，原来他的牙齿被拔了几颗。
这一笑豁牙露齿还涌出粘稠的带着口水的红色液体，样子真心很糟糕。
“原来是县主驾到，没想到再见面竟是在这种地方，真是造化弄人啊！”
柳风柔嘿嘿一笑，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顽劣：“是呀，当初你什么条件都答应的那般爽快，是以为我是毡板上的肉，将会任人宰割吗？
可惜没想到摇身一变，你倒是成了退了毛的鸡，马上要被砍了！
但你临死之前能不能给本县主解个惑，你是如何下毒的？
跟我进店的人什么事都没有，为何就我中了毒？”
那男人也学着她恶劣的笑起来，笑声震颤到全身扯动伤口，疼的他五官皱起的‘嘶’了一声。
“你都进进大牢了，还装什么神秘？你要是能给我解惑，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条件。”
“那就放我离开。”
柳风柔一脸不可思议：“你觉得可能吗？说点儿我能做到的。”
那人自嘲一笑：“反正县主毒都解了，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我就想再吃一次你店里的糕点，就像那些活下来的护卫一样，每种两个。”
“这个简单，今日太晚。明日我让人给你送来。”
萧沐一直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没有打断他们接触，他知道柳风柔有自己的方式打开这人的嘴。
柳风柔背着手走回到萧沐邻桌的太师椅坐下。
她整个靠在靠背上，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把着扶手，坐姿很随意放松，给人一种无害的感觉。
“说说吧，我都等不及了。”
那人语速很慢，像是在叙事一样不带任何情感：“县主进店之后，有没有闻到一种香气？
闻起来能让人头脑清明，而且提神？”
“是有这种味道，但是与我一同进去的护卫都没中招，难道你们用了什么两种味道所以产生了毒的毒药吗？”
“不是两种， 是三种。”
柳风柔不禁笑道：“我一个区区小女子，真是难为你们煞费苦心。”
“县主的能力，我等怎敢小觑。
那香单用的话确实是好物，提神醒脑再合适不过。
县主有戒心，一定不会动我提供的任何入嘴的东西，所以第二种毒就下在了那二十五两银子上。”
银子果然被动了手脚，柳风柔没有太意外。
“若是我的护卫结过银子，是不是我就不会中毒了？”
“县主太小看我等，那银子只有在温度高的环境里才会散发毒气。”
柳风柔恍然大悟，她的马车里一定会有取暖的装备，所以她才会走出镇子挺远才闻到那股奇怪的味道。
“我很好奇第三种毒是什么时候下的？”
那人说了这么些话，似乎耗费了许多体力，已经有些喘。
“第三种，其实只是为了保险起见才准备，就是合同上我按手印用的印泥。
那印泥如果贴身携带，印泥的毒会慢慢渗进皮肤里。”
“哈，真是想的面面俱到，那合同我直接放进马车上的匣子里了，真是万幸没有随身带着。”
“县主的警惕不是一般的高，不但提前发现弃车，还放弃了马车里所有的东西。
中毒不深，又有解毒的药，我等计划许久，却不过只杀了县主一个护卫而已。”
柳风柔的运气确实不错，毒是吸入式的，所以郑玉婷的那瓶吸入式的解药才有用。
“阁下是为何加入千张门的呢？
我见阁下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应该不像朱三娘那样需要易容改变容貌焦虑才是。”
“容貌焦虑？呵呵呵，县主说的话真是有趣。
我当然并不是因为容貌焦虑才加入千张门，但换一张脸就可以换一种人生，这才算没白活不是吗？”
“千张脸千种身份？这不是和戏台上的戏子一样吗？
戏子下了台还知道做回自己，你却是入戏太深，不愿出来了！
唉！孙悟空即使会千变万化，到头来还不就是一只猴子。”
“你住口，你懂什么？”
那人挣扎的让身上的铁链不断发出刺耳的响动，不顾身上的疼痛道：“谁人想活的像个小丑，像个不入流的猴子？
我家中之人根本不喜我，我为何不能混个身份重新选择一个喜我疼我的家人？”
柳风柔此刻是最有发言权的，她的原生家庭就是冰冷与利益。
但那又如何呢？她除了没有父母的疼爱，还不是活的丰富多彩。
“你就算替代了别人，那还能做自己吗？还不是要模仿别人的样子，演戏一样的活着，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你若换成自己的性格，你看人家还喜不喜欢你？
假的就是假的，你就算把人模仿出花儿来，那也不是你的人生，而是别人的。”
“你住口，住口住口住口！”
“被说到痛处了吧？想要改变人生，那你现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千张门会让你学了易容然后逍遥度日？简直痴心妄想。
不过还是被操控着人生，别把自己想的太高大上。”
那人阴冷的看着她：“你不过就是想策反我，我绝对不会如你的意。”
柳风柔冷笑一声：“你把自己看的太重了，你觉得自己有骨气，别人未必有啊。
毕竟这次抓了不少你们的人，我许他们事成之后自由之身，你猜，他们会不会如你这般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