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尚吉祥
闹剧的最后,陶老板还是没有报官,甘愿赔偿银子。
陶金花呕的要死,没占到半点儿便宜不说,还让人打了一顿,最后还得赔她们银子。
她在家大吵大闹发泄心中郁气,但这一次她老实巴交的入赘相公没惯着她,与她拳脚相向。
赔了三十两银子啊!几个铜板几个铜板的卖糕点,他们要卖多少糕点才能挣回来?难道他心不痛吗?
结果这惹事的婆娘不但不反思,还拿他出气?简直岂有此理。
陶金花的嘴,就和前世的键盘侠一样,总喜欢无中生有,恶意揣测。
看见小媳妇单独出门就说人去会情郎。
看见老人单独出门就说人儿女不孝顺。
看见人买东西,多说一句就是不清白,到处宣扬。
这儿的人都怕极了她的嘴,当然也有几个与她兴趣相投的妇人。
这几个聚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的,到处败坏别人名声。
有的人为了不被说道,就偶尔给她们些银钱,希望她们嘴下留情。
久而久之的就养大了她们的胃口。
这次本想欺负欺负新搬来的,让她们母女知道知道她的厉害,没想到踢到了铁板。
不但挨了揍,还损失了三十两,她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陶家经常传来吵架打骂和孩子大哭的声音,柳风柔很满意。
不过这只是个开始,以后有他们哭的。
柳风柔在膳楼培养了三个厨师,一个负责炖炒,一个负责面食,一个负责凉拌菜。
其中一个满脸沧桑的五十多岁的男人,就是于大娘曾经的主家男人,负责面食的尚吉祥。
过去三十多年了,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但他一没证据,二没手艺。
辗转多年,再次回到这里,却只能做杂工混日子。
万万没想到,只不过在柳风柔选拔膳夫时,他一个杂工竟然也可以参加。
他使出全力做了他最拿手的猪肉馅饼子,柳风柔只尝了一口,就说和于大娘家的馅饼味道很像。
其实肉馅味道真不怎么样,不但猪肉的土味儿没去干净,还太咸了。
但在这个朝代已经是很不错的吃食了,所以吃过一次她就记得这个味道。
尚吉祥一听,就痛哭着把他们的恩怨说与众人听,惹的大伙儿唏嘘一片。
要不是于大娘主动送上门来,柳风柔还想着等忙完了再帮尚吉祥收拾这老太太。
但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边忙边收拾吧!
陆洲合上今天的书稿,感叹着终于讲完三打白骨精的剧情。
虽然生气唐僧的有眼无珠,眼盲心盲,但好歹知道白骨精的结局,让他大大的松了口气。
也有心情听她的打算了。
“所以你待如何?仓促开店吗?装修是否来得及?”
柳风柔无所谓的托腮道:“早食的话可以简单些,现下还不冷,可以把吃食摆在门外,不堂食。
况且买早食的最大客源是些挑夫货郎,和乡下到县里找活的庄稼汉子,也没什么时间坐下吃,”
陆洲沉思了下,道:“馅饼之类的可以带走,汤粥之类的要如何带走?”
“砍竹子,做竹筒,我已经联系了给我做桌椅的木匠,让他帮我联系卖竹子的人,他可以从中抽成,现下正拼命的找竹子呢!”
陆洲失笑道:“这不是同你一样吗!”
柳风柔也笑起来,眉眼弯弯道:“可不就是,你给我提成,我拼了命的给你办事,所以说以利诱之,合作方可长久牢固。”
“小柔所言非虚,但就为帮他,你是否投入过大?还有银子了吗?”
她不由笑道:“银子不缺,陶家不是送来了三十两嘛,要的量也不大,足够了。
而且我并不是单纯的想帮他,天下不平之事何其多,人人都想要一个公道。
我没什么能力,帮不了什么人,但若我可以帮并且能帮的话,我想帮他,帮他讨回他的公道!
在我这里,恶有恶报,不能只是一句虚话!”
陆洲的笑容更加柔和,看她的眼神如阳光般温暖。
他道:“小柔,陆二哥也会帮忙,只要你需要,我都会在你身边。”
这话有些暧昧,柳风柔当自己听不懂,笑道:“那到时候,陆二哥可不能乱跑,丢了我可不找你。”
“好,绝对不乱跑。”声音温柔缱绻,似乎有股宠溺的味道。
相处二十余日,陆洲想,情之一字,或许只用一眼,便坠进去了!
柳风柔才不管,她还只是个刚十五岁的宝宝呢。
什么情爱?只会影响她赚钱的速度。
靠着空间她可以摆烂躺平,但她喜欢挣钱的过程。
亲手栽种的果树,看着它长大开花,结果,成熟。
这样的果实吃起来才美味,才会让人产生巨大的满足感。
柳风柔和尚吉祥说,让他去她家学习面食,赶在膳楼开业前把早食店开起来时还有些懵。
柳风柔像个大人似的拍拍他的肩膀道:“吉祥叔,时隔这么多年,已经没有办法找到证据,我们要想办法让她自己藏不住露出马脚,才能有报仇的可能。
时间上也不好说,你要有耐心。”
尚吉祥红了眼眶,哽咽道:“我都等了三十多年了,只要有生之年为我娘,娘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报仇,我等得起。”
“好,那就这么定了,你和喜子收拾一下,跟我回去。”
尚吉祥应了一声,就去叫喜子了。
喜子就是以为柳风柔是流民,给她吃的的小二哥。
柳风柔挑选厨子,喜子就跳脚的要学,因为柳风柔做的菜太好吃了,他想自己学会了想吃什么做什么,多好!
可惜他资质是真的太差了,柳风柔没办法,就让他当了尚吉祥的学徒。
喜子一听要去柳姑娘家住,高兴地和什么似的。
他之前有一次帮老掌柜跑腿,去过柳风柔家一次,见过王静姝。
那是个美丽温柔的母亲,会给她糖吃,还会给他补衣服,还会笑着拍他的脑袋。
就像他娘一样!
从那一刻起,他就认王静姝为干娘,在当事人王静姝女士还没同意的情况下,跪下磕头,叫了干娘。
王静姝无法,柳风柔就莫名其妙的有了一个干哥哥。
不过想当她哥,那不能够,柳风柔才不管,就一直叫他喜子。
陆洲还特意让人用马车把三人送回去。
好巧不巧。
三人下马车,正看见于大娘被陶金花连推带搡的赶出门。
两人一个想解释,一个想赶人,都没注意到马车及车边的三人。
陶金花嘴也不闲着,大声道:“狗改不了吃屎,现下还想套我话?想问我家的方子?呸,你个老虔婆,赶紧给我滚。”
于大娘没想到这个蠢货变聪明了,都怪柳家的小贱人,让她最近不但噩梦不断,还在这一带失去了好人缘。
无论去谁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还像防贼一样的防着她。
真是快被气死了!
她白着脸,努力的解释道:“陶家的,你怎么能信那小贱人的话呢?我于婆子堂堂正正,怎么会做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呢?”
“哦?堂堂正正?没有丧尽天良?”
突如其来的沧桑的男人声音,让在拉扯的两人齐齐看过来。
陶金花第一眼便看见了俏生生站在那里看戏的柳风柔。
她现在不敢惹她,就直说晦气,转身回了铺子。
于婆子却呆立当场,浑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一般。
她脸色苍白,颤抖着嘴唇,惊恐道:“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