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天灾逼近
姬星月晃了晃手中的双棘刺，得意地说道：“据我观察，这把双棘刺上铭刻的符纹，可以大幅度增强波纹蟹带有的特性，让使用者的灵力呈波浪式递进，一层更比一层强，使最终释放出来的灵力攻击变得非常雄厚。我说的没错吧，墨兄？”
墨龙无言，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哈，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在灵器学上，我虽然比不上墨兄这等奇才，但也还算是有点造诣的。”姬星月挥舞着那把双棘刺，说道。
这时，尚未分出胜负的白祁玉和秦龙虎也不切磋了，一起下台，来到墨龙这边。
墨龙饶有兴趣的看着白祁玉的动作，这家伙还是那么自恋，整天穿着一身白衣，下台时还摆了个双手负后，玉树临风的姿势，看的人想上去给他一拳。
待白祁玉走近后，墨龙笑道：“白兄，许久不见，愈发潇洒了啊。”
白祁玉闻言，很是开心，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甩了甩自己的长发，说道：“那是自然，本少白衣公子，岂是浪得虚名？”
走在白祁玉后面的秦龙虎见到墨龙，不知为何，面色有些不自然，抱拳道：“墨兄，幸会。”
“幸会。”墨龙淡淡笑着，微微颔首，上下打量了一下秦龙虎，眼神莫名。
墨龙这一打量，秦龙虎就更不自在了，壮硕的身形总是有各种不自然的小动作。
见状，墨龙笑了笑，走到秦龙虎身旁，传音道：“秦兄好像不是很自在啊。”
“啊？不，没有啊。我就是……”
秦龙虎看起来有些紧张，还有些不知所措，一双大手看起来不知道该放哪里。他偶然抬头，看到公子党们看他的眼神，看到那里面蕴含的不屑和嘲弄，整个人就更不自然了。
然而，他看着平静淡然的墨龙，不知怎么的，忽然就镇定了下来。然后，他深呼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股毅然，传音道：“墨兄，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我的？你三才合一，是这一届最有资格代表三大辅助领域的人。请问，你对我放弃自己天赋的做法……是怎么看的？”
闻言，墨龙抬头看了看这个身形高大的壮汉，微微一笑，传音道：“为什么我一个外人的看法，对你这么重要呢？这是你自己的事，你也是在为自己修炼，与我何干？与我们何干？有意思，你的本心看起来很坚定，但是似乎又不那么坚定。”
秦龙虎听了，一下子就怔住了，然后一阵恍然，随后脱口而出道：“多谢墨兄！”
接着，秦龙虎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长呼一口气，看起来心情舒畅了不少，对公子党的眼神也开始视若无睹，整个人淡然自若起来。
白祁玉听到了秦龙虎对墨龙道谢，好奇道：“你们刚才传音聊啥了？”
墨龙微微摇头：“没什么。”
一旁的姬星月将墨龙和秦龙虎传音的全过程都看在眼里，心里有些举棋不定，他实在不清楚墨龙对秦龙虎到底抱着什么样的态度，不敢贸然与墨龙谈论。
因为，至少从秦龙虎的表现来看，两人聊得并没有什么不愉快。
宇文肃那边，在经过了细致的挑选后，他最终选择了那面盾牌、双棘刺和一把小巧的飞刀。
就在宇文肃准备告诉墨龙自己的选择时，交流会的场地外忽然远远地传来了一阵急呼声：“突发！重大消息！重大消息！”
交流会场地内的学员们都被这声音吸引了注意力，纷纷向外看去。
只见，一位公子党的成员从远处疾驰而来，高举手臂呼喊着：“智械天灾出现了！就在东海郡！”
“什么？！”
“他说什么？智械天灾？我没听错吧？”
“什么情况？”
短短两句话，瞬间让整个交流会的学员们全都炸了锅！
接着，那名公子党成员冲进了交流会之中，从虚空戒中取出了大量的书册，挥手分发开来，几人共看一本，同时迅速地说道：“大家快看！封面上就是这个消息！”
墨龙等人这边，由李子昂出面，接住了飞来的书册，定睛一看，原来是最新一期的《茶馆》。而刊物的封面上，就非常显眼地写着：“天灾逼近！智械天灾现身东海郡！”
李子昂神色凝重，打开书册，发现第一页的内容就是这个消息，便将开头的简报念了出来：
“四十三月二十七日，东海郡南部的清河城及其辖区遭到智械军队的试探性攻击，清河城军团与智械军队交战两日，目前伤亡已达八千七百余人。”
闻言，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王凌一脸不可思议：“交战仅仅两日，便伤亡近万人？智械天灾这么恐怖？”
灵能军团，是灵能理事会设置的官方军队，由所属区域的各大势力派出一部分人组建而成，以备不时之需。这对各大势力来说，是一种强制性的义务。
这个军团，是有门槛的：只有实力达到了中阶灵师以上，才有资格加入。
而能让这样一支军队伤亡近万人，可见智械天灾之恐怖。
墨龙总感觉清河城有些耳熟，忽然就想起来：清河城？那不是柳妙灵的家族所在的城市吗？
不光是整体的伤亡情况，在知晓了更多的战报细节之后，场地中已经有人开始惶恐和担心了，纷纷准备向家里面去消息，确认一下家族的安危。
他们都是来自清河城的人，他们的家族很有可能遭受了损失。
墨龙从李子昂的手中拿过书册，翻看了起来，找到了这篇消息唯一的图画，上面惟妙惟肖的描绘着智械军队进军的场景：向前行进的无数机械军队，刺眼的攻击束，满地的伤残断肢,还有眼神失去神采的尸体，一眼望不到头……
和墨龙在留影珠里面感受到的一模一样。
墨龙将书册还给李子昂，抬头四顾，发现几乎所有的学员都乱作一团。
王凌在和白祁玉讨论智械军队下一步的行动可能是什么。
王凌：“他们为什么会选择攻击清河城？”
白祁玉：“会不会是一次佯攻？”
李子昂也想起了柳妙灵就来自清河城，所以准备去看看柳妙灵的情况：“墨兄，我去看看柳妙灵怎么样了。”
秦龙虎则是在担心智械军队会不会进攻与清河城接壤的丹下城：“他们的真正目标会不会是丹下城？毕竟丹下城可是整个东海郡的灵药师中心，灵药师协会就在那里。”
宇文肃在仔细研究伤亡报告：“伤亡之中四阶灵师占大多数，情况其实还好。”
姬星月等公子党一行在讨论他们物灵党家族的傀儡大军能否与智械军队一战……
……
墨龙回到府邸之后，发现莫掌柜夫妇和莫安玉正站在吴玉慈的药圃前面，好奇地看着里面种植的灵药。
莫安玉的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典籍，她竟然正在对照典籍里面的图画，辨识这些灵药。莫掌柜也在一旁观看。
莫夫人指着一株灵药说道：“老头子，你看！这株仙草好漂亮啊！”
莫掌柜仔细看了看，说道：“那应该是白灵仙，很珍贵的灵药。这书上面说，它可以明神醒魄，滋养神魂，还能治疗痴呆呢。”
闻言，莫夫人眼睛一亮，说道：“那它能不能延缓衰老，永葆青春什么的？”
莫掌柜惊讶的说道：“当然不能了，你没听见我刚才说的吗？”
“啊？那你跟我说什么啊？我又不懂那些，哼！”
莫夫人一扭头，继续欣赏那些美丽的灵药。
莫掌柜笑着摇了摇头，继续看典籍。
墨龙在远处默默地看着他们，心里忽然想到：如今想来，像他们一样做个凡人似乎也不错，至少不用担心智械天灾的威胁。
只可惜，自己注定将在灵能世界中生存。
墨龙来到吴玉慈的炼丹房，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坐在了一旁。
吴玉慈正在进行炼丹最后的“收丹”环节。只见她双手翻飞，宛如蝴蝶起舞，勾画出一道道灵决，笼绕在炼丹炉的周围。
炼丹炉中，散发着一股奇异而强大的药力，稍一感知，便可看出是一枚上品丹药。
不久，吴玉慈炼丹完毕，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说道：“你的修为又精进了。”
墨龙微微点头：“二阶初期，已经稳固了。”
墨龙对所有人都隐瞒了修为，但唯独没有隐瞒吴玉慈，他很信任她。
之前，吴玉慈在发现墨龙的修炼进展神速之后，很是担心，以为墨龙修炼了什么不正的歪门邪功。毕竟这个世界上，那种靠付出某种代价，来换取强大力量的邪功不在少数。
为了让她放心，墨龙向她展示了自己所创造的“化灵术”。
这种吸纳和转化一切灵力的特殊修炼方式让她非常震惊，不过同时也让她放下心来，只要墨龙没有走偏就行。
她并没有深究墨龙所创的这种神奇的修炼方法，只是叮嘱墨龙一定不要走歪门邪道。
吴玉慈睁开眼睛，静静的看着面前缓缓燃烧的丹火。吴玉慈的丹火是暖暖的橙色，是从一种叫作“重九阳”的高阶灵药中提取出来的，虽然品质高达七品，但属性温和稳定，便于掌控，价值连城，非常稀有。
吴玉慈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听到消息了？”
墨龙微微颔首：“这是否意味着……”
吴玉慈面色平静，但眼神中不断闪过各种思绪：“没错，智械军队出现，基本就说明这一次的智械天灾要降临了。”
墨龙不自觉地握紧了自己的手，说道：“我们这里还能安全多久？”
吴玉慈想了想，说道：“大概十年吧，天灾战争的规模会在十年左右的时间里逐渐扩大，等到十年左右，整个奎木星就会陷入全面战争。到那个时候，我们整个学院就得向大陆中心迁移，搬到灵能理事会总部那里去。”
“十年……”
墨龙沉默了下来。
吴玉慈看了看墨龙，继续说道：“另外，我要提醒你，等天灾战争进行到那个程度的时候，整个灵能世界就是一片混乱，每个地方都人手紧缺，没人能确保任何人的安全。甚至有些时候，都是生死有命，存亡在天。”
墨龙目光低垂，缓缓道：“那……凡人会受伤吗？”
“凡人？”吴玉慈有些讶异的看了看墨龙，目光微动，说道：“虽说天灾战争是智械和灵师的冲突，与凡人并无直接关系。但是，毕竟刀剑无眼，而凡人又过于孱弱，所以实际上凡人经常被波及到，伤亡之巨，不亚于灵师。”
吴玉慈的话并非危言耸听，在奎木星上，灵师和凡人共存在同一片土地上，生存范围有很大一部分是重合的，绝大部分的城池都是灵师和凡人一起居住的，很难严格区分开。另外，由于灵师势力当中有大量的闲杂事务需要处理，比如清洁、养殖等，所以基本上所有的灵师势力都会有大量的凡人在里面生活和劳作。
因此，双方交战之时，难免会波及到凡人。而孱弱的凡人身处这等灾难之中，后果可想而知。
吴玉慈顿了顿，说道：“阿龙，我知道你想保护好他们，但是……有些时候，人就是会心有余而力不足。其实，只要尽力就好。”
墨龙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明白，母亲。”
吴玉慈这才微笑起来，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就听到墨龙说道：“既然说到尽力而为，那么我在想，为何不将我的化灵术贡献出来，让天下灵师广为修习，增强我们的整体实力呢？”
吴玉慈愣住了，几息之后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你，你要把化灵术贡献出来？！”
墨龙点头，语气有些兴奋：“没错，这样一来，我们的实力就能大幅增强，我们的战损也就会大大降低。甚至没准儿，智械军队根本就打不到内陆来呢？”
墨龙的这个提议非常具有震撼力。
之前在看到墨龙的化灵术之时，吴玉慈就已经意识到了这种修炼之法的强悍，也有想过墨龙会因此而变得多么强大，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墨龙竟然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这种能让人成就无上武道的东西，更是容易引起占有欲。
古往今来，有多少人为了问鼎武道巅峰而成痴成魔，不择手段？吴玉慈不清楚，但是她却是能肯定，墨龙的化灵术若是传了出去，必然会引来无数觊觎者，其中甚至不乏实力已达高阶灵师的强者！
就连她自己，也是经过了数次思想斗争，才忍住不问他的。
然而现在，墨龙却主动将它贡献了出来。
震惊过后，吴玉慈也是兴奋起来：如果此事能成，那么说不定一切真的会像墨龙想的那样发展，而且就算没有那么顺利，至少也能减少很多损失！
因此，在墨龙将化灵术的法诀给了她之后，吴玉慈连夜对它进行了研究，发现化灵术在理论上确实具有普适性，应该是可以推广的。
于是，吴玉慈立刻将这件事上报给了灵能理事会东海郡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