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西琳，死了
“你的时间还剩五分钟。”莫克善意的提醒了幼年西琳一句，周围的环境已经开始微微震颤。
死亡，才是对生命最大的催促。
“嘿，西琳，你对自己干过的事，有后悔过吗？”莫克好奇的问道，将西琳从地上扶了起来，两人就这样背靠背倚着。
“哼，人类，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说这些还有意义吗？”她的语气中有怨恨，有不甘，但最后转化成了一抹释然。
莫克低着头，眼神中的疑惑没有让任何人看见，西琳竟然会这样说话。
无止境的复仇，太累了。
好想，就这样歇一会儿。
不去想什么崩坏，仅仅作为西琳，休息一会儿。
“没有意义了么，”沉吟一会儿，试探的问道“如果我再问你一次，你还愿意和我交易吗？”莫克抬着头，似乎透过幻境看见了外界的星空。
“不知道，也许会吧。”西琳忽然露出了笑容，“现在，有人代替我活下去，去感受这个世界的美好，也挺好的。恶，还是由我这个恶人来承担吧。”
“你愿意以一个人类的身份继续活下去吗？”莫克突然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不是吗？”将死之际，两人反而成为了一种另类的朋友关系。
“是啊，从来都没有过。”感慨一句，静静等着幼年西琳的抉择。
“话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个记忆体是由我们两个意识孕育的，这算不算是我们当爹当妈了。”莫克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呵，人类，你的脑袋里就不能装点正常的东西吗？”西琳满脸的无语，都快死了的人了，还开什么车。
幼年西琳的手微微颤抖，似乎做出了决定，“我想要活下去，我不想死。”
“我还想要去看看外面的景象，去体验世界的美好。”
“所以，对不起，请让我活下去吧！”
亚空之矛对准了二人。
“这就是你的决定吗？”西琳放弃了抵抗，选择了给自己一份体面的死法。
“唉……”莫克长叹一口气，“你知道吗，在这一刻，我知道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反复横跳了。”
因为结果不尽人意啊……
属于幻境的主导权有百分之九十还在西琳那里，与其让记忆体西琳慢慢取代西琳的意识，还不如攻略西琳来的快。
“因为在绝境中我总能看到身为人类的闪光点啊！”一句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说出。
“这一次，我站西琳这边。”
攻略第一步，共情。
幼年西琳的心里突然感到浓浓的不安。
只见莫克一手将胸口的亚空之矛拔出，伤口在迅速愈合。
“可能这就是人类的魅力吧，绝对不是一个刚刚继承了他人记忆的记忆体所能拥有的。”莫克轻轻抱起了西琳。
“你还有活下去的欲望吗？”莫克轻笑一声。
“如果能活着，谁又愿意死呢？”两人对视，忽然笑了。
“答应我的交易了？”仿佛无穷无尽的流体环绕在他们的身边。
“如果我们还活着，那我就答应你。”西琳轻笑一声，这一刻的西琳，不再是崩坏的使徒，空之律者，仅仅只是名为西琳的女孩儿。
莫克的眼神中闪过一抹了然，意识终究是一体化的，记忆体成为真正的意识后，那便是相当于强行切割走了主体意识的一部分。
“那就和我交个朋友吧。”莫克摇了摇头。
看向眼前的幼年西琳。
“虽然很抱歉，但是我改变主意了，本来是想让你杀掉西琳的，可我又想了想，我刚认可的（工具）人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啊。”莫克打出一个响指，流体不停向幼年西琳袭去。
虫洞瞬间打开，一部分流体，瞬间被放逐到虚数空间内，话说，幻境也能接通虚数空间吗？
从莫克背后延伸出一条条机械臂，迅速进行着连打。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去死！！！我只是想要再一次的生活下去啊！！！”无穷无尽的崩坏能从幼年西琳身上散发出来，来自西琳的权能此刻尽数转移到幼年西琳的身上。
莫克感觉到了，幻境的主导权正在逐渐到达幼年西琳手上，而西琳身上名为“崩坏”的毁灭欲正在逐渐转移。
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这样也好，此次过后，活下来的就不会是那个崩坏女王了。
“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我也想活下去吧。”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理由。
“我的理由就是，生存下去，不去管外界怎么样，不去在乎别人怎么样，就这样，努努力力的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莫克诉说着自己的理念。
谁都没有错，可想要活下去，那就必须要拼个你死我活！
炮火声，切割声不断响起。
但时间注定不允许打持久战。
虽然可以直接用纳米虫直接秒了她，但是那样的话，攻略的效果就没有那么强了。
莫克将西琳用流体护住，这次，没有再躲开，直接冲着幼年西琳冲了过去。
两发亚空之矛穿透了莫克的胸部和腿部，但他没有在意。
攻略第二步，英雄救美。
“你不要过来啊！！！”流体瞬间将幼年西琳紧紧束缚住，她的眼里充满惊恐。
莫克的头上覆盖了一层流体，身上组建了推进器加速，狠狠的撞在幼年西琳的头上，将她撞的晕头转向。
当然，莫克也不好受。
但还是狠狠一拳将她打到地上，不停的用拳头狠狠砸着她的脸。
“噗呲。”这一次，银色的流体穿过了幼年西琳的胸膛，在里面不停搅动。
莫克:我可是很记仇的，你捅我，我也捅你。
血液四处飞溅，甚至将莫克的衣服染红。
“为什么，为……什么，让我诞生出自主意识，又……咳咳”幼年西琳吐出了两口血液，“又要再次杀了我……”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呢？仅仅我想，所以我做了。”莫克深吸了一口气，血腥味不停涌入鼻腔内，刺激着他的神经。
“砰”一发子弹贯穿了幼年西琳的大脑，将她的表情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
对生的渴望，对诞生的疑惑，对莫克的憎恨，对这个世界的厌恶。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奈何你让我见到了光明，却还要将我的光明再次夺走。
给了我选择，却再次将我打进深渊。
“……”莫克沉默了，静静的躺在地上，哪怕伤口一直向外流血，也没有理会。
“很抱歉，一直把你当作棋子，但是……”
“我只是个不择手段的生存者罢了，哪怕会一直背负着死者的怨恨，我也会继续努力生存下去，直到这一切，都毫无意义。”
轻声自语着，周围的环境此时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强撑着受伤的身体站了起来，哪怕伤口不停的愈合，却驱赶不走心灵上的疲惫。
起码在别人看来是这样的。
攻略第三步，装惨。
“……”看着西琳，莫克将能量转化为了崩坏能，再次传输给对方。
西琳的身影缓缓向莫克靠近。
“怎么，还想杀了我吗？”莫克恢复到了往日放荡的语气。
“我只是过来帮助一个逞强的家伙，别自作多情了。”西琳撇了撇嘴，搀扶着莫克。
浑然忘记了是谁导致了这一切。
“嚯啊，计划比想象中的要顺利。”心中想着却没有说出声来。
“哈？”莫克作了一副无比夸张的表情，“我还以为我要启动d计划，进行一次完美的反杀呢！”眼睛则下意识瞟向了从未消失过的退出键。
不会真有人不会做两手准备吧！
我本以为会是计划a，但万万没想到过程是计划b，结果是计划c啊！
“哼。”傲娇的河豚女王啊。
有了莫克为西琳提供能量，这片幻境开始再次稳定起来。
“那么亲爱的律者小姐，可否邀请您做我的朋友呢？”莫克毫不绅士的被西琳背着走。
“你说呢？人类。”西琳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什么吗？原来还是个死傲娇。”莫克丝毫不在意西琳有没有听见，只是莫克明显感觉到西琳勒他又用力了一些。
攻略第四步，试探。
“话说，我明明还打算杀你来的，奇妙吧！”莫克嘟哝着嘴，默默吐槽着。
“明明你是复仇的，还帮助仇人。”
西琳只是认同的点了头，可能，等待死亡的恐惧，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吧。
但是，接下来就是新的反转了。
琪亚娜刚从床上爬起，突然一个东西刺激了她的大脑，使她昏了过去。
这是莫克最伟大的发明之一，会主动检测他人的身体素质，并在控制下释放合适的刺激，使他们昏睡过去。
手表数字变为了4，将一个崭新的记忆体西琳拉到了第3层，为她灌输了身为记忆体的记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当她凝实一部分身体后，直接被莫克控制机器导致脑死亡了。
一些光芒从机器中射出，西琳变为了莫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