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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昙花一现,黄粱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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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瑾川被人救了,真是福大命大,他们的人赶下去,但凡救他的人换了个人,都得跟着把命留在阎王殿!被射成筛子。

    可救他的是那位夫人,煞神名正言顺,藏的紧实的女人,最是疼在心尖上。

    很多年前有不怕死的动了她,甚至让他们的第一个孩子都没保住,最爱的女人精神也有了问题,连煞神都不认了。

    可想而知,煞神会多动怒。

    道上都知道,煞神当年为了那个女人,一怒为红颜,杀了多少人,整个赌场鲜血直流,横尸遍野。

    血宛如流水一般淌进了大街,一夜之间死了很多人,那股浓厚的血腥味刺鼻,腥甜而发臭,让人想吐。

    事情闹的很大,黑吃黑,死了很多人,枪火熏天,一夜没安稳过,宛如地狱一般。

    没有谁敢去触他眉头,煞神威名正盛的时候,条子都要退避三尺,不敢轻易动他。

    他血腥残暴的手段,至今历历在目,震慑住了所有人,杀人如麻。

    一群杀手赶下去准备解决了傅瑾川,却惊呆在了原地,心底发怵,不自觉的呼吸停了几秒,没有人敢再上前一步。

    他们诧异于夫人怎么会在这?

    她怀里拖着个奄奄一息即将断气的人,身边有十多个黑衣人,腰间都配有枪。

    有夫人在的地方,那个男人绝对就在不远处。

    他们深深的凝望了一眼那将死之人,心中只能默念,他最好是死了。

    几人想都没想,悄无声息的连忙撤了回去,连停留都不敢有。

    今天之事,他们不敢让煞神知晓,因为牵扯进来的还有南家人,南家从老到小都是条子,最爱跟他们对着干。

    跟他们生来水火不容。

    以前就是南家南老爷子部署了几队人马,准备铲除这股巨大的黑势力,让煞神栽了大跟头,差点没死在他手里。

    他们是天生的政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邪恶跟正义,势不两立。

    可煞神立了死规矩,谁动南家人,谁就是他枪下的亡魂。

    这让人费解,不敢置信。

    有人试图挑战他的底线,煞神是地下城的帝王,真要灭了整个南家,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南家在上头势力大,无非是影响大些,麻烦多些,整个区域的条子都可能盯上他们,可煞神的身份,早被盯上了。

    有不怕死的动了南家人,还想跟煞神邀功,现在坟头草恐怕已经三米高了。

    只有少数元老级别,煞神身边亲近的人才知道,那位被宠爱到骨子里的夫人,是谁,她真正的身份,是京城军阀世家南家。

    如今,知道这位夫人身份的,少之又少。

    傅瑾川没死,这让傅奕川火很大!

    他抬手将桌上的杯子暴戾的掷在地上,满眼阴骘,阴沉沉的看着面前人,一片狠劲和暴怒:“你们当初怎么说的?杀一个傅瑾川易如反掌?”

    祈愿眼睫微抬,冷冷的一笑,看向面前这疯掉之人:“你想死别拖着我一起死。”

    她眼神微冷:“敢在父亲面前对她开枪,你和我,都活不了。”

    女人把玩着手里的枪,看向他有些玩味:“那叫顾小的,似乎像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过,他身边,全是军人守着。”

    傅奕川脸色微变,满脸阴冷。

    他这辈子不择手段也要杀了傅瑾川和顾小!

    如果不是他们,他不会沦落到成为通缉犯!过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他现在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重伤有什么用?人不没死?”

    “当初掷地有声的说,能除去两个,如今,一个都没弄死!”

    女人脸色很冷:“我会想办法。”

    “光明正大的跟军人对抗上,我们讨不到好处。”

    谁知道,这叫顾小的军事背景这么强大?

    她是霍渊的养女,祈愿,这是父亲给她的名字。

    祈愿,大概承载了一个父亲很大的期盼。

    自她记事以来,就知道父亲爱极了母亲。

    母亲是父亲的禁忌,动不得。

    她拿着枪脚踩地上,沉重的往外走,头也不回的说:“我会想办法把他除掉,钱,傅少爷记得早日打进来。”

    傅奕川看向女人的背影,眸底一片阴骘。

    从傅瑾川出事到寻人启事发出去已经三天,事情掀开了巨大的波浪,巨额财富的诱惑,人人恨不得都是自己先找到傅瑾川。

    那条出事的河,前前后后都让人翻了千八百遍,可南枝依旧没有傅瑾川的任何消息。

    她找遍了整条河域,都没有找到傅瑾川的身影。

    窗外白雪皑皑,积雪洒在人心头上,让人发颤,南枝身体透支倒在那条河边,被人带了回来。

    一天没有傅瑾川的消息,她心底都笼罩着一团阴云挥之不去。

    她偏头凝视着那皎洁的雪花,目光落在当初她蹲雪人的位置,眼睛顷刻间泛了红,泪水肆无忌惮的往下掉,模糊了她的视线。

    一片朦胧中,她恍惚又看见他长身玉立的站在雪中,唇角微扬,一双狭长的眸子温柔的看着她,只盛满了她的身影。

    他唇角轻启,眼底带着笑,笑着叫了一声:吱吱。

    他说,想带她回家了。

    他们原本打算年后结婚的。

    婚后会有个可爱的孩子,阿瑾会是个最好的父亲。

    一切一切都如此美好,美好的好像昙花一现,又如同幻镜一般,伸手就像泡沫一样破碎。

    原来昙花一现,又是一场黄粱梦。

    她再仔细看,那道清冷的身影宛如一阵风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心底那股无法形容的灼烧感,就像拿剪子绞 , 动一下都撕心裂肺。

    病房中传来了细碎的压抑哭声,破败又隐忍克制,带着巨大的悲,那满目苍凉的眸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痛。

    那细小哀伤的绝望哭声,让人听了心碎不已,想把床上那埋进被窝里独自哭泣的人抱进怀里,想心疼她一下。

    温暖拿着食盒抬手敲门,听到那细小而刻意压制住的哭声,她敲门的动作一顿,手指蜷缩了一下,收了回来。

    她拿着食盒坐在冰凉的长椅上,眼睛泛红,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弯下腰捂住脸,泪水从指缝流了出来,压抑着,不敢哭出声。

    她一路陪着吱吱走来,吱吱从小没父母疼爱,没人把她捧在心底,尽管她不说,可每到父亲节和母亲节,同学们都炫耀着给父母买了什么,吱吱总会格外沉默。

    好不容易走到了幸福的尽头,吱吱也有了川哥,一下子幸福破灭了。

    川哥从小受尽了苦难和欺负,不主动惹事,总有事找上他。

    温暖不明白,为什么厄运专找苦命人,麻绳专挑细处断。

    长长的医院走廊让人看不到尽头,刺鼻的药水味穿入鼻腔,灌入肺腑,难受冰冷的让人想流泪。

    温暖等房间里细碎的哭声止住了,她洗了把脸,对准镜子补了一下妆,把哭过的痕迹遮掩住,才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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