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聪明的丫头
锦儿想了想说：“奴婢的确见过鸢儿偷偷出去见外面的人，而且有一次奴婢在外面还撞见了鸢儿，当时她正拿着什么东西给一个男人。后来奴婢问她是谁，她只说是自己的远方表哥，但奴婢之前听说她家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不过奴婢当时也没多问。”
“那个人长什么样？”
锦儿摇头：“印象不深了。就是一个男人，看上去很高，而且很瘦，别的就不太清楚了。”
锦儿给的这个线索只能说聊胜于无，但的确也没什么用。
过了一会儿锦儿又说：“对了！那人的手腕上好像有个什么刺青。”
“刺青？”
“对！因为当时奴婢突然撞见他们，他们有些紧张，那个男人就着急地把鸢儿交给他的东西收到袖子里。可能是因为太着急了，他的袖子撩起来的时候奴婢刚好看到他手腕上的刺青。”
“那你还记得那刺青是什么形状吗？”
“形状不记得……但好像是个圆形的，中间还有一个红色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人动作很快，奴婢也只看到一眼，然后就什么都没看见了。”
“好，不管怎么样，你能看到就好。”
“那……这件事很紧要吗？”锦儿小心翼翼地问。
“的确很紧要。”
“可即便如此，奴婢也还是……”
“的确，不管怎么样，鸢儿的死的确都和你有关。不过我知道你也只是被叶倾阳利用的，如今你也跳了井，只当是死过了。”
锦儿激动地看着叶倾晨。
“王妃真的能原谅奴婢吗？”
“原谅也说不上，毕竟杀人这种事又岂是说原谅就原谅的？只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们就不追究你做的那些事了。”
锦儿一听这话激动地捂着嘴哭了起来。
“这样的处理其实不大公平，但因为此事没告上官府，就在王府里自行处理了。不管怎么样，往后你还是要低调一些，尽量不要让认识你的人再见到你了。你尤其要远离叶倾阳，虽然我愿意放了你，叶倾阳可不一定。”
“奴婢明白。”
“对了，倘若将来我们找到了手腕上有那个刺青的人，你能再认出那刺青吗？”
锦儿想了想点头道：“应该可以，奴婢虽然不会画画，无法将其画出来，但如果再见到应该能认出。”
“那就好。”
“王妃放心，往后若是王妃有用得到奴婢的地方，奴婢一定会配合。王妃对奴婢的恩情，奴婢这辈子和下辈子、下下辈子……一定结草衔环，永不敢忘，”
锦儿说完这话之后又跪下给叶倾阳磕了个头，以表忠心。
“下辈子谁还记得谁啊？有什么不能忘的？”叶倾晨摆了摆手，“你起来吧。我一向不喜欢听这些虚的，你只要保证自己以后别再做这些坏事就成。至于你以后的住处，我和王爷会帮你安排好的。若非情况特殊，你尽量不要再搬去别处，以便我们将来能找到你。”
“奴婢明白，奴婢一定会听王妃的安排，绝不乱跑。”
经过叶倾晨这一般渗透，锦儿现在也算是她的人了。
原本萧玦是想直接把事情的严重性告知锦儿，用的就是逼供那一套，不过被叶倾晨拦下了。
像锦儿这种小丫头，刑讯逼供这一套肯定能行，但又没有那么行。
想让一个人真的变成自己人，要做的可不只是用武力威逼，最重要的还是能得到对方的认可，从内心攻破，这样才能让她心甘情愿为自己所用，比如她这样的。
……
叶倾晨又端了一些吃的东西送去了倩芳园。
她看到倩芳园里这会儿又有了一个新面孔。
“奴婢见过王妃。”
叶倾晨打量着福秋说：“你是新来的吧？”
“奴婢也不算新来的，奴婢之前在洗衣房做工。”
“这样啊，那你现在怎么到这来了？”
“奴婢之前有幸见过夫人，与夫人相谈甚欢，颇为有缘，夫人就让奴婢留在倩芳园了。”
“行吧。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福秋。”
“这名字听着不错。”
“多谢王妃夸奖。”
“你们夫人现在身体如何？”
“夫人的身子不大好，尤其是在得知锦儿的事情之后……夫人就一直在为了锦儿担心。夫人甚至还想去探望锦儿，要不是奴婢拦着，夫人应该已经去了。”
“幸亏你拦着了。要不然以她现在的身体，去到那情绪一激动保不齐就得出大事。你是个聪明的丫头，倾阳身边有你这样的丫头也是她的福气。”
“王妃千万别这么说，能为夫人做事才是奴婢的福气。”
“行吧，既然如此，那你以后就得好好照顾她。她也没什么别的问题，就是脾气不大好，你得多担待。”
“王妃说笑了。从奴婢到夫人这伺候开始，奴婢就觉得夫人是个顶好的人，对奴婢也很好。”
“那你先去忙，我去里面看看她。”
“还请王妃先在门口稍等片刻，容奴婢进去禀报一声。”
“可以。”
叶倾晨看着福秋匆忙走进去，过一会儿又出来告诉她可以进去，这才拎着自己手里的食盒往里走。
“王妃还是把食盒交给奴婢吧。您千金贵体，怎么能拎着这些东西呢？”
叶倾晨也没说什么，就把食盒交给福秋了。
不过她往里走的时候发现福秋并没有马上跟过来，而且她还听到了食盒盖子被打开的声音。
“听说你身体不大好，我就带了点吃食过来看看你。”叶倾晨往里面走去。
叶倾阳躺在床上，歪头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你现在应该很开心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吧？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倒霉吗？还是你觉得我现在也不够倒霉？”
“你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何时像你说的那样容不得你？你好歹也是我妹妹，我虽然也不至于疼惜你吧，但肯定也没想让你死。”
叶倾阳冷哼一声，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
随后福秋这才拎着食盒进来。
福秋小心翼翼地将食盒放在桌子上。
叶倾晨见叶倾阳也朝着福秋看了一眼，福秋朝叶倾阳微微颔首，俩人的暗号这应该就算是对上了。
随后福秋又给叶倾晨倒了水，这才退了出去。
“你身边这新来的丫头不错，很聪明。”
“还行吧。我身边也留不住人，前面有一个鸢儿，后面有一个锦儿，两个丫头接连出事……我还以为没有哪个丫头愿意往我这来了，毕竟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吉利。”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好歹也是王爷的侧妃，万一你将来受宠了，做你身边的丫头可就有好日子过了。”
“呵，那你觉得我会有这么一天吗？”
叶倾晨耸肩：“这你别问我，你得去问王爷。”
“你找我有什么事？不会只是来给我送吃的吧？”
“的确还有别的事，不过听说你都没怎么吃东西，所以还是吃食更重要一些。”
叶倾晨说着就把食盒打开了。
“我让厨房做了几道菜，听说都是你很喜欢的，说不定能让你有些胃口。刚才在外面的时候，福秋把我手里的食盒接走了，应该是为了验毒吧？她既然能拿进来，就说明这东西能吃。”
叶倾阳瞥了叶倾晨一眼。
“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这福秋的确很聪明，但我也不是个傻子。”
“我现在不饿，早晨吃过了。”
“这都到中午了，早晨吃的算什么？”
“叶倾晨，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别在这跟我兜圈子！我没那么多耐心。我可不是萧玦，我听你说话就觉得恶心！”
“巧了，我听你说话也觉得恶心。看来我们真不愧是亲生姐妹，在这种事上竟然也能有这么强的默契。”
“……”
“既然如此，那我可就直说了。王爷虽然在你父母面前提了鸢儿的事，不过王爷不打算继续追究此事。鸢儿的死和锦儿有关，你想让锦儿直接死了好死无对证。不过现在既然王爷不打算再查，那锦儿的命就留着吧。”
“不查了？”叶倾阳不可置信地反问。
“对，不查了。不过锦儿也不会再回来跟着你，王爷给她找了一处不错的地方，到时候会安排她的她的家人住过去。反正你的身边已经有福秋了，那你以后就让福秋跟着你吧。不过听锦儿说她的卖身契还在你手里，所以我是来找你要她的卖身契的。”
“既然锦儿没事了，你为何不把她还给我？是不是锦儿说了什么？”
“你放心。锦儿这丫头忠心得很，但凡是和你有关的东西她一个字都没说。不过就算她不说，有些事我心里也清楚。留锦儿在你身边还是太危险，我怕你时时刻刻可能都想要了她的命。”
“但锦儿是我的人，我都没说要放了她，你为什么能……”
“因为这是王爷的意思啊，这是王府，你不得听王爷的话吗？”叶倾晨眨了眨眼睛说，“还是你连王爷的话都不打算放在心上了？”
“既然是王爷的意思，那就让王爷亲自来跟我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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