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最初的真相
看似他们并没有遭遇任何危险，如果他们分不清现实和幻境。在自以为是现实中的幻境里，依旧会被幻境困死。这个方法可真恶毒，杀人于无形，可怜他们还自以为出去了。
“那我们再试试，你们抓住我的幽兰，别走散了。”小楠只能赌一把了。
萧淮笙眼里充满笑意的看着她，并冲她点点头。小楠一愣，然后耳尖微红的低下头。心里一抽一抽的，随后给幽兰注入灵气。
刹那间幽兰阵阵红光，他们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把他们都吸了进去。
再睁眼，就看见了他们依旧昏倒在水库外面，根本没有进去，这时候太阳已经快下山了。他们在这里睡了整整十个小时！
身后三人还在昏迷着，黛汐拿脚尖踢了踢他们，没有丝毫反应。“老大，现在咱们应该是出来了吧！这一环扣一环的，要是没有老大我们迟早被困死了。真是太可怕了。”
小楠跟着点点头，这倒是，这个幻境太真实了，她没有丝毫怀疑。她犹豫的说:“我们现在应该是出来了吧，那我们现在是进去看看…还是怎么？”
“进去看看吧，也许前面有我们想要的答案。”萧淮笙淡淡的说。
小楠点头:“好。”
他们依旧去了那个唯一的房子，只不过那个漆黑的门变成了木门。
萧淮笙走上前第一个推开门，而木门被轻易的推开了，小楠心下一阵感动，眼神也不禁温柔了起来。
这人虽然嘴皮子欠了点，但是每次有危险总是第一个冲在前面。虽然前面的几个世界是他想锻炼自己才对自己那么严苛，而且他也的确保护过自己很多次。
压下心中的思绪，和黛汐一起走了进去。屋内陈旧的床板和桌椅都有些年头了，和幻境里的摆放分毫不差。但是又多了一些东西，桌子上有一沓报纸，是1988年的报纸。
小楠拿起报纸，仔细看着上面的内容。上面写着一桩巨大的杀人案，被当时的报纸印在了正中间。一家老小十几口无一幸免，据说凶手已经伏诛。但是十几条人命已经回不来了，令人发指又唏嘘不已。
这时候外面传来细微的脚步声，脚步声渐渐向房子逼近，行走间还伴随着滴答滴答的声音。萧淮笙敛下眸中的色彩，抬眼看向外面的东西。
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让门外的东西看得不太真切，只能影影绰绰的看见轮廓。
门外的东西一愣，随即便癫狂的笑了起来。小楠手握着灵器，抬头看着门外那个东西。又看了一眼萧淮笙，然后移开眼睛，说:“这里空间太小了，我们出去打！”
萧淮笙和黛汐点点头，脚步轻快的掠了出去，不出半晌，小楠也稳稳站在他们身旁。视线落到那个人或者那已经不算做人的身上。
“尔等该死！”那人突然发话。长期未说话的嗓子发出嘶哑暗沉的声音。几个字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听的小楠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狂风还在呼啸，吹的几人有些稳不住身体。刹那间，这几个人就像离弦的箭一样，瞬间就打的不可开交。
那人灵活的躲避他们的攻击，一闪身跃到小楠身后。抬起脚猛的一踹，小楠就像断线了的风筝，不受控制的飞出来十来米远。
小楠砰的一声落到地上，她闷哼一声，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赶紧拍着自己的胸口给自己顺气。
小楠看了一眼萧淮笙和黛汐，萧淮笙沉眸凝视那个人，黛汐回头担忧的看了一眼小楠就又继续加入站斗了。小楠咬唇忍痛爬了起来，额间冷汗直流，急促的呼吸着。
她有一瞬间觉得，她这么拼死拼活为了什么？为了活着吗？其实她活不活的都没有任何意义了啊！谁会需要她？
小楠又想到黛汐担忧的眼神，眸中星光点点。眼神愈发坚定，对！还是有人需要她的！她的伙伴们拼死保护她！她也不能让她们失望！
她抬腕唤出幽兰，步伐有些漂浮的加入了战斗。趁着那个人分身乏术缠住他的四肢。
那人嘶吼着要冲小楠过来……
萧淮笙余光看着小楠被击飞，手下的动作越发急促。萧淮笙拿出比上次高级一些的桃木剑，上面是剑穗很漂亮，流苏的颜色是紫色，颜色由深变浅。剑身也比第一次的那个剑宽了很多。
萧淮笙意念一动，那剑以不长见的狠戾的剑气制服了他，只见他抬腿扼腕、挽起了剑花，利落转身，此刻小楠和黛汐已经紧紧缠着那人，那人一时间动弹不得，一个不经意间那剑就直指那个人。
然后看了小楠一眼，小楠明白了他的意思，幽兰转眼间就缠绕在那人身上。
萧淮笙抬脚走了过去，打量小楠的全身，见她无碍后放心了。小楠看着他悻悻一笑，“没事啦，我们去看看他是什么人？”然后指尖轻点被幽兰绑着的人。
萧淮笙深沉的看了小楠片刻，下巴紧绷，抿了抿嘴唇，然后开口道:“好，下次别这么冒失，注意…安全。”
小楠听着这话心里暖暖的，勾销了刚刚心里的阴霾。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微笑，眼里的喜悦几乎藏不住，她朗声回答着，“好啊，放心吧！”
看着二人的互动，黛汐也忍不住泛起了笑意，“好啦好啦！出去说，先解决这个啊。”黛汐看着这个东西，准确说是人，还是一个惨不忍睹的人。
他身着破烂衣衫，浑身被水泡的发白，浑身肿的像馒头一样可怖。好像下一秒就会撑开皮肉，漏出里面鲜红的肌理和白花花的脂肪。脸上，身上都有伤痕，似乎死前经历了惨绝人寰的虐待。
他毫无理智的挣扎着，发白的眼睛阴恻恻的盯着他们，森白的牙齿咬的滋滋作响，“杀…杀了…，这…世间…有…有何…公平！！！”
“有何怨言？”萧淮笙勾起他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那人看着他的眼睛，好像看了万千世界，烟花绚丽，山水相逢，他渐渐平静然后陈述起来。
他叫陈平，是个孤儿，当时那个年代根本念不起书，所以十四五岁就去打零工活着，即使很艰难，最难的时候他吃过烂菜叶，他恨过他父母，把他抛弃，但他偏要活着，还要活着好好的！
在他十八岁的时候，遇到了他一生中唯一的光，那是一个很慈祥的奶奶，姓李。她住在一个破败偏远的居民楼里，那时候他一路捡瓶子来到这里。刚捡到一半，天就阴了下来，大雨倾盆而至。
他只能躲在屋檐下面避雨，期盼着这雨快点停。等了一个小时，雨越下越大，他睫毛上面的水滴顺着眼皮流到脸上，顺着年轻的脸流到衣领里转瞬之间就不见了，他的大部分的衣服也被雨打湿了。
他又冷又饿，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这时候。去楼下扔垃圾的李奶奶看见缩在角落里狼狈的陈平，心下不忍。就把他请进了自己的房子，给他拿换洗衣服，给他热乎的食物。
陈平现在回忆起当时李奶奶慈祥的样子，目光柔和了起来。她不嫌弃自己脏，还不怕自己是否是坏人，把他当做一个人、一个孩子来对待！
孤儿院的人看他瘦弱的样子和清秀的样貌常常欺负他，并以欺负他为乐。还骂他孽种，贱种，多讽刺，他们不也和自己一样吗？哪里来的优越感呢？
他陈平就这样和李奶奶相依为命生活了三年，陈平也渐渐把李奶奶当成亲奶奶，赚了钱买好吃的第一个给李奶奶送来。
李奶奶的一双儿女只会在每个月给打一些少的可怜的生活费，勉强度日。三年来，陈平一次也没有看见过李奶奶的儿女。
即使李奶奶表面不在意，心里也是伤心的。但是他现在的实力根本无可奈何，只有关心爱护这个老人家，他曾经问过李奶奶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李奶奶笑着对他说，“小陈啊，你年纪这么小就出来闯荡，也是不容易的孩子。能帮就帮一把，你也是一个孩子啊！不该经历这么多苦难，相信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听着李奶奶的话，陈平眼圈一红。
他抹了一把眼泪，目光坚定的对她说“我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你！你就是我亲奶奶！”
李奶奶摆摆手，“好孩子，以后你自己过得好就行了，我一把年纪了，无所谓了。”
又过了三年，陈平渐渐好起来了，有了自己的房子。可能是上天看不得他过得如意，见不得他过得好，带走了这个世界上唯一和他有羁绊的人。
在某天夏季的晚上，陈平兴致冲冲的回去。刚一推开门，他楞住了，他眼睛看不见凌乱的客厅，只看得见躺着地上的李奶奶。
李奶奶倒在客厅里一动不动，嘴角挂着点点白沫。眼睛呆呆的盯着天花板，眼睛涣散。
他看着这种场景，腿脚发软，脚步虚浮的往李奶奶那边走去，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模糊了眼前的视线，他强忍着不让泪水滚落，但是根本不听使唤，泪水一滴滴地落到地板上。
陈平双手颤抖的抱起李奶奶，不利落的往楼下冲去。
到了医院，终究是来晚了，李奶奶去了。他已经哭不出来了，只觉得他的世界已经崩塌了。他刚可以给她更好的生活，可她却不等他了。他体会到了子欲养而亲不在的痛苦。
这世界为什么这么残忍的对待他！！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兢兢业业的做人，到头来，竟一个也留不住……
他不知道最后是怎么回到李奶奶的家的，他收拾李奶奶的东西，给自己留一点最后的念想。看着凌乱的卧室和衣柜，他脑袋清醒了一点，他问了邻居是不是招贼了，所以李奶奶才……如果是，他一定会找到那个凶手的！
邻居说不是，是李奶奶的儿女回来拿东西来了，拿完就回去了。
陈平看着那双儿女欢天喜地的安排李奶奶的后事，心中的不忿越来越大。凭什么他们这种人渣还活在世上？他们不配！不配！！！
陈平跟踪了一个月，对李奶奶的儿女下手了，全家十几口都没放过。他彻彻底底的疯魔了。
但是他这一生，如空中柳絮般漂浮了十多年，唯唯诺诺的过了十多年。这次终于叛逆了一回，活了二十四年，有过六年的温暖值了。然后他就自杀了。
小楠的杏眼里泛起泪水，摇摇头道：“但是你不知道具体情况妄下杀手，李奶奶知道会伤心的…那么多无辜的生命。”
“世间…本…本就不…不公平，弱肉…强食而已。”陈平喃喃道。
“小楠，他说的对也不对，他不应该为了自己心中所想杀害那么多人，而且那个年代的确是弱肉强食。”黛汐走过来抱住她的肩膀安慰她。
“我想问一件事，水库吊着的人是不是你。”萧淮笙手一挥，出现一柄普通的桃木扇子，扇子拍了拍陈平的脸。陈平的脸一瞬间皮开肉绽。龇牙咧嘴的说:“凭什么…告诉你？”
“我可以让你重新投胎啊，万一会投生在李奶奶的身边。”萧淮笙不再看他，转身打开扇子缓缓扇了起来，他又继续道：“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说出来，嘴硬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冷笑了一声。
“不说的话我来硬的了？”
“说…那个人…不是我，是、李奶奶、的儿子…”
萧淮笙继续问：“那个导游是女儿？”
陈平轻轻的顿了一下，然后点头。
“是谁把他们做成傀儡的？应该不是你吧。”萧淮笙侧头眯了眯凤眸，眼神凌厉是看着他。
陈平摇头，“我、我不知道，当时…我的意识并不清醒。”
“但是、他很强大…”
“我知道了，你安息吧，你也是被他利用了。”萧淮笙吟诵一段咒语，陈平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了。
再次一睁眼，原来最后的最后依然是一场幻境。也就是说，他们从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幻境就已经打开了！那个现代化的水库是假的，就是一个大水坑，旁边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房子，在房子旁边栽了几棵树，是杨树，水坑旁边栽了几颗垂柳。
看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幻境，陈平在水里灭亡倒是真的了。。
萧淮笙：“看来这次的是真的不简单。虽然没有太大攻击力，但是对精神力的消耗是挺大的。”
小楠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们出来了。
小楠：“还好最后有惊无险！还好还好。”
看出来小楠兴致不高，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萧淮笙清了清嗓子，“小楠，有些人命运坎坷是上天的安排，不是永远都会一蹶不振。有时候，过了一道坎了之后，后面会越来越好的。”
小楠撑起嘴角浅笑一下，“会好的。”眼睛目视前方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黛汐摇摇头，拉起小楠的手。
再次一睁眼，小楠回来了。这次的幻境太强大，让小楠有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了。命运的齿轮不会停息，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谁能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