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封建社会的牺牲品
那东西浑身被泡的发白，皮肤褶皱，整个眼球几乎凹进去，嘴唇青紫。但是可以勉强看得出来一点生前的模样，看起来生前她长得不错！这应该就是丽娘了！小楠额头上的水腥味很重，熏得小楠都快要吐出来了。
村长老婆显然也看到这个可怖的场景了，她惊恐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东西。
不假思索的砰得一声关上了门。小楠猛的夹了一下屁股。“艹，差点夹了老娘的屁股，亏得老娘豁出老命来这里！没良心没良心！！！”
萧淮笙强忍着不笑出声来。然后伸手拉了小楠一把，拉到了自己的怀里。那东西瞬间砸到了地上，如果被这东西砸到，小楠不是死不利索就是当场死透。
那东西见自己没有一击必中，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然后小楠他们闻到周围的水腥味越来越重了。
糟糕！这河里的水鬼全被招来了！小楠和萧淮笙背靠着背，“那边三个交给你了，不要让我失望哦～楠瓜～”
“闭嘴吧，你个欠收拾的！”小楠甩下这句话便和那些东西缠斗起来，他们身体滑腻，根本贴不住小楠画的符纸！
而隔空画符她只成功了一次，不管了！豁出去了！她摸了一把兜里的朱砂，隔空画起了灭煞符。
动作利索流利的躲着那些东西的攻击，这种东西可碰不到她，她可是她们学校跑步最快的！
哼！经过这几次实战，她已经可以游刃有余的对付这些东西。正这么想着，脚下熟悉的东西，熟悉的配方，小楠心里不禁破口大骂：你大爷的！好不要脸！
小楠顺势一个鲤鱼打挺就翻身起来了，那三个东西虽然正面不是她的对手。但是身上滑溜溜的，根本抓不住，那些头发还张牙舞爪的冲她抓去。
她狠了狠心，咬破自己的中指。指尖传来的刺痛让她火气很大，直接对着冲自己脖子伸来的手快速的画着灭煞咒拍到了那些东西的身上。
随后耳边就听见惨叫的声音此起彼伏。但是效果依旧不是很好，它们似乎被激怒了，嘴里发狠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它们在小楠喘息的片刻趁小楠不注意一把抓住了小楠的双腿，嘴里呵呵的笑着。张开血盆大口就咬住了小楠的腿，小楠腿上传来剧痛，随即两腿发软跪在了地上。
她伸手结印拍在他们的头上，他们暂时松开了嘴…小楠的腿顷刻间血流不止。
那边萧淮笙也嫌弃的和那几个东西打着，一道透明的丝线在萧淮笙骨节分明的手上来回穿梭。看起来十分厉害并且在萧淮笙手里十分的顺滑。
他侧头看着小楠这边的情况，焦急的喊：“想想文件里的东西！你一定可以的！别放弃！”
小楠努力的回想着那个文件里的内容，努力静下心。不容她多想，立刻闭上了眼睛。感受到周围那些东西距离自己的脑袋不到一厘米。
嘴里快速的吟诵着，顾不得身体的疼痛，稳下心神感受着周围的灵气。手指快速的结着法印，怒喝一声“归一！”
等她喊完，那些东西被一股神奇的力量弹开了好几米。萧淮笙看着小楠眼睛亮了亮。眼里一抹笑意转瞬即逝。
他利索的把那东西赶跑了之后立马到了小楠面前，把她扶了起来。肯定的说:“行啊，楠瓜，天赋异禀了你这是！”
“先回屋吧，站不住了。”小楠气喘吁吁的说着。额头上冷汗直流，萧淮笙点了一下她的穴道，然后给了她画了一个止痛的符纸。
萧淮笙一边扶着她一边和她说：“咱们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是吧，楠瓜子。”
小楠斜睨一眼，不说话，嘴唇抿得紧紧的。苍白的面容都挡不住她的无语…
进去后，萧淮笙把小楠轻轻的放在了炕上。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村长老婆，萧淮笙低沉道：“如果再不告诉我们这里发生过什么，你们全村等着给丽娘陪葬吧！”陪葬两个字说的极重。
小楠也满脸肃穆的看着村长的老婆。
闻言村长老婆狠狠的抖了一下，然后陈述这村子的历史。
邻水村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每年农历六月初六是河神节，河神娶妻。只有奉上一名女子，来年必定风调雨顺！
曾经有人不信邪，没给有河神献祭女子。然后那年半年没有下过一滴雨，庄稼颗粒无收。那年饿死了很多人，把不信邪的人活活烧死，给河神赔罪……
最后向河神请罪献祭了两名女子才作罢。后来的村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谁都不知道那年是不是巧合。但是习俗已经流传下来了…
“我们今年的献祭女子就是丽娘。我们当时并不知道丽娘有身孕啊…而且这么久了她丈夫还没有音讯，谁知道他会不会都牺牲了…所以她是合适的人选…”
“但是在几天后，我儿子屋里不知何时出现红色绣花鞋，脚尖面对着床头，起初没当回事，只是拿走了，但是第二天又会出现！”
“到了第三天那奇怪的东西消失了，然后我儿子却不明不白的死了。他的脑袋扎到河里，身子在岸边，然后他的脑袋被鱼吃的只剩下骨头了…”村长老婆哽咽起来，小声抽泣着，身体下意识的抖着…
她一回想起她儿子惊恐的双眼，就骇的厉害。整个人摇摇欲坠，又心痛又无可奈何！
“然后第二个就是我的丈夫…他…只剩下一个脑袋和一身的骨架…那么下一个就是我了…”她闭着眼睛颤抖着。又猛的睁开她那浑浊的眼睛，眼神恐惧求助的看着小楠他们。
“求求你们救救我吧，我不想死无全尸！村子里的其他人是无辜的…你们也应该救救他们吧！”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小楠他们。
他们看着村长老婆一把鼻涕一把泪，萧淮笙面无表情，面前的这个妇人，和村子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不然为什么没有人替丽娘说话！为什么可以眼睁睁的看她活活被淹死！
他忍着恶心厌恶的说道:“它们的怨气不足以上岸害人，肯定有什么东西在暗中增大它们的力量。让它们可以上岸害人！或者帮助它们害人。”
村长老婆听他说完这些话就起身歪歪扭扭的走了，神色恍惚。
小楠靠在墙上迷迷糊糊双眼迷离的看着萧淮笙，费力的睁大眼睛。萧淮笙说完就到小楠的旁边坐下，抬起她的手腕，对她说:“你的这个手链可以帮助你快速恢复身体，但是你得按照刚才你击退那些东西的方法来办。你现在试试。”
小楠闭上眼睛，用心的体会周围的灵气。她把那些灵气吸进手腕上的手链里，再循环到自己受伤的腿上。
小楠循环了半刻钟，吐了一口浊气，再睁开眼时，气色红润了起来，腿也没有那么疼了，她咧开嘴笑了，“这也太厉害了，真的没有那么疼了。”
萧淮笙突然笑了起来，如冰雪初融，四季回春，刹那间的芳华，端的是风华绝代，温润如玉。
小楠看得呆了，嘴里不禁勾起一抹笑意。虽然这人嘴皮子贱的很，但是长得却像谪仙一般清冷。反差是真的太大了。
他调笑着说:“你有天赋不奇怪的，这是你们御灵师的天赋。日后你会比我还厉害的！”
小楠呵呵笑了两声，“赶紧休息吧！明天还有好多事情呢。”我能保住自己的命就行了，不用像你那么厉害…
第二天一早，小楠被萧淮笙摇醒了，小楠睡眼惺忪的看着他，“干嘛啊，这么早？”
“我们现在去河边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萧淮笙目光幽幽的盯着小楠。
小楠被他看得毛骨悚然，立马起身穿鞋，亦步亦趋的跟在萧淮笙的身后。
到了河边，水面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萧淮笙捡起一块石头，念了几句咒语然后把石头抛向河里。石头咚的一声没入水中，激起阵阵涟漪。
小楠看着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刚想和萧淮笙说这里没有什么问题。
又过了一会，水里掀起了巨大的水花。止住了他们想要离去的步伐。这时，他们后面传来脚步声，他们立马躲进了旁边的草丛，扒开眼前的芦苇，看着来人。
那个人来到河边，只漏出一双眼睛，那眼睛的主人很熟悉，好像在哪里看见过。小楠一激动一把掐到了萧淮笙的胳膊，小声的说:“啊！这是那个大壮！”
“嗯，对，是他。此人果然不简单。”萧淮笙慢慢扒落掐着自己的手。倒吸一口凉气，嘶…真疼啊！
俩人看向大壮的动作，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大壮把手里攥着的东西扬了出去。那东西一落水河面就瞬间平静了下来。
小楠还没有来得及看清那是什么东西，萧淮笙瞥见那东西的顷刻之间就知道咋回事了。
他拍了拍小楠的肩膀，眼神撇过去看着大壮，又指了指大壮，做出一个擒拿的动作，小楠捏了一下萧淮笙，又比了一个ok，表明自己知道了。
就在大壮转身的一刹那，他们上去抓住了大壮。大壮蒙圈了一下，然后挣扎起来。嘴里骂骂咧咧道:“什么东西？快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
萧淮笙神色淡淡的看着他，猛的抓下他的面巾，大壮脸上的不甘被他们看的一清二楚。小楠盯着大壮，“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离开这里！”
他们绑着大壮来到了村庄的一个破败的土地庙里，把他扔到地上，萧淮笙抬起他的下巴，目光审讯的盯着他，“说吧！是你帮助丽娘的吧！”
大壮歪过头气愤的哼了一声，“那是他们活该！关我什么事？难道是我把丽娘献祭的？”
“你难道想把全村人都害死吗？”小楠皱眉厉声质问道。
大壮字字泣血“他们难道就无辜吗？死一个丽娘对他们根本无关紧要！他们可真宝贵自己的命！我偏不让他们如愿！”
萧淮笙:“但是他们的命自有老天来收，岂能是你妄加干预的？！”
“这些人根本没有良心！对村长阿谀逢迎，对不如自己的各种落井下石，偌大的村庄竟然只有丽娘一家看得起我们，帮助我们…恨我自己不能保护这个唯一看得起自己的人了…哈哈哈哈哈哈”
大壮癫狂的笑着，又继续说道:“丽娘医治过他们大大小小的病痛，几乎村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接受过她的治疗，可是把她推出去献祭的时候，有几个人为她说话？？？”
“当初我和我妻子死活不同意，不同意的都被他们关起来饿了三天，三天过后，一切都来不及了，丽娘和她的孩子都没了。丽娘曾经还救过我的命，可是我却连她的命都保不住。”大壮哽咽着，泣不成声的抖着肩膀。
“都是我没用…我还答应她丈夫要多关照她…我可怎么和轩哥交代啊…甚至都为她报不了仇…”大壮眯起眼都止不住泪花滚落。
一个一米八的汉子在他们面前哭的稀里哗啦。小楠倒吸一口气，胸口闷闷的，气急的说了一句，“真过分了！”
萧淮笙闭上了眸子，掩饰着眸子里闪过的凄凉，“自食恶果的是他们，何必搭上你自己。他们以后的气运已经开始衰败了，大部分人几乎不能长寿，余生会活在病痛里。”
“是吗？那我就要他们余生都活在恐惧里，哈哈哈哈哈哈”大壮面色狰狞的大笑着。“谁让他们恩将仇报的！他们该死！”
“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不想丽娘轮回吗？难道你想丽娘余生都困在那条河里吗？让她永远像那般一样？”萧淮笙目光沉沉。
“不、不要，我希望丽娘可以投胎，她是个好人，不应该永远困在河里…你、你有什么办法吗？”大壮被愤怒占据了脑子恢复了一丝清明。
“有的，废除河神娶妻！安抚亡魂！建立衣冠冢，化解他们的怨气。”
“既然你有办法，我都听你的，谢谢你帮助她们！谢谢你们！你们真的是好人！”大壮抹着眼泪感激的说道。
“哦！对了，刚刚我撒的是庙里的香灰。可以增加她们的力量，让她们在晚上可以上岸…”
萧淮笙点点头，给大壮松了绑，大壮紧张的站起来，然后飞奔了出去，边跑别说：“等你们消息！”
“没想到这大壮倒是个好的，就是方法太极端了。本心并不坏。”小楠叹息道。
“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得用心看。走吧，我们今天解决这件事吧。”
小楠嗯了一下，然后回到了村长家里。
村里的习俗，故去之人在家中停放七天才可以入土，这种不正常离世的也是如此，等七天过后，过世的人回完魂就可以入土安葬了。
萧淮笙面色不善的看着乡村众人，对他们说，要想不再被水中的东西骚扰，只能费了这条规矩，给你们献祭的女人建个祠堂。年年香火供着，然后给她们立衣冠冢。平息她们的怨气。
萧淮笙压抑自己的怒火的介绍着。然后扔下一本渡化咒让他们学。要他们每逢初一十五烧香念咒。渡化那些女子。
村中人被这些女子折磨的灰头土脸，自然连连应允，百般感谢。他挥挥手，让大壮监督他们。
希望日后可以平安无事没有无辜的女子献祭了。
然后拉起小楠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