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心难测
“糟糕!”
陈廷急忙冲过去,看见一头灰狼正在追逐小狐狸。
那头狼速度极快,浑身带电,发出刺啦的声音。
若不是小狐狸身材很小,动作灵巧,恐怕早就被灰狼吃了。
灰狼好像很愤怒,发出低沉的嘶吼声,不断地攻向小狐狸。
一棵碗口粗的树木被撞断,砸到了小狐狸,它虽然窜出来,可是跑起来,却一瘸一拐的,后腿上还有血迹。
灰狼的速度过快,积雪飞扬,加之树叶遮掩,陈廷想用弓箭一击必杀极难。
不过,此刻也容不得陈廷犹豫,他当即发出一箭,箭羽破空而出,射向灰狼。
这头狼很敏锐,刹那间躲开,箭羽擦过它的头皮射在了树干上。
咔嚓!
一棵松树的树干被箭羽穿透,炸开一个洞,木屑纷飞。
那头狼龇牙咧嘴,狼毛炸立,威胁陈廷,可是陈廷根本不为所动,继续拉开实木弓,瞄准它。
它显然是怒了,朝着陈廷冲过来。
它一声嘶吼,瞬间加速,崩溅起无数碎雪,更加可怕的是它身上的雷电。
周围一米都在它的雷电笼罩之下,电弧闪烁,雷光涌动,要比陈廷最初遇到的白狼王更为恐怖。
如果白狼王的异能为一星级,那这头灰狼的异能,显然为二星级了。
现在与外界通讯,还没有恢复,外界对异能或是修行体系的评级尚不清晰,陈廷也只是在心中,自我评级。
“既然来送死,那我成全你!”
陈廷岿然不动,直面灰狼,左手握紧实木弓,右手拉动弓弦,紧绷的弓弦被拉开,宛如一轮满月,蕴含强大的气机,周身三重气浪涌动。
咻!
就在灰狼离陈廷,只有二十米时,陈廷一箭射出,响起了惊雷般的炸响声,穿过树林,震荡积雪,落叶纷扬。
爆发的音浪,让灰狼惊恐,它纵身一跃,身形在空中一扭,堪堪避开了那支箭羽。
不过,那道箭羽震荡出强大的气劲,将它掀翻,撞在旁边巨石上,积雪飞溅,响起了骨裂的声音。
吼!
灰狼怒吼,不顾伤势,奋力一跃,浑身带着雷光,扑向陈廷。
距离太近,陈廷无法射箭,他右手持雷印,绽放雷霆,释放出比灰狼的电流,更为恐怖的雷霆。
他挥手拍向灰狼,雷霆和澎湃的巨力爆发,轰隆巨响,气浪如潮,积雪纷扬。
那头灰狼被陈廷一掌击飞,撞在一棵樟树上,浑身冒血,挣扎了下,便断了气。
“这雷印果然不同凡响。”
陈廷笑了笑。
拍死灰狼后,陈廷走到小狐狸的身边。
它蜷缩在雪地上,舔舐后腿的伤口,看见陈廷走过来,那双清澈的眼睛,噙着泪水,水汪汪的。
什么叫做楚楚可怜,泫然欲泣,这个大概就是了。
“这家伙,你怎么乱跑,伤口怎么样了。”
陈廷蹲下来,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它抗拒了下,张嘴还要撕咬陈廷的手,可是又不敢,索性就放弃了。
陈廷笑着摇摇头,又检查小狐狸的伤口,这左后肢应该是骨折了。
“这家伙,还是先带回别墅再看看吧。”
陈廷笑了笑,忽然灵光一闪,心道:“这武侠小说里真气都是有治疗效果,也不知道我这先天一炁是否有些治疗效果?”
陈廷的手掌覆盖在小狐狸的伤处,先天一炁缭绕掌心,散发出炽热的能量。
小狐狸没有抗拒,似眯着眼,好像在舒服的享受。
“咦,难道这真的有效果?”
陈廷坚持了十几分钟,明显感觉到,断骨处,有愈合的迹象。
不过,不能在这片林子待了太久,还是赶紧回去。
这几天,南山厂区,有其他小区的居民,或是其他村的村民过来挖煤,还有人眼红他们占据这栋别墅。
这些人中不乏进化者,暂时还相安无事,并没有明显的敌意。
不过,情况很难说,随时都可能发生变化。
陈廷一手抱着小狐狸,一手抱着狼尸,朝着别墅走去。
小狐狸没有太大的抗拒,安静地蜷缩在他的怀里。
回到别墅,陈廷检查了下,没有其他人进来,他将小狐狸放在火炉旁,一边喂它喝鸡汤,一边用先天一炁,帮它治疗。
临近中午,它的断骨处已经基本愈合,只是还不能动,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陈廷就拿了一个纸盒,放上毯子后,将它放在盒子里面。
此刻,让陈廷感觉疑惑的是,今天小区的运煤队怎么还没来?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们差不多每天十点左右到这里。
因为他们用铁板或是木板,铺在路面的裂缝上,现在这条路,不是那么难走。
可是,现在快十二点了,他们还没来。
陈廷抽着烟,站在路边等,突然陈强等人,迎着风雪,姗姗来迟。
陈强走过来,鼻青脸肿,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陈廷差点都没认出来,道:“胖子,你怎么弄成这个德行?”
“陈廷,他么的有人要劫我们小区的煤和粮食,说今天我们运回去的煤和粮食,必须全部拿出来,不然要我们好看。”
陈强情绪很激动,很愤怒,脸上的青筋,狰狞毕现。
“立桥叔,到底什么情况?”
陈廷目光渐冷,看向了陈立桥。
这几天,都是陈立桥和陈强搭档。
陈立桥稳重,陈强勇猛,两人搭档,能够压住众人,齐心协力。
陈立桥苦笑,道:“是南桥村的人。”
“南桥村?”
陈廷不由得皱眉。
南桥村在他们小区附近,并不是农村,而是城乡结合部,都是本地人,民风彪悍。
之前,政府想搞旧城改造,结果他们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还暴力抗拆。
周边小区都知道南桥那边的人不好惹。
他们水都小区跟南桥村同属一个居委会,双方的关系,不温不火。
“陈廷,村长这次让我叫你回去的。”
这时,陈立超从人群里走出来。
“超叔,你也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廷道。
“南桥村一直眼红,我们运来的粮食和煤炭。前两天他们村的村长陈霸,跟村长借粮借煤,村长好心,见有余,就借了他们八百斤粮食和两吨煤。
昨晚,陈霸又过来,除了要粮要煤,还要枪和柴油,村长没同意。于是,今早南桥村的人来堵路,强行索要煤炭和粮食。
强子气不过,跟他们动手。可是他们村有好几名进化者,陈霸的儿子就是进化者,他儿子全身像是铜皮铁骨,连土枪都不怕,陈强不是他的对手,被打得……唉……”
陈立超握着拳头,又气又恼,很无奈。
其他村民都很愤怒。
有人道:“他们要是再敢来抢,我们就跟他们拼了。”
有人叫道:“我们有陈廷,还有土枪队呢,未必会输,不用怕他们。”
有人低声,埋怨村长:“都怪村长烂好心,当初就不该,给粮给煤。”
有妇女抹眼泪:“这些煤和粮食都是我们辛苦的运回去的,天这么冷,每天累得腰酸背疼,手脚全是冻疮。人家陈廷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守了一个多星期呢。这容易吗?他们却坐享其成。”
陈廷苦笑,这事倒也不能怪村长。
他们小区跟南桥村都是一个居委会的,以前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都认识。
现在大灾变,相互扶持,也正常。
可是,灾变后,一切都变了。
包括,人也变了。
人性,大概是世界上,最经不住考验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