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关心不乱
“身边能有朋友关心，自己也能被朋友关心的感觉好很。－－苏泽”
《perfect》的大提琴声响起，是苏泽定的起床铃音。随着手机的微光和悦耳的音乐，苏泽缓缓地醒了。
他伸伸懒腰，慢慢坐起来。
苏泽也是第一次露营睡帐篷，以前和齐贺阳两家人外出旅行时，原本有机会睡帐篷露营的，但被妈妈换到酒店了，说是不卫生，也睡不舒服，会耽误第二天行程。
他此刻拉开帐篷，走出来活动一下四肢，看着还漆黑的四周，呼吸着空气中淡淡的青草味儿，觉得这次露营睡得还不错。
他的闹铃已经自动停了，旁边的帐篷还很安静，他在考虑如何叫醒两个还在熟睡的女生。
此时林意和的手机闹铃响起，是《贝多芬g大调第十二亨德尔变奏曲》，苏泽的微信铃音。
看着隔壁的帐篷还是依然静悄悄的，苏泽笑着摇了摇头。他想了想，又坐回帐篷边，用手轻拍旁边的帐篷，小声叫着：“林意和、铁若兰，起床了！去看日出了！”
林意和翻了个身子，一条腿压在铁若兰身上，右手放在铁若兰的脸颊上摸了摸，含糊不清地说：“乖，睡吧！不怕！”然后搂着铁若兰继续睡。
铁若兰听见音乐响起的时候就迷迷糊糊醒了，还听到了苏泽在叫她们。她刚想回答，就被林意和腿压着了，接着又是一通哄睡模式。原本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你们还去不去看日出了？”苏泽听到了林意和的胡话，又看着还是叫不应，便提高声音又问了一句。
“啊！去，说好的，肯定去！我醒了，准备叫林意和！”铁若兰忙回答到。
“意和，你抱得我又想睡觉了，能不能松开……哎！睡得可真香！喂！醒醒！”铁若兰拿掉林意和搂着自己的胳膊，坐了起来，又搬掉压在自己身上的腿。
林意和哼了一声，还没醒。
“意和，意和！你听，是苏泽的电话来了，你苏老师打的！”铁若兰听着林意和还在响着的闹铃声，打算这么喊她试试。
“嗯！苏老师早！”林意和迷糊着回复了一句。
“看来能听到了，你继续叫她吧！”苏泽笑着说。
铁若兰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了那天在林意和家住的场景，猛地对着林意和压低声音喊道：“苏老师来敲门了！”
“啊？”林意和条件反射般地坐了起来。
她揉了揉眼说，“怎么可能？这天还没亮呢，我们两家离得老远了！敲什么门啊！瞎说！”说完便想继续躺下来睡觉。
“哎！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铁若兰被说得有点懵了，但还是眼疾手快地拽住要继续躺下来的林意和。
苏泽突然出声问道：“昨天谁答应看日出的？”
林意和听到苏泽的声音，浑身打了个激灵。眨眨眼，醒了。
她看看身边开着小夜灯的铁若兰，摸了摸四周，然后拉开帐篷。一转头，正好看到一旁坐在帐篷边的苏泽。
“苏老师早……”她又把头缩回去，看着坐在身旁的铁若兰，缓了一下神，然后赶紧从帐篷里钻出来。铁若兰也跟着钻了出来。
苏泽此时也站了起来。
林意和看看四周，这会儿铁若兰家的后院还一片漆黑，大家还都在帐篷里熟睡，只有苏泽和铁若兰手里拿着的夜灯昏黄的亮着。
林意和双手合十地对苏泽和铁若兰作了个揖说：“对不住两位啊！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睡后短暂失忆症？只要一睡觉，好像就不记得自己是在哪儿了，都以为是在家里。所以……”林意和适时地看向两人眨着她无辜的大眼睛说着。
“你可真行！要有这助睡眠的失忆症，我也愿意！”铁若兰说着，和他俩示意去屋里洗漱。
苏泽倒是关心地问：“总是这样吗？有没有去医院看过？”
“没有，也不影响什么。这种情况嘛……算是比较经常吧，因为基本上都在家住。若换地方住，需要适应几天，才记得住不是在家里。或者是我特别紧张的事，就能醒得快。”林意和说。
“那你平时自然醒，要睡到几点？”苏泽问林意和。
林意和看看苏泽和铁若兰反问道：“你们呢？”
“我平时睡眠不好，若放假不用早起，肯定是要睡到中午的。”铁若兰说。
“我已经习惯五点半起床，11点睡觉了。”苏泽说。
“平时若不叫我，我也就……睡到9点多的样子，晚上的话差不多10点半就瞌睡了。我好像需要的睡眠时间比较长。”林意和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你这还是小学生的睡眠呀！难怪你看着像个小学生，原来真是……体内一直住着个小学生！”铁若兰上下打量着林意和感叹道。
“你睡的要比别人多，学习的时间就比别人少。成绩，自然不容易提上来。”苏泽看看林意和说到。
“……知道了！苏老师，我努力调整。今天先不提学习好不好？”林意和玩的时候丝毫不想提及学习。
他们洗漱得很快，屋里也静悄悄的，都在呼呼大睡。铁若兰他们装好了一些水和面包点心，三个人就一起出发了。
铁若兰一边走，一边是说，大家在一个城市待久了，都很想走出去，会觉得自己待的地方太熟悉或太无聊了，缺少新鲜感。特别爱说的一句话就是：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但拿自己来说，其实她对自己的城市也不是很了解，很多地方都没去过，连最近的湖也不没绕过半圈。
林意和说：“那咱们今天可以加一个愿望，绕半个湖。另一半留着下次约！”
苏泽看看林意和跟铁若兰说：“我没问题，看你们的体力了。”
林意和跟铁若兰异口同声道：“我也没问题！”
铁若兰家出来走不远，就到湖边了，这会儿天边已经泛起了红光。苏泽说可以再向前走一走，找个最佳位置。铁若兰想到再往前有个湖心亭，可以去看看。若想到高的地方，可以往旁边的树林里走。
苏泽说还是到湖心亭吧，这个地方高也高不到哪里去，天色不好，往树林里去不安全。
林意和说觉得铁若兰住的地方太美了，出门就是宜门市最大的湖，绿化也非常精致。
铁若兰说唯一缺点就是人太少了，整天冷冷清清的。林意和说那还不好？这样各种设施几乎都是半私人的了。
林意和伸手一划说：“若这片地盘都归我所有，一个人就一个人！”
苏泽慢慢地靠近林意和，故意小声一点地说：“不会是一个人，还有蜘蛛在！”
“啊！”林意和立刻蹦了起来。
逗得铁若兰哈哈大笑，说就这样还敢说愿意一个人。
林意和瞪了一眼苏泽，对铁若兰信誓旦旦地说：“我就只是怕蜘蛛，好不好！”
铁若兰问：“哦！那昨天谁不敢听鬼故事来着？”
苏泽假意解围地说：“她只是怕听鬼故事，不怕鬼！”
林意和说：“对呀！哪有鬼，我才不怕，只是不想听鬼故事罢了！”
苏泽也笑了，铁若兰听了更是笑得肚子痛，然后缓了缓，用佩服的口气说：“林意和你是我见到过，最可爱、最让人喜欢、最能睁着眼说瞎话的人。”
“好么！你们俩现在是合伙欺负我一个了？”
看着林意和被气得有些发红的脸，苏泽笑着说要着重听铁若兰说的“最可爱、最喜欢”这些字眼，然后忙把话题岔开了。又说起他也羡慕这边跑道没什么人，健身器材的种类也很多。
铁若兰呵呵一笑说，她家就有私人健身房，不请教练来，根本想不起进去，所以父母后来还是办了健身卡再去专业的健身房。所以比起环境，氛围更重要！
林意和看看苏泽，两个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林意和问铁若兰：“那你是很喜欢人多热闹吗？”
铁若兰说：“当然，人本来就是群居动物。”
“那你确实挺适合去我家老院儿住，我是从小习惯人多了。不过……以前没来过你家不觉得，这么一看……我家的老院子真是够破的了。你，住不惯吧？”林意和又问。
铁若兰说：“说实话，刚进你家胡同吧，觉得简直就只能用糟糕来形容。但你家老院儿，竟像个世外桃源……那种……对！自然的，舒畅的感觉。还有烟火气！我特别喜欢。你家里有太姥姥在，还有大姥爷细心种的草莓；有简单却温馨的生日仪式，还有青色的老砖墙和那么大的一树粉蔷薇，我都好喜欢！那天我在你家睡得也特别踏实，真的！”
林意和笑着说：“虽然挺羡慕你家的大房子、大院子、精致的家具，但我还是觉得我家老院子好！你家虽然是金窝，但不如我家狗窝自在。”
“你们快看，太阳出来了！”苏泽刚想说什么，一抬头正好看到太阳初升。
顺着苏泽手指的方向，太阳在一片片稀稀疏疏的高楼中，缓缓升了起来。金色的光，有些透过高楼，撒在湖面上，有些射在高楼上，被挡住的光，把楼后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城市里仰头看日出，果然和在山顶很不一样。
在城市，感受阳光虽然依旧洒满四方，但太多高处，挡住了原本低处该有的光亮，而那高高的阴影下也总有照不到的地方。这或许就是人们更向往大自然，更想在高处或一览无余的地方观看日出的原因吧。人们更想找到的是一种生命的存在感，而显然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人们在大自然中更能找回丢失的自己。
林意和他们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看自己城市的日出，欣喜着被阳光照亮的地方，等待着被挡住光的暗处也一起亮起来。他们相信，当太阳升到一定高度，所有的地方都会被照亮！
林意和拿出她的立得拍说：“还有两张相片纸，若兰要不要拍日出？”
“当然！我们第一次看到自己城市的日出，还见证了我生日许愿的实现！必须留念！”说着，摆好动作让林意和给自己拍。
啪，相片出来了，铁若兰高兴地拿在手里看。
“来！最后一张我给你俩拍！”铁若兰说。
“我不用拍。给意和你俩拍吧！”苏泽说。
“别呀！既然来了，咱们三个一起拍！”林意和说。
“不！我想留个纪念，今天你们帮我一起见证了我的愿望成真，我要给你俩也拍一张，照片我留着！”铁若兰更加明确地说了自己想要照片的原因。
“好吧！”
寿星的愿望最大！林意和同意了，苏泽也点点头。
林意和跟苏泽是第一次单独拍合影，听着铁若兰的指挥。两人手托太阳，不好看；一起看向远方，有点傻；剪刀手，太俗了……
林意和叹了口气，已经要自暴自弃的，摆迪迦放大招的动作了，突然铁若兰喊了声别动！吓得两个人愣在原地。
“想到了！你俩就背靠背坐在草坪上吧，预示着咱们的友谊，相互依靠，长长久久！而且我觉得湖面这会儿很好看。”铁若兰开心地说出自己的创意。
“好吧，今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哎哟，你可真能折腾人！终于能坐下来休息一下了，也挺好的！”林意和回答完铁若兰，就对苏说到。
苏泽说：“嗯，全当坐下来喘口气吧！”
于是，在两个人背靠背坐在草地上，摆了几个动作后，铁若兰终于满意地按下了快门。
“看，好看吧！这表情，这动作，关键是你俩总是默契的穿衣风格，总算是都拍到了！”铁若兰美滋滋地欣赏着照片。
林意和看了看，还真是。这个动作自然，表情也看着都挺开心的，特别是衣服，苏泽的袖子半边红色，正好在外面，搭配着她的红背带短裤，地面的绿色，还有湖水的微光……
“还真挺好看的，是吧苏泽？你看你这张笑得多灿烂。”林意和先给苏泽看了照片，又看看铁若兰，看看照片，欲言又止。
铁若兰忙从林意和手中抽回照片，看看自己这张，又看看林意和他俩这张，非常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装进书包里。
铁若兰说，其实立得拍不如手机清楚而且就一张，要不再给他俩用手机拍一张留个纪念吧？
苏泽说那用自己手机拍吧，回头他把昨天拍的照片一起洗了。林意和点着头表示同意。
拍完合影，三个人在湖中的亭子吃着带来的早餐，然后随手拍了点照片发群里喊大家起床，不过没一个人回，因为这会儿还不到7点。
吃完早餐，三个人开始绕湖清晨游。
林意和问他俩：“咱们宜门的美景，大殿的白雪、将府的红墙、城台的夕照、衙内的梅香、绕城的水波、鹊桥的月光、塔尖的铜铃、接天的荷塘……你们去过几个？”
“这是宜门什么景？我怎么没听过？”铁若兰想了一下“意和，是你瞎凑的吧？”
“估计是她眼里的新八景吧？”苏泽笑着回答了铁若兰的猜想，然后对林意和说：“你说的大殿、宝塔、荷塘我们小时候春游、秋游都常去。其他的……宜门有鹊桥吗？”
“就是情人桥呀！我们家，哦也就是你外婆家附近，你没去过吗？”林意和问。
“那里的桥没有这个名字吧？”
“就是府衙对面的那座。我爸妈说他们小时候，宜门人就叫那里是情人桥，去年又重修了。”
“哦！那座桥呀！我偶尔从那里经过，没上去过。”
“意和，你说的这些都去过了？”铁若兰问。
“白雪没赶上，梅香还没闻到，铜铃和荷塘去的时候太小了，其他的都去过。哦！将军的红墙，是那座院子修之前我爸帮我妈和我翻进去的。”林意和回答道。
“你爸帮你们翻墙进去？至于嘛，里面那么好看呐？”铁若兰有点不可思议地问。
“那年正好赶上那一片拆迁，要重修这个将军府，我妈想带着学生画新宜门的百米长卷，收集老建筑的资料时找到了那里。看修的样子一年半载的都别想进去了，附近还没搬走完的老住户就给我们建议说，想进去看的话就只能是翻墙！还热情的帮我们搬了板凳过来。”林意和解释。
“那长卷画了吗？”苏泽问。
“墙都翻了，自然是画完了。我当时好像小学四、五年级吧，也参与了。回头你们去了老院了拿给你们看。那幅画装裱好，一共106米。我妈拍照收集照片花了三个月，我们又画了三个月，半年多才弄完。”林意和想起来这事，还是挺兴奋的。
“展出了吗？”铁若兰也问。
“有的公园做活动带去过，也没展览全过。”林意和回答。
“那，有没有上新闻什么的？106米呢！”铁若兰又问到。
“没有！小孩子画的，又不是什么名家作品，当时也没像现在一样都玩自媒体，就没多少人在意。不过我妈说重在了解自己家乡的历史，欣赏美丽而悠久的建筑。而带我们去写生、又再创作直到最终完成的这个过程很有意义。”林意和回想着老妈说过的话，讲给苏泽和铁若兰听。
“那确实有意思！去年又新修了不少地方。什么时候咱们一起也都去看看！”铁若兰说。
“新修的地方有没有画？”苏泽问。
“本来打算今年再开始准备资料，慢慢画的，但这两年总是停课，加上现在小孩子们卷得厉害，什么都要学，跟赶场一样，静下来慢慢画画的心思越来越少了。家长们也更重视考级这类的证明，根本顾不上。”林意和有些遗憾地说。
“考级只是种督促罢了，不是走专业没用吗？我以前学钢琴就没考，我妈说只要喜欢，学会了就行。”苏泽说。
“你妈妈可真英明！你自己也够坚持。我见到很多小孩子后来就是为了考证，考完就不学了，要么就不为考证不来画画的，真心喜欢画画的，年龄越大人越少。”林意和说着，有点小小的遗憾感。
“不过也没办法，这波小孩子比我们辛苦太多了！我初中的时候十点半就睡了。我亲戚家的孩子，他们现在才初一，虽然是重点班的学生，但为了拼高分也都熬到12点。音乐、舞蹈、画画都考级，规划的是必须在初中前要完成。但没有办法，因为升高中的压力，初中只能补文化课，对！还有体育！分分学生的命根啊！”铁若兰有点同情现在的初中生。
“哎！还是我们小时候好，大概……2013年开始吧，我妈就经常组织我们穿汉服过每个传统节日，还专门排练节目。当时我们放学了都还有时间排练的，跟大姥姥学敲腰鼓、跟大哥哥学双截棍，当时画室组织的有腰鼓队和双截棍社团，坚持了一年多呢！不过现在，我妈那里的活动只剩下元宵节了，她说现在学习都这么忙，组织也不会有谁来的。”林意和也很感慨。
“真的是不减负不行！但减负了，家长们又盲目了。”铁若兰说，“ 学习真的不是逼出来的，早晚会出事呀！可其他大城市的孩子综合素质更强，三岁开始学英语，五年级过英语四级的大有人在。所有呀，也没办法，能坚持下来的都能成才吧！特别是咱们小城市。”
“我小姨现在就只抓雪宝的习惯，她才不到4岁，画画能自己坐一个小时，读书自己可以坐着看好几本。我小姨说孩子的专注力其实是与生俱来的，只是在小时候被不懂的成年人自以为是的破坏了。她说只想把雪宝培养成一个认真、快乐、有责任感的人！至于学习上的事，是长大后雪宝自己的事情了。”
“你小姨的境界有几个有？你不是说她在家没事就自己背《道德经》、《千字文》玩吗？为了教雪宝英语，每天自己先跟着学。可大部分家长是自己不再喜欢学习了，但都想让孩子多学一些，所以砸锅卖铁的也要花钱学！为的就是不让孩子输在起点上。现在不是不让补文化课了吗？但都说傻子才不补！听一楠说，他们附近的以前在明面上的，为了给学生们补课不被查到，长期租宾馆的一个房间！还是有不少家长都愿意去报名学！有钱的就直接一对一了。”
“理论上讲，补课还是有用的。找对老师，知识点预习和复习到了，自然就能学得更好了。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看个人的主观能动性，也就是自觉性。”苏泽说着看向林意和善意的提醒着。
“回头你和齐贺阳若是也住我们家老院那边，我也申请不补课了。每天找苏老师您去刷题！”林意和假装没看懂苏泽的眼神，乐呵呵地说。
“你还挺会找靠山呀！还不是不想多动脑子？依赖性太强！过几天我去你家住，要看看你到底是怎么学的，物理数学能不及格？”铁若兰恨铁不成钢的说。
“我数学这次及格了！多亏苏老师教得好！”林意和对自己很容易满足。
“厉害！都及格了呢！你苏老师我俩可都是满分！”铁若兰有些鄙视的说。
“那我回头再多个铁老师呗！”林意和两眼放光地看着铁若兰。
“我可不想当你的老师，太需要责任感。这么光荣而伟大的使命还是让给苏泽这样有担当的人好好干吧！”铁若兰说完，还专门拍了拍苏泽的肩膀，一副委以重任的样子。她可不想给自己拦活儿。
嘟……铁若兰的电话响了。
“你一大早跑哪儿了？也不说一声！这回又是搞三个人一起失踪！”黄安平打来了视频，气呼呼地吼铁若兰。
“你凶什么凶啊！什么叫又？你管我去哪儿？”铁若兰一早晨的好心情瞬间被搅没了。
“你上次跑我家就没跟铁叔叔说，害得家里以为你离家出走了。这回是铁叔叔说让我负责一下你的，要不我才懒得管！你们现在在一起吗？给我看看……嗯！那赶紧回来吃饭吧！”黄安平看见苏泽他们也在后面，语气缓和了不少。
“天天跟个老妈子一样唠叨我！行了，我们这就回去……你看，在你睡大觉的时候，我们看到了城市的日出，还转了咱们这边半个湖。”铁若兰撒完气，心情又好了，开始给黄安平用手机看周围的景色。
“行！有这好事你居然都不叫我了！”黄安平有点生气地说。
“谁叫你昨天带头选择睡房间，不和我们睡帐篷的！计划好的，临时变故！”铁若兰其实昨晚本来想给黄安平发个信息的，但又怕自己和林意和起不来，就没说。但真实的理由她是一定不会跟黄安平说的！
“我那还不是为你替大家考虑嘛？想大家都能睡舒服些。”黄平安是因为昨天男生们一起选电影的时候，听几个人担忧睡帐篷的事，才主动说得想睡卧室。而且他也睡过帐篷，哪有床舒服。
“那好！咱俩这是一报还一报，谁也别说谁了。一会儿见！”铁若兰挂掉了电话。
再愉快的聚会也要散场呀！大家一起吃完早餐，就收拾东西各回各家了。
晚上，“太极四人行”的群里，齐贺阳开始招呼几个人晨练的事，他说还要学好龙形剑，四个人一起对练呢！
约好了时间，林意和定好新的闹铃音，还提前预约了老妈的“叫起术”，准备在自己的小房间睡觉了。每次外出回来，都觉得自己的床格外舒服。
临睡前，林意和看了看手机微信。
“狼果果”：如果今天没有出太阳，你打算怎么安慰铁若兰？
“狐小暖”：不是没有如果嘛！我去她家前，就看了这几天的天气预报。
“狼果果”：答辩题--今天没有出太阳，下雨了。你怎么办。
“狐小暖”：……那就换个角度呗！给她在草地上用花瓣画个太阳出来，再陪她看雨，告诉她雨水这么明亮就证明太阳已经出来了，只是我们这里看不到而已。然后继续哄她开心，许个新的愿望。
“狼果果”：给你打99分吧。
“狐小暖”：为什么不是100分！抠门！
“狼果果”：证明你还有进步空间。
“狐小暖”：我就想要100分！我长这么大都没得过100分……
“狼果果”：这次表现很好，下次努力会有100分的！
“狐小暖”：真的？
“狼果果”：嗯！你以后一定能得100分。
“狐小暖”：好！我继续努力，你说话算数！
“狼果果”：算数！早点休息吧。
“狐小暖”：晚安！好梦！
“狼果果”：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