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在场其他人的小心思汤拿云并不知道，她仍旧很认真的指导小寒摆好姿势。
不到一会儿就拍摄好了，纪商丝招呼汤拿云：“会所里好像有照片打印机，你将胶卷交给他们。可以多印几张，人多大家看起来也比较方便。”
“是有的，纪先生，我可以帮汤小姐印出来。”醉秋很是殷勤的说道。
“好，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汤拿云摆了摆手示意醉秋坐下来，“谁说照片需要去外面冲印的，我在这里一样可以。”
“汤小姐是真的醉了啊，这里有没有冲印照片的仪器，你拿什么冲印。”刚才和汤拿云对峙的灰西装跳出来嘲讽道。
“哎呀呀，大家怎么都那么心急呢？拿云妹妹说可以，必定是可以的，你们且看就是。”尹若虚衔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像喝茶一样，抿了一小口酒。
颇有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架势。
众人看着汤拿云从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长方形小盒子，一阵捣鼓下，长方形的盒子里吐出一张张照片。
汤拿云一共打印了四张出来，她将照片拿到手里，展示给众人，“这不就打印出来了。”
她将一张递给了小寒,“这张给你。”又将剩余的三张散发给其他人。
小寒将照片拿到手里，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这是我吗？这照片真好看。”
“当然。”得到模特的认可，是摄影师的一大幸福。
汤拿云在开始的时候选择小寒并不是没理由，随便挑一个的，小寒的五官，在现实生活中看到，可能会被标上“寡淡”的标签，但只要上了镜，这种“寡淡”变成了另外一种韵味，在镜头中，你会想要和她对视，想要知道她在想什么。
照片里的小寒并没有脱离“第一次吸烟”的这个设定，她看看起来不知所措，眼神、动作都十分不自然。这几分不自然让照片充满了矛盾，更具有故事感。
让人不禁发问：是什么让一个清纯的小姑娘穿着性感？生涩的摆出本应风情万种的动作，是什么让一个本应被庇护在羽翼下的小姑娘，拿起香烟？
反正这一切的答案不会是：都是摄影师指使的。
其他人听到小寒认可的话，都十分好奇照片是什么样子，争先恐后的上前来。
“哇，居然是彩色的耶，这颜色真细腻。”
“好像电影海报啊，这梦来会所竟然藏龙卧虎。”
“要不是我亲眼看到汤小姐是怎么操作的，真的会以为这是巫术变的。”
“这姑娘怎么在照片里更好看一些啊。”
有些大胆的女郎也挤到前面去看到底是怎样的照片让这群男人一惊一乍，看完之后都恨刚才拍的为什么不是自己。
甚至有人直接跑到汤拿云面前说：“不管你今天是输是赢，我都会给你提供帮助。”
这人就是刚才以为自己被叫起来的邵向荣，他胖胖的脸上尽显真诚。
“十分感谢。”汤拿云微微鞠躬和对方握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敬了过去，一口饮尽。
汤拿云不知道的是，在角落里的李绍年一直皱着眉头看她。
喧闹了一会儿过后，纪商丝出来维持秩序，“大家的反应十分激烈啊，汤小姐提供的照片，展示出了她不俗的能力，但我们还要进行最后的投票。”
“相信大家对于许君弘先生的作品已经了如指掌了，就不劳烦他来了，大家直接做出选择就是，举手表决吧。”纪商丝补充道。
“等一下。”灰西装打断了投票，“这张照片确实很好，但大家不要忘记了，彩色、立即冲印，都只是噱头，并不能够代表照片的质量，也不能代表摄影师的能力。”
“刚才不是看得很高兴嘛，现在倒打一耙。”邵向荣站起来辩论，“开照相馆卖的就是商品，这些是噱头没错，但是有人就是会为了这点噱头拍照片，你就说你下来之后会不会想拍这样一张照片。”
“会。”灰西装斩钉截铁的回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理。
小插曲过后，便开始了投票，只有寥寥几个人投了许君弘，大多数人都为汤拿云献出了宝贵的一票，甚至连刚才叫的最欢的灰西装都投给了汤拿云。
于是摄影大师许君弘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输掉了一场比赛，而且还输得很惨。
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尹若虚拿出笔墨说道：“那好，各位同仁们可要说话算话，这照相馆能不能开的成，就看各位如何了。”
“我出1000大洋！”首先开口的是邵向荣。
“连邵向荣都这么大方，我也出一千来支持妹妹。”纪商丝开口。
“店里的家具我包了。”灰西装说道。
除此之外，有人提供了钱，有人提供了服务，有人提供了硬件设施，甚至有人还提供了辽青时报的一个固定版面用来宣传照相馆。
尹若虚一笔一笔将所有人的明细记录了下来，汤拿云的脸上的笑容抑制不住，每说一个，笑容便会扩大一分。
“当然我这位做兄长的也不能落了下风。”尹若虚写完之后又添了一笔，“我出北市一间商铺，和服装若干。”
“真的？”汤拿云听见服装，肉眼可见的激动，她上前紧紧抱住了尹若虚，“谢谢尹先生！”
“放开我，我还要写剩下的内容。”尹若虚被汤拿云紧紧箍住，无所适从。
汤拿云也知道自己有些激动，便快速的放开尹若虚。
“我将估算大家所出代价，之后照相馆的盈利，在场各位都有一份。”尹若虚看向汤拿云，“当然不算我了，我说送就是送给你。”
汤拿云硬生生的忍住了自己想要再次拥抱尹若虚的欲望。
“来来来。”纪商丝拿起酒杯说道：“希望汤小姐的照相馆早日开业。”
众人都举起了酒杯，作为主角的汤拿云虽然有些晕晕乎乎的，但还是被这种气氛所感染，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饮下。
然而汤拿云不知道的是，这只是开始，这群男人看见汤拿云这么豪迈，真把她看作同性，上前轮流敬酒。
第二位男人来的时候，汤拿云就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很重，脸特别烫，但她仍然没有拒绝，伸出手准备给自己倒杯酒。
倒满之后，准备喝的时候，横空出现一只手，夺走了酒杯。
汤拿云定定地看着这只手第一感觉是挺好看的，第二感觉是好像有点熟悉。她抬头看向手的主人，竟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李绍年。
他一言不发的将酒喝下，眼睛都没眨一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喝水。
“这位小兄弟，我这杯酒是给汤小姐敬的，你拿走喝了是什么意思？”
“这照相馆是我们一起开的，酒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喝了，我还想喝呢。”李绍年回答。
对方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转了转，最后了然的哦了一声，“哎呀，早说嘛，小兄弟想喝便喝呗。”
于是后来敬的酒，都下了李绍年的肚子，汤拿云开始的时候还想将酒抢过来，没过一会儿，就头昏脑胀靠到了李绍年的肩膀上，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
就连纪商丝也过来夸道：“尹先生说你这人性情直率，玩的开，我还不信，现在倒是信了，喝了那么多都可以维持风度。”
酒过三巡，李绍年十分冷静平淡的喝趴了所有人。
他一只手拉着汤拿云，一个肩膀架着尹若虚，叫了一个司机，将两人带了回家。叫司机的时候，人家还有些惊讶，这不是没喝酒么，怎么还叫司机。但当李绍年走进的时候，司机便闻到了他浑身散发的酒味。
这一次，李绍年找到了尹若虚房间的钥匙，他也没有说什么你不要走之类的话。
送完尹若虚，他看到躺在地上已经睡着的汤拿云犯了难，最后叹了一口气，将汤拿云打横抱了起来，嘴里还没好气的吐槽道：“明明三杯倒的人，对自己的酒量还没个二三数，喝的那么豪放，还以为你酒仙下凡呢。”
怀里的人呼吸均匀，睡得很是香甜。
看着平时查查呼呼的人这么安静，李绍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将汤拿云放到她的房间，准备离开时，李绍年听到她嘴里在说着什么话。
李绍年听不清楚，低下头，耳朵离汤拿云近了些，这次的听得仍然很糊，但听力超人的他还是分辨出了汤拿云在说什么。
“李绍年，我是你的粉丝，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长时间没有听到过这句话的李绍年有些恍惚，他哼笑了一声，悄声说；“可以哦。”
随后站起身来，抬起汤拿云的手，在手心写下自己的名字。
第二天的报纸上，登上了这样一篇文章：谁是辽青第一摄影师？许君弘竟输摄影新秀。
并且配有图片，正是小寒。虽然是黑白色，照片也不清晰，但也丝毫不影响照片主角的美貌。
甚至有人为了这张图片，买了一份报纸，将照片剪了下来。
而外面在风起云涌的时候，被谈论的正主汤拿云还在睡梦中因为爱豆给了亲笔签名而兴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