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就说一些现代的名词吗，怎么了。”汤拿云悄悄的在李绍年耳边说道。
说完“甜辣”这个词之后，路比月显得十分感兴趣，“这个甜辣，是不是融合了两种风格呀？”
“真聪明，可爱和性感是不冲突的。”汤拿云翻到之前拍摄过的照片作为示例，“像这种就是甜辣，虽然身上穿的衣服颜色很梦幻，但一些小搭配，小心机，又不缺乏性感。”
“我真的可以拍摄这样的照片吗？”路比月有些不自信的询问道。
“当然可以了。”汤拿云没忍住揉了揉路比月的头，“长得可爱的姑娘只适合可爱的扮相这是刻板印象，不仅是甜辣风，还有甜丧风，甚至哥特风你都可以驾驭。”
“啊？那又是什么呀？”路比月听见这些名词，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于是在汤拿云的孜孜教诲和路比月强烈的求知欲下，岁月蹉跎到了该吃午饭的时间。
旁边的两位男性当然不会加入两人的讨论，在无聊的李绍年拿出一本物理理论书籍之后，两人也开始了属于他们的话题。
正式拍摄是在几人吃完饭之后，饭是汤拿云做的，而且尹若虚也加入了这个行列。自从尹若虚知道汤拿云会做饭，并且做的还不错时，就再也没有出去吃过饭。
当路比月看见汤拿云房间里姜缥萍的小说后，她更加喜欢汤拿云了，两人的关系也晋升到可以以“姐妹”相称了。
吃完饭之后便开始了正式拍摄，经过询问，尹若虚允许路比月使用一楼的衣帽间。
尹若虚一楼的衣帽间，连路比月这样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女孩看见都惊讶了一下，种类和数量，影楼比起它都略逊一筹，作为拍摄的衣帽间，再好不过了。
本来还以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让路比月换上衣服，谁知道，衣服十分合身，甚至比汤拿云还要适合。
汤拿云这才知道，别看路比月年纪小，长得甜，身材确实很不错，毕竟身材这种东西是天赋，强求不来的。
第一个场景直接选用了尹若虚的一楼大厅，将要拍摄暗黑哥特风的照片。大厅是欧洲中世纪的装修风格，不知道比起真正的哥特风差多少，但不精益求精的情况下，还像那么一回事。
妆容是汤拿云给化的，如若是路比月本人，是肯定不会拿起那黑色的膏体往嘴上涂，更不会化像是被打了一拳的烟熏妆。本以为衣帽间里只是各种服装齐全，没想到各种化妆品也极为充盈。口黑、口紫、口绿，这些汤拿云现代都不会买的唇膏在这里就有。
可能是因为这些色号实在过于奇异，看起来并没有使用的痕迹。
最后的呈现效果十分具有冲击力，华丽的lolita裙，主要配色为黑红，裙子长度并没有过膝盖，搭配了渔网袜和一双跟长十几厘米的鞋子。
最主要的还是配饰，十根手指上，就带了五只戒指，项链，手链齐上阵，再带一顶黑色小礼帽，活脱脱的一个哥特小魔女。
刚开始汤拿云让路比月换这种小裙子她还有些不乐意，但当配饰和妆容完成好之后，少女的叛逆之心算是狠狠的被满足了。
就连身为哥哥的路比竹也对这身装束有所感叹：“我在国外时常有参加各种舞会，里面的太太小姐们，有很多都会穿这样华丽的裙子，搭配以夸张的妆容，本以为只有那些本身性格外向的白人才适合这种打扮，没想到月月这种打扮也毫无违和感。”
汤拿云拍摄的时候并没有限制路比月的动作和表情，让她在房间里随处逛逛，自己则跟在旁边拍摄高光画面。
其中有一张是路比月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装扮，脸上的表情十分的跃动。但在汤拿云的相机中，甜美的笑容没由来的变得诡谲，让人头皮发麻，这依旧是一个纯粹的小女孩，但此时的纯粹是纯粹的黑。
女孩白皙的皮肤和大家闺秀的气质让拍摄的效果更上一层楼，她的一举一动都显得高贵而不可靠近。
拍摄中李绍年扮演的是灯光师和鼓风师的角色，灯光需要暗一些，把窗帘拉住，需要一些微风，李绍年会拿着扇子使劲扇。
当几人挤在一起看成片的时候，连路比月自身都十分惊讶的感叹道：“这真的是我吗？怎么感觉有些吓人呀。虽然吓人，但真的好好看呀。”
“小姑娘，没想到你看起来可可爱爱的，居然能拍出这样的照片。”李绍年说道，又展现出了身为演员的敏锐，“用来当电影海报都没问题，十分具有故事感。”
“欸，真的吗？绍年哥哥。”
“当然了，虽然这家伙嘴臭，但这句话说的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汤拿云立刻附和道。
“能拍出这样的照片，最大的功臣还是我，要不是我对于灯光和整个现场气氛的把握，你能拍出这样的照片？”
于是两人又开始了停不下的互损模式。
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个主题，一个场景，最后的选片要在整体拍摄结束之后进行。看小姑娘的样子，这组照片她没有一张不喜欢。真等拍完要从那么多张里面选择十三张，也是一道难题。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四人算是把辽青的标志性景点逛完了。
路家游玩吃一体的“大乐园”，辽青公园，泰宁山……过程中花费了很多白花花的大洋，当然，汤拿云和李绍年是不会掏这个钱的，一切的花销都由身为人形钱包和专属司机的路先生提供。
肯定不是光玩儿了，最后的成果十分喜人。穿着汉服调皮灵动的小家碧玉，穿着旗袍优雅知性的闺秀，穿着学生服朝气活泼的进步青年，穿着骑装执着坚定的中性女孩……这些都是这三天中路比月有过的扮相。
其中路比月最喜欢的还是那一组甜辣风照片，这也是唯一一组汤拿云极力还原现代风格的照片。发型是半扎马尾的女团风。因为无法进行挑染，汤拿云直接用彩色细绳绑了两个小辫子，裙子选择了色彩很丰富鲜艳的碎花裙。
重点在于配饰，项链和耳环用一些玻璃珠子和塑料珠子串制而成。为了找这些原料，也花费了不小的功夫，好在路家神通广大，汤拿云提出的要求都被满足了。
最后一天拍摄结束，几人再次来到尹若虚的一楼大厅，在沙发上进行最后的流程——选照片。路比月在极其艰难的一轮筛选后，留下了五十多张照片。
“啊，真的好难呀，姐姐，每张照片都很好看，我都想要。”路比月皱起眉头，嘟起嘴巴很是苦恼。
“想要的话，全部买下就是，不必纠结。”疼爱妹妹的路比竹十分豪横的在旁边说道。
汤拿云忍不住的咽了下口水，内心计算着这五十张可以卖出多少钱。
“真的吗？”路比月眼睛亮了亮，最后又暗了下来：“还是算了吧，妈妈给我说虽然家里面有钱，也不能花钱大手大脚，省钱是一种美德。”
“月月真的是长大了呀。”路比竹十分欣慰的说道。
他指向了路比月手中的相机，“但是这些照片值得呀，省钱省的是不该花的钱。汤小姐照出的照片是艺术品，艺术品是无价的，值得我们付钱。”
最后在路比竹的劝说下，路比月进行折中，二次筛选后，留下三十张。
汤拿云狠狠的压抑住了自己激动的心，表面波澜不惊的说道：“之前路先生已经给过十张照片的费用，加上说好赠送的三张，剩下的十七张，给你们打个八折……”她有一丝窘迫的戳了戳旁边的李绍年，低声问道：“你算算？”
“408。”李绍年迅速得出答案。
“对，408”汤拿云又揉揉头，“这毫子和银元怎么换算我也不太懂，那就四十块银元！”
路比竹一向儒雅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你瞧不起谁”的大款模样，“不必打折，我们原价购买就是。”
“哎，路大少爷，您就说今天认不认我这个朋友。”汤拿云抱胸作势发怒，“我是拿你们当朋友才给出这样的友情价，你原价买就是不给我们面子。”
一旁观察二人交涉的路比月以为汤拿云真的生气了，连忙跑到汤拿云旁边抱住她的手臂，“汤姐姐，你当然是我的朋友了，你说多少就多少。”
说完又扭头瞪眼生气的看向哥哥，“给钱。”
路比竹轻笑的摇了摇头，“好，月月。”又看向汤拿云，纠正刚才的称呼，“我并不是路大少爷，鄙人在家排行老三，这称呼折煞我也。”
汤拿云看向路比月，不由得感叹道：“真幸福。”
怪不得这哥哥对小妹是唯命是从，任谁家里生了三个毛头小子，有了一个软软乎乎的小姑娘，都要好好宠呀。
这一次，汤拿云并没有直接将选好的照片拿出来打印，而是让两人明天过来取照片。
是汤拿云送路比月兄妹出去的，李绍年拿着自己的手机看电影，连两人都没理会。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天上的星星在路灯的照耀下，显得并不明亮。
路比月刚踏出门便立刻向着哥哥说道：“哥哥，你先走，我和拿云姐姐说几句话。”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呀，还要把哥哥我赶走。”路比竹故作伤心。
“让你走你就走嘛。”路比月露出了具有大小姐脾气的一面，“我和拿云姐姐谈论的都是一些女孩子之间的问题，你就别凑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