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好大的胆子
没了经济来源，林芝动了辍学的念头，李茹梅坚决反对，并且开始闹着不肯化疗，林芝也犯了难。
“我来想办法。”慕寒看着一筹莫展的林芝说道。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好好吃饭，照顾好阿姨，相信我。”少年说得很笃定，但林芝却隐隐担忧，这根本不在他们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可惜林芝并没有那么听话，她到处打听赚钱的法子。她挣扎了很久，最后她还是出现在了一家叫 七坊的酒吧。
一个自称莉姐的经理上下打量着她，模样确实标致，但就是稚嫩了些。
“你有工作经验吗？”
“没有。”
“酒量如何？”
“我没喝过酒。”
“小妹妹，你这不是开玩笑嘛。”
“我可以学。”
“好吧，那就先试试看吧。”莉姐正愁着招不到新人。
“你这身衣服可不行，跟我去换一套。”
“好。”林芝跟着莉姐进了更衣室。
一群穿着清凉，妖娆性感的女子纷纷看向她，未施粉黛，穿着t恤牛仔裤的林芝显得格格不入。
“把这套衣服换上，小美给她化个妆。”莉姐拿着一件紧身的带着亮片的背心裙塞进了林芝怀里。
林芝拿着衣服进了洗手间，踌躇了很久，最终还是换上了。
紧身的裙子让林芝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览无余，由于穿着短到不能再短的超短裙，两条修长白皙的腿整个裸露在外边。莉姐看着眼前的新人显得十分满意，拿了一双高跟鞋扔到她脚边。
“一会跟着小美，她会教你。”
“先过来吧，我给你化妆。”小美拉过林芝坐在了化妆镜前。
“你看上去年纪不大，怎么想着来做这行。”小美看这皮肤细腻白皙，只打上了薄薄的粉底。
“我需要钱。”涉世未深的林芝并没有隐瞒。
“这行是赚钱，但都是拿命在挣，碰上手脚不干净的，只能吃闷亏。”
“好了，你看看画得怎么样。”小美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林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已经没了稚嫩的模样，上扬的眼线，夸张的金色眼影，被眉笔描过的眉显得格外张扬，一双红唇成了点睛之笔，成功将林芝塑造成一个久经沙场的性感尤物。
林芝别扭的踩着高跟鞋，艰难的迈着步子。
出了更衣室，林芝便看见一群男女在舞池里疯狂的晃动着自己的身躯，音乐被开到最大声，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
小美在前头示意她再往里走，她被带到了一个包间，灯光昏暗，林芝根本数不清有几个人。
“小美，这是新人？”一个戴着块劳力士手表的男人两眼发直的盯着林芝。
“对，今天第一次上岗，还请琛哥多照顾照顾。”小美笑着把林芝推到了手表男身旁。
“琛哥没别的好，就是怜香惜玉。”
手表男想着今天真是艳福不浅。
“来，喝了这一杯，以后有琛哥罩着。” 手表男将酒杯凑到了林芝嘴边，手顺着搂住她的腰。
林芝被这一举动吓得推开了他，酒也洒了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林芝知道坏了事。
“琛哥人家第一次紧张。”小美赶忙救场。
“哦，没事没事。一回生二回熟嘛。”手表男说着，又递过来了一杯酒。
林芝根本不知道这杯子里的液体是个什么滋味，一股脑全喝了下去。喝完她就后悔了，辛辣刺激从舌尖到喉咙，最后蔓延到了胃。
“好。。女中豪杰呀。”包厢里响起了一片掌声。
林芝开始觉得上头，视线出现了重影，她仿佛看到了两个人，他们居然长得一模一样，定睛一看，是慕寒。
“先生，你不能乱闯。”两三个酒保拦着四处乱闯包厢的少年，少年怒气冲冲，终于3号包间找到了林芝。
“跟我走。”少年一把抓过她，护在怀里。
“这位先生，你干什么？”小美伸手上前想拦住这个不速之客，被少年狠狠甩开。
手表男见到嘴的肉被抢走了，也上前拦住了他。
“她是未成年，你是想跟我去警局走一趟吗？”少年怒不可遏的看着眼前这个油腻的男子，顿感恶心。
小美一听便跑去叫来了莉姐，莉姐只觉得林芝稚嫩了些，并没有怀疑过她是否成年。
“这位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看不出来她未成年吗？你们居然敢录用她。”少年搂紧明显已经醉了的林芝，怒吼道。
“误会误会，这位林芝小姐今天只是过来玩，我并没有录用她。”
“那还不让你的人滚开。”少年只想赶紧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好好好。”莉姐示意酒保让路。
看着离去的两人，莉姐嘴里骂道，“真是晦气。”
“琛哥真是抱歉，扫了您的兴，小美赶紧好好陪陪。”
“琛哥不生气，我陪你喝。”小美挽着手表男又坐了出去。
包厢很快又开始歌舞升平。
慕寒拦了辆出租车，他看着怀里眼神迷离的林芝，不禁后怕。
“慕寒，你怎么在这？”
“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啊，我在赚钱呀。”说完，林芝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少年定定地看着她，柔和的眉眼间透出一片寒意，他给的喜欢对此刻的女孩来说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回了公寓，慕寒拿着毛巾轻轻擦拭着女孩的脸，那张清秀单纯的脸又回来了，少年表情凝重地看着她身上那条布料少得可怜的裙子，攥紧了拳头。
少年起身打了一个电话，又坐回了床边，他就静静的看着她，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情不自禁一个吻落在了女孩的唇角，久久不舍得离去。
这一夜，少年无眠。
林芝捂着头痛欲裂的脑袋醒来，发现自己正睡在慕寒的公寓里，看着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她才勉强拼凑出了昨晚的场景。
她踉踉跄跄的下了床，四处不见少年的影子。
她闻了闻自己一身的烟酒味，想起昨晚的手表男，一阵恶心上头，赶忙先洗了个澡。
“你醒啦。”
洗完澡出来后，少年回来了。
“慕寒。”林芝心虚地叫他。
“给你买早餐去了，过来喝点粥。”
“好。”少年似乎并没有要提起昨晚的事，林芝才稍稍安心。
“昨晚的事不允许再发生。”少年没有看她，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卡。
“这里面有一百万，收下。”
“你哪来的钱？”林芝怔住了。
“我找家里人拿的。”
“真的可以借给我吗？”林芝欣喜若狂。
“嗯，你安心地用。”少年脸上觉察不出任何表情变化。
“谢谢，我会还的。我是不是应该去谢谢叔叔？”
“不用了。”少年拒绝得很干脆。
看着笑逐颜开的林芝，少年的心似乎被填满了，但不一会，又倾泻而出，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