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个梦
等到江舟赶到花嫁丽舍的时候,他看到舒晚跪坐在台上,她手中还握着电话,而她的周围还有一些人围着她,对着她指指点点。
见状,江舟赶紧冲了过去,他弯下腰小心翼翼的把舒晚抱在怀里,“晚晚,咱们回家。”然后转身离开了。
“阿舟,他们都说我是杀人犯,说我是神经病。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说,阿源也找不到了,我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啊!所以,所以阿源才不要我的,是不是?”舒晚坐在江舟的副驾驶座位上,低着头委委屈屈地说着。
江舟把车子停在了街道边后,才偏过头来,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方手帕,然后抬起舒晚的头。
他看着眼前哭的鼻涕横流的舒晚,他的心好疼。
这是他捧在手心里的珍宝啊!她也素来是个骄傲要强的,极少落泪。
他也只看到过她为何源哭,次次如此,这次还是因为他让自己如此狼狈。
江舟温柔地用手帕为舒晚拭泪,擦拭鼻涕。“晚晚只是生病了,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真的吗?我只是生病了?”舒晚闻言有些惊喜地抬起头,她看见江舟点点头。
她笑了,可是仍旧带着怀疑的语气说“可是,可是他们都那样说,说我杀了人,说我是变态。”
她说着说着又哭了,“但是,我没有啊!阿舟,你要相信我我没有杀人,我也没有疯,你去告诉阿源,你快去告诉他啊!就说我只是生病了,叫他来接我。婚礼没有新娘子怎么行呢?”
舒晚眼里带着期待的看着江舟,哪怕她此时此刻神智不清了,她仍然满心满意的爱着何源。
她真的爱他如生命啊,爱他这件事早已深入骨髓,烙在她心里成了执念。
“晚晚,你先睡一觉好不好?新娘子要休息好了,才能美美的去见新郎啊!”江舟压着自己心头的苦涩,仍然温温柔柔的哄诱着。
“嗯好!我听阿舟的,睡觉觉的。阿舟也要记得去找阿源来接我呀!”舒晚终究还是乖巧的睡着了。
她蜷缩在车子座位上,睡的并不舒服。江舟见她好容易才睡着,便赶紧开车回家。
等到了舒晚家楼下,舒晚还没有醒,江舟看她像是折腾坏了,便没有叫醒她,只是小心翼翼的把她从车上抱下来。
然后抱着她就回到家,他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然后去了书房登陆电脑。
他准备在网上订购两张去加拿大的机票,他想带他的晚晚去看极光,这是他好久之前就计划好了的。
芒果像是嗅到了他的气味似得,也跑到了书房,趴在他的脚边。
江舟看着这小小的一团,心情瞬间被治愈了不少。
他把芒果抱在怀里,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然后便起身离开了书房。
他又来到舒晚的卧室,卧室面积不大,但是布置的就像古代小姐的闺房一样,处处透露出精致。
舒晚好像是做噩梦了,她的额头处不停的冒着冷汗,嘴里还一直喊着不要走不要走。
吓得江舟赶紧跑到她身边,把她搂在怀里,然后说着,“晚晚,我在,我在”他的语气坚定。
“阿舟,我,我好怕。”舒晚紧紧地搂住江舟的脖子,语气颤抖的说道。
“不怕,我在呢。”江舟轻柔地轻抚着舒晚的后背。
“阿舟,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和何源在举行婚礼,周围都是耀眼的红色,喜庆极了。何源还一直对着我笑,一如初见那般。”
舒晚顿了顿,她注意到背后江舟的身子突然有些僵硬,而她的眼睛里则多了几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她转过头来,双眸紧紧的盯着江舟,“可是,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舒晚修长的手指抚上了江舟微蹙的眉,“我还梦到你死了,就在同一天,我的婚礼你的葬礼。所以,阿舟,我好怕。”
“晚晚不怕,这只是一场梦,梦都是相反的。我不会死的,我们说好了的要做一辈子的伯牙子期。”
江舟耐心安慰道,他并不想和她只是知己好友,可这已是他和她最好的结局了。
他的晚晚心里住着一个人,别人就再难进去了。
“阿舟,我知道我病了。虽然现在我是清醒的,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又会发病,所以你帮我把家里锁换了,把我锁在卧室吧!”
舒晚看着江舟好看的过分的眼睛,她的眼睛里不知何时竟孕满了泪水,长长的睫毛轻轻一刷,泪水便落了下来。
她这是为他哭了吗?他和她认识十年了,他也爱了她十年了。
她在他面前流过泪,可从没有一滴是为他,他也曾想过,若是她也能为他落下一滴泪,那该多好啊!哪怕她是要他的命,他都给。
可是,现在真真看着她为自己哭,他又恨自己让她落了泪。每次看到她流泪,他都很心疼。
“晚晚,我带你去看极光,好不好?”江舟再一次擦拭掉舒晚脸上的眼泪,他待她从来都是极温柔极周到极好的。
“好!”舒晚听话的点点头,但是随即她又嘱咐道,“那你要记得随身带着药。”
江舟看着舒晚这幅模样,他的心好难受,像是被无数根细小的针扎着一样。
这是他千娇万宠着的小姑娘啊!她本该灿若朝阳,站在t台上闪闪发光,而不是如今这幅憔悴陌生的样子。
这让他不禁开始想起初遇她时的情形,开始怀念过往。
那一年,她十六岁,而他二十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