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有非分之想
凌千语错愕的睁大眼：“姐姐你去清川县做什么？”
有外人在，凌千诗不便多说：“齐神医回去了，他老人家希望我去清川县居住，这样一来，他就不用来回跑了。”
“又回去采药了？可清川县的条件没有苍州好，我担心你住不惯啊。”在凌千语眼里，姐姐是高贵难养活的牡丹，必须什么都用顶好的才行。
凌千诗垂眸看着手背上的小蝴蝶，语意不明的说：“再差也不会比尸山差了呀！”
傅笙眼皮跳了跳，看着她，想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可惜她一直没有抬头，他看不到她的眼神。
舒彦卿发现傅笙一直在看凌千诗，笑了声：“你们真有意思，北苍王何时有空？”
“世子别心急啊，今天是仲秋，大家能坐下来一起过节，说明这是缘分，我们应该珍惜。”傅笙意有所指，既然要合作，就要拿出诚意，且不能在背后耍手段。
舒彦卿听懂了他的意思，但这种警告让他不爽。
“是要珍惜眼前人。”舒彦卿勾唇，似笑非笑的看着傅笙：“毕竟水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
傅笙倏然起身，打断道：“走吧世子，我带你去见王爷。”
舒彦卿站起来，跟着他走出凉亭。
书房门口。
墨玑敲了两下门，禀报道：“王爷，军师和舒世子过来了。”
燕云镜敛眉，将一张画像收进抽屉的暗格中，低沉开口：“进来吧。”
墨玑推开门后，退到一旁。
傅笙摸了下鼻子，带着舒彦卿走进书房。
时隔多年，舒彦卿再次见到燕云镜，有一刹那的恍惚，因为从他身上，再也找不到当年那个哭着不肯离开皇宫的四皇子的影子。
“北苍王，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啊。”
“承蒙挂念。”
燕云镜清隽的脸上一片波澜不惊，薄唇轻启：“答应你的，本王不会食言。”
舒彦卿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狭长的桃花眼眯起：“既然王爷愿意跟太子合作，还请给我一个信物。”
“是跟你合作。”燕云镜眸光冷冽仿若能洞察一切，落在舒彦卿身上：“本王相信的人是你。”
舒彦卿愣住。
“王爷，你应该知道我来梅城的目的，是促成你和太子合作，将权倾朝野、祸乱朝纲的姜家扳倒，还天下一个太平。”
舒彦卿眉头紧皱，须臾，他请求道：“相信我，就请王爷跟太子合作。”
燕云镜漆黑的眸底一片晦暗，语气淡漠：“这是你们的事，本王只会带兵打仗。”
舒彦卿气笑了：“王爷刚还说跟我合作，现在就要反悔吗？”
“本王向你承诺，姜家拿不到兵权。”燕云镜从未对谁承诺过，这次是舒彦卿帮了大忙，他凉凉的反问：“如果太子需要本王将他推上皇位，你觉得他能坐得安稳？”
舒彦卿因他的话愣怔几息，他猜到姜家想要兵权，但没想到姜家这么早就动手了。
还有太子对北苍王的心思，他心知肚明。
但北苍王对太子是什么心思，舒彦卿直言问道：“王爷担心被卸磨杀驴？”
燕云镜没有正面回答他。
“一场战争的消耗不仅仅是士兵的伤亡，还有武器、装备、粮草、马匹等，都需要银子，朝廷给了多少，你心中应该有数。”
燕云镜眸色深深的盯视他，声线清冷：“大燕朝内忧外患，本王的诚意是解决外患，如何？”
舒彦卿觉得换做是他，未必能坚持到这个地步。
但就事论事，他质疑道：“王爷当真能阻止姜家拿到兵权？
据我所知，大燕朝除了王爷手中的兵权，还有胡将军、霍将军和靳将军手中有兵权，在我出京之前，姜家已经与靳家议亲了，王爷打算如何阻止？”
对此，燕云镜云淡风轻的开口：“本王自有办法解决，你等结果就好。”
舒彦卿沉吟片刻，答应道：“好，只要王爷阻止姜家拿到兵权，并且消灭戎族，我们的交易就一笔勾销。”
燕云镜还未开口，傅笙就听不下去了：“舒世子，你的条件是不是有点多啊？”
“本世子要的不多。”
舒彦卿狭长的桃花眼眯成一条缝，侃侃而谈：“赵国舅已经进入西楚境内，本世子打消了他对你们的怀疑，并嫁祸给戎族骑兵。回到京城，本世子还要给你们担保，所以这笔交易你们不吃亏。”
傅笙眉头紧皱，还想说什么，但燕云镜抬手：“就这样吧。”
对他来说，消灭戎族不算是条件。
即便舒彦卿不提，他有机会也会灭掉戎族，以祭梅城上万冤魂。
这时，墨玑的声音穿透进来：“王爷，中秋宴席准备好了，凌校尉请您和军师，还有舒世子入席。”
“你们谈完了吧？”
傅笙率先起身，朝舒彦卿做了个请的手势：“舒世子，请。”
“多谢美意，但我现在要赶去清川县，告辞。”舒彦卿微微点头示意，朝门口走去。
“等等，你现在赶去清川县？”
傅笙叫住他，颇为诧异：“这也不差一顿饭的功夫啊，还是你赶着去见什么人啊？”
舒彦卿想到自己不久就要回京城，于是转身看向燕云镜，拜托道：“王爷，我马上就会回京城，还请你对清川县令极其家眷照看一二。”
燕云镜眉梢微动，没想到他会有此请求。
一旁，傅笙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他：“你与清川县的县令是朋友吗？还要照顾他的家眷，你不会是对他的家眷有非分之想吧？”
说到最后，傅笙语气里满是调侃意味。
舒彦卿桃花眼上挑，唇角勾勒一抹邪肆的弧度：“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并未婚配，有何不可？”
傅笙忍不住笑了起来：“听说清川县令有个同胞妹妹，看来你是爱慕她了？”
舒彦卿没有否认，朝燕云镜抱拳：“拜托王爷了。”
舒彦卿喜欢她？
燕云镜深邃的眸子里掠过一抹精芒，淡淡的嗯了一声：“不过本王在梅城，不一定能时刻照看到。”
“多谢王爷，告辞。”
舒彦卿大步走出书房，带着楚岳两人骑马赶赴清川县。
傅笙有感而发：“没看出来啊，堂堂锦衣卫副指挥使，世人眼中的冷血怪物，居然是个有情人。”
燕云镜站在廊下负手而立，闻言抬眸，目光很淡，望着清川县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