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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扫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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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又一事在祁川引起了轩然大波,付家单方面宣布与付家不孝子付彧再无瓜葛。

    那告示就贴在付家那朱红色大门前的柱子上。

    白纸黑字,落笔,付盈。

    围观群众聚集在一起,久久不能散去,纷纷议论,这付家小少爷的好日子可到了头了。

    以前他闹的再怎么,也没有出过他被扫地出门的事情啊!

    此时的付彧对此毫不知情,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

    此刻正坐在简朴的室内耸着肩,盯着空无一物的桌面,表面上陷入沉思,实则在脑袋瓜里哀声怨道。

    自己在这里住了两天,不,两天零一晚了,吃饭竟然才只吃了三次。

    如今自己已又有两餐未曾进食了。不是自己不吃。

    而是姜易不准他吃。

    自己不就是吃饭话多了些嘛,哪知这人如此狠,多说一句扣一餐,昨日自己实在忍受不了这种霸王条款了,奋力回击,回想起自己当时的豪言壮志,付彧也不觉得自己后悔,就是这会儿实在是饿的紧。

    本来投靠姜易让自己的衣服坚持的在久些,哪曾想自己这几天的日子过的如此可怜,一个惨字怎了得。

    电光火石间,付彧做了一个决定,不等了,他要冒着腿被打断的风险回家一探究竟,母亲回来了没有。

    姜易这样心理阴暗的人啊,一定会把自己带坏的,能离开,一定要尽早离开。

    思索至此付彧豁然起身,来到正在院落石桌小口喝粥的姜易身旁,随着石桌的阴影越来越大,姜易只道又是付彧前来争辩,头也没抬,自顾自地又朝嘴中送了一勺。

    一旁擦拭的陆嫂见此情形不明所以,唯恐出现什么事端,两人的相处模式也是怪异。

    一人总是试图引起注意,而另一人偏坐视不理。

    “我已离家数日,想来家中长辈对我甚是想念,我自当是要回去瞧一瞧的,”

    “择日不如撞日,我今日就离去了。所以,,,”

    回去,离去,姜易抓住了这两个重点,走了走了,终于走了。

    姜易表面面不改色,实则欢呼雀跃,接着付彧的话问了下来,“所以呢?”

    &34;我不熟悉从南关回去的路,你须得同我一起。而且,上一次马夫同我说根本没有马车会来这拉客,那我就得步行,不吃饭我受不了,你还得让我吃饭。&34;

    付彧说的的确实是实话。

    但是,姜易舀起碗底最后的一口白粥,又放了下去,‘&39;我可以和你一起,但是饭你真是没法吃了,不然还得让陆嫂再做,吃完差不多下午,烈日当头,你到时能受的住吗?&39;’

    付彧看着正在分析的姜易,咬牙切齿回答,‘&39;走,现在就走。&39;’

    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地方他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姜易随即点头‘&39;好。&39;’

    求之不得,付彧身上的不确定因素太多,想法也是一个接一个,他所在的环境一定是噪杂热切的,可如今现在自己只想要安静,不要节外生枝。

    他们是相反的。

    姜易,付彧两人并排移动脚步永安街上,衣着普通的姜易走在付彧的身边,像一贵公子身边跟了个清秀小书童,再打眼一瞧不难发现这是对落魄的主仆。

    姜易在拐角处的石阶处寻了个干净的石阶停下,坐了下来,双手捶着自己的腿,抬头勉强道“付彧,我只能送你到这了,剩下你得自己走了。”

    &39;&39;南关太偏了,竟连一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累死我了,我也得坐会儿。&39;&39;付彧有气无力说着,随即也一屁股坐到了石阶上,他精气神在这一路上也被耗得差不多了,前半路还能在路上说个不停,等到后来连嘴都不愿意张。

    两人都未曾说话,却也有自己的思量。

    又一次的徒步让姜易下定了决心,马,一匹能够载人的马对于如今呆在祁川的她来说是必不可少的。

    并未坐多久,面目愁容唉声叹气不断说自己腿废了的付彧突然弹跳起来,健步如梭的就朝巷子钻,用衣袖遮住半边脸,贼眉鼠眼的不住朝外张望。

    姜易显然没搞清楚状况,皱眉疑惑,‘&39;你偷偷摸摸做什么呢,付。。。&39;’

    “嘘嘘嘘。”付彧忙用手指抵唇,同时不住挥手“不要看我,转过去,转过去。”

    姜易侧头,迎面便是几位衣着不俗,晃动着手中扇子的贵公子,他们显然是不会注意到在路旁歇脚的姜易,但是姜易从付彧在角落中慌张转身的情形中也知付彧在躲着这群人。

    眼高于顶小少爷定然不会让平日厮混的友人们瞧见这般落魄的样子,不然在背地里不知如何编排他呢。

    约莫那行人走过,付彧才转头观望一番才踏步打算走出来。

    突然姜易摆手,‘&39;回去,回去,他们又回头了。&39;’

    付彧未加思索调转方向,手肘抵墙半埋着头,煎熬等待一会儿未有什么动静,谨慎回头,只看见路头姜易坐在石阶上撑着头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诡异的姿势。

    付彧呆滞一瞬间,缓过来神姜易这是在诈他,急不可耐的朝姜易走来,‘‘姜易,你欺人太甚了。’’

    &34;不,他们的确回头了,我没骗你。&34;姜易双手摇手解释,末了指向付彧,“真的!”

    付彧此时已经站在姜易面前,双目紧紧的盯着在逃避他目光的姜易,可眼前之人没有丝毫愧疚之心,还对上了他的视线,示意他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吧,你之前的位置已经被你坐干净了,不多坐会,有些浪费。”

    付彧看向自己的衣摆,本就气急败坏,听了此话看了衣摆后更甚,抬脚朝自己刚才坐的地方就是·一个脚印,宣泄道,“我不坐了。”接着又使劲碾了几脚,动作幅度有些大,地上和衣摆的尘土围绕着他,尘土飞扬。

    姜易见此一言不发,用手抵住自己的口鼻,紧绷着脸,要控制住自己。

    付彧再次慌张后退,他自己都要嫌弃死自己了,仰天长叹,“算了,我要回去。”

    说完看向姜易,他可没有忘记是谁让他的心情变得如此糟糕的,愤恨心口不一道,“改日,我在登门道谢!”

    姜易笑脸相迎,“我等着付少爷再次光临寒舍。”

    两个言不由衷的虚伪之人。

    付彧离开没一会姜易也起身,轻轻的跺了跺脚,买马固然重要,可眼下还有一件比它更重要的事情---配药。

    准备好几罐的药膏在这一路上已经所剩无几,重新找大夫调配也需时间。

    姜易在路上向祁川人打听的就是医术最好,最有声望的医馆,跟着路人的指引寻到了济世堂。

    说来奇怪济世堂内无寻医问药之人,空荡荡馆一眼就能瞧见捧着本书抓耳挠腮的药童。

    姜易上前拿起从袖口处拿出装有药膏的小瓷罐,放到柜台推到药童的面前,“不知小大夫能否配出瓷瓶中的药膏。&39;’

    药童抬起埋在书本上的脸,露出被医书折磨的眼圈,苦着脸摇摇头,“我现在还不是大夫!”

    姜易显然没想到药童竟然连看都未曾看,就直接回不会,问道,‘&39;你不会?&39;’

    药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头“我是新来的学徒,不曾学,师傅和师兄都会,但每月的今天他们都会去老君庙进行义诊,不过你可以将药放在这里,等师傅回来了再调制。”

    姜易在心底约莫了一下时间,爽快应答,“好,几天后我再来拿,这个是定金。” 说着又推给药童一锭银子。‘’

    姜易见药童将配药一事记在册上才转身离开,身后的药童打开姜易放在柜台的瓷罐,凑近闻了闻,急忙唤住了姜易,“等一下,这个药膏我们医馆是有的。”

    夏日劳作干苦力的人会被晒得满脸通红甚至蜕皮,一些女子便会买一些进行涂抹,药童对此还是很熟悉的。

    &39;&39;你们这里不需要调配,直接就有&39;&39;姜易显然不相信,如此珍稀之物在这个医馆内竟然随处可见。

    药童转身在排排红木抽屉中取出一个手掌可握住的小盒子,然后打开,招呼姜易上前,“你看它们是一样的。”

    姜易将信将疑走上前端详一番,又闻了闻,的确极为相似,正打算开口就听见药童又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盒子,‘&39;小的是十文,这个大的是它的两倍,才十五文,更实惠一些。&39;’

    姜易笑了,将盒子合起来。“小学徒,这两种药膏是不可能一样的。”

    十文钱?再加百倍也是买不到。

    “小学徒,等你师傅回来务必告诉他要与我的那一瓶做的一模一样。”

    小药童见面前此人的态度如此坚决,倒也不似那么肯定了,‘&39;那是自然,只是&39;’药童依旧不死心“真的不一样吗?”

    姜易摇摇头,肯定道,“不一样。”

    自己手中的药是太医院中的太医配置许久,耗时多日才制成,曾会是那些普见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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