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爱你的一切
刚回到学校的许一夏一下子就被同学围住,都在问她身体如何,其实真正想知道的是被关起来的俞瑾怎么样了。
正当她犯难时,包婧挤进来将大家驱散,看起来很是烦躁的样子。
“都围在这干什么,许一夏刚回来,就不能让她好好休息下,下节课我就要收作业了,还不快去写!”
众人见状,纷纷散去。
“谢谢。”许一夏对于她的做法感到很是意外。
包婧环视周围,偏头让许一夏跟自己出去,眼神到处乱看,好像要说些什么。
“那个、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上次的事已经过去了,对我也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许一夏不解。
“不是那件事,是这次的。”
这次?
“俞瑾回来的事我知道,她回国的前一天还发消息要我背地里塞纸条恐吓你,我没答应,假装不知道,可没想到她会、会做出这么激进的举动。”
“不是你的错,是她要知法犯法,和你没关系。”
“可是我要是早点告诉你,你就不会遇害!”包婧突然拔高音量,抱着头蹲在地上,惹得来往的同学都在看她们。“可是、可是她威胁我,说要是不帮她,她就会把我的黑料发到网上。如果没有你把她抓进去,那么下一个被网暴的就是我。”
许一夏叹气,“好吧,我原谅你,但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包婧抬头,对她的话有些困惑。
“什么?”
“让我受伤的人是俞瑾,真正该道歉的人是她,你虽然也造谣过我,但你也是被利用,听信他人谗言才对我这么做。”
许一夏弯腰将她拉起,“过去的都过去了,坏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快上课了,我先走了。”说完便转身离开,留包婧独自呆在走廊。
中午言晓苘来海天找许一夏吃饭,对于她处理包婧的态度表示不满,不对,是非常不满。
“你为什么要原谅那个包婧啊,我一点都不喜欢她,她对你也不好。”言晓苘气愤地拍了拍桌子。
许一夏将碗中的肉夹给她,“在俞瑾的事上,没有谁对谁错,不管是我还是包婧,都不过是受害者而已。”
“你就是太善良了,换我,我非把她一起送进局子里接受教育不可,轮到自己被网暴就知道怕了,她造谣你时怎么没对你感同身受啊。”
言晓苘一边数落,一边大口大口往嘴里塞饭。
这时,阮经年找了过来,在人群中一眼就锁定了正在积极干饭的言晓苘。他上前给她擦嘴慌忙拉着她往外走。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吃饭,但有件很重要的事需要晓晓现在去做,我们就先走了。”阮经年朝许一夏点头示意。
“我的鸡腿!”言晓苘才吃到一半,往回伸手,又转身竖起手指警告,“你最好有很重大的事情找我,不然我要你为我的鸡腿陪葬!”
“路上再说,这里不方便。”阮经年一边握住她的胳膊往外走一边哄道,“回去给你买果茶赔罪。”
“这还差不多。”言晓苘终于停止了反抗,快步朝出口走。
留在原地的许一夏正准备接着吃饭,筷子才送到嘴里就接到了姜鸣的视频。
“你在哪?”姜鸣正开着车,时不时瞟一下镜头。
“食堂吃饭呢,怎么了。”
姜鸣停下车,将镜头拿起对准自己,“我到了,接你去个地方。”接着镜头转向坐在窗边的许一夏。
许一夏抬头环视了一圈才看见坐在车里朝自己挥手的姜鸣,放下筷子擦嘴慌忙跑出去。
“慢点,刚吃完,小心胃疼。”姜鸣下车给她开门。许一夏跳起,双腿夹在姜鸣腰间来了个大大的熊抱。
“见你怎么能用走的呢。”许一夏将头埋在他脖颈处蹭了蹭。
姜鸣护着她的头将她放进车内系好安全带。
“我们去哪,下午没课,正好无聊。”看她兴奋的样子,姜鸣握了握她的手腕回答。
“独树。”
直到车开进停车场停好,踏入独树的旋转大门,许一夏都没合上嘴,不敢相信自己进到独树公司了。
姜鸣拉着她刷卡进电梯。
“你怎么连独树的工作卡都有?”许一夏很是诧异,她知道姜鸣是学霸,可不知道他还是个哆啦a梦。
“教授的妻子在这的策划部上班,正好路过办公室,被教授拦下让我送份文件,我顺便给她看了看你的作品,她对此很感兴趣,让我务必把你找来聊聊。”
“什、什么?你说你把我的作品给在独树的策划看了,她还对我感兴趣?!”许一夏更惊讶了,疯狂深呼吸以消化信息。
“严格来说是对你的作品。”姜鸣敲了敲门。
“进。”
得到回应,姜鸣开门,对她做出了请的动作,“对你来说这是个机会,不是吗。”
姜鸣说的对,马上大四了,如果把握好这次机会,说不定可以借机来这实习。
许一夏活动了下肩膀,挺直腰杆走了进去。
里面坐着一位面目和善,妆容精致的女人。她抬头,对许一夏摆手,“请坐,你就是姜鸣极力推荐的人吧,许一夏?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许一夏有些紧张,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生硬和颤抖。
许是看出了她的拘束,女人莞尔一笑,边翻阅她的作品边说道:“不用紧张,这不是正式的面试,我看了你的作品,很有想象力,我方便知道你的灵感是从哪来的吗。”
许一夏看了一眼她手中拿着的是自己做的以她的校园暗恋故事为模板的情节模拟,顿时感到有些羞涩。
“那是、讲述的我自己的故事。”
姜鸣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等待,大概半个小时许一夏终于出来,面色有些难看。
“没通过吗,是他们没有让你给他们工作的福气,还有好多好的公司可以选择”
“我被举荐了!”还没等姜鸣说完,许一夏就憋不住了,抱着姜鸣的脖子转圈。
“你没生我气?擅自把你的作品给别人看。”姜鸣试探性开口。
回想起在办公室里的对话,听完许一夏的故事,部长感慨年轻真好。
“想当年,我老公追我时也是轰轰烈烈的。其实当时姜鸣向我推荐你时我本来是不答应的,可他一直试图说服我,居然口出狂言,说错过你是我们独树最大的损失,我倒是要瞧瞧,能把让我老公头疼的学生驯服的人到底有多大本事。事实上,你的作品并不是非常出众,但和我们最近研发的游戏主题很是贴合,创意感也很难得,所以我决定举荐你来我们公司参与新游戏的设计制作,当然,最终公司同不同意可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出门的时候部长还不忘调侃:“你可是找到了可遇不可求的好对象,多珍惜,要是可以,让他别再逃我老公的课了。”
许一夏下来,拉着姜鸣下电梯,“我干嘛要生气,高兴还来不及呢,不过,你是从哪找到我的作品的,那是我上次作业被pass掉的。”
姜鸣靠在她的头上,捏着她的脸老实回答:“垃圾桶,看你赶了好几个通宵才做出来的,得知没通过时都难过了好久,后来趁你不在时偷偷捡回来保存好,总觉得它不应该被埋没在垃圾桶里。”
“哇哦”许一夏对姜鸣异常的侦察能力感到倾佩。
“笨蛋,你的喜怒哀乐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察觉到她眼神中的异样,姜鸣拍了拍她的头解释道。
“那我现在是什么心情。”许一夏转身站到他面前,踮起脚朝他笑。
姜鸣看着她,眼神从眼睛慢慢下移到嘴,低头亲了上去,慢慢将人抵到角落。
“爱我的心情。”
电梯门开了,许一夏面色潮红,姜鸣倒是自然,好似没发生什么,在进电梯的人群中开出一条道让许一夏出来,免遭拥挤。
“对了,部长让我看着你,别再逃教授的课了。”
姜鸣双手举起,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我可没有,上次是你不让我去的。”
许一夏顿住,确实,难怪应下的时候感到有些愧疚,原来自己是帮凶。她咳了咳正正嗓音,“我没有啊,不是我干的,是你非要陪着我。”
“是是是,我舍不得离开你。”姜鸣很是配合,拉开车门,“那么亲爱的许小姐,我是否有那个荣幸让你陪我回家呢。”
“行吧。”许一夏顺着台阶下。
“出什么事了?”这边,言晓苘被阮经年拉到医院,走进一间病房。
“哟,这不是亲手联合你的朋友把我关进牢子的侄女吗。”言国伟脚被缠了绷带掉在那,手里啃着苹果。
“你怎么带我来这。”言晓苘质问阮经年,“过年时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有多不想见到他吗!”
“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打听到我们的住处的,上楼时看到他站在家门口敲门,我把他赶走了,但他下楼时崴到了脚,我才把他送到医院来的。”阮经年很是无奈。
言晓苘扶额,“你怎么和一一一样善良啊,他是什么人,他不值得你同情,你就应该当作没看见。”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好歹是你名义上的大伯,你有义务照顾我,难道,你不想出钱?哎哟,大家快来评评理哦,我的侄女因为我不是他的亲大伯就不愿照顾我,我一个人无依无靠到城里来可怎么活啊”言国伟开始撒泼,引来许多病人和家属指点。
“不好意思啊,打扰各位休息了,不好意思。”阮经年将人群散去,拉着她正准备离开,突然言晓苘的手被言国伟抓住。
他一脸坏笑,“你是甩不开我的,既然我那个名义上的妈不肯给前,那么父债子偿,你就等着讨债的找上门吧,哈哈哈哈!”
言晓苘瞪大了眼睛,“不要脸,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她将衣袖翻上去,准备动手时被阮经年拦住,带出了病房。
“放手,”言晓苘一把甩开他的手,一脸气愤地指着他:“你凭什么要阻拦我,这是我的家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正准备安抚的阮经年听到这句话,伸出一半的手僵在半空,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最终叹了口气,收回手离开了。
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言晓苘想要追上去时,人早已消失不见。
爸爸为了救言国伟这个白眼狼被钢筋砸了,妈妈也改嫁离她而去,就连唯一还陪着她的奶奶身体也愈见衰弱。
所有亲人好像都在离她而去。
“也好,像我这样的家庭,凭什么拉他下水。”她自嘲地笑了,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突然,脸上传来冰凉的触感,她抬头,阮经年拿着两瓶可乐蹲在她身旁。
言晓苘擦了擦眼泪,接过可乐敷在脸上,“你怎么回来了。”
“明知不问,你在这,我还能去哪。”阮经年将外套脱下垫在她身下示意她坐下,“我要是走了,你一个人应付的过来言国伟吗。”
“可是、可是我对你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你不生气?!”
阮经年低开包装,抽出一张纸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气啊,气的不行,可谁让气我的人是你呢,最开始就是我死皮赖脸要留在昌游跟着你的,不管你说什么,这都是我自找的。”
他捧起言晓苘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说:“不要把我推开好吗,无论遇到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言晓苘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嗯,对不起、对不起”
阮经年将她揽入怀里,轻拍她的背。
“没事了,有我在呢。”
平复心情的言晓苘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做了许久,阮经年打理好一切后便带她买了果茶,在他离开买可乐时还给姜鸣发消息,让他们出来吃饭。
“晓晓,你还好吗,没和言国伟打起来吧。”收到消息的许一夏立马下车朝言晓苘跑去,上下检查她是否有擦伤。
“我没事,好着呢。”她拉着许一夏往店里走,“一天的好心情硬是被那个白眼狼毁了,我非要补偿自己不可。”
姜鸣在后面与阮经年并排走。
“他有没有做出什么事?”
“那倒是没有,不过我很好奇,他一个一直生活在乡下的孤儿,怎么凭借自己找到我们家具体位置的。”阮经年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
姜鸣没什么表情,望着许一夏的背影出神。
“看来,有必要去拜访下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