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藏头露尾的关心
“我这么穿可以吗？”许一夏穿着黑色长裙在镜子前摆弄。
姜鸣从身后抱住，在她的脖颈处蹭了蹭，“你穿什么都好看。”
但许一夏好像不觉得这安慰到她了，拖着姜鸣在柜子里翻箱倒柜。“不行，黑色太压抑了，第一次见面得留个好印象，这件呢。”许一夏换上一条淡蓝色纱裙，衬得皮肤更加白皙。
姜鸣将她换下的黑色连衣裙塞回她的手里，“不行，就穿这件，你穿的太好看很容易被坏男人盯上的。”
放暑假前，许一夏因为上次小组作业演讲表现出色，被老师评选去参加高洋举办的数字与媒体学术研讨会。
“我只是去参加研讨会学习，都是有能力的人，我不得穿的好看点，显得不那么拘谨。”许一夏对姜鸣一脸没有商量余地的样子非常不满。
“你觉得我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吗，不是你让我做自己、不用管你的，这可是你说的，现在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你又要阻止我，姜鸣，你可真矛盾！”说完，拿上包不等姜鸣就自己跑了。
姜鸣扶额，拿上外套便马不停蹄追了出去。
研讨会开在商场顶楼，只有收到邀请函的人才能进入。
许一夏出示邀请函后被带到大厅，心里抑制不住地激动，到处都是上市公司的员工，还有她最想去的独树游戏公司的ceo也在。许一夏正准备端着酒杯去打招呼时，突然被一个人叫住。
“一夏，好久不见。”许一夏转头，高洋身着银色西装，有些发福，端了一盘蛋糕走到她面前。
“高学长，您认得我，真是我的荣幸。”许一夏很意外高洋认识他，毕竟只有考试面试的一面之缘。
“当然记得，你的游戏设计人物风格很新颖，我印象比较深刻，倒是你认识我这件事让我很意外啊。”高洋将蛋糕递给许一夏。“都是你爱吃的。”说着便自然地伸手想要拦她的腰
许一夏一顿，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
“高学长这么年轻有为，想不认识都难呢。”许一夏打趣道，退后一步躲开他。
高洋脸色微变，“你不记得我了？”
许一夏听得有些疑惑，难道还在哪见过吗？
“不好意思，我们好像是第二次见面吧，我得走了，失陪了。”说完许一夏提着裙子想要离开，她更加确定自己的疑惑和不安，高洋看她的眼神莫名令她有些反感。
商场顶层是由玻璃包围起来的，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有些闷热。
许一夏逛完展会收获不少，正想要走到窗边透气，突然身后被一股力量猛推了一把。她今天穿的是高跟鞋，重心一下不稳，眼看着自己要翻过窗户，腰上一紧，转身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姜鸣？你怎么在这！”许一夏来不及反应，就被姜鸣抱离窗户，放在一旁的座椅上。
身后来了两三个保安，“不好意思先生，没有请柬不许进入，这是规定，还请配合。”说着便要上手押人，被许一夏拦下。
“不好意思，他是和我一起的，我们不小心走散了。”说着还晒出自己的邀请函。
保安看了又看，确定他们认识才离开。
打发走保安，许一夏继续审问，“你来这干什么。”
姜鸣没有回答，反而蹲下脱了她的高跟鞋。
“你干什么……嘶～”脚下痛感传来，疼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许是刚刚被推的时候崴去的。
姜鸣脱下外套，“穿上。”
许一夏看了一眼便转头赌气，早上的事还没说明白，怎么可能轻易和解。
“啊！”
姜鸣将外套裹在她身上，一把抱起往外走去，许一夏被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吓到，慌忙搂住姜鸣的脖子往上钻。
看许一夏没有要挣扎下来的意思，姜鸣掂了掂，手臂遮住她露出的后背。这条裙子的特别之处就是后背的镂空设计，也是姜鸣不愿她穿的原因，太美丽、太诱人了。
许一夏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姜鸣的出现，后果不堪设想，可早上刚发了脾气，现在认错又觉得没面子，干脆顺着刚才的惊吓不下去，也算是给个台阶下了。
姜鸣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嘴角微勾，既然给了台阶自己不接岂不是不给面子。
“我知道错了，不该限制你的穿衣自由。”姜鸣先开口道歉。
趴在肩上的许一夏收到信号，别扭的开口说道：“我也错了，不该对你发脾气……”
“但我不会改，”姜鸣接着说，“那个什么高洋我见过。”
“什么？”许一夏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
将许一夏放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姜鸣去药店买了红花油给她揉脚。
“去年年初，我妈赶我出去走走，本打算待几分钟应付下， 但看到一群人走饭店，你就在其中，一个陌生男人搂着你，看得出来你喝醉了。”
去年年初，许一夏参加的社团搞团建，因为都是游戏设计爱好者，团长又认识高洋，便邀请他一同聚餐。
高洋一眼就相中了坐在角落安静看大家玩游戏的许一夏。
“为什么不加入？”高洋顺势坐在许一夏旁边的位子，给她倒了杯酒。
“我不是很擅长这些游戏，还是扫大家的兴了吧。”许一夏只看了他一眼，因为面生，说话也是客客气气，没有要深入交谈的意思，但高洋并不打算放弃，开始活跃气氛，怂恿许一夏加入。
见拒绝不过，许一夏只好硬着头皮玩，连着输了好几把，酒瓶都被她喝空了一瓶。
吃完饭，大家陆陆续续离场，高洋见许一夏落单，主动提出送她回去，团长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简单交代了下便和自己的朋友离开了。
高洋搀扶着许一夏往外走，“你叫许一夏吗，很好听的名字，我能追你吗。”
许一夏喝了酒神智有些不清，但本能意识还是有的，她觉得这个人让她不舒服，想要推开，但酒精麻痹了全身，推人的手软绵绵的，在旁人看来就像是小情侣打情骂俏一般，所以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
但姜鸣看到了，他冲上前一把推开高洋，将许一夏护在怀里，与高洋保持一定距离。
“你谁啊，这我女朋友！”见有人捣乱，高洋也没了刚才的和气，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冲上来想要揍姜鸣。
本就心情烦躁的姜鸣见到许一夏的“男朋友”后情绪降到最低，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在确保不会伤到许一夏的情况将高洋一头摁在旁边的桌上。
越来越多的人围上来看热闹，姜鸣的病情快要抑制不住了，视线开始模糊，人也有些恍惚。就在这时，许一夏微睁开眼，小声叫着他的名字。
“姜鸣、姜鸣、救我……”
姜鸣找回意识，将衣服盖在她的头上，护着她往外走。
出于私心，姜鸣没有选择打车，而是背着许一夏去她家，她的住址姜鸣一直牢记在心。
明明知道许一夏醉的不省人事，听不到自己的话，但姜鸣还是自顾自地说着，好像是对着她说，又好像是对着自己说。
“你那个男朋友，一点都不好，什么眼光。
我好想你，你有想我吗。
……
今天的月亮很圆。”
话音断断续续的，许一夏在他的背上闷哼了一声，换个方向继续睡。
姜鸣拿出藏在春联后面的钥匙开了门，简单给许一夏的房间收拾好，为她捏好被子，又跑去楼下的超市买了罐蜂蜜回来冲好。
扶起许一夏，将她枕在怀里，“乖，喝了。”
“不要。”许一夏推开杯子往床里钻，哄了半天也不肯喝，姜鸣干脆喝了一口，一手捏住她的脸掰过来亲了上去。
原本闹腾的许一夏在此刻安静下来，吞下姜鸣喂的蜂蜜水，睁着湿润的眼睛看他。
“你是姜鸣？”
“我是。”
许一夏笑了，“你才、不是他呢，他、他和别人跑了，怎么会在这里……”
说着眼泪大串大串往下落，声音哽咽：“我好想他，真的好想他，想告诉他我过得不好，想、想奶奶他，但我不能，他不是我的少年，不是！”许一夏蜷缩在床角，脸涨得通红，借着酒精一股脑说出了心里话。
姜鸣伸手抱住哭泣的女孩，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安慰。
“我在，姜鸣一直在，但现在的我还配不上你，等等我好吗。”
他抹去女孩的眼泪。
许一夏缓缓点头，“我一直在等他，一直都在……”
难怪看到高洋就觉得眼熟又莫名反感，原来之前骚扰过自己。
“那之后你为什么没有再来找我？”看着此刻为自己揉脚的男孩，许一夏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我的病没有好转，残缺的我不该打搅你的生活。”姜鸣抹好药，将许一夏的高跟鞋收好。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因为你的到来，一切都在变好不是吗。”
许一夏捏着衣角，对自己早上的行为感到羞愧。
下车时，姜鸣将早就准备好的拖鞋取出给许一夏穿上，并披好外套。
“我不冷……”
“穿着。”不等她说完，姜鸣一手按在她肩上，防止外套被脱掉，一手递上热茶。
“自己例假什么时候来都不知道，还穿这么凉快，小心又痛的满地打滚。”
“哦。”许一夏嘴上不服气，心里却暖暖的，被训了也不恼，“所以你来找我就是怕高洋对我做些什么是吗。”
“我是来看看某个没良心的小家伙有没有被欺负，可不是专门来看你的。”这次换姜鸣嘴硬了。
看着他别扭的样子，许一夏心情大好，忘记了刚才的不开心。
原来关心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