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115章
灼热的呼吸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皮肤上细小的毛孔里,驱散了这冰冷囚笼里的一份寒意。
闻初靠在拉维尔胸前,说出了刚才对着齐识怎么也说不出来的话“我有点难受。”
拉维尔愣了一下,心里漫上了密密麻麻的酸疼,脱掉自己的外套笼在闻初身上,随即打横将他抱了起来“马上就不难受了。”
齐识怔怔地看着这一幕,负罪感和愧疚感一下袭了上来,看这副模样,那名血族明明对闻初很好,怎么也不可能像那个来找他的吸血鬼说的那样。
可自己却做了这么傻的事情,还差点害得闻初差点为此丧命。
拉维尔冷冷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带着温度的外套盖在身上,闻初下巴卡在了衣领处,只露出个脑袋,里里外外似乎都是拉维尔的气息。他安安静静地被抱着,远离那个冰冷无比的囚笼,闻初第一次没有挣脱。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齐识他”
拉维尔手中一紧,垂眸看向闻初,语气带着莫名的意味“怎么还在想他”
闻初对上他的目光,看了一会问“你在生气吗”
拉维尔抱着闻初的手轻轻抚了下他的后背,脸色缓和了一下“我很凶吗”
“不凶,”闻初说,“和往常不大一样。”
“是在生气。”拉维尔说。
闻初脑袋又往衣服里缩了一点“是因为我吗”
也是,莫名其妙被摆上这么一件莫名其妙的事,还要跑过来救人,闻初顿了下,声音有点小,视线放在了衣角上“给你添麻烦了。”
“不是因为你,”拉维尔看着闻初有些苍白发干的唇,声音低沉,“生气是因为有人让你难受。”
闻初瞬间怔住了。
拉维尔却没再说什么,把闻初抱得更紧了些,似乎是想把人勒进骨肉里,却又怕他疼不得不放轻了力道。
他快步地往自己的房间走,抽出手从自己兜里拿出一个圆球,手腕一动,随意扔在了闻初刚才呆过的监狱里。
齐识原本低着头不远不近地跟在两人身后,视线瞥到拉维尔的动作。目光顺着看了过去,刚一转身,巨大的轰鸣声响了起来,热浪扑面而来,火光冲天,带着灼热难耐的气息。
他被这股冲击力狠狠撞到了身后的墙上,等缓过神来看向前方,只看到了一堆弥漫的烟土和散落的石头。
齐识彻底愣住了,那人把这里给炸了
后面的冲击被拉维尔牢牢实实挡住了,闻初听到了声音,抬眸看了拉维尔一眼,一想到刚才这人说的话,想问点什么也没问出口。
拉维尔直接把他带去了自己的房间,将人放在床上后去解闻初的扣子。
闻初睁大眼睛,立刻按住了他的手“干、干嘛”
“检查一下你身上有没有伤。”拉维尔说。
“没有,”闻初把拉维尔的手移开,“没有受伤。”
“那为什么会难受”
“被绑在十字架上有点难受。”闻初把刚解开一半的扣子系上,朝着拉维尔笑了一下,“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拉维尔眼神沉沉地看着他,没说话。金色的碎发垂了下来,在头顶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惨白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无处安放,手背上落了一片光影。
闻初恍惚了一下,太不对劲了
一只手终于动了起来,似有若无地触碰着闻初的脸颊,指腹轻轻划过,带着一道近乎是叹息的声音“是我没保护好你。”
闻初立刻半撑着坐起身“这和你有”话还没说完,手臂上的力一下就没了,药劲似乎还没过,小手臂上又酸又软。
拉维尔另一只手绕过去垫在了他的后背上。
闻初的后背很瘦,拉维尔能触碰到他的骨骼,尖锐的那处碰在了他的指尖上。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一只手就能把人圈起来。
他没忍住轻轻按了下。
闻初一下卡了下壳,看了眼拉维尔,背后的触感异常明显,他侧了个身,让自己的后背不再碰上那双手。视线也一同移开了,他补全了没说完的话“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拉维尔站起身,话也没说一句,转身往门走“我让人给你做点吃的。”
他关上门,呼出一口气,靠在背后的墙壁上,抬起手,目光落在了刚才紧紧实实碰着闻初后背的手心处。
他轻轻攥了下。
只是刚才那么一碰,就让他心跳蓦地加快。
视线转向一边,拉维尔敛去脸上的神情,站直身体,他刚才注意力一直在闻初身上,倒没注意还跟来了一个人“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齐识紧紧握着手“他现在还好吗”
“和你没关系。”拉维尔说。
“我”齐识往前走了一步,想说些什么,双手紧紧握着,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没说出口,又退了回去。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拉维尔说,“觉得血族无情无义,怎么可能对人类好,只有利益相关的东西才是可靠的。”
他嗤笑一声,朝着齐识走过去“真以为你即世界,什么证据也没有,就敢做出这种事来,当在玩过家家”
齐识面红耳赤,低着头神色格外懊悔。
“如果我当时没去,你觉得弗瑞德会怎么对他”
齐识被这最后一句话吊起来了心,监狱两边是一群红着眼睛疯了的血族,要是拉维尔没来,后果
拉维尔已经站在了齐识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选择原谅你,但并不代表我会。”
齐识僵立在原地,这句话好像拉维尔和闻初才是关系更加亲密的人,而他自己却更像是个外人。
“抱歉”齐识往关着的门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唉,没想到拉维尔也会对人类这么凶。”
拉维尔看向趴在走廊窗户外的人。
维斯奇双手勾着窗户的边框,吊在了半空中“你刚才好凶。”
拉维尔又靠在了墙上,淡淡道“他差点害死了林瑜,我能有什么好脸色,心还没大到这个地步。”
“你把监狱给炸了”维斯奇问。
拉维尔“嗯”了一声“看不顺眼。”
维斯奇叹口气,下巴放在了手臂上“你最近很不对劲。”
拉维尔撩起眼皮看他。
“冲动,易怒,不计后果,暴躁”维斯奇说,“你以前很温和的。”
“血喝得少了。”拉维尔辩解。
“血族的寿命很长,人类对于你来说只占据了很少的时光,没必要投入太多的感情,要不然忘记的时候会很痛苦。”两人似乎在各说各的。
拉维尔看向门框,瞳孔散了一下,他声音很轻,却又格外坚定“我不稀那点寿命,也不想忘记。”
维斯奇怔住了“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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