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弥天大谎
警方首先询问余凌，此前崔严是否有异常表现。
余凌向警方讲述她和崔严的长故事。
在他没有成就时，余凌不顾家里人反对，一直陪伴他。
他家里很穷，他奶奶去世后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那时日子清苦，因为没钱请不起模特，所以和他接触的女生很少。
余凌和崔严，从大学在一起，一直到现在。
曾是所有同学羡慕的对象。
但现在，婚姻破裂，一方殒命。
世事难料。
好在崔严接触的女生少，这样警方调查起来更方便一些。
通过警方的不断追查，在崔严5年前所接触的女性里，确实有一女性在多年前就已失踪。
警方联系到了失踪女生的父母，提取了dna做对比。
检测结果却并不相符。
难道崔严杀过的人不止一个？
如果崔严是用真人尸体作画。
他那么多幅作品里，究竟有多少人遇害呢？
杀掉崔严的人与这些未知受害人有关吗？
齐云脑海里留下了挥之不去的疑问。
如果要将崔严的所有作品一一排查是否掺杂着人体组织，这将会非常耗时耗力。
况且已经被拍卖出去的画再找回来鉴定也会引起群众猜测，议论，甚至恐慌。
画中藏人这件事一旦在群众口中传播开来，专案组的压力更大。
所以警方只能暂时将这个调查方向不纳入考虑范围。
截止目前，线索非常少。
警方决定先对崔严以前的老家，包括他住过的房子，用过的画室展开严密搜查。
很快，来到崔严老家。
警员们个个干劲十足，希望可以发现有用的线索。
时间流逝，人在变老，铁在生锈，罪证仍在。
终于在警方不懈努力下，崔严老家的废弃房间里，破旧的残画和地上都发现鲁米诺反应。不过还需要带回去进一步鉴定。
崔严一死，也无法再审讯关于死者的身份和其他尸体。
就连他杀过多少人也成谜。
在崔严老家带回的血迹和画上的骨渣对比，并非来自同一个人。
李志：“难道说，大约有3名受害者？”
赵淼：“万一是三名以上呢？如果崔严没有死，我们也不会调查到这些受害者，想想都可怕。”
叶霄：“崔严的第一幅成名作才开始用人骨，按照之前推测，画中死者的死亡时间在五年左右甚至更久。崔严是在5年前才来到本市。而老家发现的血迹和作品并非来自同一个人。这说明老家血迹的受害者应该比画里的受害者还要早。”
齐云：“你的意思是，崔严老家的受害者应该并没有像画里的死者一样，被粉碎。而他也不可能将尸体运来很远，所以受害者的尸体目前应该还在老家。”
叶霄：“没错，还需要在他家附近搜索藏尸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
带上警犬，警队一行人风风火火的出发了。
警犬不负众望。
在崔严老家的院边某处坐下。
警员开始在警犬提示的地方翻土检查。
一名警员率先挖到了来自脚掌的白骨。
渐渐的，一整具尸骨呈现在眼前。
尸骨的衣衫褴褛。
但依稀可以辨别。
上身是红色长袖，下身是蓝色长裤。
警方通过照片在村里询问一些上年纪的久居中老年人。
经过多名老者的回忆辨认。
确认这身穿着是村里的贺红。
贺红是村里瞎子老阿婆收养的弃婴。
年龄比崔严小4岁。
贺红经常去找崔严。
他们在一起了是村里人都知道的事。
某一天。
崔严突然痛哭流涕地对村里人说，贺红抛弃了他，提出分开，因为她要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崔严表现得非常伤心，茶饭不思。
村里人还安慰他，不要太伤心了。
贺红是弃婴。
除了瞎子阿婆，再也没有其他人关心她。
但谁能想到，这个弥天大谎，竟封存了八年之久。
直到警方追查崔严死亡案时，真相才重见天日。
如果不是崔严被杀，贺红的尸骨仍会长埋地下，不会被人发现，真相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
警员们把尸骨运回了鉴定中心。
经过叶霄鉴定。
这是一具女性尸骨。
尸骨的年龄也与贺红的年龄相符。
可以确认。
崔严杀了自己曾经的女友贺红。
叶霄：“死者的后脑有撞击后造成的骨裂，枕骨后方，颅腔血迹干涸。初步判断死于后脑勺的击伤。但后脑只出现了一条重力击打而造成的损伤。说明死者只被攻击过一次。”
齐云：“或许不是蓄意杀人。”
叶霄：“嗯，目前看来意外杀人的概率更大，也许是拉扯中的磕伤。””
李志：“死者死于后脑击伤，凶手也死于后脑击伤。冥冥之中，有点讽刺。”
赵淼：“还是有一些不同，贺红是被崔严意外杀害，崔严是被凶手故意杀害。”
看似简单的陈年旧案。
如今才真相大白。
但凶手不是伏法，而是死于非命。
正义在命运玄学的嘲弄下现身。
崔严杀了贺红，谁又杀了崔严呢？
警方在走访调查中发现，村里的李二牛一直喜欢贺红，但追求不成功。
顺着这条线索，找到李二牛。
刚开始，警方不排除李二牛会因为贺红消失的事而杀掉崔严。
调查后发现，李二牛早已成家，和妻子生下了8个孩子。
日子虽然贫苦，但看得出来他们夫妻俩感情很好，非常相爱。
尽管妻子在外人眼里有些神志不清，说话迷糊，但李二牛仍然端饭送去妻子屋里。
李二牛是村里公认的好丈夫。
警方调查到这里，便排除了李二牛的嫌疑。
崔严的凶杀案虽然没破，但警方从他身上扒出了一桩陈年旧案。
也不算一点收获都没有。
调查了村里其他人，没有发现与贺红，崔严有关联的可疑人员。
只能另寻线索。
叶霄：“如果崔严的死和贺红关系里的人无关，也许是和其受害者有关。”
齐云：“难道真的只能调查崔严所有的画，才能确认死者身份？”
李志：“那样会被累死吧，而且效率好低。”
这天。
叶霄在仔细查看现场照片。
赵淼在网页上浏览一些五花八门的画家作品。
翻着电脑上的页面。
赵淼的脑海里一些熟悉的片段一闪而过。
她反复查看，确认。
一位网络画家上传的作品，竟然和崔严作品的相似度高达90。
这并不稀奇。
一些狂热的粉丝也会临摹喜欢的作者的作品。
顺着ip地址找到这位网络画家的主页面后，可以看到他的主页几乎全是崔严的作品临摹。
如此悄无声息地狂热追捧，赵淼觉得不简单。
将这个不起眼的线索告诉了组员。
叶霄查看这位网络画家的作品，十分惊讶。
这位临摹者不仅画功了，甚至还与崔严的作品相似度达到90。
这是种迷恋程度可以称得上狂热级别了。
并且，这位网络画家上传的最后一幅画，竟然和崔严的遗作几乎一样。
这会是新的突破口吗？
警方继续对这条线索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