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狡兔三窟
回到警局。
叶霄突然冷不丁地问：“你今天冷不冷？”
齐云不明所以。
“什么意思？我今天不冷，今天热。”
叶霄把所有组员都问了个遍。
都热。
叶霄：“你们注意到高进的长袖吗？”
李志：“光顾着搜他的证据了。”
听到叶霄这样问，大家才想到高进是穿了一个长袖。
赵淼：“这么热，还穿长袖。”
叶霄：“对，热还穿长袖。”
李志：“是因为开了空调吗？”
赵淼：“不对，你夏天在室内吹空调会穿长袖吗？”
dna的检测结果出来了。
叶霄：“之前升降机的血迹，dna检测是属于高进的。”
李志：“带他回警局。”
叶霄：“还是有点棘手，我们还差点证据。”
赵淼：“有他的dna鉴定就可以了呀。”
齐云：“不行，高进这个人很狡猾，今天询问他的时候，他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文艳秋身上。他说他是帮助文艳秋运送进厂的。而且我们现在没有文艳秋的任何线索，他可以利用这一点脱罪。”
叶霄：“不仅如此，他好像早就知道我们会来，在等着我们一样。正常人突然被莫名其妙搜家，都会问理由。可是他却非常坦然请我们进去搜，就像知道我们搜不出来什么，一脸有恃无恐。”
李志：“那怎么办？直接抓回来审讯。”
叶霄：“他肯定会说是自己不小心受伤。而且，他目前的表现就是，确定了我们找不到文艳秋。”
案件似乎又陷入死局。
李志：“不得不说，这个人确实是高。”
杀一人，藏一人，再用藏的人顶罪。
叶霄：“看来，我们只有找到文艳秋了。”
齐云：“你们还记得章金在公交车站下车的最后监控吗？”
李志：“西林大道，怎么了？”
赵淼：“我们今天去的地方离西林大道还远着呢。”
叶霄仿佛被点醒。
“如果，有两套房子，是不是一切都说得通了？”
的确。如果在西林大道有房子，不外乎住宅、公寓、安置小区、老小区。
首先住宅公寓，居住的多是年轻人。
年轻人晚，作息不规律，人来人往，反而会容易被撞见。
杀人分尸动静大，他应该不会选这种。
安置小区人流量就更密集了，经常有散步的人，灯火通明。
就只剩下老小区了。
叶霄：“老小区居住的人很少。如果选择将凶案现场布置在这里，的确是不容易被发现。”
齐云：“嗯，我们去实地考察，把章金的照片打印出来吧，到时也可以问问里面的人。”
老大几栋老小区，只见几个稀疏乘凉的老人。
齐云拿着照片挨个挨个问，都说没见过。
叶霄：“如果你是凶手你会把房子租在哪栋？几楼？”
齐云想了想。
“应该是住户最少的那一栋，租在最高的一层楼。”
叶霄：“那我们直接去住户最少的那一栋问。”
来到最里面住户最少的一层楼。
外面看上去非常破旧，像是一个摇摇欲坠的危房。
走进楼道，一个老人正拿着钥匙开门。
叶霄拿着照片：“老伯伯你好，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啊？”
老伯用颤颤巍巍的手拿起照片，仔细端详。
模糊地从喉咙里发出：“见过。”
随后用手指了指上面。
叶霄：“他住上面顶楼啊？”
老伯点点头。
叶霄：“好的，谢谢您。”
来到六楼，却不知道是两间住户的哪一家。
这个老式楼房还保留着已经不常见的独立扣锁。
叶霄：“这边是新换的锁，开这边吧。”
铁锁被打开。
进门就发现大面积的血迹。
闻祁刚取证完血迹，就听见李志大喊
“这里有发现！”
齐云闻声向李志走去。
走进一间小房间，发现打开的衣柜里还有一副白骨。
白骨上面还附着了少量未脱落的组织碎片。
下面还放着一把血迹已经干涸的工具锤。
叶霄走到阳台，看到一台扎眼的卧式冰柜。
慢慢走近。
看到里面躺着一名白衣的女子！
这名女子正是照片里失踪的文艳秋。
腹部干涸发黑的斑斑血迹在白色背景下尤为显眼。
叶霄：“找到文艳秋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警车水泄不通。
冰柜上的指纹和工具锤的dna鉴定证实全都来自高进。
迅速将高进抓捕归案。
坐在审讯室的高进仍旧表现得无所谓。
叶霄：“为什么杀他们？你和文艳秋早就已经分手了。”
高进：“我和她恋爱的时候说过，她不能离开我，否则我就杀了她。她当时也答应我了。”
高进一脸阴森地笑了笑。
“她以为我在和她开玩笑，但我说的是真的。”
叶霄：“这不是你第一次杀人吧。”
高进一愣，有点佩服眼前这个女警。
“你怎么知道？”
叶霄：“你的计划看起来已经很周密了。给我们设置了很多陷阱，甚至预判了我们的下一步。”
齐云：“上一次被你杀害的是你妻子吧？”
高进：“没错，她喜欢上了别人，和我闹离婚。为了离开我，她还到法院起诉我，她变心了，死有余辜。”
叶霄：“尸体呢？”
高进：“老家树下。”
叶霄：“爱一个人不是囚禁也不是偏执。”
高进缓缓开口。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妈经常吵架，我爸经常打我妈。”
齐云：“原生家庭的影响不是杀人的理由。”
高进的妈妈就抛下他和我爸，跟另一个男人跑了。
他爸天天酗酒，拿他出气，打骂高进。
高进暗下决心，长大以后一定要组建一个完整的家。
一定不会像他父母这样，支离破碎。
高进认为所有变心的人都该去死。
高进仍旧一副理直气壮，好像自己没做错什么。
“从她想和我分手离开我的那天起，就已经注定了今天的结局。我假装认错把她骗出来，谁知道她居然真的相信了，真是个傻女人。”
叶霄有些压不住怒火。
“你们之前在一起的时候，你打她，不珍惜她。你有什么资格说你爱她呢？你有什么资格要求她留在你身边呢？”
高进：“那是因为她不听话！她乖乖听我的话就没事。”
高进交代了所有犯罪事实。
他将文艳秋骗来以后，又假意让文艳秋骗来章金。
高进突然捅伤章金。
两人正搏斗时，文艳秋冲过来用腹部为章金挡了一刀。
章金趁势反击，高进手臂划伤，但还是最终不敌高进。
文艳秋没想到，原谅高进是人生尽头。
一念之仁，万劫不复。
后来，专案组联系了高进老家的当地警方。
高进房屋的院边老树下挖出一副白骨。
经鉴定，是高进上一任妻子冯欣的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