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陈年旧事
红日教会，研究部
身穿白大褂的老头风风火火地走进研究室，途中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和他打了声招呼，他并没有理会。他那老旧金边眼镜下的眼中充满了狂热，仿佛在着急着什么事情。
走进那间平常放置研究品的房间，众人突然齐刷刷看向他，查尔斯也不例外。
“刘教授，巡逻队在巷子里发现一具尸体，目前判断就是蒙多博士的研究。”查尔斯说道，顺手把盖着台上尸体的幕布掀开，一具墨绿色尸体展现在众人眼前。
刘教授眼中的狂热冷静下来，仔细打量了一番那具尸体，甚至带上了手套，一点一点观察着，最后他指向尸体耳下的位置。众人看去，竟是一个他们尚未发现的针孔。
“他喜欢在耳下的位置扎针，是他了。”刘教授摘下手套，在众人的眼底下走出了房间，有些驼背的腰好像又弯了几分。
查尔斯追上他，与他并列而行。
“教授，您……”
刘教授挥了挥手，主动说道，
“我没事，你们军部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他做出选择的时候，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查尔斯嗯了一声，看着走廊外的城市，不知道在想什么。
“教授，去喝一杯？”
………
酒吧街
这条不夜街的气氛没有因为前段时间的动乱的而减弱，那间“普罗米修斯”酒吧在换了新的主理人之后，生意甚至比以前更好了，这也说明了波斯的确能力不足。
查尔斯和刘教授并肩走进了一间没有这么多人的酒吧，在角落坐了下来。教授点了一杯“红星二锅头”，查尔斯和他一样。
“查尔斯，这是我以前的国家里比较经典一款酒，你可以试试。”刘教授举起小巧的酒杯，一股高浓度酒精的气味在空气中挥发。
查尔斯与他碰了碰杯，一口将透明色的酒液全部喝下。一口炙热的岩浆在喉咙间熊熊燃烧，就像一把大火沿着他的口腔一路直下到胃中，这一刻仿佛全身被浸泡在滚烫的热水中。
“呼……刘教授的酒量真好。”查尔斯放下酒杯松了口气，这酒可真够烈的，再来三杯他就要倒了。
刘教授见他这副模样，眼中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事情，他摘下那副眼镜，眼中满是怀念，
“我从前就是一个小医院的病房主管，蒙多就是我手下一个少见的男护士。难得的是我俩居然毕业于同一所大学，那可是当时坐我那个国家数一数二的医科大学啊，结果毕业后还是在一个同一个破医院里当病房主管。”
他说着说着，眼前的一切似乎被醉意所取代，化作了那些回不来的日子，如一坛陈旧酒，经过岁月的沉淀后，只会愈发绵醇，令人向往。
崩坏纪元刚刚到来时，人们还沉浸在无边无际的恐慌与混乱之中，医院就承担了这么个无条件救助的角色。
那时的他们只有每天不断地工作，没有任何的收入以及回报，只要看到被拯救的人们露出由衷的笑容就能感到快乐。
没有面包的精神生活往往是空洞且不切实际的。在没有管制的生活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走上无法无天的道路，尤其是在黑雾带来了异能觉醒之后，整块区域都处于战乱之中，人们每天最担心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活命。
街上战火纷纷，废墟下的重建也变为了混乱。
刘教授和蒙多也觉醒了异能，却对他们的处境没有任何用处。两人的异能一个是【数据分析】，一个是【物质转换】。如果用在自然科学领域的研究，两人强强联手，无疑能创造出对世界有极大奉献的成果。
可惜的是，他们活在一片乱世之中，每天只能靠着异能给那些作恶的异能者搞点药剂，补贴生活。也就是这时，蒙多走上了对人体和动物的研究之中，只是刘教授尚未发现。
后来，一个名为“红日教会”的信仰组织开始崛起，联络了部分在灾难后还存有经济实力的贵族，一举统治了整片区域，并把其命名为矿城，还造出了“阿波罗”这样的神迹。
以两人的研究能力，在投奔了教会之后直接就过上了内城优越的生活。也是有了优越的生活之后，蒙多开始了进一步的研究，甚至进行了一些了违背道德原则的实验。最后被刘教授发现，并上报到教会上层。经教会讨论决定，给予蒙多终生监禁的处罚。
结果第二天就被他逃掉了，再没人找到过他的踪迹。
与此同时，矿城周边出现了怪物袭击人类的案例，没有人见过怪物长什么样，因为见过的它们样貌的，没有一具尸体完整。
所有人都猜测这些事情的始作俑者是蒙多，今天在刘教授证实过后，已经确定是他………
刘教授再次放下了酒杯，被岁月吹皱了的脸上泛着红润，似乎跟他大学刚毕业那晚一样，一切都没变过一样。
这是一个很简短的故事，已经说明了最关键的东西——教会的中坚力量就是现在这帮名为贵族的人，但也不乏那些教会上层的s级异能者，毕竟教主从来没公布过上层s级异能者的准确数量。
至于那个蒙多，也许能发挥一点用处。归根结底还是那帮贵族，只要他们还有一天是安稳的，教会依旧是一座牢牢的大山，不会动摇。
查尔斯起身，把酒水的钱结清，再给了一笔小费给服务员，示意把刘教授送回教会，然后转身离开了酒吧。
一旁的居民楼跟酒吧街完全是两幅情景，一个热火朝天，一个安安静静。
查尔斯走出酒吧街，径直转身走进了巷子里。内城的房子很多，巷子也是各种的曲折，蜿蜿蜒蜒就像一条散乱的河流，分支不断。
他沿着巷子不断地兜不断地拐，最终走到了内城区最大的下水道出水口附近。
“真麻烦，你就不能把他们全杀了？”阴影处走出来一个黑袍人。
“你知道我不可能把他们杀了的。”查尔斯从口袋掏出一包香烟，点起一支，尼古丁的作用把那杯酒的后劲冲淡了几分。
随后他又把烟盒抛给了那个黑袍人。
“哟呵，这可是稀奇玩意，我收下了。”黑袍人也点起一根，笑呵呵地那一包收进了口袋。
“我要一份教会名义内所有贵族的名单。不对，不要交给我了，名单出来后全部挂上榜，定价你来出。”
“咳咳咳咳……”黑袍人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惊到，正好被烟呛了喉咙，
“你认真的？”
“过段时间，等我试探清楚教会上层了s级异能者实力后，应该还会再发布几人。”
查尔斯把烟头扔在脚下，墨绿色的军靴踩在上面溅起了几颗火星，
“教主的人头，只能留给我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