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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凉了药效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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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殿下,药来了。”

    “世子殿下?”

    “殿下?”

    庆伯站在门外扣了扣门,却迟迟不见里面的人应声。

    庆伯皱了皱眉,按着门的手用了用力,想要直接将推门而入。

    “庆伯。”

    突如其来的清朗男声将庆伯吓了一跳,他端着托盘回头去。

    只见钟离圭方樾正立在院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殿下,您可吓老奴一跳。”

    钟离圭方樾并不做声,只站在院子里静静地看着庆伯。

    庆伯本就心虚,现下被看得更是心里打颤儿,他勉强扯了扯嘴角,笑着问道:

    “殿下去哪儿了,大晚上的也不怕冻着。”

    钟离圭方樾还是默不作声,目光静静地看着庆伯,那眼神像是看陌生人一般。

    庆伯端着托盘,脸都要笑僵了。

    这野种,怎么神出鬼没的跟鬼一样。

    “没什么,睡不着出来走走。”

    钟离圭方樾突然淡淡开口,目光也不再缠着庆伯不放,只盯着他手里托盘上的药碗。

    “……殿下好兴致。”

    “殿下快些回房,当心冷着……药也得快些喝,凉了药效就不好了。”

    看着眼前一脸故作关心的庆伯,钟离圭方樾似乎感觉自己的心脏比那被冻红了的双手还要冷上百分。

    “嗯。”

    钟离圭方樾点了点头,径直推门走入房内。

    庆伯将手中的托盘放到桌子上,便侍立在一旁等着钟离圭方樾喝药。

    往常都是如此,庆伯非得亲眼瞧着钟离圭方樾将药喝完了才肯离去。

    以往他还觉得这是父王对他的关爱,没想到……

    钟离圭方樾低垂着头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灯光晦暗不清。

    庆伯只瞧见世子殿下似乎是低头笑了一下,心下很觉得诡异。

    莫名其妙笑什么笑,难不成魔怔了不是……

    这药也不是这作用啊。

    庆伯心中默默嘀咕了两句。

    钟离圭方樾走到桌前,抬起药碗便一饮而尽。

    末了将碗重重地放回托盘里,看也不看一眼庆伯,转头走向床。

    庆伯满意地看了一眼空落落的碗,冲着钟离圭方樾拱了拱手,便端着托盘便出了房门。

    庆伯甫一出门,钟离圭方樾便立马自床上起身。

    从桌上拿了个青花瓷茶杯,将嘴里的含着的最后一口药汁吐了进去,随后便如同脱力一般跌坐到桌旁的凳子上。

    周遭的烛火晦暗不清的亮着,将他的脸照得半明半暗。

    他低垂着眼睫,细长浓密的睫毛在他眼睑下方投射出一道阴影。

    “父王……”

    钟离圭方樾口中喃喃地念了念这个词语。

    不知道是不是药太苦了,当他开口喊出父王的时候,嘴里泛着一阵一阵难熬的苦涩。

    他很少有机会喊父王,那个男人向来躲着他,每次见了他都是一脸厌恶冷漠的表情。

    不过这些年来也偶尔会对他好,比如常常督促他喝药调养,比如不会像下人家丁恶意揣测的那样废掉他的世子之位。

    他曾经一直相信自己的父亲对自己是有些爱意的。

    可能这爱意比不过对大哥的爱,也比不过对家中旁的庶子庶女的爱——

    但至少是留了一份给他,他心中也就知足了。

    丝丝缕缕的哀痛缠上心脏,像是一团湿漉漉的重棉花坠在了心脏上,那棉花要借着重力要将心脏给拽落下去。

    “咳咳咳——”

    钟离圭方樾捂着嘴又咳嗽起来,声音一如既往的小,像是幼猫痛苦的细小呻吟。

    年幼时候不懂事,哪怕没有任何人邀请,他也依旧一个人摸索着去了中秋家宴。

    他永远记得那个夜晚,那坐在高位上的他的亲生父亲,一脸嫌恶地捂着口鼻叫他咳小声些。

    从那以后他便再不敢大声咳嗽,只总是闷着声儿,像个没力气的垂死之人一般压着嗓子咳。

    手中再次染上血迹,钟离圭方樾随意在房内找了张帕子擦了擦,又随意将帕子随意丢到地上。

    他步履蹒跚地走向床铺,最终重重地倒在床上,目光涣散地望着青纱帐顶。

    忽然,钟离圭方樾的余光瞟见那床旁的红灯笼,心中微动。

    他一面咳嗽一面艰难地爬起来,跪坐在床上,伸出手去触碰那盏灯笼。

    油纸糊的灯笼面儿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有些脆弱。

    他甚至不敢多用力的触碰,生怕将它戳破个洞来。

    “你爹肯定很爱你呀。”

    “天下哪儿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亲呢?”

    月色下那双明亮的眼睛再次从记忆中翻涌上来,霸占着钟离圭方樾的脑海。

    “真的……吗?”

    钟离圭方樾迟疑地喃喃开口问了一句。

    这世上所有的父亲都会爱自己的孩子吗?

    他不求分给他多么深厚的父爱,只奢望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钟离圭方樾轻轻抚摸着灯笼,还带着些许醉意的眼中有些朦胧。

    最终他默默收手,钻回被子里将自己蜷缩做一团,合眼睡去。

    ……

    次日。

    窗外的雀鸟叽叽喳喳地叫着,阳光一寸一寸攀爬上钟离圭方樾的脸颊。

    他被这刺眼的阳光照醒,眼中还带着些许呆滞。

    刚刚醒来的钟离圭方樾脑子还没转过弯儿来,总是会先呆愣一会儿,随后才会醒过神来。

    昨日的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他坐在床上按了按太阳穴,细细思索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早前醉得厉害的时候的事情他有些记忆模糊,但回到王府后的那段记忆却记得十分清楚。

    转头看向桌面上的那盏盛着药汁的青花瓷茶杯,钟离圭方樾的眸光闪了闪。

    真希望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样,父王。

    要查验药里究竟加了什么并不难,毕竟陈惊枝的爷爷在世时可是这京都最厉害的大夫。

    虽然陈惊枝后来从了武,但在医学上也造诣匪浅。

    钟离圭方樾特地穿了一件湖蓝色广袖长衫,将那茶杯掩在宽阔的袖子里,带着药大摇大摆地来到将军府。

    钟离圭方樾跟着接引侍女来到将军府后院坐着,没过多久,便听得一道熟悉的洪亮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殿下!”

    陈惊枝一身黑色劲装,分花拂柳而来。

    “殿下怎么想到一大早来寻我。”

    他还想着待会儿就去王府探望殿下。

    “惊枝,我这里有一盏药,你且帮我查查。”

    钟离圭方樾将手中的茶杯递过去。

    陈惊枝接过茶杯,也不问为什么,立刻便道:

    “好,我待会儿便去药房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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