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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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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名字叫做玛丽西亚,也有着……她是个从北方来高等精灵……女表子。”法席恩说道后面的时候,几乎在咬牙切齿,火把的红光倒映在那名农夫的瞳孔里,像极了两团愤怒的烈焰。

    突如其来的粗口让达利安尴尬的挠了挠脸颊,我也忍不住竖起了耳朵,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因为愤怒而发光的双眼。

    关于高等精灵奇异的……个性,洛丹伦城里金丝银线的那位老板娘可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难不成……那名高等精灵女人在自己古怪的口味的驱使下,把我面前这个刚硬的农夫扔给了手下的某个拥有同样趣味的男人,然后,在他的尖叫声里,在一旁陶醉的品了一杯上好的火酒?

    难不成……她会用什么魔法把这个农夫变成个女人,又或者她能变成个男人,然后,在如他所愿的时候,好好的羞辱了他一番?

    难不成……你看啊,他总是这么厌恶的瞪着我,难不成,其实,他是由一个水妖幻化而来的?!等等,水妖有男性的么?!他会不会是唯一的一个变种?!

    噢!我的天呐!

    脑海里不受控制的画面想必让我的双眼都放光了,哪怕现在我有些头晕。

    独自愤怒了一会儿,法席恩继续开口了,“这个女表子非常强大,她手心里的魔法一下子就能烧焦群狼,如果现在雪化了,你们一定能在农场门口看见地上那块焦黑的痕迹。”

    “你说,她从狼嘴里救了你们的农场。”我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问道。

    法席恩瞧了我一眼,屁-股朝后挪了挪,“没错,就那一次。”

    “你刚才还说什么来着,她让农场里的人不再受冻。”

    那些话让他眉宇一皱,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闷闷的“嗯。”

    “但你还叫她女表子?圣光会惩罚忘恩负义的人。”

    “无论他做什么,都掩盖不了她是个女表子的事实!这个女表子引诱了农庄里的许多人,包括皮埃尔,李察,甚至是索菲亚!”

    “喔~”那些话让我扬起了眉毛,这家伙的遭遇肯定……振奋人心,对不对?!

    “然后,在她得手后,她就会抛弃他,践踏他,还说的道貌岸然……”

    我恶意的哼笑了一声,“里面肯定包括你,对不对?”

    那句话让法席恩目露凶光的盯了我半天,“没错,里面包括我。”许久,他才咬着牙回答,又在我的笑容里,慢慢的把扭曲的脸板了回去,“那个时候,我相信她,”说着,他朝达利安抬了抬下巴,可那尖利的目光一刻也没离开我的脸颊,“就像您相信这个小丫头一样!可谁又知道,一个人的皮囊下会有一颗怎样的心?恶毒的?诡诈的?幸好我觉察的及时,才没有掉下万丈深渊,这个经历……我希望你可以从中学到些什么。”

    “达利安可不需要从你的经验里学任何东西,毕竟,他可不像某些……龌龊的人,因为自己的欲-念,一时脑热,因为姑娘的美貌,双目失明。”

    那句话让法席恩有些咬牙切齿了,他猛的朝前倾了一下身体,“小丫头……”

    “少说两句!”达利安低喝了一声,彻底的将我挡到了身后。

    我有些得意,“瞧,他恼羞成怒了。”

    “……弥赛亚……”虽然我没法看见那名男孩的脸,但是我能想像出他准是眉毛下撇,满脸无奈。

    “从他背后出来,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恼羞成怒!”法席恩捏着拳头朝我大吼。

    “我说了,少说两句!”达利安微微抬起了双臂,“对于这个姑娘,我愿意无偿献出所有信任……而对你的经历,我也深表同情,另外,我希望我们说回这个法阵来。”

    那些话让我歪头越过达利安的胳膊,朝那名农夫挑衅的龇了一下牙。

    只见法席恩的嘴角抽了抽,好半晌,才终于将发红的目光重新转回到那个被剑贯穿心脏的石像上,“这个法阵是用来制造符文石的,”沉默了一下,他说道,“而这些灵魂石是用灵魂能量制造的,你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瞧见在那个石像在腹间合起的双手间,有一块漆黑的如同琉璃般的小石子,每当那堆满尸体的法阵运行一周,里面的尸似乎就会干涸一些,深紫色的符文也随之依次亮起,似乎是在将能量源源不断的送过来,让这颗石子慢慢的变大。

    我从未见过这样生长着的符文石,也从未见过这种黑的发光的符文石,在我的印象里,符文石应该都是灰黑色的,六芒星的形状,上面刻着某位魔法师的印记。

    这让我不由探过身,更仔细的去看那颗东西。

    我说过,这个漆黑的洞穴里完全是被火把的红光照亮的,这让这个洞穴里的每一样东西都镀上了一层血色的边,包括满岩壁的破魔精金,包括法席恩,包括这个石像,可是,却不包括这颗符文石,这颗石头竟自闪耀着漆黑的光。而且,随着那闪耀的黑光,有一股很阴冷的气息,这种气息就如同真正存在的丝线一般,一丝一缕的在空气里延伸,当触碰到我的皮肤的时候,我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我立刻缩了回来,隔着皮手套搓了搓发冷的双手,“这颗石头上……”

    “是灵魂怨念的结晶,弥赛亚。”我身旁的达利安解释道,“看来那些鱼人死亡后,灵魂也没能逃走,一直在这儿被折磨,恐吓,不然,这怨念不可能这么深。”

    “没错,那个女表子说,怨念越深,能量才会越多。”法席恩接口道,他站起身,用满是冻疮的手拍了拍那坚硬温热的石台,“虽说有些黑暗,但是也多亏了这个,我们的农庄的壁炉里才有了个不会停转的取暖法阵……还有牲口棚那儿,那儿有一个禁锢法阵,也是靠着这些符文石才一直运转。”

    “她带你来看这些?她为什么这么做?”达利安问道。

    “并不是她带我来的,是我跟着她来到这里的,在她来到这儿不久的一个夜晚。我潜在洞外的海水里。我亲眼看着她用魔法融出了这个大洞,并且把各种尸体,有时候是鱼人,有时候是红狼,有时候是灰熊,拖进去。”

    “她没有发现你?”

    “一开始并没有,在军队的时候,我是一名出色的斥候,我曾经独自在索瑞森潜伏了七天。”

    “那后来呢?她发现你之后?”

    “……她给了我们一些符文石,让我们拿去换柴火,换粮食,甚至是药材,她甚至还帮我们弄了一个魔法结界,用来抵挡饿狼的袭击,而我们提供给她一日三餐。她对我说……这儿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听起来,你们似乎和平共处?”

    “是的,但是后来,我发现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那句问话让法席恩又沉默了,看得出来,这个家伙反复无常,而且非常的谨慎。

    “你总是犹犹豫豫?”达利安侧身坐在了台子上,继续说道,“这可帮不了你和这个农庄,你的女儿,还有那些变成豺狼的人们。”

    借着他们说话的空隙,我深吸了口味道‘馥郁’的空气,悄无声息的踱向了那名农夫与洞口之间。被火把照得发红的烟雾在地面上不停的翻卷,真像是一地浓稠的鲜血。

    抬脚,我一下子重心不稳的踏在了‘鲜血’之下,被法席恩扔掉的那柄匕首上。

    我发誓,我原本不想这样的。

    卡擦--

    轻微的声音让法席恩猛然侧头看向我,那一瞬,我发现他灰黑色的瞳孔猛的缩成麦芒,随后,又缓缓的扩散开。

    脚踝用力一勾,我终于成功的把那柄匕首握进了掌心。

    “她想尽方法劝说我们信仰她的神明,并许诺给我们强大的力量和永生。”直勾勾的盯了我半晌,法席恩才低声开口。

    那一刻,我不由的轻轻吐了口气。

    “其他的神明?哪一位?”达利安追问,“艾泽拉斯的某位古神?还是某位萨满英灵?”

    “……死神,我猜。”

    “……死神?”

    “在一次祈祷上,她请来了那位神明的使者。那个人---不,它一定不是人,它更像是一条直立的蛇,它全身笼罩在漆黑的斗篷之下,它并没有刻意遮住脸颊,但是我现在能想起来的,只有它燃烧着苍炎的双眼。”说着,那名农夫绷紧的脸微微抽搐了起来,似乎陷入了一场极为恐怖的梦境,“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见它,我就感受到了刻骨的恐惧。我是一名老兵。数次直面危险也毫不退缩,但是,那一次,我被吓得动弹不得,差点就颤抖着晕过去。恐怖,冰冷,绝望,那一刻,仿佛……仿佛整个地狱降临到了我们的农庄里。”

    法席恩的叙述让我不由的抽了口气,因为,我想起了曾经在达拉然下水道发生的事情。

    那时的我,和他叙述的一样,在一个黑袍子的强大的恐惧光环之中,无法控制的发抖,来自灵魂最深处的畏惧让我只想逃走,却又偏偏无法动弹!

    很明显,达利安也也意识到了这些,毕竟,他曾紧密跟进过这件事情。

    他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顿时,整个山洞似乎都投下了他都阴影,“你知道它从哪儿来的吗?!”

    “它从一扇魔法传送门里走出来,门那一边……”说着,农夫摇了摇头,“但是,我听见玛丽希亚称呼他为莱斯大人。”

    “莱斯……”达利安皱着眉宇重复道,他似乎在努力的把这个名字和脑中的某个人联系起来,可是看起来,他并没有成功。他甚至朝我投来了寻求的一眼,而我根本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只能摊开手,朝他轻轻摇头。

    “跟我说说这个莱斯。”好半晌,达利安才打破了洞穴里那单一的让人烦躁的法阵运转的声音。

    “我不知道。它只来过那一次,并且……就在那一次,它杀死了来这儿巡逻的士兵,然后,它用魔法把那些尸体变成了会行走的枯骨。”

    “枯骨?”达利安皱着眉重复了句,“是亡灵魔法?”

    “看起来是的。那些枯骨的力量极大,在魔法的驱使下,它们一剑就能劈开一颗大树,合身一撞就能掀翻一栋小木楼。这一刻,我才忽然明白玛丽希亚所说的永生与强大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件事情我以为会闹的很大,毕竟是王国的士兵失踪了,但是看起来,你好像一点儿都没有听说过这件发生在你的领土里的事情。”法席恩最后的那句话让那名男孩一愣,随后,抿起了原本微微张开的嘴唇,若不是这个洞穴是被火把的红光照亮的,我猜我还能看见他涨的和这红光一样通红的脸。

    他的窘迫让我怒火中烧,“我们一直在洛丹伦接受训练,洛丹伦离这儿可不近……”

    “是的!你们身在洛丹伦,享用着从‘近在咫尺’的无尽之海那一头送来的佳肴,当然会对‘遥不可及’的这儿--加仑农场的事情一无所知!”

    我瞪着那名农夫,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出反驳他的话来。

    这个……这个刻薄的坏家伙!

    “……我收到过士兵失踪的讯息。”静默了许久,达利安才低声开口,“但是,他们说,那些士兵只是遭遇了狼群的攻击,并且,他们还说,他们找到了野地里剩下的骨头。我真的不知道……但是,为什么你们没有发送任何讯息?!”

    “唯一的通讯法阵被摧毁了。玛丽希亚那个女表子在这儿拥有了几个狂信徒,他们砸毁了那个法阵,并且开始监视农庄里所有人。我们无法离开这里,其他的人--好吧,除了那些想在这捞点油水的恶棍,也几乎没有人会来这儿。我们被逼着每天向那个我听都没听过的神明祈祷,他们逼着我们吞咽一种黑色的恶心的油,那种油让我每天都昏昏欲睡,而且总能听见一个嗡嗡作响的声音,可是仔细听,我却听不清到底他在说些什么。但是,就是有人说他们听到了神明的指引。我想,他们也许是疯了。”说到那里,法席恩笃定的摇了摇头,“不,他们确实疯了,他们甚至殴打我们--他们的亲人!后来,我试图逃走,但却被逮了回去。我被关在那个牲口棚里,每天只能吃一块带着泥味的土豆。你们肯定不知道,那个牲口棚地下有个--我不知道怎么说,里面全是瓶瓶罐罐--炼金坊,对,那或许是个炼金坊,每天,玛丽希亚都在里面忙忙碌碌,当她闲下来的时候,她就会对我……对我做一些恐怖的事情。那时,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成为那个女表子手里的一堆粉末。”

    “她在弄什么?”达利安问。

    “天知道。”法席恩深深的吐了口郁气,“只有一次,在她通过巫毒娃娃和她的神明还是什么人通讯时,我模模糊糊听见她说什么种子变异了,”说着,他拧眉思索了一下,然后耸了耸肩膀,“也许我当时在做梦呢。”

    “她为什么离开这里?去了哪儿?”

    “后来……洛丹伦的巡逻兵又来了,通常他们一年只来一次的,可这一次,是因为他们听别的村子说我们这儿有油水捞--其实就是我们用来换东西的符文石。这些恶棍不但贪婪,而且凶狠,他们一点儿都不怕玛丽希亚的黑暗魔法,他们用利剑和斧子一路将玛丽希亚逼退到了牲口棚里,还在我面前重伤了她,可那个女表子是个魔法师,在最后一刻,她拉开传送门逃走了。巡逻兵们向逼问我们符文石的来头,可是,知道这个洞穴的人并不多,除了我以外,似乎都是玛丽希亚的狂信徒们--索菲亚,李察那些人,他们的嘴可真严实,哪怕被鞭打的浑身是血,也不吐出半个有用的音节。他们大声咒骂那些巡逻兵,甚至用小把戏烧伤了一名士兵的眼睛,这下可把那些恶棍激怒了,他们把索菲亚他们当作异-端给烧死了。第二天,他们又把农庄里那些身上有一丁点儿魔法波动的人也抓了出来,绑在了火-刑柱上……我们亲眼看着那些老朋友被烧的大声惨叫,皮肉外翻,然后,成为一堆死灰……我们,我们反抗,他们就狠狠的揍我们,用鞭子,用剑柄……然后,那些恶棍搜刮了整个农庄,临走的时候,还威胁我们说如果这儿又发生什么怪事,他们就会把我们全抓进监狱,判-刑,烧-死。我是他们从‘炼金坊’里提出来的,我庆幸自己没有一点儿魔法天赋,所以他们倒是没向我问太多。在巡逻兵走了之后,我又去牲口棚地下看了一次,那里被砸的乱七八糟,如果你们去的话,或许,只能找到一两个碎瓶子。”

    “那么,甘尼克……”说着,达利安顿了一下,他瞧了我一眼才继续开口,“那个又恶魔是怎么回事?”

    他的问话让我一下子紧张起来。

    我不由握紧了手里的匕首,一瞬不瞬的盯住了那个农夫,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我的掌心居然被冷汗浸透了。

    “恶魔?”法席恩愣了愣,“它确实不止一次来过这里,第一次,我看见他在月影里直直的朝西面飞。后来的这一次,它飞到这里,盘踞在牲口棚那儿。他杀死了所有的马和牛,还杀死了好几个人,然后,才心满意足的飞走。每一个被它杀死的生物都是干的,面容扭曲而痛苦……之后,这儿的人就纷纷开始病倒,变成了那个样子。”他微微垂下了头,“恐慌的阴云遮在了我们的头顶,我们不敢向求救,也没法向外求救。皮埃尔他们都说是那个恶魔诅咒了村子,但是,我觉得也许和玛丽希亚有关,”说着,他用手抱住了头,声音变得干涩极了,“我不知道,我能做的,只有把我们曾经的亲人赶进牲口棚,然后,封住。我们每一个人都惴惴不安,没有人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也会变成那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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