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重新坐上车的叶桥收到邬景的询问信息才明白怎么回事，这小姑娘也真是，这样也能误会。
叶桥回：【是陈默舟，上次跟我们一起聚会的那个弟弟，你见过的。】
邬景恍然大悟又甚是不解，【你们？？？他怎么会开你的车？】
【咦~一起从你家出来的？】
叶桥发了个无语的表情过去，【不要过度联想，他住我家附近，正好一起去艺术中心。】
【这样他真的在追你？】
叶桥惊得手机差点滑掉。
陈默舟看过来，“怎么了？”
“没，没事。”
叶桥用余光瞥了两眼身边专心开车的人，过了好一会儿才打下字：【别胡说，没有的事。】
摁灭手机，屏幕向下，不再回消息。
抵达艺术中心，叶桥分开时问他：“你大概什么时候结束，要不要等你一起回去？”
“估计要一上午，你呢？”
“我不确定，结束了给你发消息。”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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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叶桥的是“华夏”筹备组副导演张龙，张龙简单跟她说了这次的策划。
“华夏”一共七个主题，分别对应七个经典民间故事，以此宣扬中华传统文化。
叶桥负责的独舞名为“孟姜女”，取自故事“孟姜女哭长城”，舞剧为“白蛇”，取自故事“白蛇传”。
都是经典故事，内容不必多说，舞剧不用叶桥多操心，只要跟着老师学和其他舞者一起排练就好。
难就难在独舞完全没有指导，只靠叶桥自己，策划编舞都交给她。
叶桥说不怵是假的，反复跟张导确认，得到的都是相同答案。
张龙：“怎么，小姑娘怕了？”
叶桥笑笑：“不是，只是没做好准备有些惊讶。”
“放心，你是甄导亲自选出来的，他既然信得过你，你就肯定可以。”
“张导，甄导什么时候方便，我想见他一面。”
“他这两天不在北城，等回来了我们再一起吃个饭。”
“好，麻烦张导。”
叶桥签完合同时间还早，给陈默舟发了消息，他说他还要一会，下午也要回趟学校，让她先走，叶桥就没再等，她今天例假来，有些不舒服。
晚上和孟如心吃饭，孟如心一眼看出来，“例假来了？”
“嗯。”
“吃药没？”
“还不痛，痛了再吃。”
老毛病了，从小跳舞落下的病根，每回例假来不吃药根本挺不过去，好在就头一天难受，熬过去就行。
叶桥跟她说了今天的事，孟如心又担忧，“都自己来，你可以吗？”
“应该没多大问题，这是我的机会。”
“你能这样想最好，好好做。”俩人没喝酒，孟如心抿了口茶，“桥，咱也不指望大红大紫，就跳你想跳的，跳出你自己一方天地。”
叶桥看她。
俩人大一没认识几天就有了过命交情，那会在川西，两个小姑娘开车迷了路，在荒郊野外瑟瑟相拥着过了一晚，第二天重见天日，更加惜命也更加珍惜对方。
到如今，不离不弃快十年，对方打个嗝都知道是饱了还是要放屁，有些话不用多说，可叶桥还是要说，这几年要是没有孟如心就没有今天的叶桥。
“如心，谢谢你。”
孟如心手一停顿，笑开，“你赶紧找个男朋友才是谢谢我。”
说起这个不免又要提到陈默舟，这回孟如心倒是没玩笑，“当初你说没想法我信一半，现在呢，还是没想法？”
“我看人家弟弟可不像没想法的样子。”
都不是纯情小妹妹，陈默舟也没藏着掖着，情场老手孟如心看得一清二楚，此刻也把人盯得无所适从，“这人和人还是不一样的，殷弘简比你大两岁，可还不是幼稚得像个三岁小孩？”
孟如心问：“弟弟比你小多少岁来着，五岁，还是六岁？”
“六岁。”叶桥答。
“噢六岁，可你看人陈默舟，哪里不比殷弘简好，你要的成熟不纠缠，理智通透，他没有？我看呐，人家在你那里不是弟弟，是爸爸还差不多。”
“也没到这程度。”
“行了吧你，这年代，姐弟恋又不犯法，也就你跟着你妈，拘着，对这世界有偏见。”
叶桥笑了，“你倒是懂。”
她要是真跟陈默舟在一起，居教授绝对会跟她断绝母女关系。
姐弟恋这件事她从没想过，身边也有人谈，最后结局大多惨淡收场，以前不明白，现在却是懂了一些，她这个年纪，没有时间再陪一个人长大，也承担不起另一个殷弘简。
至于陈默舟，且不论他是不是合格的弟弟，她跟他才认识多久？说喜欢未免太早。
“我要是你，”孟如心眼色变得暧昧，“早把人扑倒，吃干抹尽，内裤都不给他留一条。”
“怎么，让人家真空回家？”叶桥难得接她黄腔。
“不回不行？第二天再来几回，弟弟的能力不容小觑。”
“起不来孟总批不批我假？”
“那怕什么，批你一个月。”
说说笑笑快九点，孟如心晚上还有约会，离开前去卫生间补妆。
位置临窗，外面看起来像是要下雨，本就暗沉的夜空灰蒙蒙一片，不见一点月光。
天气预报恰到好处跳出来，大雨黄色预警，提醒市民朋友不要在外逗留。
这几天已有初夏征兆，这一场雨大概能消些热气。
叶桥随手点开朋友圈，没刷几条，看见陈默舟的。
看起来像是在图书馆门前，路灯下雨丝一帘帘，配文：下雨了。
叶桥在这个界面停留几秒，动手给他点了个赞。
孟如心回来，俩人拿起包离开。
外面果然下起雨。
回到阳光花园，雨势变大，雨刮器来回工作，扑哧扑哧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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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宿舍里，几人刚从图书馆回来，衣服上都是雨水。
项腾飞问最后走进来的人：“舟哥，你今晚住宿舍啊？”
“还不知道。”
“不知道？”
陈默舟已经拉开椅子，对着他桌面上的一堆盒子蹙起眉头。
项腾飞应：“噢，这些都是你不在这些天喜欢你的女孩子给的，嗯袁婵给的那盒巧克力我吃了几个，还挺好吃。”
“你们分了。”陈默舟把它们推到一边，“下次再有不要收。”
“嘿嘿好，不收，绝对不收。”
陈默舟开始说起另外的事，“蒋裕，龙息那边预计下周正式上线，你当时负责后期，记得跟进一下，用户有什么反馈及时优化。”
“嗯，游戏公司那边也联系我了，他们说后续会继续给我们支付费用维护。”
武成瑞当初没参与进这个项目，但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这会儿插了句，“那也得游戏有人玩，要是效益不好谁还会管什么特效不特效。”
气氛僵了僵，最后是陈默舟说：“是这个道理，不过效益好不好跟很多因素有关，那些不是我们能控制的，我们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
项腾飞和蒋裕点头表示赞同。
陈默舟继续说：“还有这次的结课作业，你们再捋捋，做好之后把文件先发给我看看。”
“得嘞！”项腾飞拍一拍陈默舟肩膀，“舟哥你真是我们的宝。”
靠近了的项腾飞自然看见陈默舟桌子上亮着的手机，是一条朋友圈界面，只有可怜兮兮的一条点赞。
项腾飞好奇问：“舟哥你居然发朋友圈了？”
真是件稀奇事。
陈默舟淡定按灭手机，“没有，你看错了。”
“噢。”
项腾飞悄悄打开自己微信，再点进陈默舟朋友圈，最近一条还是半年前的班级任务，果然没发。
说完话，宿舍几人开始各干各的，唯独陈默舟静静坐在椅子上。
窗外雨还在下，滴滴答答。
没多久，一声微信提示音响起，无人察觉，也无人察觉陈默舟嘴角那抹一闪而过的笑意。
叶桥：【我正好路过北城大学，你还在吗？要不要顺路接你？】
陈默舟：【还在，被困在图书馆。】
陈默舟：【谢谢。】
叶桥：【十五分钟。】
陈默舟：【好，等你。】
陈默舟站起来，对几人说：“我今晚不在宿舍住，有事随时联系。”
项腾飞：“嗯嗯好，那舟哥你现在回去吗？现在好大的雨，要不再等等。”
陈默舟弯了弯唇，“不用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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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桥在图书馆接上人，看着他跑了几步就几乎湿透的衣服，眉心皱了皱，嘴上却说着：“那么多喜欢你的小女孩，就没人给你送把伞？”
陈默舟一愣，“你怎么知道？”
“第一次见你，你就狠心拒了个小女孩。”
而且自己长这样一张招人的脸，怎么可能缺小女孩喜欢，也不知道她那学妹院花三十六计使得怎么样。
“这样啊”陈默舟低低笑，“可能我最近看起来有主，都没人给我递伞。”
叶桥不想接这茬，瞥了眼他，“安全带。”
陈默舟边系边问：“叶老师吃晚饭了没？”
“吃了。”
“噢。”
十五分钟后，车子停在阳光花园不远处一家夜宵店前，陈默舟挑眉。
叶桥拿过手机看，随口说：“不是没吃晚饭，下去，打包。”
陈默舟笑得不行，拉开车门时又被喊住，“等等，后排有伞。”
他便返回来，侧身往后排座位探时身子靠近，身上的湿气扑在叶桥脸上，叶桥躲了躲，直到人离开才坐正身子。
这小孩，真是
等待的时候来了个电话，物业说有人找她，太晚，又一身酒气，他们没把人放进去，让叶桥出去接。
这个点，知道她家地址喝醉了来闹的，有且只有殷弘简一人。
叶桥点开拨号键盘，按下“110”三个数字。
拨出去前陈默舟回来了，手里提着两个食品包装，一脸笑意：“给你买了一份，就清淡的粥，可以喝。”
车子外是淅淅沥沥的小雨，车门一关，把寒意关在外面，车子里只剩夜宵的诱人香味。
诱得叶桥小腹开始隐隐作痛。
陈默舟问她：“怎么了，不舒服？”
叶桥摇头，“没有，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真没有？”
“真没事，住哪？”
陈默舟现在住那地不好停车，就说：“你把我送到你们小区门口就好，我走回去。”
痛感越来越明显，而且门口还有个麻烦，叶桥没跟他坚持，启动车子。
车子最后停在阳光花园大门侧边，陈默舟下车，一手撑着她的伞，一手提夜宵。
白色奥迪在雨幕中往大门去。
阳光花园人车分流，地下车库和小区大门有些距离，而现在那辆车子不是开向地下车库。
陈默舟回想着分开时叶桥脸色，犹豫半瞬，提步跟上。
不远，几乎没走几步就看见车子停下，叶桥打开车门，两只手挡在额头，小步往门口的岗亭去。
而才刚走近，岗亭冲出来个男人，一把把人抱住。
下一秒，叶桥猛烈挣扎。
再下一秒，伞和夜宵同时落在湿漉漉的地面上，饭洒出来，没一会就染上雨水，怪浪费的。
“嘭”
“嘭”
“陈默舟！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