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十二皇子机灵求父皇

    对着天子的问题，水泽灵机一动。

    “自然不是六哥家里的。今日，我跟着姑姑和姑父，去看父皇治下的太平盛世去了呢。”水泽兴致勃勃的开始给天子和简昭媛讲今日去集市里看到的热闹，货郎架子上的许多小玩具，各色商贩们出售的天南地北的货物，还有那么些好吃的比如炙猪肉比如韵姜糖等，“真真是好热闹，姑父还带着我去一个小巷子里吃云英面，真是像雪花一样的面片，汤喝下去暖呼呼，别有一番滋味。”

    看他说的眉飞色舞，天子倒是更好奇了：“你怎么又去你姑姑家了？”

    “如今若儿拜了林妹妹做师父，去林家上课嘛，我送她过去。”水泽解释起来，“若儿那丫头，今日才是，见了什么都要，面人儿、糖葫芦、六角风车，她买了一大堆呢。”

    简昭媛听了不免讶异起来：“怎么？连若儿也去市集了？”

    “嗯，姑姑和林妹妹也去了，姑姑早就计划好了，她们都做男子打扮。”水泽的话，立刻让天子想起公主小时候，于是天子就笑了。

    “你姑姑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爱玩。她小时候最喜欢就是打扮的跟个小子似的，跟着你哥哥他们出去玩。”天子回忆起来，心底的那些柔情都浮上来，“也是你林姑父宠她，一把年纪了，还带坏小孩子。”

    “才不是带坏小孩子，今日去吃云英面，儿子还颇有收获呢。”水泽决定将惠民药局的事儿说出来，于是这会儿，他就变得有些难过，叹了口气。

    天子不免更是好奇了：“怎么？方才还说颇有收获，怎么又叹气起来了？”

    “儿子和姑父他们去吃云英面的地方，是个很小的面店，却有挺多南来北往的客商，姑父很是厉害呢，跟那些人谈话，一点儿架子也没有，对方也不把姑父当个大官，很是信任的跟姑父谈话。因此就有人谈到了惠民药局，”水泽一边说话，一边注意着父皇的脸色，见父皇是平常的模样，就略放了心，继续说，“那客商是个做药材生意的，在那儿抱怨当地不公，不要他的药材。”

    听到惠民药局的时候，天子其实是内心一跳的，这个是他极力主张的，当时与大臣们商议时候，老三就提到过，这虽然是利民的好事儿，只怕也要好好监督，否则容易出纰漏。显然，虽然小十二故意这么说，可天子已经听出来了，里头一定有问题。

    “就这样简单？”天子猜测绝对不止如此。

    “儿子还小嘛，也不知道那些客商到底说的真话还是假话，只知道他是滁州来的，他说，他们那儿的惠民药局，选拔的大夫是关系户，能为惠民药局提供药材者，也有关系，朝廷每年给的钱，只怕没有多少真用在了给老百姓的药材上头，而是官商勾结，利益均分了。”水泽倒是几乎把那人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了，“后来我也问过姑父，姑父提点我说，一来，要能判定对方说的是否是真话，二来，滁州的事儿，不代表其他地方，不能以偏概全。”

    天子听了，对小儿子能及时请教林如海，是非常赞赏的，毕竟做父亲的当然希望儿子上进、好学。

    “看来朕还要感谢林卿呢。”天子其实是明白的，惠民药局的推行，肯定会滋生一些问题，刚刚水泽提到的这一点，当初老三就提出过，但天子看中的，不是一个地方。一个政策，能够惠及大多数人，那就是好政策。

    “可朕怎么觉得，你去林家，可不只是那么简单呢？”天子笑着看儿子，对于儿子常去林家的事儿，天子早就听说了。

    水泽一下子就明白父皇在打趣自己了，倒是也不躲闪，直直的看着父皇：“那，父皇怎么看呢？”

    天子听了更加笑得高兴了，指着儿子对简昭媛说：“小十二可真是长大了，狡猾的很呐。朕怎么看？朕对什么事儿怎么看？”

    简昭媛自然也就笑了：“泽儿倒是好眼光，运气也好，陛下升了林如海的官，结果林家又和公主有缘，因此才有这样样貌学识都好的表妹，不是吗？”

    天子看着儿子有些许紧张的模样，就不逗他了：“林家的姑娘的确是极出众的，只是光你看上了还不行，你姑姑和姑父怎么想也很重要。不过朕瞧着，你都能跟着逛集市，想来你姑姑姑父看着你还算不差。”

    水泽其实也大约是有那么一些明白的，若是姑姑和姑父真不同意，自己哪里能跟着一起出去玩呢。只是林妹妹是什么想法呢，水泽想着刚才自己强行把那个面人儿塞到林妹妹手里，她肯定现在是看到了，会不会丢了？

    水泽这时候患得患失的模样落入了天子和简昭媛的眼中，天子就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想着改明儿以父亲的身份与林如海谈一谈。这个小儿子，外人看来自己这个做皇帝的是极其疼爱他了，可天子很清楚，小十二生的太晚了，朝政繁忙，加上看着儿子们心思各异，天子对他不免就放纵些。他知道儿子早早就在表明他不争夺的立场，他也乐于接受，可是作为父亲，他并不希望十二跟老九那样，老九不学无术，摆明了就指望着俸禄过日子，不愿意承担一点儿责任。

    “明儿还要去弘文馆读书呢，也不早了，赶紧回去歇着吧。”

    看着水泽告退了出去，天子才对着简昭媛说：“孩子都是债，看着他们长大成人难，引导他们做人做事也难。”

    简昭媛见天子这样感慨，知道天子是为着其他几个年长的皇子，但这些事情她可不好说，毕竟她的儿子也是年长的皇子，于是向天子感慨着水泽来：“可不是，小十二刚刚到臣妾宫里的时候那么点儿大，如今都该是要说亲的年纪了。林家的姑娘是真好，这样陛下和公主还能亲上加亲呢。”

    天子琢磨着，明日找林如海进宫谈谈，也顺便谈一谈惠民药局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