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冷热相对周莹选择
黛玉犹豫了一会儿，问了周莹一句话：“那周姐姐，你可认识皇长孙？”
周莹听见黛玉这问题，瞪大了眼睛，她这会儿坐着，黛玉站着，于是她抬头去看黛玉，似乎想知道为何黛玉会问这个问题。
“既然周姐姐不隐瞒大家，我也就不隐瞒大家了。”黛玉看着几位姐妹，将公主在为皇长孙挑选妻子的事儿说了，“陛下之前册封皇长孙为镇国将军，想来你们也都是知道的。陛下请母亲替皇长孙选一处府邸，现在已经由工部和内务府在翻修了。到时候皇长孙就会在他的府邸迎亲。昨儿我回去，母亲正看姑娘们的画像，其中就有周姐姐。”
黛玉想了想，没有说有管怡。
周莹听了反而觉得轻松了一些，她朝着黛玉点了点头：“我同皇长孙倒是认识，小时候的事情了，那时候我爷爷作为太子的老师，两家往来较多些。只是后来太子出了事，他被关了起来。”
韩媛却还是不明白：“就算你认识皇长孙，也不必嫁给他吧。至于顺亲王府上，他既然托了人私底下来问，你们就算不答应，外面的人又不知道，王府也不至于强人所难的。”
周莹摇了摇头：“拒绝顺亲王府当然是可以的，可是王府请的是我父亲上司的夫人来家里说，我怕到时候对我父亲不利。”
贺晴在一旁看了看几位姐姐，想了想：“周姐姐，我本不该多嘴的。可咱们一起念书，又合得来，我便说给你听。你不认得顺亲王府的公子，我却是认得的。虽然接触不是很多，而且分明也就是个少年，可总觉有些阴沉。有时候甚至看到他，我会打心底觉得有些害怕。”
周莹思索了一阵，心中却已经有了决定。等着璞园散学时候，她主动找了黛玉。
“那，公主决定选哪个姑娘了吗？”周莹圆乎乎的脸上有一抹绯红。
黛玉心中也有了猜测：“母亲还未选定，昨晚我还同母亲说，若是两人都不曾见过，万一将来心生怨怼就不好了。母亲说，这事情也好办，母亲能想办法让二人见见面说说话，有了长辈就不会有流言传出去的。”
“那，我回家同祖母和祖父商议，再来找妹妹，成吗？”周莹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既然拿定了主意，就一步一步去尝试。
黛玉听懂了，点了点头。回到家中便和公主提起今日周莹的事儿来。
听见顺亲王府居然有意周莹的时候，公主同样也非常吃惊。不过公主思考了一会儿，略微明白顺亲王府的想法后，微微皱了皱眉：“那周姑娘既然让你回来同我说，可见她选了皇长孙了？”
黛玉偏着头，目光清澈：“我猜是的，只是周姐姐要回家同她祖父祖母商量，不知道最终结果会如何。”
公主反而觉得很有把握了：“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要想想，让周家姑娘同旭儿还是见见面的好。”
黛玉听公主的口吻，那是笃定了周家会选择皇长孙，思索了一会儿，笑了笑：“母亲就这样肯定吗？万一猜错了，我们不是白准备了？”
“一定不会错的。”公主信心满满，“过两日整好你们璞园休假，咱们就请了周家姑娘来，以玉儿这个小师妹的名义。”
黛玉自然会答应，而第二日周莹给的结果，正和公主说的一样。周家果断选择了皇长孙，周莹又恢复了往日一团喜气的模样，笑着同黛玉说：“我祖父祖母都觉得皇长孙很好。”
黛玉不免笑着看周莹，打趣了一句：“那周姐姐难不成觉得皇长孙不好？”
周莹红了脸笑着摇了摇黛玉的手：“好妹妹。”
黛玉见她害羞的模样，收起来玩笑的心思，告诉周莹：“母亲同我说，过两日璞园放假的时候，就以我的名义邀请你到我们家玩，皇长孙到时候也会来，你们再见见面，说说话，若是见面后，周姐姐不改变主意，那母亲才进宫去同陛下讲。”
周莹听了不禁动容：“公主真是为我们考虑周到。其实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有些得罪顺亲王，但是这样就能全了我祖父和废太子的师徒情。其实我知道，有人议论说我祖父是愚忠，也有人说我祖父是猜准了陛下心思，说祖父在朝会时候骂天子是为了博得一个忠臣名声。但只有我们家的人才知道，祖父一直对大皇子的事情非常自责，他总觉得是他这个当老师的做的不好。有一段时间，祖父在家甚至寝食难安，大病了一场。”
黛玉并不知道废太子的始末，这些事情她也从不曾向父亲打听。只是黛玉却觉得自己能理解周老大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黛玉自打来璞园念书，是亲眼看着方爷爷和方奶奶是如何尽心尽力，为了他们这些学生操劳。何况老大人是培养储君，其间的辛苦用心，只怕非普通师父能比。
这样用心，结果却是如此，老大人难过自责，也是情理之中。
姐妹几个知道了周莹的选择，韩媛忍不住还是问了：“妹妹，你怕不怕？”
周莹明白韩媛的意思，嫁给废太子的儿子，在外人看来，与现下正炙手可热的顺亲王府上相比，实在是不明智。
“不怕，我认识皇长孙，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心中有数。”周莹想，嫁给皇长孙不用怕，反而若是真到了顺亲王府上，亲王府显然全力夺嫡，若是败了那才是万劫不复。虽然皇长孙的位置是有些尴尬，可只要他们不争不抢，平平安安总是可以的。
周莹虽然有些担心，万一皇长孙变了呢？
不过这一份担心，在林家见到皇长孙的时候，就彻底消失了。
只需要一眼，周莹就能确定，那还是她的旭哥哥。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周莹初次见到旭哥哥的时候，她只有三岁。而旭哥哥给了她一个小礼物，是一个冻石印章，上头雕着小马儿，周莹的生肖就是马。
后来旭哥哥陆续送过周莹很多礼物，那枚小印章搁在周莹的百宝箱里。
周莹看着她的旭哥哥，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