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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花灯会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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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陶的眼光的确不错, 起码二夫人看到那两件衣裳是喜出望外,拉着她说了好久的话,又拐弯抹角地打听顾斛珠的喜好。

    可是这种事情她也不是很清楚, 只能搪塞过去。

    于是乎,等她回到柳园的时候, 便已经是午饭的时间点了。

    折柳已经做好了午饭, 见得她回来便喜上眉梢,把手里的两盘菜丢给了云鹤去摆, 她则快步到了江陶身边。

    “世子您可回来了,顾公子可来了有一会儿了。”

    顾泽栖?

    他怎么来了?

    江陶心中疑虑, 面上却不显, 径直进了主屋。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 她的心跳差点停了。

    谁能告诉她, 为什么她的母亲和顾泽栖能如此言笑晏晏地坐在一起啊!

    顾泽栖不是脾气非常怪, 根本看不上其他人么?

    母亲不是为了避嫌很少来柳园吗?

    “既然启明回来了, 那我可就不打扰你们商量事儿了。”江夫人看见之前在她面前分外温和平淡的男子因着她女儿的到来瞬间亮起了眸子,就知道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她心情颇好地告了别,拦住想要送她出去的女儿,使了个眼色给顾泽栖。

    “别送了,顾公子等你许久了。”

    直到门扉被折柳合上,室内只剩了他们两人,江陶还没有反应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试探性地问道, “玄凤与我母亲聊了些什么?”

    顾泽栖也不藏着掖着, 看着江陶在对面坐下, 似乎有几分不安的模样,直接回道,“我来时你不在, 正巧伯母在柳园,便坐在一会儿聊了聊。”

    “伯母对我分外热情,与我聊了聊母亲当年的旧事。”

    “你知道的,母亲去世时我年岁算不得大,其实许多事情早已记不清了。”

    “多谢今日伯母与我讲述,才不至于忘了自己的母亲。”

    在她看来,虽然顾泽栖大大方方地提起了先皇后,但母亲的去世对他来说依旧是有影响的,不然怎会因为江夫人的几句话而如此开怀。她无意戳他的痛处,自然也就换了话题。

    “那玄凤今日寻我可是有事?”

    “自然有事,只是在那之前,还是用膳更要紧。”顾泽栖盛了一碗汤放在江陶右手边,碰了碰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再问安心吃饭。

    他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问,只好拿起筷子。

    两人的礼仪都是极佳,只是江陶吃饭时总是情不自禁会流露出那种分外幸福的表情,顾泽栖每每看见,都觉得十分有趣。

    明明清河侯府不会短世子的吃喝,启明却每次吃饭好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宝贝一般。

    顾泽栖情不自禁地想起刚才江夫人与他提起来的那个小少年,倒是与现在的江陶隐约有几分像。至于平日里在天书斋里那个运筹帷幄的太傅,现在看来,倒是有几分假了。

    还有之前几次他所见到的女子模样,启明身上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也许是时候去玲珑寺一趟了,听说寺内高僧可算万物,不知可否窥探一二。

    江陶可不知道只是吃一顿饭的功夫,顾泽栖就想了那么多。

    对她来说,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顿饭罢了。

    午膳用完,折柳和云鹤手脚麻利地将桌子上的残羹冷炙撤走。

    “现在,可能说是来干什么的了?”

    许是窗户开了半扇通风的缘故,阳光柔柔地打在她面上,将她衬得更像是一只午后慵懒的猫儿,正懒洋洋地同主人撒娇。

    顾泽栖被自己的想象逗笑,狭长眉眼顷刻间便染上了笑意。

    他伸手在江陶头上摸了一把,感受柔顺的触感,这才开口。

    “可还记得一月前你曾在我宫里讨要衣裳?”

    “如今做好了,拿来给你试试。”

    “嗯?”江陶万万,没想到顾泽栖是来给她送衣服的。尽管她之前那么提了,可是这么久了,顾泽栖也没派人来给她量尺寸,她已经默认那被当做个玩笑了。

    可今日顾泽栖却跑过来和她说,他非但当真了,还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找人做好了!

    “你不会忘了吧,亏我劳心劳力地赶工出来。”

    “当然没有,那衣服在哪里?”

    顾泽栖也不卖关子,指了指已经放下了帷帐的内室。

    两人缓步走了过去,越是靠近,她就越觉得激动。

    毕竟顾斛珠那件衣裳是真的好看,若是这件衣裳也与那件一般,她当真是死而无憾了。

    帷帐被撩起,她心心念念的衣裳便跃入了眼帘。

    那是怎样的一抹颜色!

    远看是纯白,离得近了才能看出其上浅淡的云霞颜色,像是将夏日那绚烂的霞光一并织进布匹里。

    单是颜色都如此令人赞叹,其上的纹路便更是夺人眼目。

    在江陶屏住呼吸不敢动弹时,顾泽栖直接捞起了床铺上的衣衫,双臂一展便抖了开来。

    霎时间云霞弥漫,露出其中大片大片的纯色。

    却原来那颜色是被绣上去的一层纹路掩盖了,如今一动作,便显露出雨过天晴般的颜色。

    而在那纹路上又用银线团簇成细小的花骨朵儿,远望去便犹如星空一般。

    最妙的当属腰侧那抹圆润莹白,既可作腰佩,又与纹路相得益彰,正巧落在星空与霞色的边界。

    看见这样的设计,江陶心中浮现了一种猜测。

    “这是,启明星么?”

    “正是,”顾泽栖将手中的衣服塞进还有些怔愣的江陶怀里,催促她赶紧换上,“好不容易做的,换上让我瞧瞧。”

    他说完这句,自己便走到了外室。

    江陶抱着衣服,见他的背影看不见了,这才反应过来为何帷帐要放下来。

    她也不扭捏,当下便换上了顾泽栖为她准备的衣衫。

    这身长袍看上去垂坠感十足,料子也柔顺。等真的穿到身上了,才能察觉到什么叫做薄如蝉翼。

    要不是她十分确定自己穿了外袍,单就重量而言,她几乎察觉不到外袍的存在。

    在江陶换衣服的时候,顾泽栖也没闲着,他将之前便放在案桌下面的一盏花灯提了上来。只不过来的时候为了方便携带,灯棍和灯都是拆分的,正好借着这段空闲时候将花灯拼起来。

    应江陶之前的要求,这盏灯做成了云朵样式,却并非是传统那种竹条扎制的形状上糊了纸张的灯。

    顾泽栖在东宫试了整整三个时辰,才用榫卯机关搭出这么一个形状。但普通的榫卯多是木块,里面放烛火透不出光来,他便用劈得极细的特制竹棍做榫卯材料,这才弄出两盏轻薄好看的灯来。

    他手法娴熟,指尖穿梭便搭起了基本的形状,只要将剩余的竹条编进去便好了。

    竹条早被染成了浅白色,周围散落着颗颗细小的珍珠,只待用竹条穿过便能在夜里造成星空般的效果。

    他正做到关键步骤,便听见身后有动静,只好放下手中活计凝眸望去。

    素色的帷帐被一双柔嫩白皙的手撩起,那张有几分冷艳的面容便出现在眼前。

    顾泽栖霎时瞳孔收缩,险些失手将手中的花灯毁去。

    只见那人云鬓花颜,纵是未施粉黛,也自有桃面朱唇,让人不由想的,若是她涂脂敷粉,又该是怎样绝色。

    “玄凤?”

    “你拿着什么东西?”

    这次不止身形变了,就连以往如碎玉凝珠般的声音都轻灵了几分。

    他努力平复呼吸,尽量不让自己的异动被江陶发现。

    对方离得越来越近,整个人也显露在他面前。

    丰腴纤细无一缺少,身姿高挑,脖颈修长,犹如神妃仙子一般。

    终于,她停在对面,长长的睫毛颤动几下,乌黑的眼眸里盛满星光。

    她捻起腰间那颗拇指大的珍珠,轻轻地与他手中花灯骨架上唯一的一颗小珍珠对碰了一下。

    少女笑了起来,轻柔的嗓音像是在他心间跃动。

    “东有启明,西有长庚。”

    “倒是麻烦玄凤想到如此好的点子了。”

    “这衣服我十分喜爱,不知是宫中哪位绣娘所制,也好重金酬谢。”

    “是我。”顾泽栖如此说道。

    “是我亲手做的,从缫丝、织布到裁衣、刺绣,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他并不想让自己的功劳落到一个莫须有的人身上去。

    当然,他也并不觉得为一个男子制衣有什么不妥。

    只是看见江陶有些呆滞的神情时,他还是情不自禁地问道,“如此,你还喜欢吗?”

    男子的眼眸中暗潮涌动,却被他刻意地低垂下头而遮挡。

    “竟是玄凤亲手所制,心意贵重,我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了。”江陶抚摸着手下柔软的料子,想着顾泽栖所说的从缫丝开始的一系列工作,只觉得自己当真是赚到。

    这样一件衣裳已经远超它本身的价值,其中凝结的心意更是重中之重。

    她自觉要好好道谢,便问道:“明日花灯会,玄凤有什么想做的吗?或许我可以满足。”

    闻言,顾泽栖笑了。

    “既然启明这么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前一个时辰已经安排给了戚百休,那之后的一整晚,便给我,如何?”

    这并非什么大事,江陶自然应允。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顾泽栖便很快将花灯做好,摆在圆桌上,之后便告辞离去。

    江陶捧着那不大的花灯仔仔细细地观瞧,越看越觉得心里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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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因着约好了要在花台见一面,江陶早早地便到了撘花台的地方。

    此地独特,平整的路面被一棵三人才勉强能怀抱的槐树一分为二,绕到树后便又合拢。

    因着民间天仙配的故事广为流传,其中老槐树为媒拜堂成亲的桥段更是深入人心。这棵在这里矗立了不知多少年的槐树也充当着男男女女们的定情场所,繁茂的枝丫上挂着红色的布条,风一吹,恍若满树红袖招。

    她到的时候,花台才搭好不久,花灯还未来得及往上挂。台下聚了一群孩童,吵吵嚷嚷地要向织女娘娘许愿要糖果。

    “大哥哥,能不能帮我们把这个挂上去啊?”

    一低头,是个刚到她腰间的小豆丁,衣裳洗的都有些发白,面上却没什么凄苦神色。

    她温和一笑,从小豆丁手里接过了那已经有些褪色的红布条。

    上头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她努力辨认了一会儿,也只认出“平安”二字来。

    “大哥哥,挂这里!”小豆丁大着胆子拉着她的衣角将人带到了他看好的地方,伸出手指指着最上面的枝丫。

    她抬头看了一眼,不得不说小豆丁很会选地方,就她目测来看,那地方离地起码十几米。

    “这有些高了,挂上去有点困难。”

    “啊,不行吗?”小豆丁扁了扁嘴,黑葡萄似的眼眸里流露出些许可怜来。“挂的高的话,织女姐姐看得见的话,就会实现了。”

    “阿爹去边疆好多年了,都没有回来看我,娘亲说如果能挂到那个地方去,阿爹不久就会回来的。”

    江陶闻言一愣,捏着布条的手都有几分僵硬。

    她半蹲下来,与小豆丁平视。

    “告诉哥哥,你今年多大了?”

    “七岁了。”

    “爹爹都走了五年了,娘亲和我都很想他。”小豆丁说着说着眼眶一红,却坚强地没有落下泪来。

    江陶心情复杂,不免得想起自己那未曾谋面的父亲。说起来她算是清河候的遗腹子,她出生那天清河候被围困至死,消息整整传了一个半月才到了封京城。

    她是活了两辈子的人,自然不会戳江夫人的痛处,可江流打小就听别人讲他大伯如何英勇,年幼的他也曾在江夫人面前说过类似的话。

    大伯什么时候回来呢?

    这问题着实难回答。

    而这孩童的父亲是生是死犹未可知,也不好安慰。

    正巧路那边有一抹熟悉的玄衣,她眼眸一亮,拉起小豆丁的手便往那边走。

    “我看到能帮你挂上去的人了,我们去找他!”

    走近些了,她才发现那人身后不远处还有别人,几个姑娘手挽手地行在一起,嬉笑打闹看起来很是要好。

    “江陶?”那人疑惑地看着手里被忽然塞进来的红布条,挥了两下,问道,“这是做什么?”

    江陶却没应他的话,而是推了一把她带过来的小孩子。

    那孩子颇为上道,立马就将自己之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大哥哥,能帮我挂上去么?”

    戚百休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他今日用了大半个时辰才收拾好自己,这么一来岂不是要毁了?

    可是江陶和那小孩子都眼巴巴地望着他,实在是没办法。

    戚百休只得去了花台上,借由花台攀到树上去。

    见他手脚麻利地往上爬,几个姑娘叹为观止,白珍珍率先开口。

    “戚百休这是在做什么,难道是楚阳七夕的特殊过法?”

    乔梨无奈道:“没有那么一回事,楚阳的七夕也只是普通的七夕罢了。”

    听见几人的谈论,小孩子眼眸亮晶晶地回头,“大哥哥在帮我实现愿望!”

    刚刚被脂粉首饰吸引走注意力、现在拿了两串糖葫芦才走到花台下的顾斛珠只听到了这么一句,抬头便看到戚百休凶残地踹了一脚树干,借力往上窜了一截。

    “怎么实现愿望,靠耍猴?”

    此话一出,众人都笑出声来,独顾斛珠不明所以。

    只这么一会儿功夫,戚百休已经把布条系好,脚尖一点便轻盈盈地落了下来。

    “系好了,这下没事儿了吧。”

    “没有了,谢谢大哥哥!”那孩子道过谢,便转身要跑,只是他一步都没迈出去,就觉得身后一股子大力,险些扯破他的衣裳,吓得他连忙停了步子。

    见小家伙不跑了,戚百休这才收回了拽着对方后背衣料的手。

    “你爹叫什么名字,或许以后遇见,能帮你带句话。”

    “真的吗?”小孩子显然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可以说两眼都在放光,双手一下子抱住了戚百休的腰,“大哥哥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童声清澈,一下子就将路人的视线拉了过来,戚百休脸皮涨得通红,却不敢用力去拽小孩子的手,只能瞪对面看热闹的江陶一眼,示意她赶紧帮忙。

    江陶也上前把小孩子拉开,解释道,“他是大将军的儿子,日后也要做将军的,你有什么话,可以告诉他。”

    “我爹叫聂远,家里是做木匠活计的。如果大哥哥真的遇到他了,请把这个交给他,让他记得平平安安地回来。”小男孩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打磨光滑的木质平安扣来。

    戚百休看了一眼便好好收进了怀里,拍拍胸膛保证自己一定送达。

    小孩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等等,你先别走啊。”一旁默默看着的顾斛珠陡然开口,将手里两串还没吃的糖葫芦塞进了小男孩的手里。

    “给你了,当做节日礼物!”

    “这个我不能要的!”

    顾斛珠一下卡了壳,还是郑流光为她解了围。

    “这是定金,我们看上了你家的平安扣,想买几个回去呢!”郑流光自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了一点碎银子来,与糖葫芦一并递到了小孩手里,“我们要得急,今晚放烟花的时候,我们就在这树下见面好不好?”

    “我们要十个。”

    小孩子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收下了。

    “姐姐放心,今晚我会把平安扣送来的!”

    小孩子跑远,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

    江陶见状,也各自打发她们去玩。

    戚百休整理了着装后便跟在一群姑娘身后,任劳任怨地帮她们提东西,时不时还会付钱。

    其余几人也陆陆续续来了,在花台同她说了一声儿后,也融进了人群里。

    明亮的月光跃上树梢,巨大的树影笼罩了花台,其上星星点点的灯火便更加明艳几分。

    江陶站在树下,看不远处陆陆续续有人上了花台,不过半柱香又遗憾地离开了。

    花台被一条红线分为两半,左边挂满了花签,每一张都是独有的。且花签是不卖的,需要过三关,才能有资格去点签。点中了便有花签可解,没点中自然只能两手空空,道一句无缘。

    右边则是各式各样的花灯,可买可卖。若是兴致来了,摊主也可根据客人的要求做。自然,若是有人想自己做,也是可以的。

    “启明也想试试?”

    耳畔忽然响起了声音,随之而来的是有些温热的吐息。

    江陶默不作声地往旁边挪了两步,才看向来人。

    他今日罕见地穿了一身“低调”的衣裳,玄黑的衣衫在黑暗中并不打眼,只有月光照在身上时,才隐约能瞧见上头的冷光。细密的绣纹自袍角蜿蜒而上,在腰侧凝成一抹明月,衣襟领口处用银线云纹压着。

    长发半挽,银簪秀致。

    本来秾艳的面容在冷色的月光下显现出几分不真实感来,他伸出玉白的手,直接攥了她的手腕,径直拉着人上了花台。

    顾泽栖并没用多大力气,但江陶并没有挣脱开,任由自己被拉到了花签楼前。

    三关的试题都是随机,老板也只是打着蒲扇在一旁坐着,见两位俊秀公子来,眼眸里闪过几分赞叹,便又做别的去了。

    老板对两人不感兴趣,可有的是人感兴趣。

    顾泽栖认真解题的时候,她便听见身后几位少女小声的讨论。

    “你瞧那位白衣公子,当真是温柔似水,面貌更是个顶个的俊秀呢。”

    “是俊秀,就是有些眼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要自己出来寻姻缘?”

    封京城官宦人家的子弟早早便定下了婚约,便是那未曾定下的,如江陶这等身份的人物也不会自降身价来参加花灯会。

    是以少女们猜来猜去,都是在那些个来赶考的寒门子弟和小官人家里猜,唯一一个说她眼熟的少女也早早地被带偏了。

    虽说那些大户人家不一定会出来,但未雨绸缪,她还是得做点准备。

    于是,当顾泽栖解完题,手里捏着老板递过来的木质号码牌转身的时候,就见得一张冰凉的面具被人托着贴在了他脸上。

    这大约是个玉质面具,与皮肤贴合的地方传过来一股子凉意。

    江陶踮着脚把面具给顾泽栖带上,那张光彩夺目的面容被遮掩了去,只露出了紧绷的下颌和殷红的唇。

    嗯,似乎更好看了些?

    不管了,不被人发现就好。

    “启明,这是做什么?”

    “玄凤貌美异常,可得遮起来,不然被别人瞧去,岂非不妙!”

    虽然知道江陶并没有那个意思,但顾泽栖还是心如鼓噪,他抿了抿唇,轻声道。

    “到你了,去赢花签吧。”

    “哎?”她本以为只是来陪人的,万万没想到自己还得下场。但顾泽栖那般殷切地看着她,她也只好上前,三下五除二地过了三关,拿到了号码牌。

    两人拿着牌,互相一看。

    顾泽栖的是五十七,而江陶是六十三,相隔得不是很远。

    点签的地方零零散散排了十来个人,一旁还有年龄不大的小姑娘收号码牌维持秩序。

    两人走过去,江陶排到了队尾,顾泽栖却没有排到前面去,而是和那小姑娘求了又求,却依旧没有如愿。

    迫不得已两人分开,她还听见他的慨叹。

    “现在的小姑娘啊,怎么这么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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