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血色面具
五分钟后，烟燃尽，
消息并没有得到回复，季鸣在路边打了个车，回到家中。
坐在沙发上，他将那块黑色玉牌从脑海中召到手心，不断摩挲着。
玉牌质地轻盈，却又异常坚硬，入手温润无比，镶嵌其上的那十颗血红小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像极了一件昂贵华丽的工艺品。
他观察了半天，用手机在网上拍照搜索了很多相关的玉石制品，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玉牌上那十道纹路勾勒出的诡异面具令他不由回想起最开始那个梦中的石像。
“古能者，筑异梦，通王路，争天命……”他不断回忆着石像前听到的那四句话。
无数影视剧，小说的各种离谱思绪出现在他心底。
太扯了……
最终他摇了摇头，索性放弃推演猜测。
就在他准备重新收起玉牌时，目光顿在了其中镶嵌的血色红珠上。
他记得这玉牌刚出现在脑海中时，上面还没有这些小红珠，似乎是在他从那个噩梦中醒来后，才突然出现的。
思考须臾，
他缓缓伸手，准备将其中一颗小红珠取下来。
咔——
一声轻微的响动，
一颗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小珠没有丝毫阻碍，直接掉落到季鸣手中。
这……取得也太轻松了吧
他甚至还没有用力，只是将手指放到上面，这小珠就应声掉落。
但，他可没往这玉牌质量太差上想。
这些红珠之前明明镶嵌得异常牢固，绝对是甩都甩不下来那种。
现在为什么又这么轻易掉落
难道是……心念所动
这奇怪的念头莫名出现在季鸣脑海的瞬间，他目光一凝，
玉牌之上，之前固定小红珠的那个凹槽居然消失不见了!
玉牌表面一片光滑，完美无瑕，这件精美的艺术品仿佛原本就只镶嵌九颗珠子……
季鸣看着手中那颗已经被取下的小珠，重新陷入沉思。
这玉牌……绝对是一种超出科学范畴的存在，不仅能毫无阻碍地存放在自己脑海中，还能就像变戏法一样抹去红珠镶嵌的痕迹……
他不禁咽了咽口水。
深吸一口气，稳定下心神。
将拿在手中那颗红珠小心放到桌上后，伸手再度准备从玉牌上取下一颗。
念至如此，手指刚刚触碰到……
咔……
又一颗红珠掉落而下。
紧接着，玉牌之上，原本镶嵌小珠的凹槽瞬间消失。
只剩八颗红珠在上面熠熠生辉。
与之前的景象一模一样。
心念所动，红珠就会乖乖掉下，同时，玉牌表面也会恢复如初。
那，还能不能重新放上去呢
季鸣捏起手中的红珠，没有犹豫，对准玉牌表面轻轻松手。
霎时，那颗小珠如同掉入水中。
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直接融进了玉牌内，再次紧紧镶嵌其中!
还能放回去……
季鸣从桌上拿起冰镇咖啡，喝了一大口。
昨晚的噩梦和从梦中带出的这块玉牌真是太邪门了，他一时间也有点恍惚。
冰凉苦涩的液体入喉，
总算恢复点冷静。
他从桌上拿着另外一颗红珠，静静看着。
这珠子有什么用
季鸣的心中可不认为这能单独取下的珠子只是起到一个装饰的作用……
正想着，
忽然，小珠之上开始浮现出了一缕缕血红色的烟雾。
季鸣一时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
小珠确确实实在冒着缕缕红烟，就好像，它里面的某种东西泄露了一样!
红雾也与正常的烟雾不一样，没有向上飘溢到空气中，反而在向下不断流淌。
仅仅数秒，红雾已经布满季鸣的手掌。
如温水般的暖流在他的手心四溢，同时，这股暖流开始沿着他的小臂向下飞速扩散!
短短片刻，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到了他的整条手臂。
季鸣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直接将那颜色已经暗淡三分之一的小珠扔到桌上。
这小珠到底是什么东西都没弄清楚，要里面是一些有毒的化学物质怎么办
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出事!
于是他抬起手臂开始用力甩动。
希望可以将这些诡异的红雾甩散……
但，季鸣很快发现，这样做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这些红雾就仿佛已经沾在了他的皮肉中，无法甩离身体。
并且蔓延速度也在加快，顷刻间，红雾已经到他的肩膀和脖颈处!
季鸣面色一变，正准备前往卫生间，想试试能不能用水给它冲掉时，
桌上的玉牌竟开始了剧烈震动。
哒哒哒!
玉牌拍打在木桌之上，不断发出刺耳的脆响。
幅度越来越大，
就在季鸣惊讶的目光中，玉牌直接腾空飞起，瞬间钻回了他的脑海中。
同时，在他身上飞速蔓延的红雾似乎是受到那玉牌的影响。
一个呼吸间，全部凝聚到了季鸣面部。
浓浓的血雾弥漫整个头部，他眼前也呈现出鲜红之色，本能闭上双眼。
清明，冷静全部褪去，只剩暴戾，疯狂的情绪莫名充斥他的内心！
季鸣的脑海内，那块玉牌仿佛融化了一般，形成一滴猩红色的液体自眉心钻出，然后扩散到了他整个脸庞……
弥漫在面部周围的红雾随之稀薄，
等红雾完全消散时，
一张通体血红，似笑非笑的面具出现在了季鸣的脸上！
内心的慌张已经被暴虐的情绪淹盖。
季鸣缓缓睁开眼睛，面具之下的双眸赫然猩红一片，同时他心头那股暴戾的情绪越发明显！
磅礴的杀气如同旋风一般，以他为中心，向四周迸发开来!
桌上的杂物被这股强大的波动震飞到地板上，窗帘不断沙沙作响，窗户开始距离摇晃。
季鸣抬起手臂，不由自主感受到身体中那股仿佛能一拳打碎任何物体的力量……
他抬头目光带着前所未有的冷意看向阳台。
他现在甚至有种冲动，想立马跃下，到城市之中肆意破坏。
脑海中这可怕且荒唐的想法一出现，他连忙深吸几口气，死死将这股惊人的杀气以及充斥在心头的暴戾控制住。
良久过后，在季鸣的全身心控制下，他体内所释放的气息终于平静了几分，
也就在这时，他心神一恍，莫名滋生出的暴戾情绪立马开始瓦解消散。
季鸣心底一松，理智终于恢复过来了，
身体内那股强大的力量也在迅速下跌！
他面庞之上的面具渐渐破碎消散，玉牌重新回到脑海中静静漂浮。
浑身上下在这一刻，已经脱力，这感觉就好像他在学校全力跑完一千五百米一样。
季鸣一屁股瘫倒在了沙发上，
看着那颗掉落在地板上的暗淡小珠，他无力笑了笑。
这个红色小珠原来是这个作用……
……
与此同时，
季鸣家楼下，公路之上。
一辆商务轿车副座中，
一名带着金框眼镜，相貌俊朗，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猛然看向那栋高楼。
眼眸闪过一抹金芒。
“停车。”
“是，老板。”驾驶位上的司机闻言点点头，放慢车速，靠边停下了轿车。
男人打开车门，缓缓来到楼下，仰头看着季鸣所住的那间房子，嘴中喃喃:“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