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离去
“以前就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笑的时候其实很恐怖吗？”
这大概也可以算是不留情面的挖苦了，至少叶天眼前的女人大概会这样认为，所以连原本温和的笑容也变得勉强起来。
“走吧。”
自顾自的牵起叶安的手，叶天看上去并不想在这个大概不会得到更多收获的地方耽误太多时间，至少，此刻的他是要将自己的态度展现出来，而不是一直位于他人预订的线路当中。
眼前的人身为神侍，叶天并不意外她能猜到自己拥有一项用于“观察”的能力，毕竟他自己也从来没有刻意隐藏过「信息」的存在，无论是通过能力探知还是直接观察，都有可能发现叶天身上具备的这种力量。
不过，她现在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却又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叶天完全可以将这种情绪理解为在交流中表现出来的“不耐”因素，失去和她继续交谈的理由也是如此。
“这次的宴会里，会出现很多有趣的人。”
女人的声音中已经没有了过往的威势，然而叶天却没有因为这样的声音而停下脚步，牵着叶安的手便要离开。
“如果不从窗户走的话，接下来可能就会有些麻烦哦。”
突然转变的语气，带有调笑意味的话语让叶天微微一顿，他突然意识到现在恐怕已经过了宴会“开场”的时间，而作为主办方的女人却依然在自己不远处的地方施施然的站着——自从自己踏入这个会场之后，许多事情都显得有些不合理。
想到这里，叶天回头看向那个女人，然而明明刚刚说过一句调笑的话，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平静如水的神色，微微低垂的眸子，很好的掩盖了她此刻的真实心情。
“……多谢提醒。”
回想起她此前说过的一句话，权衡利弊后，叶天便摇了摇头，直接将身边的叶安横抱在怀中，径直从建筑的空隙中飞跃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下方那繁华而又晃眼的浓重夜色里。
“这样就行吗？我们今天应该算是给他留了个坏印象吧？”
侍从有些困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而被她问到的女人，却是摇头将这说法否认过去。
“好的印象和坏印象其实没什么不同，况且，通过今天的交流，我们能在他身上看到的，也不只是那些刻意表露出来的内容。”
虽然被叶天无视了一次，但女人看上去却非常高兴的样子，就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嘴角也是带笑的。
侍从很难理解她的心情，于是也只能沉默着慢慢思索，以为只要自己能够想明白，就也能被选做神的侍从。
“稍后让影子送去一份名单吧，把这个国家和这座城市中值得在意的势力都标注出来，他今天的主要目的只达到了一半，不要让那个人因为这种状况而迁怒我们。”
女人做出了这样的吩咐，而侍从也带着困惑的心情没有丝毫迟疑的领命退下。
虽然跑腿的事情可以让影子去做，但收集和整理资料的工作，却必须要交给像她这样“有智力”的来做，那些被家族刻意培育出来，实际上并不具备任何天赋的影子可无法达成这样复杂的指令。
——
常有但少见的迷乱夜色，让怀抱着叶安，身在其中的叶天有些不喜。
对于他突然出现的行径，周围的人似乎没有丝毫惊异，只是其中个别人稍微关注一下，随后的大多数人便都自顾去忙其他事情。
“认知屏蔽么。”
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会场，叶天便将怀里的叶安放下，抬头看向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
“所以你真的没有进去？看他们那么缺人手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在完成工作之后会立刻去帮忙呢。”
眼前的女人正是之前将叶天他们带到这里的潜伏者，而对于她的出现，叶天也并不感到意外，毕竟是一个擅长潜伏的高手，自己的行踪没有任何遮蔽，被发现显然也是理所当然的。
“您现在要前往哪里？我可以为您引路。”
机械化的回答，平静的声线没有丝毫波动，潜伏者的话语似乎向来如此，除了唯一一次类似于“真情流露”的怨气之外，叶天还没有在她的声音里听到过太多起伏。
“饿不饿？”
说起来，现在也有十点多了，虽然之前吃过晚饭，但一直勉强活动到这个时候，对于一个生活作息都比较规律的人而言，大概也还是会有点饿的。
“有点……”
迟疑的点了点头，虽然不太想给哥哥带去太多的麻烦，但叶安还是没选择对叶天隐瞒自己的需求。
“那就去吃夜宵吧，或者喝一点东西，之后还能麻烦你送我们回去吗？”
最后一句话是对潜伏者说的，而她也没什么为难的点了点头。
没有得到具体的地点指示，潜伏者驱车前往的位置，在叶天眼中，也就有点出乎意料了。
“晚上吃火锅的话，可算不上是宵夜啊。”
叶天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似乎很是意外眼前这人对“夜宵”的评判标准。
“……”
没有回答，潜伏者只是默默地看了叶天一眼便伸手向着另一个方向指去。
“意思是，夜宵在这个小巷子里？”
叶天将信将疑的带着叶安一起走过去，由于自身实力远比潜伏者要强的原因也不担心她会偷袭，只是有些好奇，身为工具人的她会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
“是卖烧烤的呢。”
在看见那巷子背后小小的摊位时，叶安的声音听上去也有了几分期待。
“也是卖混沌的，你要是想吃，也可以选炒饭或粉面。”
叶天的声音听上去并没有商量的余地，而早就知道会这样的叶安也有些不满的哼了一声。
“没想到，这里的视频种类倒是挺齐全的。”
不理会叶安的“怒视”，看着眼前这条类似小吃街的过道，叶天倒是有些意外的说了一句，看向潜伏者的目光中也带上几分出乎意料的欣赏。
“您今晚的消费，由主上买单。”
在例行公事的说过一句之后，潜伏者便像是听到了什么指令一般的突然消失，临走前倒是将一张卡片塞到了叶天手里。
恰巧，卡片的款式还是叶天之前比较熟悉的那种。
“看来，这些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财大气粗。”
兴致缺缺的感叹一句，叶天便将卡片给收了起来，随后便带着叶安一起打包了两份混沌，带到一旁的冷饮店去吃。
“欢迎光临。”
似乎压根就不打算关门的店员，在看见提着两份混沌进来的叶天他们之后也是稍微愣了一下，不过随后还是热情的招待了他们，看上去完全不感到意外的样子。
“哥，我今天才发现你是真的特立独行。”
坐在桌上等待饮品的叶安，有点难以接受的搅拌着碗里的混沌，被那种孜然的气味刺激了一下，随后便有感而发似的对叶天说道。
“带饮料去那边吃的话，他们的桌子未免也太油了。”
叶天带着号牌回来，不怎么在意的笑了笑。
虽然在这大晚上的夜没什么客人，但那个店员似乎是一个很守规矩的人，点单完成之后还让叶天带着号牌回到桌上等。
“但是这样的话不会有点奇怪嘛，要是每个人都带着混沌来店里吃的话，这里的桌子也会变油的吧？”
叶安有些纠结的嘟囔一声，不过这样的考虑倒也不无道理。
“这您可就错了，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其实都有很多客人会带各自的食品来我们店里吃饭呢，如果不是有店内整洁这种卖点的话，我的店面大概也不会这样受欢迎了。”
大概是听到了叶安的话语，店员笑呵呵的将两杯饮料带了过来，叶安的西瓜汁，以及叶天的热牛奶。
“既然有很多人会带东西来吃的话，那为什么你们家的桌子不油啊？”
叶安有些好奇的问到，被老板这么一说，她心里的别扭感倒是少了不少。
“因为我会定期换桌子啊，就算是来不及换的桌子，也会用消毒液或者洗洁精擦拭。”
店员笑呵呵的回答了叶安的问题，不过这样的答案，即便在叶天听来也是有些意外。
“定期换桌子，这样的话不会亏本吗？”
“在早些时候的确会亏吧，现在已经改善了不少，毕竟定一个桌子也就三百左右，只是从新清理一遍会比较费时间。”
店员一脸平静的说出来的让叶天有些难以理解的话，随后便自顾自的笑着离开了，只留下叶天和叶安在一旁不知道说什么好。
“原来卖饮料这么挣钱吗……”
叶安有些意外的吸着自己的西瓜汁，已经有点向往的开始构思自己毕业以后和叶天一起在家开冷饮店的日子了。
“不，一般来说，就算生意很好的话，应该也不会做到这种程度吧。”
叶天摇了摇头，随后便看向一旁突然出现的潜伏者，向她投去询问的目光：“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