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坚固的囚笼
自那漆黑的塔楼里出来，叶天身上其中一个储物空间里便多了不少巫力结晶，这是无面长者死亡后遗留下唯一可以利用的资源，也是制造无面小鬼的主要材料，虽然没什么大的用处，却也方便记分。
堪称马不停蹄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叶天也知道在自己离去之后，缺少了无面人的土地很快就会在其本身具备的庞大生机中迎来改变。
虽然他并不想为自己“侵略者”的身份做什么掩饰，但也不排斥让自己的行动在除去获取积分之外，还带来更多的意义。
这便是他冒着危险加快进程，而不采取斩首行动的理由之一。
若不是遇上那个未知的强者，他的行动也绝不会变得那般轻易。
“生气了？”
叶天小心翼翼的问到，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偶然间遭遇一个原本完全不存在于意料当中的“星际游荡者”，但既然遇到了，就证明他的行动还是有些欠考虑了，会招来白的不满也就是理所当然。
“既然身在未知的星球，自己又无法对周围的环境做到测算无疑，那么你会遇到什么，见到什么，便都是不算奇怪的。
不过是命运当中的一个意外罢了，如果我真的因此置气了，那才是毫无头绪的蛮不讲理吧？”
白的语气平静，叶天向来都无法从她的话语中听出想法来，并不是因为高深，而是两人境界不同，他有时候也无法理解白的情绪罢了。
既然无法揣测，自然就无法应对，干脆选择不搭话的沉默，在能够看透自己内心的白面前才是最好的答复。
高高的飞行在广袤天空当中，地上的风景被一览无余，无面人的属地多见，零零散散的聚集在一起，但拥有较多强者，值得叶天出手的却没几个。
缺少外界刺激和内部压力的无面人很少诞生强者，它们大多甘于拘服在女性无面人的掌控下，安安心心的打猎捕食便足以维持整个部落的生计。
女性无面人中很少有像无面长者那样强大的个体，自然就更不可能诞生巫术结晶那样有价值的东西，它们的超然地位继承自血脉传承，强大之处则是相对于同族而言的高智商。
它们每一个都是天生的巫术使用者，其中天赋较高的，兴许还能使用族纹魔法，但它们的强度有限，价值较低，或许有可能成为蜕变的发生地却从来都不是不是御敌和狩猎的主要战力。
这就是无面人的生存之道，在这个表面上还算“和平”的星球上，缺乏压力的它们对叶天而言没有价值。
“总觉得这个状态有点似曾相识啊。”
叶天嘀咕了一声，在自己上上辈子迎来死亡的时候，好像也和现在一样在空阔的地界上飞过去，没找到目标，不算着急，但也没什么闲心。
“啾啾。”
多半是没听懂叶天的话而对他略带自嘲的语气产生了反应，原本老老实实待在肩膀上的小狐狸煞有介事般点了点头，那软萌萌的样子倒是十分可爱。
“倒是把你给忘记了。”
叶天有些无奈的看了小狐狸一眼，但听他的语气似乎更多的却是温和。
无论是因闲心而起还是在重生后拥有了自己的一份温柔，叶天此时对肩膀上这小狐狸流露出的善意都不似作假。
虽然，这点微弱的好感，随时都有可能消散就是了。
悠哉悠哉的小家伙显然不会理解自己现在正依赖着的这个人对万事万物抱有怎样的心态，身为星兽的它，在短短的一夜一日里，便轻易就将拥有着和母亲类似气味的叶天当做了自己亲近的人。
无忧无虑无知无疑是幸福的，至少在它真正看清楚这个世界之前，这样的幸福对它而言或许还能持续一段时间。
“难道他们的营地，都喜欢建立在那种危险的地方吗？”
当天边照亮这个世界的恒星接触到叶天视角往北的方向，他便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一般，若有所思的呢喃一声。
“啾？”
银色的小狐狸在金色的光辉中被镀上了太阳的颜色，原本惬意眯着眼的它，大概是没听清叶天的声音，疑惑的啾了一声。
随后，它便因为湍急的风而汗毛乍起，原本还算惬意的眼睛也睁得老大。
也不怪它这样惊恐，只见原本还高高悬挂在空中的叶天一刹那间竟宛如离弦之箭一般穿梭了数千米的距离，毫无顾忌的直直冲向下方那个人类营地。
莫说是身单体薄的小狐狸了，就是人类营地中负责观望的哨手和处于狩猎视野的无面人也被骇的不轻，前者还以为是什么远程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来袭，而后者则是单纯被不了解的事物给骇了一下。
“异物攻城？”
虽然早在天边便发现了这里的战况，但如今近距离再看，所带来的冲击感却是完全不同。
叶天不知道这帮人到底是怎么在两年之内造就了这么一个“钢铁之城”作为据点，但这其中蕴含的科技气息却无疑是引诱危险的最佳饵料。
这个世界的确存在“漏洞”，不会对在它眼中“不明显”的科技产生敌意。
在世界眼里，对科技的排斥吸收，从来都是取决于“熟悉”和“不熟悉”，人类用以评价科技的进化程度，并不能成为世界的评价准则。
但能够汇聚星能的武器，对于这个世界而言终究是属于“破格”类的武器，这周能够颠覆生态系统的事物一旦出现，视线便会自然而然的降临。
平衡，是属于异星的基本格调，星球意志不会阻碍人类诛杀无面者，虽然原因不明，但世界本身的确对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抱有恶意，叶天推测这和它们破坏平衡的一灌作风有关，但也确实难以理解它们存在的意义。
毕竟，比起人类而言，无面者才是这个世界的“本土生物”，既然它们的存在会受到世界的恶意，又为何会被世界引诱，并且莫名诞生，长久存在呢？
眼前的钢铁城市，除了其本身装甲结构属于不可能在这个世界自然获取的合金之外，显然还加装了材料简单，但科技水平极高的防御系统。
叶天并不觉得这样的东西会吸引世界的目光，但却不得不担心在这片“城市”陷落之后，世界是否会吸收其中的科技因素从而达成外来者不想看见的莫名蜕变。
但那实际上也是比较久远的未来才会发生的事情，这颗星球的等级不高，被各大家族的天才们“洗礼”一遍之后，恐怕也不会再剩下什么强者，就算再怎么进化，只要它还没有诞生出除无面人之外的智慧种族就始终不会成为威胁。
此时此刻，摆在面前的麻烦，显然是另起一件事。
异物攻城——星际战场守卫环节中最为常见的战役，落后的种族得到了天意的加持，一旦自我实力达到可强化的峰值，便不得不往高数量拓进。
面对同样高数量的无人机甲，即便是天性悍不畏死的异族，也往往需要更大数量的牺牲才能够破开人类防线。
即便是再快的诞生速度，这样的消耗也终究太过庞大，而到那时，世界给出的应对方法便不再局限于单纯的生物攻城。
异物攻城这个名词，便是对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东西参与战斗方法的统称。
“树，不……木偶？那些做多充当口粮的野兽也就罢了，还能理解成随军粮草之类的东西，但那些长着脚的鱼看上去就快渴死了吧？
居然还能在附近聚集数量如此庞大的无面人，倒是令人有些意外，不过也算是司空见惯，就是强度太低了，看来在这颗星球上，处在巅峰境界的无面人也不是随处可见的。”
叶天若有所思的嘀咕着，倒是在不经意间将下方那些人求助的眼神忽视过去。
说来也是，不过百十个人临时拼凑起来的团队而已，在短短两年内建造出这个庞大的钢铁城市就已经不简单了，其中肯定不缺乏具备提炼能力以及动能属性的能力者，否则很难解释他们是如何提取合成出建造这座城市所需的大量合金。
叶天并没有在这座钢铁城市上看见属于任何一个大族的家徽，显然，这些聚集起来的人虽然也属于天才之流，但应该没有大家族的参与。
并非叶天对他们有什么偏见，只是大族对异星的了解更多，在进入之前便会嘱咐他们不要将科技力量“掉落”给这个世界，而在交代过后自然也就不会犯这种被瓮中捉鳖的鲜明错误。
信息上的不对等，想来就是大家族将资源分配牢牢抓在手中的底气，而其他家族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在异星当中力求自保也没什么大错，只是一个稳固的囚笼，远不如自由的应对安全。
虽然现在这种强度的攻击，破不开钢铁城市的防御，但一旦时间愈久，必然就会有从其他方位赶来的无面长者参与进攻，介时，这百十号天才之流，估计也难逃一个不甘败亡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