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试探
“你实话告诉姐姐，昨晚上……你都看到什么了？”
毕竟是午休时间，天台上除了必要的摄像头之外也没有其他人，叶空也将困扰了自己一整个上午的事情对叶天问了出来。
她原本的打算是回家后才向叶天提出这个问题，然而她每次想到叶天有可能已经发现了什么都会感受到一股不安，而且今天中午还格外的有些亢奋，因此她直接找了过来，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安抚心中的不安感。
“其实你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这样的回答让叶空脸上一白，但当她看见叶天那平静的面容，还是勉强镇定下来，试图继续给自己辩解：“姐姐其实也不是故意兼职到那么晚，昨天那只是偶然的情况，因为兼职的网站那边突然崩盘了，所以数据……”
“昨天晚上，你和我说了很多。”
叶天开口打断了她编造谎言的过程，目光平和的直视她那美丽的眼眸，当他看到叶空那逐渐苍白起来的脸庞时，平和语气就更轻柔了几分：“你其实不用这样紧张的，至少对我而言是这样，我其实不在意你骗我，只是，哪怕是为了家族事业，你也不用这样拼命，你其实不用为了我或者别人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假如是妈的安排，那我今晚就会和她去说这件事。”
“不，别去。”
叶空慌忙捂住了他的嘴，脸上带着万分的焦急，似乎是不希望从叶天口中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是我自己向家族争取到那些任务，母亲大人她……已经很久没有和我们联系了。”
如此说着，叶空却不禁叹息一声，这声叹并非是为了她自己，兴许是为了叶天，亦或者为这错更交杂的大族命运，至少，叶天站在她面前，也从这声叹息里听出了数不尽的复杂心续。
“既然很久没联系过，那就今天去联系，总之，你不该再做那样的事了。”
将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掌拿开，叶天的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动摇，显然是心意已决。
他也知道，就算自己现在还能在这说这样的话，等到晚上，能不能联系到母亲也是两说，就算联系上了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进自己的话。
毕竟，让养子承担家族事务，承担保证血脉天赋的责任，向来都是叶家的规矩，这规矩向来不会因为一两个族人的意志而轻易改变。
既然不是嫡系，家族便不会任由只会吃干饭的废物留在家族，外来者总要担当一些事务才能得到生活物资，这也是各个大族之间的潜藏规则。
家族养子一旦失去产业权限，那么他们存在的价值就会大大降低，虽然身份中也带有一个“子”字，但他们却更像是从小培养的管家，为嫡系子弟们处理好生活上的琐事，以及管理分发给他们的产业，甚至到最后还会为了保证家族的血脉天赋献出自己。
纵然也有不愿，但叶天已经在这边做了决定并且不打算再听叶空的请求，因此她也无力再反抗这样的结果。
“回去休息吧。”
叶天抚了抚叶空的手臂，试图将她心里的不安感消去一些，然而这一举动却收效甚微，叶天仍旧能在她的眼睛里看见明显的焦虑情绪。
看着整个人都显得很慌乱的叶空，叶天稍微想了想，突然感觉自己的档案已经不再完美，那么再划几笔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他就带着叶空一起把午休给翘掉了。
————
“不喜欢这种饮料吗？”
叶天注意到叶空似乎不打算喝身前的饮料，手中搅拌的动作一停，稍微有些意外的问到。
她明明还挺喜欢喝那个的，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只是没想到你会翘课……如果你以后再这样的话，我就写信给大姐。”
叹息着摇了摇头，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管不住叶天的叶空竟然有种世态炎凉的感叹，并且向叶天拿出自己唯一的“威胁”手段。
“……”
听她提起大姐，叶天微微一愣。
如果算上上辈子的话，他已经有很多年没在叶空口中听到任何有关于大姐的任何事了。
不单单是因为大姐的故去，也是因为自那天以后，叶天成为了这一代家中唯一的嫡系，前人不再，许多原本可以有人分担的事情，就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似乎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从家族中得到的东西才变得愈发少了，直到自己成就人类英雄，也始终没有进入过家族高层。
“姐，你说，我们要是和大姐她一样成为开拓者的话，见面的机会会不会变得更多些？”
叶天手中的勺子再次搅动起来，他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在问出这个问题以后就陷入到某种思虑当中。
“以后的时间多着呢，大姐她肯定有机会会回来和我们在一起生活的。”
叶空当然不会直到叶天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顺着他的话安慰道，心中也忍不住的怀念起当初三个人一起生活的日子。
那无疑是一段快乐的时光，在大姐身边，那时候的叶天也不像现在这样不喜欢和别人交流，每天都会接触到很多强大的哥哥姐姐们，他们有的是大姐的朋友，有的是其他家族的天才，那时候的家可远不像现在这样冷清。
咖啡在叶天嘴里并不禁喝，他其实不喜欢单纯的苦味，但对这甜与苦混合起来的口感情有独钟，而当他将最后一口咖啡咽下肚子，眼神却是瞟向了饮品店的另一侧。
在那里，有着一个宽厚的背影，尽管对方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关注意图，但叶天还是察觉到对方在隐隐约约的观察自己，而这种莫名其妙的窥视感让他有些不喜。
不喜归不喜，叶天他也不至于因为对方的目光就感到气恼，干脆无视掉那点若有若无的目光，专心致志的看着眼前的叶空。
“怎么了吗？”
叶空有些奇怪的问道，她发现叶天最近走喜欢盯着自己看。
“不想看手机。”
叶天笑着说出了一个她无法拒绝的理由：“老看手机对眼睛不好。”
“真难得。”
眨了眨眼，叶空显然不会相信这样的理由，但她也没多说什么，仍然平静的喝着自己身前的饮料。
“姐，你认识那个人吗？”
过了一会，叶天突然皱了皱眉，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谁？”
叶空下意识的有点紧张，毕竟严格来说，两人现在正处在翘课途中。
“就坐在你后面，看这边很久了。”
这么说着，叶天便站起身来，倒不是想找那人算账之类，只是想看清对方全貌罢了。
“你看什么看？”
让叶天有些没想到的是，当他起身看向那人的时候那人却是迅速起身，并且发出大喝，紧接着就要大步走过来。
“莫名其妙。”
虽然对方气势很强，但叶天显然没有把他当回事，甚至都没有要特意蓄势的意思，就那样散漫的抬腿走去，似乎有要和他过过招的打算。
眼见双方突然之间就起了冲突，原本安安静静坐着的叶空皱了皱眉头，似乎也打算起身去看看。
“回头看就好了，站着看多累呀。”
然而，当叶天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却是伸手把她按了下去，他脸上的玩味神色使她微微一愣，下意识安分下来。
“看什么看，你小子想干什么？”
对面那壮汉骂骂咧咧的接近叶天，也引起了监控系统的注意，虽然双方还没有爆发实际冲突，但店里的警报闪光已经亮了起来。
“……”
叶天并没有回应他的无理取闹，只是静静的向他靠近，原本散漫的眼神也变成了平和。
“怎么，哑巴了？敢带着小女友翘课想来也是有几分本事的，现在到咱面前就不敢吱声了？”
店面本就不大，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消失的很快，壮汉一直是那种骂骂咧咧的语气，叶天却一直没有正面回应。
兴许是这沉默助长了壮汉的气势，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愈发得意了，似乎很享受这种肆意喷人的感觉：“真就这么窝囊？就这胆量也敢在你那小女友面前出……”
剩下的话还没有出口，打断他剩余话语的却是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
“我…我怎么？……”
颤抖着抬起自己的手，明明是五月天的夏季，壮汉却只觉有一股凉意直冲头顶，让他整个人都不利索起来。
叶天抬头看了墙角的监控一眼，那个小东西应该已经产生了它应有的作用，他可不信能有人从那种精度的监控画面中看出什么来。
“既然自己身体不好，随便喝个冷饮都要出事，就不要随便跑出来嘤嘤狂吠，扰人雅兴了。”
叶天在那壮汉的身旁蹲下，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那惊恐的眼神。
自己已经很久没用这种方式对敌了，不过现在看来，效果尚可。
“看来，无论是在哪里，都总有些自以为是的人喜欢扰人清闲。”
冷哼一声，叶天便起身离开，不再去关注壮汉的精神状态，之前被人挑衅而稍微提起来的兴致也随着实验结束而消耗的差不多了。
既然之前的举动没有触发警报，那么之后应该也不会有太多麻烦才对。
喝个茶的功夫弄倒一个人，叶天和叶空自然也就没有了继续喝下去的兴致，当两人离开以后，地上躺着的壮汉便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