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超凡之力
作为世家大族中的嫡系成员，超凡启迪无疑是叶天无法避开的一道关卡。
在这个危险到走在路上都随时有可能被天降陨石碾碎的世界里，异于常人的强大力量可以让你得到应有的尊敬，极大程度的保证自身地位，同时也能更好的维护自身以及家族的安全。
无论是从自己，还是从这个“世界”的角度来说，超凡力量的存在向来都不可或缺，且自“星变日”以来，始终都是占据着世间主流的必需品。
只是，超凡的力量并不能轻易得到，修行之路也并非坦途，作为家族嫡系，叶天一旦被检测出修行天赋，那么他就将无可避免的被卷入家族纷争当中。
作为家族嫡系，在享受嫡系身份所带来的福利同时，自然也要承担嫡系所必须担负的责任，这也是大多数仍旧局限于家族内部的子弟不会选择在毕业之前接触超凡力量的原因之一，他们中的很大一部分人甚至会将获知超凡力量的这一过程当做自身“成人礼”看待，郑重而谨慎的承接家族事务。
作为过来人，叶空当然不会建议叶天太早走向成为超凡者的道路，尽管她也知道那些嫡系子弟们在家族中拥有崇高的地位，并且在生活作风以及个人共享上也不会被做太多要求，甚至曾经见惯了那些嫡系子弟在自己面前嚣张跋扈的模样，但却依然对叶天抱有保护心理，认为自己的弟弟没必要太早踏上这条道路，尽管这结果并非自己所能改变，但也要尽力拖延。
然而，即便如此，在叶天第一次说自己想要成为超凡者时，她便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准备。
当然会进行规劝，但如果是拿叶天的选择和自己的意志相比，叶空从来都不会将自己的想法放在首要位置上，更多的都是选择支持。
“现在说这个还早，等你成年以后，成为觉醒者的可能性也更大些。”
在黑暗中，叶空看见了叶天脸上坚定的神色，心知自己恐怕无法忍心阻止的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给叶天定下一个期限，也给自己留下了准备时间。
尚未修行的叶天本不能在这黑暗的空间里看见姐姐的脸，但却从她手中感受到了某种情绪，其实他不难想象她此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支持自己。
那想必是一种无比复杂的话情绪吧？就像是重要的人即将和自己一样踏入无法回头的战场那般，即便那本就是早有预料且无法逆转的事情，却依旧会觉得难以接受珍视的人面对危险……
握住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并没有理会她向自己讨要脏碗的举动，叶天动身将她带出了自己的房间。
在走廊温馨的日光灯照下，叶天也终于看清了姐姐的脸——那张脸是那样的熟悉，她早就习惯了隐藏自己的情绪，可当初的自己却忽视了这点，理所当然的接受了她的付出，从未想到自己真正应该珍视的人就在身边。
“怎么了？”
已经习惯独自注视叶天的她却很少被这样认真的看过，在叶天那与以往稍显不同的目光当中，叶空不禁有些不习惯的别过脸去，试图躲开叶天的视线。
“你是十六岁成为觉醒者的，对吗？”
随着叶空别开目光，叶天也注意到自己情绪上的浮动，但他却并不在意这种变化，反而刻意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叶空的手微微一僵，尽管这只是微弱的颤抖，却依然被叶天感受到。
并没有迟疑，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依旧定定的看着她，似乎依旧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生物课上不是说了吗……女性的发育周期大体上比男性要早两年，所以觉醒的日子有前有后也很正常。”
这无疑是一个撇脚的理由，如果是原本那个对超凡知识涉及不深的叶天，大概会理所当然的被她骗住，然而，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却是一个魂龄超过一百五十岁的巅峰强者。
但就是这样撇脚的理由，叶空却说的无比自然，似乎是很早就计划好了这个答案在今天才用到一般，除了一开始的迟疑之外，甚至怀带有某种莫名的自信气息在里面。
叶天有理由相信她早在当初接受洗礼进行觉醒时就想好了以这样的理由来面对弟弟的问询，甚至有可能收集过有关于这方面的“资料”，然而上一世却从来没用到过这些东西，甚至连这个理由也没机会说出口。
“是吗。”
不置可否的嘀咕一句，叶天并没有再为难眼前这个尽力想维护自己的人，但当他别过头将视线错开时，眼中却划过一道复杂的情绪。
“那当然啊……”
叶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亦或者是用更多善意的谎言来支持自己刚刚用于伪装而提出的理论，然而还未等她将接下来的话说完，便被叶天拉着手向客厅走去，即将说出口的谎言也就此被打断。
尽管有些疑惑，但叶空还是安静的一路跟着他，没有丝毫迟疑的样子。
家里的客厅很空旷，虽然已经选了叶家产业内比较小的房子却仍旧不小，两个人住终究还是空旷了些。
“请一个仆人吧。”
带叶空在沙发上坐下，叶天也将手中的空碗放在桌上，看着那些在碗中逐渐变得僵硬的固化物，叶天突然开口说出了这样的话。
“……”
叶空面上一怔，她有些惊讶的看向叶天，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作为大族，叶家当然不会没有仆役，叶家在叶天的培养中也并不吝啬金钱，叶空也早就有过招聘女仆的想法。
然而，在那时候阻断这一切的，也正是现在正坐在自己身前的叶天。
“没关系，过了这么多年，我想我也应该能接受陌生人了。”
在说出这句话时，叶天的面色有些纠结，但却没有太多的犹豫，因为这也是他的真实想法。
的确，一直以来他都不习惯让一个陌生人住进自己的家，即便那个人是女仆也不例外。
在那时候，一旦有不熟悉的人在家里住久了便总会有种莫名的恶心感，并且在不久后转变为怒意，尽管他也可以压制这种怒意，但到最后也会将女仆赶走并且郁闷好几天。
因此，在这些年间负责照顾他生活起居的一直都是二姐，以及那些偶尔出现的那些战战兢兢的钟点工，而当他外出执行任务时也并不会携带仆从。
不过经过了这么多年时间以及生死间的转变，他也有自信不会再去排斥普通人步入自己的生活，尽管还是不能接受觉醒者那样的“骚扰者”，但掀不起风浪的普通人大概也不会激发他的警惕心。
“你在勉强自己。”
然而，面对叶天这处于好意的提议，叶空却罕见的严肃起来，她认真的看向身边的弟弟，口中话语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我们家不需要外人。”
在她的眼睛里，叶天看到了一种非常直白但浅薄的占有欲，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话，似乎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他的记忆中出现了，上一次看见这般眼神是什么时候呢？
面对这样熟悉要陌生的姐姐，叶天情不自禁的抬起手，随即却又反应过来，但抬起的手却并未收回，轻轻的抚上她的脸颊。
面对姐姐那逐渐从严肃转化为疑惑的神色，叶天叹息一声，看向她的眼神中却带有几分无奈：“数落我的时候，你也在勉强自己不是吗？”
“都已经好几年了，哪里会勉强？”
抬手按住叶天的手背，将之放进自己的手心里，叶空有些嗔怪的看向他，神色间充满了埋怨的意味：“咱俩一起过的这么好，根本不需要别的人在。”
“嗯。”
轻轻的点了点头，叶天心中却是明白了什么。
他也倒不排斥叶空的这种心态，只是莫名感觉到有些微妙。
“两年的时间。”
为了驱散心中的微妙感，叶天便再次开口终结了这莫名其妙的气氛，同时也抬头看向了眼前的女孩：“姐姐你成为星空战士了吗？”
“前段时间才进行了战士认证，现在应该可以进行二级评定了吧？因为平时还要上课，所以进步比较慢，你可别小看二级战士，姐姐我可是很努力的。”
叶空并没有对叶天隐瞒什么，而是将这些如实告诉了他。
毕竟是记录在校内明面上的数据，瞒当然是瞒不住的，所幸两年成为二级战士也算是正常速度，叶天他应该也不会因此起疑才对。
“二级战士吗？”
叶天深深是看了她一眼，却并没有拆穿她那隐藏在开朗外表下的秘密。
哪怕天赋再高的人，凡十八岁之前成为觉醒者的，由于人体本身的限制因素存在，极少有人能够突破二级战士的限制。
看来哪怕是以叶空的天赋也无法突破这种限制，之所以能够达到二级战士大概也是因为前段时间过了十八岁生日才有的变化。
这是在超凡者圈子中被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而叶天这样的“候选者”，显然是没机会接触的。